弒君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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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陰六年的冬天似乎格外的冷,京都的上方久久凝聚著一片陰云,山雨欲來風滿樓的味道不知不覺充斥了整個皇城。只有女皇的別宮中,依然是芙蓉帳暖,一片祥和。 太子秘而不宣帶著一萬精兵直奔京都而來,就在女皇收到軍報的同一天,禁軍副都統(tǒng)左星河也收到一封密信并信物。十二月廿一夜半戌時,已經(jīng)過了宵禁,皇城外郭西側(cè)青鸞門卻悄然敞開,大批兵馬無聲的涌入城中,就算有些百姓聽到門外響動,也絕不敢出門查看。 這一切想來也是天意,女皇并未身在禁中,而是居于外城的別宮中,別宮守備不如禁中,領(lǐng)兵的正是副都統(tǒng)左星河,左家深受女皇信賴,但是當初文左兩家愿意送子孫到太子身邊,未必不是將景國希望寄予年幼的太子,皇子荏弱,公主當國,這是一時無法,而太子不但是公主親子,也是宗室最近一支晉陽郡王的兒子,是繼承大統(tǒng)的最佳人選。 女皇經(jīng)營朝野數(shù)十年,登基也有六年,可是終究這些臣民內(nèi)心還是不滿女子為皇,里應外合,讓太子輕松來到了別宮門前。太子身披甲胄,眉宇滿是蕭殺,加上左星河的命令,根本無人敢攔他,他心思清明,眼神堅定,一聲令下,身后將士將大旗拉起,在寒風中烈烈作響,不知情的太監(jiān)看了一眼,頓時肝膽俱裂:“清君側(cè)!” 太子提鞭抽翻幾個想要通風報信的:“邊關(guān)大難,圣人卻遷到別宮養(yǎng)病,此乃宮中jian佞作祟,孤這就入宮掃除jian佞,免叫圣人受賊人轄制,誰敢攔孤!” 這一聲斷喝激蕩人心,眾將士聽令,直沖入皇宮,先是進了福寧殿,斬了兩個男寵的首級,然后立刻奔馬闖到別宮塵寰殿,皇帝寢宮前。太子弄出了這么大的動靜,女皇按理說也該醒了,可是直到眾人到了寢宮門前,女皇仍未現(xiàn)身,只有大太監(jiān)王義和兩個宮女站在門口,像是在等待太子到來。 太子對著左星河微微點頭示意,自己翻身下馬,就像往常一樣,對著王義說道:“勞煩大監(jiān)通報,孤要求見陛下?!?/br> “陛下已經(jīng)在等著殿下了,請?!蓖趿x微笑著側(cè)了身子,似乎沒看到太子腰間的佩劍一樣,接著對下首將士說道:“諸位辛苦了,陛下現(xiàn)在行動不便,就不請大家吃酒了?!?/br> 他這樣作態(tài),甚至讓底下將士開始懷疑女皇是不是早已駕崩,現(xiàn)在殿里并無皇帝。不過太子已經(jīng)進去,他們便耐著性子在外面等了。 “吾兒終于回來了,朕心中一直想著你,沒想到我們母子竟還能一起吃一碗酒。”女皇穿著華貴的朝服,猶如下一刻就要上朝一般,她端坐在上首,肚子已經(jīng)凸起到無法掩飾的程度。 看著女皇蒼白的面色,太子終究是心軟了,一切質(zhì)問都爛在了心底,他神色柔和了些許,輕聲問道:“兒臣瞧母皇面色不佳,都是那二賊所害,如今宵小伏誅,天子便可安心了,繼續(xù)在別宮養(yǎng)病也未嘗不可?!?/br> 女皇聞言神色不動,她心性堅忍,不至于為兩個男寵傷心,淡淡掃視過太子,才發(fā)現(xiàn)當年那清俊秀美的少年已經(jīng)成長了獨當一面的男人,青年神色溫柔,有松柏之姿,清越如梅花初綻,光彩照人,玄甲銀帶,鉤戈玉劍,又有著戰(zhàn)場上生死錘煉出來的堅毅肅殺,不由得贊了一句:“封疆乃是吾家玉樹,皇族子弟,無一人堪比,朕有子如此,也算對得起先祖了?!?/br> 太子僵在原地,他煢煢獨行這許多年,與母親的關(guān)系也淪落到不死不休的程度,竟在這時得了如此贊揚,心中一酸,上前一步,跪坐了女皇面前,說道:“兒臣請陛下退位,于別宮休養(yǎng),此后奉養(yǎng),陛下不必掛心。” “你是個好孩子?!迸瘦p輕摸過圓潤的肚子,將桌上暖好的梅酒飲了下去,低下眼說道:“我卻不是好母親,如今肚里這個也得陪我這任性的母親去了?!?/br> 女皇難得如此溫柔,景封疆甚至對那未出世的孩子有些嫉妒,為了這個孩子,女皇甚至打算殺了他。然而女皇話中有話,他連忙拿起酒壺查看,還未察覺異樣,就看見女皇唇邊冒出一道血線,心中一驚,問道:“母親為何要服鴆酒?” 女皇臉色越發(fā)慘白,影影綽綽,艷麗卻充滿了死氣,她虛弱的說道:“朕少年受傷,如今舊傷復發(fā),本就年命不永,這孩子不過是綺夢一場,萬萬活不下來,你也不必自責了,只對外宣稱朕早被佞臣毒殺,藏尸于別宮,不要背上弒君弒母的名聲?!?/br> 她竟然已經(jīng)安排好自己的后事,其中似乎包含了對景封疆的拳拳愛護,然而弒君弒母這四個字卻又如重錘一般狠狠砸在太子頭上,加之那青白面色,竟如同地獄惡鬼一般,太子一時驚駭,向后跌坐,等他回過神來,才發(fā)現(xiàn)女皇倒在地上,黑色朝服的下擺處見見溢出了赤黑的血液。 “母親!”太子心中大哀,伸手去抱女人,卻發(fā)現(xiàn)女皇已然氣絕,先前大約是動了胎氣,血早將朝服浸透了,太子此時雙手染血,這是他一生中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懷抱母親,懷中身體慢慢冰冷起來,一滴淚從青年的下頜滑落,落在了女皇的眼角。 “兒臣知母皇最好體面,如今絕不會讓母親走得如此狼狽?!碧拥纳裆幚淦饋?,女皇的遺體還要被百官敬拜,他將佩劍拔出,對準女皇高高聳起的肚子刨了下去。 左星河并一干將士在門外足足等了半個時辰,只聽見驚雷炸響,閃電劈空,竟然下雨了,隆冬正月,天降大雨,像是天公震怒,又好像是要洗清一切冤屈一般。就在這時,太子從宮內(nèi)出來,一道閃電將他照明,明明是清風明月般俊朗的青年,此時卻滿臉滿手的鮮血,猶如修羅一般,眾人具是驚悚,這鮮血是誰的已不用多言,太子弒君了! 景封疆將眾將士的神色都看在眼里,有驚懼的,有激動的,還有不敢看他的,至少有一點他和母親不同,這些虛名,他才不在乎。太子微微抬手,優(yōu)雅的好像在折花一樣,卻是在發(fā)號命令:“孤進宮清繳逆賊,然而為時已晚,陛下已遭賊人毒手,駕崩數(shù)日,孤心痛難耐,大行皇帝身后之事還要托付于諸位了?!?/br> 大行皇帝形容恐怖,太監(jiān)不敢近身,還是幾個老兵去搬動的。就是生前絕色美人,死后也不過是一塊爛rou。太子將女皇肚里的弟妹絞得粉碎,喂了狗,加之女皇特意服毒,已經(jīng)無法判斷死亡日期,百官戰(zhàn)戰(zhàn)兢兢,縱是心有猜忌,也沒有一個敢出聲的。 太陰六年十二月廿一,世宗駕崩于別宮,太子清君側(cè),誅殺二杜。奉大行女皇帝為元圣昭獻孝皇帝,廟號世宗,入宗廟。 神武元年正月初一,太子封疆繼位大寶,改元,年號神武,赦天下,鑄大儀,置北闕,事南郊,謝昊天;禮畢,御明堂,朝群臣。命諸州都督、刺史及宗室、外戚以拜京前十日集神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