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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歲歲花時在線閱讀 - 書房(劇情毛筆play)

書房(劇情毛筆play)

    兩日后,正是端陽。

    京都赤水河中有龍舟賽事,兩岸早早便擠滿觀看比賽的百姓,街邊搭有彩棚幕次,商販往來,樂聲鼎沸,酒樓食肆家家滿座,無有虛席,

    河中百舟嚴陣以待,彩旗飄舞,鑼鼓喧天,只待一聲令下,舟手便會劃水飛漿,奮力前進。

    臨岸有座三層酒樓,臨窗而坐,下闞時便能以最好的視野觀賞龍舟競渡,二層雅間早早便被人包下了,小二李三在酒樓中干了幾年,還是頭一次接待這樣尊貴的客人,那位的跋扈在京都里頭又是出了名的,掌柜的拉著他千叮嚀萬囑咐,萬萬小心,不要惹惱了貴人。

    他忐忑著,端著托盤小心翼翼地進入包廂,無聲地關(guān)上門。

    包廂中有二人,其中穿著淺綠錦袍的青年背對著他,站在半人高的魚缸前,手里拿著魚食,一顆一顆地丟下水去,漣漪蕩開,缸中的魚兒競相浮上水面爭搶魚食。

    另一位華服男子坐在桌邊,閑適地飲著茶。

    聽到小二的動靜,青年丟完了魚食,轉(zhuǎn)過身來,見到托盤上的菜肴,微露驚奇,笑道:“這是什么?”

    李三被那笑容晃了眼,下意識地挺了挺脊背,利落地擺放托盤中物什:“這喚作‘十三紅’,是時興的端午菜色,有四果、四碟、四菜,十二種菜果均為紅色,另有咱自家釀的酒,里頭加了雄黃……”他嘴里竹筒倒豆似的,將那“十三紅”的來源、做法、寓意巨細靡遺,一一說明。

    “嘴皮子倒利索?!背|瑯隨手從腰間抽了個香囊,發(fā)覺拿錯了,順手擱在桌角,復(fù)取了個荷包丟給他,小二暗自掂了掂,荷包沉沉的墜手,不由歡喜地道:“謝客人賞?!?/br>
    他殷勤地給楚東瑯倒了酒,又去給花時滿上,心中覺著,秦王也沒有傳言的那么難伺候。

    花時眼睛在桌角轉(zhuǎn)了一轉(zhuǎn),那香囊是雞心型,上頭繡著盛開的鮮花,花心棲著斂翼的蝶,連觸角都纖毫畢現(xiàn),栩栩如生,正是個“蝶戀花”的樣子。他舉起酒杯,笑道:“這般精致的做工,是哪一位的手藝?”

    楚東瑯伸手截住他唇邊的酒杯,放到一邊,隨口道:“忘了?!币娗嗄晁朴胁粷M,他補充道:“你正服著天香丸,就莫要飲酒了?!?/br>
    他語氣堅決,花時曉得沒法違拗,頓時意興闌珊,靠在椅背上,漫不經(jīng)心地道:“快快把香囊收起吧,擺在桌上若是沾了油污,可不辜負了人家一番心意。”

    楚東瑯扯出一抹玩味的笑容:“阿時可比我會憐香惜玉呢。”

    花時垂眸,沒回話。他掃了一眼桌子,夾了一筷子紅燒黃魚放進口中,鮮嫩多汁的口感讓他微微瞇起眼,饜足的樣子仿佛一只慵懶的貓,

    楚東瑯摸了摸下巴,手有些癢癢的,要不是還有外人在,真想把他摟進懷里使勁揉一揉。

    也許是這十二紅做得確實是好,花時的胃口恢復(fù)了些,他比平日多用了小半碗飯,楚東瑯覺著高興,又賞了李三一回,又道:

    “這廚子既做得合你胃口,不若將他要回府里去,以后專給你做。”

    李三的笑臉僵了一下,這大廚是樓里的挑大梁的人物,是掌柜的花了大價錢請來的,這要是被挖走了,這酒樓也就難開下去了,可是,這要是拂了秦王的面子……

    花時無語了一瞬,他放下筷子,用帕子拭了拭嘴角,阻攔道:“想一出是一出,何必如此,我想吃時再來買便是了?!?/br>
    “到底不如請到府里方便?!彪m是這樣說,楚東瑯到底沒再堅持,只是仍吩咐了小二下去問廚子要個方子,準備帶回去讓府里的大廚取長補短一番。

    李三擦了擦額頭的汗水,恭謹?shù)赝肆讼氯ァ?/br>
    外頭忽然擊鼓鳴鉦,歡呼聲震耳欲聾。

    龍舟競渡開始了。

    花時站起身,半倚到窗戶上,興致勃勃地看起河中的龍舟賽來。

    楚東瑯對此并無興趣,只是擔(dān)心花時在府里悶,趁著這陣子他還有些空閑,帶花時出來散散心罷了。

    他斟了一杯酒,慢慢啜飲。目光落在青年身上,后者正專注地望著窗外,似乎完全被緊張的賽事吸引了注意力,臉上繃得緊緊的。柳神醫(yī)的確是有實力,治療起了立竿見影的效果,青年前陣子有些蒼白的臉龐恢復(fù)了些許血色,本就艷冶的面孔膚質(zhì)瑩潤,細瓷一般,烏黑的發(fā)絲垂在象牙白的脖頸上,襯得他整個人都在發(fā)光。

    天色十分晴朗,萬里無云,赤水河面寬幾十丈,從樓上望下去,能清楚地看見河中央水流湍急,五隊幾十艘各色龍舟在震天的鼓聲中如離弦的箭一般射了出去,初時仍齊頭并進,很快變得參差不齊。船上彩旗迎風(fēng)獵獵,棹影斡波,急槳劈浪,惹得兩岸觀賽的百姓喝彩連連,不住地吶喊助威。

    花時緊緊盯著前頭一艘火紅的龍船,那船長十來丈,船中坐著兩排精壯的漢子,赤裸著雄壯胸膛,碩大的肌rou虬結(jié)鼓蕩,把著船邊木漿翻飛如影,水花飛濺如浪打礁石。威武的龍頭須發(fā)皆張,昂揚著向前飛馳,鱗甲分明的龍尾高高翹起,像要憤怒地將緊隨其后的那艘金船抽飛出去。

    花時微微握緊了拳頭,盼著這船能將緊咬龍尾的金船甩開去,臉色更顯得緊張了。楚東瑯看得好笑,青年平日里雖不是七情內(nèi)斂之人,卻也很少見到他有如此上心的時候,便是耍小性子,也總是默默無語,偶爾惹了他,頂多冷嘲熱諷幾句,哄轉(zhuǎn)過來時便忘了。

    楚東瑯放了酒杯,起身走到他身后,手剛放到青年肩膀上,花時正看得入神,被他嚇得低呼一聲,青年在他胸口錘了一拳,趕緊回頭看向下方,生怕錯過了好戲。

    楚東瑯幫他將被風(fēng)吹亂的發(fā)絲撩了一撩,道:“看得這般入神?”

    循著青年的目光朝河中望去,恰好看到那紅船氣勢如虹,奮力甩開了身后的金船,一舉奪下了錦標,兩岸歡呼雷動,鼓聲如潮,奪得頭籌那隊男子披紅掛綠上岸之時,香包、鮮花、手絹、繡帕像落雨一般朝他們身上擲去,萬人擁簇,眾星拱月一般。

    見那紅船奪了冠,花時握拳輕呼“贏了”,獎勵似的轉(zhuǎn)頭在楚東瑯頰上“啵”了一口,楚東瑯摸了摸臉,心道這是真高興了。

    忽聽青年“咦”了一聲,道:“那邊……似乎是,圣上的御駕來了?!?/br>
    楚東瑯一怔,只見對岸人海如被刀割開一般讓出了一條道,數(shù)面明黃色大旗迎風(fēng)招展,兩隊緋衣甲士分列兩旁,護著中間的大駕玉輅逶迤前行,另有數(shù)位使臣執(zhí)珠絡(luò)球仗,乘馬前導(dǎo)。

    方才還如山如海的喧闐之聲頃刻銷匿無蹤,即使隔了那么遠,仍能感受到御輦駕臨時的威嚴肅穆。天子出行,萬姓拜伏。

    楚東瑯神情有些復(fù)雜地看著楚恒瑢從御駕中出來,接受百姓的山呼拜舞,隨后接見了奪標之人,大肆犒賞。

    “好一個與民同樂的圣上?!背|瑯喃喃,他似是諷刺似是自嘲地笑笑,回身坐下,不再觀看那盛景。

    花時眉心微蹙,坐到他膝上,握住了他的手掌,輕聲問道:“可要過去拜見嗎?”

    “不必?!?/br>
    花時眉頭蹙得更緊,低聲勸他:“還是去吧。今日多少人知道你在這兒,若不去,不知道又要傳出什么荒唐話呢?!?/br>
    “左右我身上的惡名多了去了,再多一樁又如何?!背|瑯淡淡道,“我再恭敬,他也不會突然就看我順眼了,還不如落個自在。”

    花時默了一瞬:“若是他借機發(fā)作你怎么辦呢?”

    楚東瑯笑了,親親他光潔的額頭:“他不會?!?/br>
    “父皇才去幾年,幾位皇兄死的死,圈的圈,就剩我一個,北邊近來也不平靜,他敢再動我,這位子怕就不太穩(wěn)當(dāng)了?!?/br>
    何況,他并不是沒有依仗,楚恒瑢不敢選他下手,可不光是顧忌物議,怕落個殘害先帝最疼愛的幼子的名聲。

    只是這些就不必說給花時聽了,他只要好好地把病養(yǎng)好就行。

    花時也不再問。

    他伸手取了一只粽子,輕巧剝開,那粽子不知用什么植物染成紫紅色,煞是好看,他蘸了白糖,喂給楚東瑯吃了一口。

    美食總是讓人心情愉悅,楚東瑯沉凝的臉色舒緩了稍許,兩人偎依著分吃了白糖粽子,又接了個長長的帶著甜味的吻。外頭陽光淺淡了一些,幾縷烏云悄悄地出現(xiàn)在天邊。

    房門輕響,兩人嘴唇分開,青年白瓷般的臉頰染上了醉酒似的酡紅,他掩飾地捂著微腫的唇清了清嗓子,想從楚東瑯腿上下來,被楚東瑯按住了,故意在他半透明的耳珠上咬了一口。

    李三跟沒看見似的,低眉順眼地把討來的方子恭敬奉上。

    花時到底不慣在人前親密,掙扎從他腿上下來,看了看天色,道:“天要落雨了。”

    仿佛應(yīng)和他的話似的,一縷銀蛇樣的閃電從空中閃爍即逝,天邊傳來滾滾悶雷,楚東瑯眼睛一亮:“老天有眼,把楚恒瑢淋成個落湯雞才好——”

    “王爺!”花時立即捂住他的嘴,見那小二低著頭并未露出異樣,稍稍放心,狠狠地剜了口無遮攔的男人一眼,楚東瑯不以為意,懶洋洋地起身拉住他的手:“咱們也回吧,這雨要下起來到晚上都停不了呢?!?/br>
    天空潑墨似的在眨眼間布滿了烏云,峰巒疊嶂間偶見腰身各異的閃電流竄,酒樓大堂中喧囂擾攘,怕被雨困住的客人匆匆結(jié)賬離去,也有躲雨的急急忙忙奔進來。

    楚東瑯牽著花時從雅間出來,兩人剛欲下樓,那小二急匆匆地背后趕來,舉著手里的香囊大聲叫道:“客人,您落了東西了!”

    楚東瑯忽覺手上一松,花時把手抽了出來,腳步不停:“我先下去了?!眮G下他順著樓梯下去了。

    楚東瑯瞇了瞇狹長的眼:“我還當(dāng)是什么?!焙翢o留戀地道:“丟了吧。”

    風(fēng)雨欲來,清風(fēng)滿樓,進來避雨的客人很多,花時低著頭快速下樓,靈巧地穿過人流,把楚東瑯遠遠甩在樓上,走出酒樓大門時卻迎面撞上了一人,花時剛說了句“對不住”,對面那人抬頭,猛地后退幾步,指著花時驚愕地道:“你怎會在這兒——”

    花時怔了一怔,盯著那人似曾相識的面孔看了片刻,恍然道:“哦——是……哥哥呀,想不到咱們又見面了。”

    那人勉強恢復(fù)了神色,做出狠厲的樣子來,正要說什么,楚東瑯終于追了上來,攬住花時的腰,笑道:“寶貝兒今天醋勁真大——”此時他才看到對面的男人,笑容收斂,問道:“怎么了,阿時認得他?”

    誰知話音剛落,那男人仿佛見了鬼似的,臉色煞白,看了看花時,又看了看楚東瑯,嘴唇哆嗦著,忽然轉(zhuǎn)身,連滾帶爬地逃走了。

    楚東瑯皺眉:“這人我好像在哪見過……”他想了想,憶起這是某個回京述職的小官,頗有些能耐,送禮送到謝瑞波家去了,此前他在謝家宴樂時見過一次。

    黃豆大的雨點沒頭沒腦地砸了下來,車夫已經(jīng)把馬車趕到了門口,花時不等人扶,自己爬了上去,楚東瑯連忙跟著跳上了車,放下簾子。

    馬車蹬蹬遠離酒樓,沿著河岸往秦王府方向行駛,雨點打在車頂嘩啦作響,車內(nèi)卻有些寂靜。

    花時蜷坐在角落里,雙手抱肩,不肯讓楚東瑯靠近,楚東瑯敏銳地察覺他此刻情緒極度惡劣,這種時刻,花時通常連他都不理睬。

    “怎么了?阿時可是生氣了?”他試探著柔聲道,“那香囊我都扔了,以后我都不收了,好不好?”

    青年看也不看他,臉上沒什么表情。

    看來不是因為這個,楚東瑯心念電轉(zhuǎn),那么,就是因為那人了。

    在與花時在一塊兒之前,他多少探查過青年的底細,在回到明月樓之前,他在宋家待過一年,而在更早,還未進入明月樓時,他在揚州輾轉(zhuǎn)過幾家名館,恰巧,方才在酒樓門口遇見的小官,似乎正是來自揚州。

    他大約猜到恐怕那人與花時因此有些淵源,想了想,還是強拉過青年的手,認真道:“阿時,過去的事便隨他過去了,我從未放在心上過,你也都忘了吧,嗯?”

    花時知道他想岔了,把頭靠在車壁上,仰臉看著描畫了絢麗花紋的車頂,聲若蚊蠅地喃喃道:“不是你想的那樣。”

    “不是……”楚東瑯真的不解了,“那是為何?”

    青年又不說話了。

    雨下得愈發(fā)大了,寬闊的河面被激起源源不斷的水花,風(fēng)沾著雨水吹濕了布簾,楚東瑯將兩邊車窗關(guān)上,車廂中更顯寂靜。

    青年既不想說,他也不忍追問,只握住他的手無聲陪伴。一路沉默回到秦王府。

    春夏秋冬打著傘出來迎接,兩人進到屋中,衣衫濕了一半,立春立夏立即喊人準備熱水,待兩人泡夠小半個時辰出來,驅(qū)寒的姜湯也盛好了,味道濃得刺鼻,花時一向不喜這種東西,若在往常,少不得要人勸哄半天才肯入口,今日卻面無表情將之一飲而盡,放下碗便進內(nèi)間去了,楚東瑯想要跟進去,卻被”砰“的攔在門外,險些碰到鼻子。

    春夏秋冬都愣了,幾人面面相覷,立春立夏立冬都低下頭,假裝無事發(fā)生,唯有立秋笑道:“花公子這又是怎么了,王爺怎么惹到他了?”

    楚東瑯在幾人面前丟了臉,面色有些不好,回道:“無事?!鞭D(zhuǎn)頭去了書房。

    “主子的事兒,你還是少管的好?!绷⒍聪蛉远⒅|瑯背影看的立秋,說了一句。

    立秋的視線追隨著那人的背影直到消失,過了一會兒才平靜地道:“我做什么了?不過是說句玩笑話罷了,王爺都沒說什么呢,你倒連句閑話都不許人說了?”

    “哼,我是看在咱們多年情份上提醒你一句,別把這位當(dāng)以前那些來歷不明的人,你做什么主子都不管。主子信你才叫你服侍他,可別把自小的情分都壞了。”

    立春立夏和稀泥地勸了兩句,立秋笑笑,不再說話,她走到窗邊,看著外頭的茫茫雨簾道:“今年這龍舟雨下得可真夠大的……”

    這場龍舟雨一直下到傍晚,院子里那棵石榴花到底是被打落殆盡了,殘瓣狼藉地鋪了一地。銷匿了大半天的太陽又冒了頭,灑下的余暉仍有幾分熱意,把濕滑的青石板烘得半干,還有幾聲若有若無的蟲鳴,湊熱鬧般斷斷續(xù)續(xù)地吟叫。

    幾位侍女坐在堂屋中,邊做著針線活邊有一搭沒一搭地閑談,立冬看著時間差不多,道:“花公子該吃藥了?!彼聪蚓o閉的臥室房門,擔(dān)憂道:“他要是不肯出來可該怎么辦才好……”

    “吱呀”,屋門在她話未說完時便打開了,青年走出來,看著臉色恢復(fù)了,芙蓉玉面上一片平靜。

    立秋起身把天香丸取出來,倒了溫水遞給他。

    花時配合地服了丸藥,問道:“王爺呢?”

    立冬用手指一指:“在書房呢。”

    “嗯,知道了?!彼阉幤拷唤o立秋,客氣地道了謝,又笑道:“立秋姑娘的裙子可真別致。”

    立秋今日穿了一條火紅的石榴裙,光華燦爛,曄曄熒熒,一看便知是精心挑選的。

    立秋微僵,片刻才回道:“入不得人眼,公子謬贊了?!?/br>
    花時還是第一次進楚東瑯的書房。

    此時秦王府重地,一向有人把守,秦甲親自將他領(lǐng)進去,才恭謹?shù)仃P(guān)門退了出去。

    屋內(nèi)與花時想象的有些差異,一應(yīng)擺設(shè)仍是奢華無比的,只是擺放的書籍出乎意料地多,一排排架子都擺滿了,還有一部分略顯凌亂地堆積在書桌上,紙頁半舊,看得出是主人經(jīng)常翻閱的。

    楚東瑯坐在桌前,低頭不知在寫寫畫畫什么,看也不看青年一眼。

    花時不以為意,他若無其事在楚東瑯旁邊坐下,隨意翻了幾本書,挑了一本滿是奇怪圖畫的,看了一會兒,用手肘碰了碰楚東瑯:“這上頭畫的是何物?”

    他此前才莫名其妙地發(fā)了一通脾氣,如今卻像忘了似的,半點都不別扭,楚東瑯瞪了他一眼:“大約畫的是哪位祖宗菩薩吧,生來便是為了克孤的?!?/br>
    花時抿嘴微微一笑,丟下書本走到他身后,趴在他背上,摟住他脖子輕聲道:“王爺息怒,是我錯了,王爺怎么罰我都行,可別氣壞了身子?!?/br>
    他濕熱的氣息噴在楚東瑯耳廓,像一根羽毛在他心上搔了搔,又癢又麻,楚東瑯偏了偏頭,避過他的撩撥:“別胡鬧,爺還有正事要做。”

    “哦——”把尾音拖得長長的,花時伸出舌尖在在他耳骨上舔了舔,如愿地看到男人喉結(jié)微動,隨即從善如流地放開了他。

    楚東瑯反倒不相信他有如此乖巧,警告道:“去那邊坐一會兒,不許亂來,等爺兩刻鐘?!庇謸P聲喚道:“來人,送壺茶進來?!?/br>
    隨茶水送進來的還有幾盤子點心,花時拈了一塊兒淺綠色的荷葉糕,配著甘甜的香茗,慢慢吃著,楚東瑯見他安靜下來,低頭繼續(xù)忙碌。

    他未曾留意青年嘴角露出的微笑。

    花時視線在書房里掃了幾圈,拿帕子擦了擦手,無聲無息地起身,走到了幾排書架背后,他揣度著楚東瑯的習(xí)慣,在一排排架子間流連了一會兒,準確地伸手在某個角落抽出了幾本圖畫鮮艷的書本,翻開一看,都是極其香艷露骨的春宮,畫工精妙,將種種姿勢畫得栩栩如生,讓人觀之血脈噴張,氣息翻涌。

    楚東瑯在紙上認真涂抹了一會兒,忽然覺得書房有些靜過頭了,他警覺地抬頭,果見花時不知何時不見了,他試探著叫了一聲:“阿時?”

    無人回應(yīng)。

    視野里只有一排排書架,不見青年的影子,他擱下筆起身,走到角落里,那兒擺著一架屏風(fēng),半透明的屏風(fēng)背后映著一個人影,他邊走過去邊道:“怎么到這兒來——嘶……”

    話音戛然而止,眼前的畫面讓男人瞳孔一縮,當(dāng)即吸了口氣。

    衣裳落了滿地,青年身上只披著一件松松垮垮的外袍,堪堪遮住他腰間風(fēng)景,露出瑩潤胸膛上兩顆殷紅的朱果,以及兩條光潔如玉的長腿,他慵懶地地倚在墻邊,玉頸微延,手里還拿著一本春宮,隨意翻看著,胯下有引人遐想的微微隆起,這樣半裸半露的風(fēng)情,比之坦誠相待更有一番誘人滋味。

    見到男人,他唇角勾起一縷嫵媚的淺笑,桃花眼斜斜地睨了過來,波光流轉(zhuǎn),溶溶艷艷。

    “啪嗒”一聲,春宮圖被他隨手丟在地上,披在腰間的袍子隨著他直起身的動作緩緩地滑落下來,側(cè)著身子將隱藏的風(fēng)景展現(xiàn)在楚東瑯眼前。

    男人雙眼發(fā)緊,目光從錦緞般滑嫩的胸膛游移到韌柳似的腰肢,順著青年腰臀間驚人的弧度滑到挺翹的臀丘,再到筆直光裸的長腿。

    他慢慢地走上前去,把青年堵在屏風(fēng)與墻壁的角落間,眸光銳利如狼,與他對視片刻,手放在了青年脊背上,緩緩地撫弄著。

    花時青眼如鉤,仿佛汪著一潭春水。他主動摟住男人的脖子,兩人瞬間肌膚相貼,他清晰地感覺到腿根被一根硬邦邦的鐵棒頂著。

    不管已經(jīng)做過多少次,楚東瑯總是輕易被他吸引住。

    書房里靜得出奇,男人喘息的動靜漸漸大起來,他低頭吮住青年頸側(cè)的嫩rou,粗糙的大手已經(jīng)從脊背游移到青年腰間,快速落到了兩瓣雪白的翹臀上,發(fā)狠地揉捏。

    寬大的手掌將一瓣圓潤的臀翹覆蓋住,用力一抓,彈力十足的臀rou便從他指縫溢出來,男人愛極了這樣的手感,又擰又揉,將白皙的臀rou捏成各種形狀,青年被這樣粗暴的愛撫弄得有些疼了,不滿地哼哼,卻沒有換來男人的憐惜,頸側(cè)一疼,楚東瑯咬住了他的頸rou,像餓狼咬住了狐貍的命脈。

    “嘶——痛!”

    “忍著。”沙啞的嗓音響在耳側(cè),男人懲罰似的在他脖頸狠狠一吸,花時呼吸猛地一窒,瞬間有種面對獵食猛獸的錯覺,他心臟狂跳,身體立即軟了,眼里露出求饒的意味來。

    楚東瑯放開他的脖子,咬住他潤潔的肩膀繼續(xù)肆虐,兩只大手抓住兩瓣桃臀,向兩邊掰開,把隱藏在股間的銷魂洞顯露出來。

    上次被cao到軟爛糜紅的花xue已經(jīng)恢復(fù)了緊致,一指都難以探進,楚東瑯粗粗在周圍揉了一圈,把手伸到前頭會陰處大力揉搓,把青年半硬的玉莖捏得直直挺立了起來,他草草taonong了玉莖片刻,再次伸到后頭,秘洞果然變得濕潤了一些,勉強將中指插了進去,他輕車熟路地找到那個點,毫不留情地按了下去,青年嘴里立時泄出了壓抑不住的呻吟,狠狠按了幾十下,后xue的yin水如溪水般淌了出來,楚東瑯當(dāng)即多插了兩根手指進去,在里頭胡攪蠻纏,將殷紅的xue口插得一片松軟。

    花時已經(jīng)快要忍不住了,他嘴里呻吟著,雙手胡亂撕扯著男人的衣物,楚東瑯配合著他將褲子脫掉,胯間紫紅的陽物猙獰巨獸似的抵在了他胯間。

    楚東瑯沒再遲疑,直接沒根通入,已經(jīng)準備妥當(dāng)?shù)哪crou立即緊緊含住他的roubang吮吸夾弄著,渾身十萬個毛孔都在叫囂著舒服,他長長地嘆息一聲,掐住花時的腰肢,大開大合地抽插,“啪啪啪”的水聲與令人耳熱的呻吟回響在寂靜書房里,青年筆直的yinjing被擠壓在兩人小腹間,一跳一跳地戳著他精壯的腹部肌rou,男人亢奮得不行,手上青筋暴露,花時幾乎覺得腰要被掐斷,他想求饒,話語卻在狂風(fēng)暴雨般的沖撞里支離破碎,炙熱堅挺的陽物在他身體深處長驅(qū)直入,兩人交合處燙得快要融化。

    “嗚嗚……慢嗚……嗯嗯點……”

    “你方才說的,怎么罰你都行。”楚東瑯粗喘著,把他兩條腿撈起來,夾住自己的腰。

    上半身懸空的姿勢讓下身被貫穿的感覺更加鮮明,guntang的鐵棒在xue里碾壓研磨,沒有一處不被摩擦到,糜紅的xue口周圍堆積了一圈白沫,還有泛濫的春水源源不斷從交合處被擠壓出來,沿著懸空的臀尖“滴答”“滴答”地落在地上,汪了一大片水漬。

    不知被撞了幾百下,xuerou抽搐著絞緊了roubang,青年顫抖著將要達到高峰,楚東瑯猛地把粗紫的rou莖拔了出來,尖銳的快感在臨界點被生生止住,花時差點一口氣喘不上來,帶著哭腔道:“別出去……”用盡最后的力氣在他身上扭動,楚東瑯也不好受,下體脹痛得快要爆炸,他恨不得立即狠狠捅進去盡情沖撞,享受被層層xuerou夾弄擠壓的神仙滋味,但此時才剛剛開始,不能讓他這么早就xiele精。他粗暴地把青年扛在肩上,急切地轉(zhuǎn)身時撞倒了屏風(fēng),“哐當(dāng)”一聲巨響。

    男人yuhuo焚身,只怕此時天塌下來他都無心顧及,他扛著青年幾步來到書桌上,粗魯?shù)匕炎郎衔锸矑叩降厣?,將花時扔到了光潔的桌面上。

    青年雙腿大張地躺在桌前,下半身泛濫的yin水立即沾濕了桌面,他雙眸氤氳著春水,面容在昏暗的天光里魅惑又妖冶,像故事里偷偷鉆進人屋里的狐貍精。

    天色將晚,要不了多久就要看不清了,楚東瑯快速點了燈,高高懸在四壁的燈將整個房間照得如同白晝,也將渾身赤裸,下身春潮四溢的青年照得yin靡至極。

    楚東瑯喘息著,胡亂在桌下翻找了片刻,取出一個眼熟的長條箱子“咚”地扔到了桌上。

    他打開箱蓋,拿起一個鎖精環(huán)迅速套到了花時顫顫巍巍的粉莖上,隨即扣住青年的腳踝把他拖到桌子邊緣,將紫脹的巨物對準xue口捅了進去。

    “嗯啊……你什么嗚嗚……時候啊啊嗯嗯……把……”斷斷續(xù)續(xù)的質(zhì)問還未說完,楚東瑯已經(jīng)猜到他的疑問,精壯的腰身聳動不停,大手貪婪地在雪白臀rou上抓握,留下道道醒目的紅痕,嘴里還有閑暇回答道:“這不是臥室里那個,是另外的。”

    花時被他沖撞著,如同在風(fēng)中無力搖擺的蒲柳,聽到他的話,云水繚繞的眸子微微睜大,像是控訴,又像是委屈。他竟然在書房也準備了這種東西,打的什么主意簡直昭然若揭。

    他下身懸空,臀波如浪,上身貼在桌面,從他的角度能清晰看到男人猙獰發(fā)紫,青筋虬結(jié)的巨物時而隱沒,時而出現(xiàn),每一回出沒都能讓他情生意動,欲死欲仙。

    “這可是你自找的。”楚東瑯心情極好地嘲笑道。

    楚東瑯狠狠頂撞了上百下便在重重絞纏的xiaoxue里一泄如注,灼熱的jingye燙得嬌嫩的腸壁抽搐不已,青年的呻吟百轉(zhuǎn)千回,猛然高亢,他小腿突然繃直,纖巧的腳趾在極致的高潮下蜷縮抽動,前頭被鎖精環(huán)扣住,發(fā)泄不出來,后頭卻如洪水泛濫,把兩人交合處淹沒成沼澤。

    楚東瑯忍不住快活地喟嘆,青年高潮時的xiaoxue實在妙不可言,小嘴一般一收一縮地吮著他,yin水澆在他guitou,爽到令人想要大聲呼嘯。

    下身緊緊糾纏著,兩人就著這個親密的姿勢平復(fù)了許久急促的喘息,交接處涌出的黏稠濁液順著桌沿往下淌去。楚東瑯微微一動,發(fā)泄過后半硬的陽物從花時體內(nèi)滑了出來,沉甸甸地懸在胯間,上頭染著青年透明的yin液,滑膩透亮。

    青年雙腿軟綿綿地顫抖著,楚東瑯伸手把他撈起來,讓他坐在桌邊,半靠在自己懷中,花時渾身軟成一團,高潮過后的疲憊讓他懶于動彈,小貓似的任男人擺弄。

    可他沒想到,這還只是開胃前菜。

    楚東瑯發(fā)泄過一次,欲念稍緩,也就有心情慢慢在他身上褻玩,一手在他脊背撫摸流連,一手在前頭愛撫那嫣紅的小果,碾壓、掐弄、捻夾,直把青年兩只乳首玩得腫脹如櫻桃,花時嘴里時不時輕哼著,在他手重弄疼了自己流露出幾縷微弱的抗議。

    可是更多的還是快樂。高潮過后的身體極度敏感,連被褻玩乳尖時也能感受到細小而持久的快慰,下面的xue口淌出的yin水一直未曾停止。

    “舒服嗎?”男人嘴唇在他鎖骨處徘徊吮吸,不時叼住誘人的櫻果含弄一番,青年胸前被嘬弄出大片大片的紅梅,鮮艷而靡麗。

    花時含糊地“唔”了一聲,楚東瑯看著他微微一笑,青年忽覺后背發(fā)涼,然而意識到危險亦是無用,他警覺地看向那個箱子,誰知楚東瑯又是一笑,長臂一伸,把之前未被掃落的紫檀筆筒拿到身前,里頭擱著數(shù)支長短粗細各異的毛筆。

    花時立即想伸手去搶,可惜他手臂酸軟,男人稍一制止他便毫無反抗之力,他只能眼睜睜看著楚東瑯嘴角含笑取出其中一支,故意在他眼前晃了晃:“阿時覺得這支如何?”

    見花時如臨大敵,楚東瑯細細解釋道:“此是紫毫,選用上好兔毛制成,軟硬適中,觸手柔潤,吸力極佳,潑墨點染,落紙順滑……今日阿時來試試可好?”

    他說著,執(zhí)筆在青年垂軟的粉莖頂端輕輕一掃,激起青年一陣戰(zhàn)栗,玉莖立竿見影地抬起了頭,楚東瑯滿意地道:“看來阿時很是喜歡?!笔滞笠晦D(zhuǎn),毛筆在最敏感的莖頭繞了一圈,玉莖rou眼可見地挺硬起來,脹大了一圈,頭部鮮潤緋紅,米粒大小的精竅微微張開,小孔周圍水潤瑩嫩,惹人愛憐。

    楚東瑯眸色微深,抓住筆管使茂密的毛尖戳在粉潤的小孔上頭,有幾絲直接探入了小孔內(nèi)部,花時只覺那處又癢又麻,一股奇異的夾雜著痛感的快慰從玉莖深處竄了出來,盡管根部被緊緊扣著,仍有許多露水從小孔涌出來,潤濕了筆尖,粉嫩的頂端色澤變成深紅色,像含苞的花朵成熟了一般。

    楚東瑯忽然用力逸軒,在青年陡然爆發(fā)的呻吟聲中快速在玉莖上掃動,與玉莖嬌嫩的皮膚相比粗糙許多的筆尖無孔不入地掃過每一處角落,茂密蓬松的兔毛被小孔里源源涌出的露水潤濕得一塌糊涂。

    楚東瑯看向青年,他已經(jīng)被那直毛筆刺激得神魂顛倒,面上一片綺麗的潮紅,甜膩的浪叫從殷紅的嘴唇里溢出,一縷銀亮的涎水從嘴角流了下去。青年纖腰扭動著,迷迷瞪瞪地將下體往前送,他竟然能在被鎖精環(huán)鎖住精關(guān)不能釋放的時候,仍然感受到極致的快樂。

    “啊——啊——呃呃……”花時已經(jīng)忘記自己身處何方,他的神魂已經(jīng)被為自己帶來無限快樂的小小毛筆占據(jù)住,洶涌的欲潮淹沒了所有的理智,他夢囈般吐出曼妙的嬌吟,伸指去抓楚東瑯執(zhí)筆的手,楚東瑯順勢把筆塞到他掌中,筆尖停止掃弄,極致的快感驟然停息,青年茫然而急切地抓著筆,不知所措,男人看著他道:“你自己來?!?/br>
    來什么?

    青年腦中漿糊一片,他本能地用方才帶給他快樂的筆尖在自己挺翹的玉柱上大力戳了幾下,毫無章法的動作帶來隔靴搔癢的微弱快感和極致的疼痛,潮紅的小臉扭曲,堅硬的粉莖立時半軟下來。

    “嘖嘖。這么這么笨?戳到筆管了?!背|瑯搶過毛筆丟掉,另取了一支新的來,這支與方才的紫毫不同,是比兔毛更堅硬的狼毫,青年已經(jīng)被挑起欲念,剛硬鋒利一些的狼毫才更能令他滿足。

    楚東瑯打定主意今日不給他個深刻的教訓(xùn)必不罷休,握住青年的yinjing,順著他脈絡(luò)的路徑大肆刷掃,過于硬挺的毛尖無情地碾壓過深紅guitou,使得青年又痛又爽,又哭又叫,鋪天蓋地的快感像海浪沖擊過來,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他已經(jīng)承受不住,掙扎著想往后面退,可他能退到哪里去。楚東瑯緊緊按著他,手上的狼毫濕潤蓬亂得用不了了,他就再換一支,直把筆筒里六七支筆都使用干凈了,花時被弄得死去活來,每當(dāng)他被令人窒息的快慰沖擊得快要暈厥,楚東瑯便立即停止,待他緩過來時又開始折磨他,直到外頭天色黑透,月亮從云層里鉆出來,灑下朦朧的光輝。

    “嗚嗚嗚……不敢了……嗚嗚嗚再也不嗝敢了……”花時哭得直打嗝,整個人如同煮熟的蝦子,渾身泛紅,整個下身幾乎不是自己的了,柔嫩的腿根滿是男人留下的青紫的指印,胯下那一根紅彤彤硬邦邦直挺挺地抽搐著不得發(fā)泄,滴滴玉液淅淅瀝瀝地從精竅滴落,卻絲毫緩解不了被束縛的痛苦。

    “哼!”楚東瑯低喘著罵道,“屢教不改的小東西。”

    他知道青年此時只求解脫,叫他做什么都行,心中雖然已經(jīng)軟了,可也不打算立即滿足他,抱住青年轉(zhuǎn)了個身,用小兒把尿的姿勢壓著他半坐在桌上,花時不知他要做什么,抽噎著抓住男人的手臂。

    “寫下來,孤才信?!背|瑯冷酷地道。他在桌上鋪下一張白紙,又取出一方硯和一支干凈的筆,墨水早被打翻了,要現(xiàn)磨。

    花時此時看見毛筆就心顫,楚東瑯卻不容他逃避,把筆遞給他:“自己磨墨。”

    花時抖了一抖,聲如蚊蚋:“要……水……”

    楚東瑯手指探入他濕軟的后xue,在里頭攪出水聲來,道:“這兒水不是多的是嗎?若是不夠,你再賣力些?!?/br>
    青年被他這直白的話逼得臉紅欲滴,眸子里溢出委屈的水光來,盼望著男人能心軟些。楚東瑯無動于衷,抽出濕漉漉的手指,在他印著大片紅梅的瑩白胸膛上抹出幾道水痕來,催促他:“快些,把水導(dǎo)到硯臺里來?!?/br>
    見青年遲疑著,楚東瑯不耐地把握住他的手,把筆管插進青年xue里,只露出一半筆身和下頭的筆尖。

    花時并不是沒見識過他的那些花樣,這樣的做法卻是頭一回。他羞憤欲死,心知今日楚東瑯不會放過他了,破罐破摔地抓著筆管,在自己xue里攪動起來,筆管如男人中指粗細,被xuerou軟軟含住,yin液順著筆管淌了下來。

    玉白色的筆管在水光潤澤的xue口上上下下,進進出出,楚東瑯看得口干舌燥,他把青年雙腿往兩邊掰,把他腰身往前壓了壓,以便把那風(fēng)景看得更清楚?;〞r咬著唇,死死閉上眼睛,手握著筆管用力挺動。漸漸得了趣,變換著角度自己xue中攪弄,臉上露出銷魂的表情來,只是身體深處有一股空虛感傳來,似在叫囂著要更多的撫慰。

    楚東瑯忍不住吞了吞口水,胯下許久被冷落許久的巨物怒漲如棍,他扶著那物頂著筆管插了進去,花時滿足地悶哼,順著男人抽插的姿勢攪動著筆管,果有更洶涌的yin水流出來,很快在硯臺上漫了淺淺的一層。用來磨墨倒也夠了。楚東瑯沒管,他把筆拔出來,頭尾調(diào)換,把毛尖那頭深深捅進青年xue里,抓著他翹臀狂風(fēng)暴雨般抽動,堅硬的筆管和他陽物在層層疊疊的花瓣里挺動,摩擦間有種奇異的快感,柔韌的軟毛被cao開,一邊磨蹭著青年的花壁,一邊摩挲著男人的龜首,兩人都覺快感來得十分尖銳猛烈,沒多久xuerou抽搐,男人的yinjing也彈跳著要xiele。

    楚東瑯仍然不許花時取出鎖精環(huán),只肯讓他用后面舒釋,青年抽泣著委委屈屈地緊絞著他的roubang,眼前陣陣金光,脊柱竄起電光般的快感來。楚東瑯頂著他頓了一會兒,把釋放了的陽物抽出。

    yin液和著黏稠的濁白從未合攏的秘洞噴涌,沿著筆管淌進硯臺,積在硯臺里的水磨幾塊墨都夠了。

    青年抽抽噎噎地把自己xue里的筆取出扔掉,怨忿地想要移開身體,仍被楚東瑯按住了:“急什么?”他道:“你還沒寫呢?!?/br>
    花時不敢置信地睜大眼睛,楚東瑯強握住他手,用他淌出的yin水磨了些墨出來,奇異的墨香飄散在空氣中,楚東瑯詫異地嗅了嗅,低頭笑道:“阿時的水磨出的墨果然不同尋常,奇香撲鼻呢?!?/br>
    也不知他書房里到底有多少筆,眨眼間他手上又出現(xiàn)了一支,仍然插到青年的秘洞中,掐著他的腰道:“寫吧,爺看著。”

    花時霞飛滿臉,虧得他現(xiàn)在使不出力氣,不然牙根都要咬碎了,后xue含著毛筆,顫顫巍巍地道:“我、我沒力氣了。”

    “爺幫你。”楚東瑯握著他的臀尖,移動他xue里的毛筆把蘸飽墨汁,抱著他坐到白紙上,拍拍他的臀,“有幾分力使幾分力?!?/br>
    花時忍著羞恥,收縮xiaoxue,夾緊筆管,吃力地開始寫起字來。他身體軟得厲害,堅硬的筆管在xue里戳著,陣陣酥麻在血管里涌動,使他不受控制地抖動,筆跡隨之歪歪扭扭,楚東瑯不滿地擰了擰他的乳尖:“寫得太差,爺可不敢掛出來,重寫。”

    花時眼前一黑,方才一直壓抑的委屈決堤一般涌出來,他再也忍不住,“哇”地放聲大哭。

    楚東瑯趕緊把他攬到懷里,哄道:“好了好了,不重寫了,就這樣吧。”

    青年仍然哭得停不住,伏在男人懷里險些背過氣去,楚東瑯手忙腳亂,不停保證:“不掛起來,不掛起來,爺說笑的,哎,怎么這么嬌?!?/br>
    又親又揉地哄了半天,花時哭聲才緩緩止住,聲音都嘶啞得不成樣子了,楚東瑯心疼得不行,扶著他濕潤的鬢發(fā)嘆氣道:“你真是專門來克爺?shù)?。?/br>
    花時雙目通紅地仰頭看他,一雙水眸子里波光蕩漾,酡紅面容艷冶又妖嬈。他渾身都是歡愛的痕跡,連抽噎都媚態(tài)橫生,楚東瑯心中一動,胯下陽莖又抬了頭。

    他想起方才的銷魂滋味,手悄悄地從箱子里取出了一物,套在了自己脹大的陽物上。

    “爺過幾天有事要忙,可能沒法子陪你了?!彼e話家常般地把青年放回桌上,自然地把他雙腿分開,青年股間春水淋漓,洞口被弄得軟熟紅糜,此時還在一翕一合,像在故意引人探索似的。

    “趁現(xiàn)在還有空,讓爺好好疼你?!蹦腥艘煌ι?,輕易地將欲根埋了進去。

    青年一驚,察覺身下感覺不對,楚東瑯已經(jīng)俯身吻住他,含含糊糊地道:“我套了東西……會讓你很舒服的?!?/br>
    至于是怎么個舒服法,無需多加解釋,花時已經(jīng)親身體會到了,羊眼圈上茸茸的軟毛刷過他花心深處,腸壁酥麻,猶如萬蟻啃噬,同時男人粗壯熱硬的roubang雷霆萬鈞地碾壓過來,令他幾乎魂飛魄散,腳背繃緊,身軀悸顫,瞬間就到了。

    東瑯伸手取了他玉柱上的鎖精環(huán),玉莖亂顫,一股精水噴射到楚東瑯小腹上,青年被他封住唇舌,一聲也叫不出,入髓的快慰從下身次第擴散至四肢百骸,他渾身抽搐著,眼前陣陣白光閃爍。

    楚東瑯xiele兩次,第三次本來極難出來,那羊眼圈卻極厲害,不僅讓花時感受到了銷魂蝕骨的滋味,亦讓男人覺得被摩擦得十分快美,青年的高潮持續(xù)了許久,他抵著青年幽窄處生猛地瘋狂伐撻了上百下,灼熱jingye沖擊在花壁上,滑膩絲綢如絲綢的花壁緊緊纏束回來,吮得他馬眼酸脹,精關(guān)一松,熱液傾注,兩人都筋酥骨麻,抵死交纏著,等到漫長的余韻過去。

    滿屋馥郁春情飄蕩,兩具赤裸的rou體繾綣纏綿,旖旎的喁喁輕語在房中響起,被屋外嘹亮的蟲鳴蓋過去,從窗外吹進來的風(fēng)帶了一絲夏季的溽熱,慢慢沖散了房中濃郁的味道。

    春天終究是徹底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