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話(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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烈陽高照,一絲風(fēng)也無。院中花木大都蔫頭耷腦,似乎連外頭那一層墨綠都要被曬得褪色,偶爾響起的蟬聲也顯得有氣無力。 謝瑞波穿過秦王府縵回的走廊,熟門熟路地往瑾瑜院行去。他許久不來找楚東瑯,今日路過,順便來看望一番。 他與楚東瑯兩人自小玩到大,進(jìn)出秦王府跟自個家兒一樣,門房見他來,連通報都省了。 剛進(jìn)瑾瑜院他便嚷嚷起來:“小六,我來了!”又沖立在廊下的立春立夏道:“快快把你們王爺珍藏的‘凝霜醴’拿出來,小爺要渴死了!” 立春為難地道:“國公爺,凝霜醴上回您遣人來拿了許多回去,我們府里也沒幾壇子了,王爺說剩下的他要留著呢?!?/br> 謝瑞波眼一瞪,大步走到門前,喊道:“小六,你怎的這般小器?拿你幾壇子酒還要記著?” 屋里無人回應(yīng),他探頭一看,房里沒人,轉(zhuǎn)頭看著立春立夏問道:“你們王爺人呢?” 立夏指指屋后的方向:“在后頭竹林里呢。” 謝瑞波道:“他在那兒做什么?” 立春進(jìn)屋給他倒了冰鎮(zhèn)暗香湯,雙手奉上:“您先解解渴。今兒悶得很,花公子在屋里待不住,王爺陪他在后頭消夏呢?!?/br> 喲!謝瑞波挑眉,小六跟明月樓的花時來往已久,他自然知道,他還曉得這人矯情造作得厲害,慣會在小六面前恃寵而驕,無理取鬧,有幾次氣得小六來尋他抱怨,照他說,這種愛耍小性兒的,就要治治他,冷他一陣子,保管什么都好了。偏小六還不聽勸,舍不得整治人,活該他受著。早先還聽聞花時連秦王府都不肯進(jìn),傲得厲害,不知現(xiàn)在怎么又肯了。 他心里好奇,也不再多問,幾口喝了暗香湯,把碗扔給立春,直接往后頭去了。 沒走多久,遙遙望見一片綠意,還未走進(jìn)去已覺涼意頓生。 竹林并不多大,卻足夠茂密。 謝瑞波走近,只見竹蔭下設(shè)了矮榻紗帳,榻旁擺著素琴,長長的條案桌上放著博山爐,裊裊輕煙幽幽蕩開;條案下的小杌子蹲著一只圓滾滾的白貓,琉璃似的貓眼漫不經(jīng)心地瞟過來,又漫不經(jīng)心閉上;對面的圓桌上擺著一盤晶瑩剔透的酥山,令人一見即口舌生津。除此外還有水晶盤里用冰湃著的藕片、蓮子、櫻桃、荔枝、李子、香瓜等應(yīng)時瓜果,青紅碧紫,煞是喜人。 立秋和立冬正端著碗揀愛吃的瓜果,謝瑞波急急忙忙過去,想道他也要,還未出聲,立秋趕緊小聲“噓”了一下,顧不得給他見禮,指指那邊的矮榻,示意他噤聲。 謝瑞波方才未曾留意,此時轉(zhuǎn)頭看去,透過朦朧的紗帳,看到榻上背對著他躺著一人,一頭長長的青絲流水般蜿蜒鋪在身上,光看背影便引人遐思。 他再定睛一瞧,那坐在榻旁椅上一邊打盹,一邊用手里的蒲扇有一搭沒一搭地對著冰盆扇風(fēng),好讓涼氣透進(jìn)紗帳里的男子,不是楚東瑯是誰? 謝瑞波簡直震驚了! 他瞪大眼睛看了一會兒,回頭盯著立秋立冬上下打量,把兩人看得毛毛的,才匪夷所思地道:“反了天了你們倆?還要主子親自動手打扇哪!” 兩人冤屈極了,立秋叫苦道:“國公爺您小聲些,吵醒了人,爺又要發(fā)火了?!?/br> 楚東瑯的怒火謝瑞波是領(lǐng)教過的,他沒少被盛怒中的楚東瑯修理,此時不由壓低了聲音:“怎么回事?” 春夏秋冬都是是華妃親自挑選,自小伴在楚東瑯身邊長起來的,跟謝瑞波自然也熟稔,幾人在他面前說笑慣了的,也不甚拘禮,此時立秋便半真半假地抱怨道:“您別問了,花公子看不上我們,日??偛蛔屬N身服侍呢,咱們王爺又會憐香惜玉,少不得讓著些。他又苦夏,身子又弱,冰用得多便要不好,王爺舍不得讓他受罪,寧愿自個兒給他扇風(fēng)呢。” 謝瑞波側(cè)目,這,這真是……他憋了半天,小聲罵出一句:“成何體統(tǒng)!慣得這般離譜,早晚夫綱不振!”被小情兒轄制得這樣,簡直把爺們兒的臉都丟盡了! 立冬笑道:“這有什么,咱們王爺愛慣便慣,咱們外人看著不像樣子,個中滋味只有人家自己識得,要不怎么有句話說‘情人眼里出西施’呢?!?/br> 三人邊吃著酥山、冰瓜冰果,邊小聲地嘰嘰咕咕,不多時,楚東瑯也清醒過來了。他放下扇子,伸個懶腰,俯身把睡著的貓兒抱起來,打著哈欠走到謝瑞波旁邊:“什么時候過來的?有事?” “沒事便不能來了?小六,你這見色忘友有點過了啊。” 楚東瑯在桌上差不多被謝瑞波吃完的瓜果里嫌棄地挑挑揀揀半天,撈了顆櫻桃丟進(jìn)嘴里:“有事說事,沒事少扯?!?/br> 謝瑞波還真有點事兒。 此處不是說話之地,楚東瑯吩咐立秋立冬好生在此看著,抱著“喵喵”叫的捧雪和謝瑞波兩人到了書房。 “說吧,到底什么事勞動你親自來?!?/br> 謝瑞波臉色罕見地有些凝重:“鄭家有個遠(yuǎn)近聞名的美人兒,說是皇后娘娘的侄女兒的那位,你可曾聽說過?” 懷里的貓兒不住叫著想下地,楚東瑯隨手將它放到面前的茶桌上,冷哼一聲:“自然聽說過,咱們這位國丈爺,打的什么主意,明眼人一清二楚,什么皇后的侄女兒,不過是八竿子怪不著的遠(yuǎn)房親戚,自小培養(yǎng)起來打算進(jìn)宮的,正經(jīng)人家的女兒,哪能要這艷名?!?/br> “就是她。不過,咱們皇上可沒那么容易擺弄,”謝瑞波有點幸災(zāi)樂禍地道,“這不,我聽我娘說,皇上打算給你賜婚,新娘就是這位美若天仙的鄭姑娘呢?!?/br> 楚東瑯臉色微變:“消息屬實?” “八九不離十了?!?/br> 楚東瑯將面前的茶杯一把掃到地上,碎瓷四濺,蹲在桌上的捧雪被嚇得跳開,楚東瑯冷然道:“什么阿貓阿狗也想塞給我。他做夢?!?/br> “我還沒說完呢?!敝x瑞波的眼神十分同情,“聽說,那鄭姑娘老早就對圣上情根深種,非君不嫁了,皇上把個對他用情至深的女人嫁給你,還不知道打什么主意呢?!?/br> “還能有什么主意?他這些年往我府里安排的男男女女夠開一家妓館的,我這不是秦王府,是專給他楚恒瑢養(yǎng)細(xì)作的地兒?!?/br> “嘖嘖嘖,我看你收得挺開心的,還當(dāng)你無所謂呢?!?/br> 楚東瑯一噎,半晌才道:“從前是無所謂,反正虧不著我,他們也找不著想要的。”但現(xiàn)在不同了。 謝瑞波揶揄:“你還真打算收心了?那個花時給你下了什么迷魂藥,讓你這般神魂顛倒?” 是打算收心了,可一時半會沒法處理。不過,這些也不必拿出來說。 楚東瑯伸手安撫地揉揉肥貓的腦袋,道:“你管得著嗎?今兒算欠你一個人情,你想要什么謝禮?先說好,凝霜醴沒有了,你說點兒別的吧?!?/br> 謝瑞波抱怨:“小器鬼,摳門精。你不是有座皇莊在城外山里嗎?城里熱得待不住,你把皇莊借我住一陣子吧?!?/br> 楚東瑯想了想,阿時苦夏,帶他去山里住一陣子,應(yīng)該能好些,便道:“行,我跟你一塊兒去吧?!?/br> 幾日后,花時抱著捧雪跟著楚東瑯到了城外的皇莊。 謝瑞波竟然比楚東瑯先到了,也帶了兩人來,正坐在水殿里玩六博棋。 巧的是,這倆人花時和楚東瑯都見過,卻是當(dāng)日在青螺湖荷花會上艷壓群芳的那對雙生子,這一男一女容貌神似,在氣質(zhì)上卻是春蘭秋菊,各擅勝場,meimei活潑伶俐,哥哥穩(wěn)重沉著,這一朵解語花,一棵忘憂草,把謝瑞波逗得心花怒放,樂樂淘淘,見到楚東瑯帶著人來,都懶得起身:“來了啊。” 對花時點點頭,算是打過招呼了——雖說他對這人不太待見,小六看重他,那這面子就得給。 水殿臨水,謝瑞波三人坐在中央,幾個伺候的站在身后,不遠(yuǎn)處有用流水激起轉(zhuǎn)動的扇車,陣陣涼氣涌入殿內(nèi),使人遍體生涼;又用法子將流水送向屋頂,清水沿檐而下,形成透明的水簾,滿堂寒凜,花時隨楚東瑯剛進(jìn)殿內(nèi),便覺由三伏天猛然進(jìn)入了深秋一般,露在外頭的肌膚悄然起了一身疙瘩。 他不禁輕輕“嘶”了一聲,楚東瑯道:“覺著冷?” 花時點頭:“有一些?!备谏磉叺拈L平不待吩咐,便趕緊去取了一件略厚的袍子過來給他披上。 期間伴在謝瑞波身旁的那對雙生子站起給楚東瑯行禮,謝瑞波不滿游戲被打斷,催促道:“別廢話了,小六,陪我來玩幾局?!?/br> 楚東瑯興趣缺缺,謝瑞波是個臭棋簍子,無論是正經(jīng)對弈還是隨便玩玩六博,跟他下場都沒甚意思,他又無賴得很,輸了也不放人走,非要贏回來不可,楚東瑯最不愛跟他玩這個。 無奈謝瑞波興致高漲,楚東瑯剛欠了他一個人情,不好翻臉不認(rèn);且花時因還未見過楚東瑯玩這個,偷偷在袖子底下刮了刮他的手掌,攛掇著他答應(yīng),楚東瑯只好道:“只玩半個時辰,誰輸誰贏都得停下?!?/br> 這對雙生兄妹,哥哥叫錦云,meimei叫綿綿,方才是哥哥錦云在和謝瑞波玩,綿綿替兩人擲骰子,楚東瑯既要玩,錦云立即讓開位子,謝瑞波道:“誰來擲骰子?” 六博與全靠智計相博的圍棋不同,除卻純粹的實力之外還需要運氣才能贏,這運氣便體現(xiàn)在擲骰子上,誰的手氣更好,誰便更有優(yōu)勢,楚東瑯道:“我這邊阿時來,你那邊隨你?!?/br> “行,錦云來試試?!?/br> 這類游戲在明月樓里是慣玩的,花時熟得很,沒甚異議,楚東瑯湊到他耳邊道:“寶貝兒可要爭點氣,爺輸了的話……”后頭的話別人聽不到了,青年的臉卻“騰”地?zé)似饋恚t霞滿面。 “咳,”謝瑞波提醒地假咳一聲,示意楚東瑯收斂,綿綿一直偷偷地在觀察花時,眼里充滿好奇,錦云眼觀鼻鼻觀心,慎重地把骰子握在掌心,用巧力拋擲出去,骰子滴溜溜地轉(zhuǎn)了一會兒,最終停下。 “哈哈哈是七,看來今兒我運氣不錯?!敝x瑞波信心滿滿地移動自己的白棋,率先由“張”位進(jìn)入“道”位。 “喵~”被花時抱住的捧雪緊緊盯著那枚骰子,兩只爪子躍躍欲試,花時制住它,拿起骰子隨手一擲,骰子停下時滿場靜默,隨即轟然。 “十六!這也太過分了!小六,你換個人擲!來,立夏,立冬也行,你來幫他擲!” 立夏立冬低眉順眼地立在楚東瑯身后,理都沒理他。 楚東瑯當(dāng)沒聽見,出手如電,將青棋由原始的“張”位移動到最靠近“方”位的“畔”位,離牽魚得分只有一步之遙。 錦云再次拿起骰子時,被謝瑞波滿懷期待地盯住,這般寄予厚望的眼神讓他壓力頗大,忐忑半天,最終擲出了“九”,若在平時,這已經(jīng)算是十分不錯的數(shù)字了,然而有花時的“十六”在前,終究顯得遜色許多,謝瑞波嘆了口氣,將白棋從“道”位移到“揭”位后,愁眉苦臉地等著花時擲骰子。 楚東瑯的青棋離能牽到魚的“方”位只有一步,無論他擲到什么都能牽到魚了,沒過多久,經(jīng)過幾輪投擲,楚東瑯成功地牽到一條魚回到“究”位,撥得頭籌,拿到四分,若讓他將剩下那只魚牽回來,謝瑞波就滿盤皆輸了。 錦云的壓力愈發(fā)大了,水殿里滿室生寒,他額頭卻微微滲出了細(xì)汗,好在老天也在幫他,他也投擲出了一個“十六”,謝瑞波喜笑顏開志得意滿地移動白棋進(jìn)入“方”位,捉住了剩下的那只魚:“嘿嘿嘿,小六你別得意,你還贏不了。” 楚東瑯伸手,一邊撫摸捧雪腦袋上柔軟的毛發(fā),一邊道:“阿時,給他點顏色瞧瞧?!?/br> 花時氣定神閑,干脆利落地又?jǐn)S出一個“十六”,謝瑞波哀嚎一聲,死死盯住了錦云,后者急得手頭有些抖了,匆匆忙忙地拋擲,骰子落在綿綿面前,她一看,險些哭出來,是“妻畏”,白棋這一步得待在原地不能離開。 在謝瑞波惡狠狠的目光中,楚東瑯下狠手吃掉了謝瑞波的一枚白棋,謝瑞波功敗垂成,楚東瑯吃一魚,翻一魚,兩只魚兒到手,勝。 “綿綿,這一局你來擲骰子!” 這一玩便玩到了晌午時分,莊子上的管事領(lǐng)著侍女仆從親自送了午食過來,水殿里的六博還在繼續(xù),謝瑞波這一上午挖空心思,絞盡腦汁,也照樣是輸多贏少,屢戰(zhàn)屢敗,剛剛又被楚東瑯連翻兩魚前功盡棄,此時正吹胡子瞪眼,見管事過來,十分不耐煩地呵斥:“不吃不吃,爺煩著呢,站遠(yuǎn)點別壞了我的運氣?!贝舐晫Τ|瑯喊道:“再來再來,爺這一局一定要贏你!” 楚東瑯理理衣擺,好整以暇地站起來,說道:“一個時辰已經(jīng)過去了,你跟錦云綿綿玩兒吧,我和阿時用飯去了?!?/br> “別走別走,小六,好小六,陪哥哥再玩一局,就一局,我贏了就不再玩了!”謝瑞波雙手抓住他,死皮賴臉地哀求。 長公主的容貌哪怕是在美女如云的皇室中都是出類拔萃的,她的兒子在這方面繼承了她最大的長處,謝瑞波一張臉長得是濯濯如秋月,滟滟似春花,光靠這副皮囊也能騙得不少人為他牽腸掛肚,頻犯相思,此時他用這張超群拔俗的芙蓉面撒起潑來,眾人都覺得十分傷眼,楚東瑯避瘟疫似的甩開他的手,邊拉著花時走開邊問管事:“都有些什么?” 楚東瑯難得來一回,能有一次討好他的機會十分不容易,管事按捺著興奮,低眉順眼地答道:“回王爺,因著天熱,怕各位貴人吃不爽快,廚娘做的都是新鮮好物,雞鴨都是現(xiàn)宰的,魚也是提前養(yǎng)在缸里吐盡泥沙現(xiàn)殺的,今兒做了蓮房魚包,松菌拌肚,清炒甲魚,酥肝,白灼河蝦,芙蓉rou,煨鮮菱,傍林鮮,凍豆腐,炒豌豆……” 他說一樣,丫鬟便將一樣擺到桌上,滿桌琳瑯,葷素得當(dāng),濃郁的香氣彌漫開,方才還說沒心情吃飯謝瑞波不由自主地抬腳踱過來,挑剔地看了一會兒,道:“勉勉強強可以入口。” 管事喜不自勝,沖他行個禮,又看著花時道:“有一道燕窩是專程給您做的,不知合不合您胃口?!?/br> 用嫩雞湯、新蘑菇湯、火腿湯滾過的燕窩呈玉色,至清致文,沒有一絲油膩,看著十分鮮美爽口。楚東瑯挑眉,難得給他個笑臉:“有心了?!?/br> 花時只注意到一樣:“好漂亮的顏色。”他忌口太久,對這些清淡的東西有些厭煩了,這會兒看這顏色倒有了些食欲。 幾人坐了一上午,這兒腹內(nèi)都空了,甫一入座便開始吃起來,謝瑞波尤其不客氣,他像要把受了一上午的氣化作食欲吃盡肚里去,錦云和綿綿給他布菜剝蝦、添飯舀湯,忙得不行。 與這三人的忙碌截然相反,楚東瑯正發(fā)愁花時因著苦夏,這幾日飲食又消減了,在桌上看了半天,度著他的喜好,挑那盤緋紅的河蝦給他剝。 飽滿的蝦rou剝出來,桃紅間夾著白玉一般的色澤,看著就令人歡喜,蘸上料汁,入口軟糯,鮮香彈牙,十分味美,花時吃著合胃口,楚東瑯也高興,也不要人布菜,自己給他剝了許多在碗里,光顧著伺候花時,自己倒沒吃幾口。 謝瑞波對這倆人見慣不怪,看都懶得看,雙生子卻是第一次見,心中暗暗訝異,他二人雖正式接客不久,在這行里頭也見過許多前輩受寵的事例,再怎么恃寵而驕,至多敢仿效古人在情濃時分個桃進(jìn)個梨,這般縱性,反過來要恩主服侍的卻是從未看過,看青年這般安然若素的模樣,仿佛平日里已經(jīng)習(xí)慣了一般,兄妹兩人在伺候謝瑞波用餐的間隙里對視一眼,這真真是……同人不同命了。 這倆人卻是有些誤會了,早先楚東瑯也是盡等人伺候的主兒。這半年不知怎么回事,花時病了之后越發(fā)挑剔任性,楚東瑯心疼他,為了哄人開心,這服侍人的功夫便自然而然地熟練起來了,早先喂粥還把腭腔人戳腫的事是不會發(fā)生了。 用過午食,謝瑞波依舊與錦云綿綿兄妹玩六博。花時有些困倦,楚東瑯拉著他出去消了會兒食,隨后陪他回房小憩了半個時辰,醒來時屋外下起雨來,把漫天的暑氣都打散了。 閑來無事,楚東瑯叫人拿來圍棋,要跟花時手談幾局。 “上午跟國公爺還沒玩過癮?” 楚東瑯嗤道:“去,那是陪孩子作耍。”還是個無賴孩子。 花時這樣的出身,琴棋書畫算是本業(yè)根基,自小熬打苦練過的,他才睡醒,神色間還殘留著慵懶困怠,他抱起蹲在床尾的捧雪,揉著白貓兒頸背長長的毛發(fā),無可無不可地在楚東瑯對面坐下。 長平長樂到秦王府后先跟柳神醫(yī)學(xué)習(xí)了一陣日常怎么給花時調(diào)養(yǎng)身子,順帶跟著立春等人熟悉秦王府的規(guī)矩,這幾天才回到花時身邊伺候,先前撥給花時的立秋仍舊總管花時身邊一應(yīng)事體,只是花時本也少用她貼身服侍,長平長樂來后更無需她做了,此次便留在秦王府沒跟來,大丫頭只帶了立夏立冬二人。 兩人擺好棋盤,一人捧著一罐棋子出來?;〞r看見那棋子時不由眼前一亮,那棋子不是一黑一白,而是一白一綠。由瑪瑙制成,比之玉石、貝殼之類更覺清潤晶瑩許多。 綠的色如嫩柳,白的透如蛋清,觸手細(xì)膩如玉,潤澤如珠,花時愛得不得了,細(xì)細(xì)把玩了好一會兒。 “喵~”捧雪目不轉(zhuǎn)睛地看了主人手上扁平圓潤的棋子許久,忍不住伸出爪子去抓,花時道:“不行,這不是給你玩的。” “喵~喵~”白貓兒非常執(zhí)著地伸著胖胖的爪子去夠眼前的棋子,花時隨手解下一塊玉佩給它,被轉(zhuǎn)移了注意力的貓兒瞬間忘了棋子,在榻上撲騰起玉佩來。 楚東瑯道:“阿時先選?” “我喜歡這個綠色?!彼f著,起手落下一子?,摑櫟钠遄訋Я艘唤z涼意,夾在指間像拈了一汪碧水在里頭,落在棋盤上時輕微的“啪”聲也如泉擊堅石,清脆悅耳。 室外滿天風(fēng)雨,清涼的水汽沁入窗紗,暈出一片濕痕。室內(nèi)之人相對而坐,空白的棋盤上漸漸擺滿剔透玲瓏的棋子。青年時而愁眉緊鎖,時而舒眼展顏,時而意形于色,時而藏氣屏息…… 楚東瑯氣定神閑,姿態(tài)從容得多。 他棋藝高出一截,倒有閑心觀察青年的臉色,只覺他一顰一笑都有勾魂攝魄之態(tài),分外妖艷,花時還在冥思苦想眼前困局,楚東瑯十分心力之中倒有七分飄到別處去了。 觀棋不語,長平長樂、立夏立冬看了一會兒,都覺無聊,看著主子們還要許久才完事,漸次分散開做別的去了,除了二人,室內(nèi)只剩一只捧雪在。 這貓兒玩了主人糊弄它的玉佩許久,也漸漸失了興致。在屋內(nèi)竄了幾圈,弄翻了茶杯、撒了瓜子、撓花了墊子,連插在花瓶里的鮮花都揪得七零八落,始終無人睬它。 “喵嗷~~~”大聲嚎了一會兒,白貓兒雄赳赳氣昂昂昂地跳到了榻上,踱步到兩個主人身邊,目光落在陸離的棋盤上。 此時棋局已近收著,花時一心一意,眼也不眨地盯著棋面,楚東瑯盤膝,笑吟吟地瞅著他。 兩人都沒察覺胖貓兒已經(jīng)蹲在旁邊虎視眈眈,以至于當(dāng)捧雪猛然躍起,如猛虎下山般跳入棋盤去搶楚東瑯剛剛落下的那一顆白棋,“嘩啦啦”地將整個棋盤攪得一塌糊涂時,兩人都沒有反應(yīng)過來。 “嘩啦”的清脆碰撞聲不絕于耳,捧雪尾巴尖兒高高豎起,在盤上撲騰得興高采烈,把棋子弄得滴溜溜直轉(zhuǎn),還有幾顆掉落到榻下,滾進(jìn)暗處不見了。 兩人相顧無言。 花時臉色變幻了幾遭,看著對自己干的好事毫無所覺的胖貓兒自顧自玩得高興,還是舍不得罵它,這樣輕輕放過又覺憋氣,楚東瑯安撫地拍拍青年的肩膀,把罐子里剩下的棋子倒在一塊兒塞到青年懷里:“算了,你們倆分著玩兒吧?!?/br> 花時剛好找著地兒撒氣,一個眼刀過去:“玩兒什么呀,你當(dāng)我跟它一樣???” 楚東瑯只覺一酥,輕咳一聲:“沒有,我可沒這么說。”他心中卻嘀咕:“這胖貓兒這么皮,還不是你慣的么?” 花時仿佛知他心中所想,眼尾飛揚,含嗔一脧:“你在埋怨我?” 楚東瑯被他這個眼風(fēng)勾得三魂沒了七魄,暈乎乎地挪到他身邊,把人摟到懷里,嬉笑著道:“我怎么敢。疼你還來不及呢?!?/br> 花時順勢往他身上一靠,手伸進(jìn)圍棋罐子里,抓了一把光潔瑩潤的棋子,摩挲片刻又撒回去,去聽那清甜的碰撞聲。 楚東瑯覺著這幕似曾相識,看了仍在棋盤上撲騰棋子玩兒的白貓兒,恍然大悟,不愧是主仆。 那瑪瑙棋子確是美極。 盛在紅木罐子里像一顆顆晶瑩水潤的明珠,卻比明珠更剔透凝滑,冰涼光潔,像凝固的瓊膏,青年抓在掌中玩賞,贊嘆不已,跟得到了玩具的孩童似的,眉梢眼角都透出快樂。 楚東瑯看他這模樣覺著心頭軟極了,忍不住愛憐地去親他興奮得發(fā)紅的耳廓。 “不要煩?!蹦腥俗炖锖舫龅臍庀娫诙溃〞r覺得癢,不耐地側(cè)首避開他的觸碰。 楚東瑯假意委屈:“阿時這般冷酷無情,讓我好生傷心呢。” “嘩啦啦——”瑪瑙棋子相撞,清音瑯然,花時想了一想,很大方地把罐子給他:“你跟我一塊兒玩?很好看也很好聽呢?!?/br> 他早忘了方才不承認(rèn)自己想玩珠子的事。脾性跟小孩似的。 楚東瑯輕輕點了點他光潔如玉的額頭,自然地說:“沒有你好看啊?!?/br> 楚東瑯其實不太會說情話,甚至沒太聽過。 他從前有很多情人,聽過許多甘言美辭,但那不是情話,只是為達(dá)到種種目的而說出的諂媚之語?;蛟S也有人是真心的,但他這樣的身份,真心之人反而無法輕易將真心話說出口。 跟花時在一起之后,他見過花時在明月樓嬉笑怒罵樣樣來得,也會在他面前使性撒癡,然而除卻在情動難耐時,他也幾乎從未聽過他的情話。 哦,上次在青螺湖里,阿時酒醉后說了一次,就那一次,也不是清醒狀態(tài),他安慰自己,所以不能怪我,阿時也不怎么對我說呢。 他去瞧青年的反應(yīng),花時乍聽這么一句,臉一下子熱了。 楚東瑯聽過的正經(jīng)情話不多,他又好得到哪去呢?他在床笫間聽過無數(shù)句甜言蜜語,這平淡無奇的幾個字卻比歡愛時的千萬句贊美更加動人。 心口泛起的甜蜜似乎蔓延到了臉頰,青年花靨暈紅,艷若桃李,連那雙美目都陡然漫上了瀲滟春光。楚東瑯看得心動,湊近啄了啄他柔軟的唇瓣,再次重復(fù)了一句:“阿時,你真美。我好喜歡你?!?/br> 直白近乎俗氣的表訴。 卻讓青年軟了半邊身子。 空氣忽然變得黏稠,像哪里的蜂蜜溢了出來,香甜的氣味彌漫到鼻尖。 楚東瑯放在他腰側(cè)的手隔著衣物輕輕摩挲他的軟rou,他覺著敏感的后頸rou被叼住,咬住齒間緩緩啃噬。 花時心口狂跳,血管里的血液急速奔流,腦袋都有些微微暈眩。他無力地倚在他身上,手里的圍棋罐子突然沉得拿不住,慢慢往下頭滑落,在掉落的前一刻被楚東瑯按住,他猛然將青年抱起,快走幾步放在床上。 下一瞬,男人壓在了他身上,與青年四目相對,他輕聲喃喃:“阿時……我的阿時……” 花時癡癡看著他,這樣近的距離,他能清晰地看到自己倒映在男人深黑瞳眸里的身影,他忽然覺得好歡喜,此生從來沒那么歡喜過,好像確認(rèn)了一直不敢確認(rèn)的事,高高懸在崖邊的腳步踏到了實地,心里幽暗的角落開出了一朵花兒來。 “我、在,我在?!彼p聲說,眼波流轉(zhuǎn),里面的情意藏都藏不住。他整個人都軟成一攤水,任面前的人予取予求。 楚東瑯微微喘息,與他拉開一點距離,伸手去解青年的腰帶。 伏天暑日,花時穿得輕薄,輕輕一扯衣襟,便露出胸前兩顆紅櫻,白玉似的胸膛隨呼吸起伏,連帶那櫻顆也一顫一顫的,仿佛勾著人去摘取。 輕微的喘息變得急促,男人手指輕輕一捻,帶繭的指腹刮擦在嬌嫩的rutou,激起青年陣陣顫栗:“唔……” 他這會兒似乎格外敏感,楚東瑯才上手碰了一碰他,花時便覺有些不堪忍受了,火花似的快感從乳首竄至下體,從會陰處流到后庭,那朵蜜花一翕一張,快要開放似的,潺潺流出花露來。 男人若有所覺,手掌從胸膛迅速沿著腰腹滑動到褲腰,手指輕巧一勾,褲子被拉到膝蓋處,露出活色生香的下半身來。青年粉紅色的玉莖已經(jīng)直挺挺地翹起,兩個可愛的囊袋鼓囊囊地垂在下頭,越過會陰,便是嫣紅濕潤的花口。 “阿時,你今天濕得好快?!笔种篙p輕在xue口轉(zhuǎn)了一周,軟軟的xuerou饑渴地蠕動著想吞噬什么,滑膩的花液汩汩流淌,潤濕男人的手指。 他呼吸凌亂,三指并攏,順著xuerou的蠕動輕而易舉地戳了進(jìn)去,重重疊疊的花壁擠壓過來,軟膩滑嫩,輕輕一刮,便能刮起一陣抽搐,花時今天敏感得太厲害了,前頭挺翹的玉莖顫顫巍巍,頂端不斷有液體溢出,他閉著眼睛曼聲呻吟,一陣一陣地發(fā)抖。 楚東瑯下頭也豎著旗,脹脹地酸痛著,他沒讓青年等太久,抽出手指換了更粗大的硬棒進(jìn)去。 灼熱的柱體碾壓過軟膩的媚rou,層層深入,帶來滅頂?shù)目煲?,青年沒有掩飾,放聲浪叫,兩條白得發(fā)亮的長腿纏住男人的腰身,迎合他的聳動狂亂地擺胯。 “啊……啊……好棒……輕……輕點……東郎,東郎……” “阿時,呼……喜歡嗎,喜不喜歡?” “哦哦……唔……喜、喜歡……我喜歡……啊啊”xue里的媚rou緊緊吸附住粗硬的roubang,使得男人連抽插都十分艱難,他咬著牙挺胯深入,一下一下地撞擊,劇烈的快感從與青年交合的地方躥開,下體爽得酥麻,他激動地堵住青年的嘴巴,叼住他舌頭吮吻。 “唔唔……”花時熱烈地回應(yīng)他,兩人唇齒相連,吻得難舍難分,下頭也如同青藤纏樹,嚴(yán)絲合縫地纏綿著,黏膩的液體在沖撞擠壓間濺射出來,噴得床上到處都是。 “喵喵……”忽然,幾聲貓叫響在下方,楚東瑯已經(jīng)到了緊要關(guān)頭,被這么一驚,眼前煙花亂炸,頭皮一陣發(fā)緊,竟然就這樣射了。 “啊——”炙熱的jingye澆注在花蕊深處,燙得青年連聲嗚咽,他下意識地夾緊后庭,絞著那根東西一泄如注,股股白漿射在男人結(jié)實的下腹,一片滑膩。 楚東瑯喘著氣,手放在青年胸膛,一下一下地安撫他抽搐的身體?;〞r紅唇微張,眼神發(fā)散,男人抽出來時,他xue里殷紅的媚rou還依依不舍地跟出來些許,水光淋漓,肥醴軟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