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三 洗澡時候闖進去了(劇情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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項歌一夜沒怎么睡,眼下微微發(fā)青,有幾分憔悴,倒與今日拍的這幕合宜。 頭頂是密匝匝的林子,隔著葉隙看出去,天空蒙了層灰青色,搖搖欲墜。清晨,有鳥叫聲,忽遠忽近。 最后一幕里,林秋停的身份被識破,黎穆不得不把他抓起來,捆上臺子,在全族人的眼光下,完成對林秋停的審判。 項歌一身破舊長衫,被綁在架子上。 斑斑駁駁的,飄起了幾絲雨。 隨著導(dǎo)演一聲令下,拍攝開始。 其實早已經(jīng)入戲了。 黎穆拿著手槍,手抖得不停,粗糲的槍口摩擦在林秋停額頭上,目中滿是痛苦,食指搭在扳機上,怎么也扣不下去。 林秋停耷拉著頭,早已沒有力氣了,假若他沒有愛上黎穆,尚有一線生機,只是感情是半點不由人。亂世里,活著本就是件幸事,談感情,傷錢,傷命。 項歌的生活算得上平順,對于痛苦的感知本來是虛弱的,非得從他有限的人生里拎出幾件最痛苦的事情,顧因雪訂婚算上一件,哥哥那年逼他退出娛樂圈算一件。父親走得早,但那會兒年紀小,加上父親對他疏于照顧,痛苦也不強烈,只是換了個地方。 不過昨晚周洛書對他說的幾句,正正好扎他心上了。 感情弄人,有的人的愛太多了點,叫人受不了,有的人的愛又太少短得像一陣風,他愛他,他又愛他,如果大家勻一勻,每個人都能幸福,問題是勻不了,跟體重一樣。 劇情也需要,項歌放任自己沉浸在這種強烈的無力之中。整個人是麻的,眼睛的肌rou也是麻痹的,哭都哭不出來了。 “小穆,快點動手?!鄙砗蟮拈L輩叔叔厲聲催促。 “閉嘴!”黎穆的弦繃得太緊,忽然的一聲,壓得他喘不過氣了,已經(jīng)到了懸崖邊緣。他猛地轉(zhuǎn)手,槍口對著叔叔,面容扭曲著,“別逼我?!?/br> 對著黑洞洞的槍口,叔叔還想說什么,被身旁的人拉住。 黎穆又轉(zhuǎn)回去。雨越下越大,劈里啪啦的雨水打在樹葉上,落在肩膀上,在腳下棕黑的土壤里流淌,濕潤的,拉成絲,把人緊緊纏繞著。 后面忽然撲上來一人,握著黎穆的手,扣下了扳機。 “砰——” “卡——” 小牧立刻拿著傘和毛毯沖上去,裹著項歌下來。項歌整個人都濕透了,頭發(fā)黏在額頭上,打著卷,像一只被遺棄的毛絨公仔。他裹著毯子,坐在棚內(nèi),手里抱著杯熱茶,整個人都呆呆的。 收拾器具嘈雜的聲音、雨聲、腳步聲、交談聲……目光里顏臻和一個男人站在一起,同撐著一把傘,親密地交談。他向他這里看了一眼,就很快回轉(zhuǎn)過去。 入戲太深不好,更不好的是只他一人困在臺上。 “啪——”手里的杯子一時沒拿住,滾在地上,碎了滿地。天藍色的瓷杯,浮雕白色蝴蝶結(jié),好像是粉絲送給他的。 那一聲格外的脆,一時間,所有人都往這邊看。 顏臻和他身邊的人也往這邊看。 顏臻向他走過來,項歌抬起頭,呆呆地看向他。 “你還好吧?” 不好。 他一點都不好。 項歌沒說話,幸而臉上還是濕的,因著拍戲的緣故狼狽總是好理由。 顏臻很想抱著他安慰他,不過這會兒霍舟來了,他得陪著霍舟。上次霍舟生日他答應(yīng)去然而遲到了,這次不能再放人鴿子了。 他伸出手,剛想摸摸項歌的臉頰,忽然走過來一人,直接把他的手撞開了。 周洛書臉上噙著淺淺的笑:“顏大明星,早上好??!”說著,不動聲色地擋在項歌面前。上午合作方正好有事,他索性也給自己放假了。青山碧水的地方,連心情都緊張不起來了,只想懶懶散散的。 所以就來看項歌演戲。 他發(fā)現(xiàn)他高估了小梨渦。項歌在娛樂圈那么久,緋聞也不少,鬧得最兇的是和一個高官的omega小兒子,甚至還傳出過照片,那會兒他在國外,不知道是真是假。還以為項歌身經(jīng)百戰(zhàn)了,沒想到在感情方面還是個剛進新手村的小白癡。 如果項歌是演的,那他應(yīng)該直接拿奧斯卡。 所以周洛書本來不覺得昨晚的話會對項歌有什么傷害,沒想到說完以后,項歌那么失落。他內(nèi)心深處忽然有點放心不下,早上鬼使神差地就來了。 結(jié)果捕捉了一只落湯貓。 還有人要欺負落湯貓,那不行。 顏臻也笑了:“周總看來還挺有空?!?/br> “比不上你?!边@么有能耐。 周洛書意有所指的往霍舟那里看去,身后的衣服忽然緊了一下,感覺有人拉住了他衣擺。他心里一軟。 顏臻臉色一沉,還想說什么,柏青已經(jīng)跑過來催促他了。他看了周洛書一眼,周洛書順著他目光擋著,顏臻只能看到項歌裹的駝色毛毯邊。他心里隱隱的鈍鈍的痛了一下。 身影很快消失在雨里。 等顏臻徹底走后,周洛書轉(zhuǎn)過身,彎下腰反手貼上項歌額頭,又比了比自己額頭的溫度,還好。 “你的戲應(yīng)該結(jié)束了吧?先回酒店,別在這兒吹風了?!?/br> 項歌雖然也不矮,但因為瘦的緣故,一縮是一小團。 過了半晌,緩緩點點頭,裹著毛毯站起來。周洛書看著他有點搖搖晃晃的模樣,想扶著他,項歌搖搖頭,笑了一下:“淋點雨沒事的?!?/br> 周洛書幫他打傘,護著他上了保姆車。 回到酒店里,項歌徑直入了浴室,一泡好久。熱氣蒸騰著,他暈暈乎乎的。 周洛書來找他,敲門沒人應(yīng),擔心他有事,向小牧要了備用房卡來。刷開進去,喚了幾聲,沒人應(yīng)。 他心里有一絲不詳?shù)念A(yù)感,四處看了看,都沒人,只剩浴室了。 周洛書敲了敲門,還是沒人應(yīng),幸好沒鎖,他打開門進去。浴室里氤氳著熱氣,周洛書走進去,只見項歌泡在水里,縮成一團,頭枕在浴缸上,閉著眼睛。 “項歌?!?/br> “項歌——” “項歌!” 感受到臉頰被人拍著,項歌漸漸醒轉(zhuǎn)過來。 “……周總?” 他愣了一下,突然意識到自己現(xiàn)在光裸著,而且因為洗澡就沒戴抑制手環(huán)。周洛書雖然長得漂亮,但可是一實打?qū)嵉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