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你想得要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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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說來說去,也拿不出個具體的方案來,地里的活還要接著干,只是再也 不敢膽大包天的胡來了。為了防止再生枝節(jié),鐵牛讓表嫂先離開河灣,自己在草 地上悶悶地坐了一會兒,料想表嫂該到家了才起身回到家里。 「今兒是咋的了?這時分才回來,飯菜都涼哩!」一進(jìn)門翠芬就埋怨道,她 果然是在等著鐵牛的。 「俺就想多干一點(diǎn)是一點(diǎn)呢嘛!沒回來,你就不會自己吃?」鐵牛惴惴的說, 像個賊一樣坐了下來,眼皮兒也不敢抬一下。 「沒良心的,你以為俺要餓著肚皮等你?早吃過了!」翠芬嗔道,盯著他的 臉看了好一會,狐疑地說:「你啥時候也學(xué)會說謊了!」這可把鐵牛嚇了一大跳: 紅玉嘴這么快?心頭一陣發(fā)慌,一時搭不上話來,女人又接著說:「這手這臉… ……土星兒也沒一點(diǎn),是不是到河灣里去洗了澡來?」 「是!是!是!大熱天的,發(fā)了一身汗,臭烘烘的都不敢進(jìn)家門……」鐵牛 只得承認(rèn)了洗澡的事,從地里回來手腳都干干凈凈,擱哪也說不過去呀!鐵牛只 顧一個勁兒地往嘴里填飯,心肝子「咚咚」地在胸腔里直撲騰,不他知曉女人接 下來還會說些甚么,急得腦門上都快滲出汗珠子來了。 「洗就洗嘛!俺又不是不許,非要撒謊……」翠芬「咯咯」地笑了起來,鐵 牛這才放心了不少,「俺還巴不得你天天洗哩!也不聞聞你身上那股味兒,餿臭 餿臭的,換了別人可聞不得!」她笑著說。 原來是自己做賊心虛,想得太多!鐵牛大大地松了一口氣,還好自己沒有從 實(shí)招來,要招了就麻達(dá)了,飯吃不成且不說,以翠芬的脾氣,定會大叫大嚷地鬧 得雞犬不寧,往后也別指望過安生日子了。 翠芬見他只顧吃飯不搭理自己,在邊坐著也沒趣,便站起身來似笑非笑地說: 「你慢慢兒吃著!俺困了,到屋里打個盹!」干那事就如同吃飯睡覺一般成了習(xí) 慣,每天一到這個點(diǎn)上,下面就癢得不行。 鐵牛哪不知曉婆姨的意思,咧開嘴笑了一下,看著她拐進(jìn)房間去了,腦海里 卻浮現(xiàn)出表嫂那白花花的身子來,那奶子、那屁股、那xue、那氣息……猶如種子 種在泥土里似的在他的大腦中生了根,怎么也遏制不住它生長的勢頭。 吃完飯,低頭一看,胯襠上早鼓出了老大一個包!鐵??嘈α艘幌拢哼@男人 就是怪!婆姨的逼也是頂好的貨,干著干著就膩煩了,卻怎么也躲不開還不敢吭 氣,明知不能干的逼卻生方設(shè)法地、偷偷摸摸地要干著。 進(jìn)了房間,翠芬坐鞋子也沒脫,在床邊晃蕩著兩條豐腴的腿,垂頭看著床下 的地抿著嘴兒在笑。男人輕手輕腳地走到她跟前,她話也沒一句便跳下床來,蹲 下身來開始拉扯男人的褲腰帶。 有了昨日的教訓(xùn),鐵牛也不作聲,眼睜睜地看著女人將他的褲子、褲衩一并 褪到了大腿上,那roubang急不可耐地彈跳出來,漏風(fēng)的籬笆縫隙而擠進(jìn)來一道光線, 照亮了紫亮色的圓滾滾的guitou。 翠芬癡癡望著直挺挺的roubang,它仍是那樣的強(qiáng)壯,仍是那樣的飽滿,從來就 沒變過!她動了動嘴唇,好不容易擠出兩個喑啞的字來:「好大!」小心翼翼地 伸出手掌包著,緩緩悠悠地套動起來。 鐵牛喘了一口氣,情緒地急速地亢漲起來。女人的肥厚性感的嘴唇離他的rou 棒是那么的近,還不及一只巴掌那么遠(yuǎn),盡管微弱,卵蛋還是捕捉到了她噴出的 氣息,癢酥酥地撩的人心難受。鐵牛看著她熟練而專注的樣子,不知從哪搭冒出 來個奇怪的玩法,「你可以用嘴……給俺含含么?」鐵牛低聲問道,心下甚是忐 忑。 女人愣怔了一下,停下了手上的動作,抬起頭來看了鐵牛一眼,鐵牛趕忙說: 「俺在河灣里……仔細(xì)地洗過,不臟的……」女人「嗯」了一聲,目光直直地盯 著那里,嘴巴卻遲遲不見貼上來,似乎下不來這個決心。 鐵牛性子素來就急,彎下腰去按著女人的頭,女人的脖頸一下子變得僵直有 力起來,他便強(qiáng)橫地按向胯間,一點(diǎn)一點(diǎn)……終于,guitou觸在了她的唇齒間,她 厭惡地緊閉了眼,兩片厚實(shí)的嘴唇慢慢地咧開來包住了guitou,齒輪細(xì)細(xì)地刮擦著 rou棱,轉(zhuǎn)眼間吞下了大半截,guitou抵到了深處的腭rou,「呃呃……呃……」的聲 響從女人的喉管里艱難地?cái)D出來,鼻孔里噴出熱熱的氣流,吹打得鐵牛的陰毛紛 紛披拂。 翠芬含了一會,呼吸漸漸難為起來,便握了roubang的根緩緩地往外吐,guitou一 離開熱烘烘的口腔,她便哼了一聲吸足了空氣,又小心翼翼地含了一回……如此 三五次,她便放開了膽子,含了roubang恣意地吞吐起來。 畢竟是頭一回,鐵牛不免有些緊張,生怕她一不留神將命根子咬斷了去???/br> 見到女人用了萬般小心,牙齒刮擦著rou棱「簌簌」地癢,一切并無大礙,鐵牛才 謹(jǐn)慎地松開了揪著她的頭發(fā)的手,低低地喘息起來。 翠芬「嗯嗯喔喔」地輕哼著,一顆頭在男人的胯前抖顫著。她本來是蹲著的, 可時間一久,腿腳便發(fā)起麻來,索性雙膝跪地高度剛好合當(dāng)全心全意地含弄,任 由那麝香的氣味在口中流竄,任由那火熱的guitou在口中奔突,她能感覺得到:rou 棒在變大變長,就快容納不下了。 由著她這般搞下去,早晚得爆在她的嘴里!鐵牛哼了一聲,推著她的頭抽出 了roubang,將女人從地上拉起來,撥轉(zhuǎn)身子來趴在床沿上按緊了他的脖頸,一把扯 下褲頭來,不容她喘息的機(jī)會,伸下手去就在濕噠噠、軟乎乎的rou團(tuán)上掏摸。 翠芬雙手撐在床沿上,兩腿繃得緊緊地叉立著,翹著個渾圓肥白的屁股,腳 尖不住地高踮立起來,大腿根一陣「嘁嘁喳喳」地亂響,癢得她把難受地扭轉(zhuǎn)頭 來,乜斜著醉眼呢呢喃喃地乞求道:「夠了……噢噓……進(jìn)來哩!」 鐵牛直起身來,兩手握緊了白花花的rou臀,兩腿半蹲著對準(zhǔn)了rou團(tuán)中央,悶 哼一聲自下往上斜挑上去,哪知那上頭滑刷得厲害,roubang雖擠開了rou瓣,卻撲了 個空滑到前頭去了。女人情急,從前頭伸下手來按著它在逼門上擦磨了幾回,龜 頭才順當(dāng)?shù)厝肓藵衽钠ou里。鐵牛在后頭猛地一抖屁股,「啪嘰」一聲,粗 長的roubang頂入了那一團(tuán)濕糟糟的rou團(tuán)里,影兒都見不著一星星了。 幾乎同時,翠芬悶悶地哼叫了一聲,火熱的膣道即刻膨脹,緊貼著roubang層層 疊疊地包纏上來,越來越緊巴,鐵牛只覺那roubang根部被一枚有彈性的指環(huán)扣住了, 其余的部位全被一團(tuán)熱乎乎的氣流籠罩著,內(nèi)里顯得松緊適度而又溫潤滑膩,猶 如泡在了暖洋洋的溫水里,那一個叫人心曠神怡! 鐵牛讓那條灼熱的roubang在里面停歇著,粗糙的手掌就如長了眼一樣,掀開女 人的衣衫神靈進(jìn)去,沿著整齊的肋骨摸到胸脯上抓住了飽滿的奶子,沒揉上幾下, 柔軟的rou球便迅速地膨大起來,飽脹著要將他的手掌彈開來似的。 xue里癢,癢得翠芬的神經(jīng)發(fā)顫,她晃蕩著屁股直往男人胯里窩,男人懂了, 便饒恕了她的奶子,攬住她的小肚子不急不緩地?cái)噭悠饋?,溜光的guitou頂了rouxue 底部不住地挨磨,翠芬哪里受得住,兩臂無力地搭在床沿上,半噓著嘴「嗯嗚」 「嗯嗚」地呻喚開了。 「……俺好好……受活……」她沒亂地甩著頭說,空出一只手來向后伸過來, 拖著男人大腿可勁兒往屁股上湊。 大腿被女人抓捏得一陣陣生疼,鐵牛咬緊了牙關(guān)忍耐著,挺直了腰身恣意地 抽打,他搖蕩著臀部將roubang緩緩地往外扯,水光光地roubang一點(diǎn)點(diǎn)地撤離……女人 受不住rouxue的空虛,急得直搖著屁股往后湊……說時遲,那時快,鐵牛猛地一頂, 女人「啊……」地一聲哀叫捂住了嘴巴。這一桿子到了底,guitou觸著了rouxue深處 一塊綿軟的嫩rou,磨了幾下又慢慢地退了回來,女人的指縫間便有「嗚嗚」的喉 音xiele出來。就這樣一快一慢地拖了二十來下,xue里漸漸地濕滑起來,如潮的yin 液滿溢到xue口上,鐵牛最受不下又簌簌作癢的快感,不由自主的加快速度「噼哩 啪啦」地抽插起來。 翠芬是個知趣的婆姨,她咬緊了牙關(guān)默默地承受著,上半身匍匐在床上,凹 了腰身挺著白生生的屁股迎湊過來,大腿根交接的地兒發(fā)出了「啪嗒」「啪嗒」 的浪響聲,是這樣的有節(jié)奏。半柱香的功夫,她突然覺著xue里一陣翻涌,忙扭回 頭來說:「鐵牛!鐵?!晨觳恍辛税 ?/br> 鐵牛聽女人這么一說,覺著roubang就要滑到外頭來了,悶哼一聲:「收緊哩!」 女人趕緊并攏了腳跟,彎曲著膝蓋緊緊地夾住了roubang。鐵牛深吸一口氣,緊緊勒 了她纖弱的腰,如疾風(fēng)如驟雨,好一陣狂抽猛送! 直插得翠芬挺腰凸臀,近乎瘋癲地?fù)u擺著腦袋,要不是公公婆婆每天都在籬 笆那頭睡午覺,她也用不著這般苦命地忍著早就大喊大叫開了。但是,咬牙的 「咯咯」聲,「嗚嗚」的悶叫聲,還有胯下「啪嗒」「啪嗒」的抽擦聲……這些 聲音混雜在一起,在寂靜的午后房間里顯得格外的清晰,可不是忍一忍就能控制 住的! 鐵牛虎著臉拼命地沖撞,在肥肥白白的屁股上撞出了一波波微細(xì)的臀浪,yin 水打濕了他的卵蛋,麻癢癢的感覺如波浪一般侵襲著他的guitou他就快交出貨來了, 沉著聲嚷:「干你娘!要來了哩……」 「不要……不要……俺正快活著……」翠芬低低地呢喃著,那聲音仿佛是從 房間的某個角落發(fā)出來的,其中夾雜些哀鳴,不時的重?fù)羰顾澏?,可她并不?/br> 懼,奮力地挺動著屁股迎合……又過了些時候,她終于扛不住了,低聲嘶喊著: 「俺丟了……丟了……」夾著兩腿篩糠似地發(fā)起抖來。 xue里一陣抽搐,一股guntang的巖漿噴涌而出,迎著guitou直澆下來,燙得鐵牛 「唉喲」一聲悶哼,栽倒在了女人汗津津的脊背上,一股急流沿著roubang簌簌地竄 上來,「咕咕咕」地婆姨的rouxue里射了一通……翠芬還沒清醒過來,就被男人弄 到床上蓋上了被子,她心里怪怪地暖:狗日的鐵牛!今兒真是撞了邪來,也懂得 體貼婆姨了,晚上定把飯菜弄的香噴噴等著他歸家。她聽著男人出門時那「咚咚 咚」的腳步聲,覺得格外的踏實(shí),甜甜地睡了過去。 預(yù)計(jì)要三天,還沒花兩天半,表嫂的地就整完了。讓鐵牛意外的是,那些風(fēng) 言風(fēng)語沒有傳播得那么快,遲遲不見傳到翠芬的耳朵里。地整完了,他卻迷上了 表嫂的身子,三天兩頭約了她了野地里沒人的地方弄上一回。半個月之后,表嫂 的臉蛋兒上多了笑容,臉色越來越紅潤,單薄的身子也越來越飽滿。 一天夜里,落了場酣暢淋漓的大雨,鐵牛起了個大早跑到坳口上去看,表嫂 家地里那些病懨懨的包谷苗子早變了個樣,變得綠油油的地順眼了。鐵牛興沖沖 地奔到表嫂家里告訴了她這個好消息,回到家來,翠芬早起來了,緊繃著了臉不 搭理他,他心里一沉,知曉這事兒還是走了風(fēng)聲。翠芬白了他一眼,不痛不癢地 說道:「天天跟俺說是去翻自家地,不知曉翻到哪家地里去了!」 「俺就是怕你亂想嘛!表嫂一個人,單人獨(dú)手的,還拖倆娃,怪可憐的!」 鐵牛只得承認(rèn)了替表嫂翻地的事,女人只是瞅著他的臉不作聲,他猛地想起金牛 的婆姨紅玉來?!改憧蓜e聽外人五迷三道的,俺可干不出那事來,她是俺親表嫂 哩!下得來手?」他言之旦旦地叫嚷著,唾沫星子噴了一口,兩個拳頭「咚咚咚」 直擂的胸口發(fā)悶。 好說歹說,又冷戰(zhàn)了好幾日,這茬兒才算翻了過去。不過鐵牛心里知道:再 也不能跟表嫂走那么勤了!從此以后,他心里便埋下了對紅玉的恨:這浪蹄子! 看俺咋收拾你!由于凌晨和悅晴的一場大戰(zhàn),我的一整個上午都非常困。還好今天的工作并 不是非常多,該忙的事情都忙完之后,還沒到午休時間,我就趴在桌子上睡了起 來。這一睡,一直睡到下午上班,連午飯時間都錯過去了,只好下樓買了個熱狗 面包,在座位上偷偷啃掉。 是不是應(yīng)該向悅晴道個歉呢?我一邊啃著熱狗,一邊想著昨晚的事。悅晴應(yīng) 該不是排斥我這個人,只是不愿意被強(qiáng)迫著在自己不想做的時候做吧。不管怎么 樣,我還是因?yàn)樽约旱囊粫r興奮或多或少的傷害到了悅晴,還是和她說明白一些 的比較好。 我拿起手機(jī),給悅晴發(fā)去了信息:「昨晚的事,對不起……你是不是生氣了?」 很快,悅晴發(fā)來了回復(fù):「嗯,當(dāng)時是有點(diǎn),不過現(xiàn)在沒事的了?!?/br> 我想了想,還是直接向她道歉的好:「我是來道歉的,本來想等晚上再當(dāng)面 道歉,可是晚上我可能有事,會晚回家。我怕你心里有事,于是先發(fā)個信息和你 說一下。」 悅晴在回復(fù)中加了個笑臉:「:)我真沒事的,你雖然是哥哥,但也是男人 呀,想要我,我其實(shí)也是愿意的。只是,我不想讓悅靈知道,如果我們當(dāng)時被悅 靈看到,我沒法再面對她了。所以,希望你能懂我?!?/br> 我說出了我的擔(dān)心:「我怕你認(rèn)為我是在欺負(fù)你?!?/br> 悅晴的回答非常直接:「難道不是么?不過,我認(rèn)你,我愿意?!?/br> 我繼續(xù)說道:「我怕你以為我不尊重你。」 悅晴這次隔了好久才回復(fù):「那你做的時候,有想過尊重我嗎?」 啊,果然被悅晴將軍了,果然她還是在意我對她的行為,雖然之前一直說著 不介意。 我決定實(shí)話實(shí)說,便回復(fù)道:「做的時候,從來沒想過,看著你在床上的那 個樣子,我只想要你,想要你為我做所有的事,想要你一切都屬于我?!?/br> 悅晴的回復(fù)輕松而有趣:「說得這么冠冕堂皇,明明就是強(qiáng)要了別人。」 我回道:「不是別人,是你……」 悅晴的回復(fù),又夾著一個笑臉:「:)是不是我好弱氣,所以你才敢欺負(fù)我?」 我也在回復(fù)里加了個表情:「:-?。?,以后我一定先打報(bào)告申請,等你簽字 了我再做。」 悅晴簡單回了一句:「不和你說了,害我差點(diǎn)從梯子上掉下來!我在整理書 架呢。」 氣氛似乎很好,悅晴也似乎并沒生我太大的氣,或許是我的坦誠得到了她的 理解吧。不過能和悅晴這樣溝通,說明問題真的不大,我以后多注意一些應(yīng)該是 沒問題的了。 料理好了悅晴,悅靈又開始在我腦中活躍起來。紅色的身影浮現(xiàn)在了我的幻 想中,清脆的嗓音似乎在我耳邊響起,在安頓好堂妹之后,我又開始想親meimei了。 罪惡感…… 但是忍不住,真的忍不住,兩個這么可愛的meimei,真想同時擁有她們。 就先這樣在罪惡中享受一段時間吧,只求未來不要傷害到悅晴和悅靈,雖然 將來會發(fā)生什么,誰也無法預(yù)料。 無心工作,心里只想著meimei。我清空了和悅晴的對話,又打開了悅靈的對話 框:「親妹,我想聞你的味道?!?/br> 過了幾分鐘,悅靈才回信息:「哎呀我的天啦,老哥,你rou麻不??!要臉不 ??!我可是你親妹耶!——」 和悅靈說話,總是很輕松的,不像和悅晴那么緊張了。我臉上掛著壞笑,在 手機(jī)上飛速打字:「又去打籃球了吧,這么久才回復(fù)我。」 悅靈回道:「打完了,正要換衣服呢。別提了,打輸了,鬧心中。」 meimei在籃球上輸了,很讓人意外:「你竟然也能輸?是哪個隊(duì)的妹子這么厲 害啊?」 又過了好一會,悅靈才回復(fù):「啊,不是妹子啊。有個男隊(duì)缺個人,我去頂 了?!?/br> 我驚訝的問道:「你這丫頭,和一群男生打籃球?」 悅靈的回答卻很淡定:「???又不是第一次和男生打了,你不知道?」 我腦子里想象著一個妹子在一群男人堆里打籃球的場景,滿滿的邪惡感啊。 我回復(fù)道:「我說,這怎么看都不合適吧,會被占便宜的!」 悅靈的回復(fù)卻很不以為然:「都在打球啦,誰有心思占我便宜,你以為都是 你啊!」 這丫頭真讓我氣不打一處來:「好心提醒你,你反倒說我。男人想什么,你 都清楚么!打籃球這種撞來撞去的,你怎么能和一群男人來打!」 悅靈仍是一副戲謔的口吻:「哎呀呀,親哥這是吃醋了吧。必定是吃醋了。 你老妹被一群男人圍著,你看著受不了了吧?嘿嘿嘿?!?/br> 我生氣的說道:「和吃醋沒關(guān)系,你是我meimei呀,就算是一般的哥哥,看到 meimei這樣和一群大男人耍在一起,也不會無動于衷吧。」 悅靈回道:「好啦好啦,不一般的哥哥,你要是不高興,妹子我不再和男人 玩了便是!你也不要再嫉妒啦?!?/br> 我心里確實(shí)是有點(diǎn)嫉妒,meimei漸漸長大了,我能陪她玩的東西越來越少了, 有點(diǎn)擔(dān)心她就這樣漸漸和我疏遠(yuǎn)起來??墒亲祛^上,我卻并不服軟。我回復(fù): 「都說了沒嫉妒了,純粹是為了你好!」 「行行行!沒嫉妒沒嫉妒!晚上過來找我不?」悅靈問道。 我臉上重新掛起了壞笑:「去找你,有什么好處沒???」 「沒好處,是不是就不來了???」meimei反問我。 「怎么可能沒好處?沒好處我自己找好處!總之我是要去找你的,你洗干凈 了等我吧!」和悅靈這個野丫頭聊天,不用像和悅晴聊天一樣有所顧忌了,我說 的話也大膽起來。 悅靈連續(xù)回了兩條:「喂!要點(diǎn)臉不!要點(diǎn)臉不!」「討厭!討厭!討厭! 不想你來!不想你來??!你別來!你別來!!」 見meimei急了,我趕緊賄賂她:「帶你去吃好吃的啦,讓我去嘛……乖啊。」 悅靈一聽有吃的,回復(fù)立刻變得很積極:「什么吃的?又發(fā)現(xiàn)什么好餐館啦?」 我想了想,選了一家meimei沒去過的西餐廳:「在你學(xué)校旁邊兩站遠(yuǎn),芭蕉林 西餐廳。進(jìn)去之后你想吃什么就給你買什么,吃死你!」 「好啊好??!」悅靈一聽說要去吃西餐,似乎回復(fù)的信息都閃爍著亮光: 「我要吃牛扒,兩成熟的,澆白糖汁!」 逗得我哈哈大笑:「我靠,生牛rou蘸糖昔,這是作死啊!」旁邊同事見我無 緣無故大笑,都投來了詭異的目光。 于是,下班的鐘聲成了我最大的期待。和meimei在一起十八年了,為什么以前 從來沒有這種感覺。好想見她,好想見悅靈,好想抱著她,好想聽她喊我「哥」, 好想聞她頭發(fā)的味道。早上還有吻過她,僅僅是分開了幾個小時而已,為什么我 會對自己的親meimei有這種難舍難分的依戀,我自己也說不清楚。剛才還擔(dān)心她和 我越來越疏遠(yuǎn),現(xiàn)在又戀到不行,我什么時候變成一個容易產(chǎn)生這種矛盾心情的 人了? 是因?yàn)楹蚼eimeizuoai了的原因嗎?rou體的歡愉會拉近兩人的距離嗎?原本單純 的出于兄長的關(guān)愛之情,漸漸的變成了戀愛之情,現(xiàn)在又變成深愛而無法自拔了 嗎? 下班的鐘聲準(zhǔn)時敲響了,像以往一樣,我第一個沖出了公司,大梁意料之中 的蹲在門口笑嘻嘻的嘲笑我,我可沒功夫搭理基友,我要趕緊去找我meimei。 雖然是下班時間,但是今天的路上似乎并不怎么塞車,我在主干道上的駕車 速度甚至可以保持在中等速度,這在往常天天塞車的路上來看,已經(jīng)是罕見的奇 跡了??杀M管這樣,我仍然感覺車子行駛的速度實(shí)在太慢太慢。悅靈的影子始終 沒有在我腦中消失,就這樣像一個不肯離去的精靈,纏繞著我的思想,勾引著我 的靈魂,讓我無所事事,讓我只能想著她。 我的好meimei,我的親meimei,悅靈,我是真的愛上你了。 離悅靈的學(xué)校大門還有很遠(yuǎn),我就迫不及待的給她發(fā)了語音留言:「喂!悅 靈,去校門口等我,我快到了?!?/br> 立即有了悅靈的回復(fù):「已經(jīng)在門口啦,等著你呢!」 偏偏是在快到校門口的時候塞車!一分鐘,兩分鐘,車隊(duì)還是不往前動。我 的手閘一直沒拉起來,腳在油門踏板上不耐煩的敲打著。 我又抓起電話,發(fā)了條語音給悅靈:「車塞住了!動不了了!都看到你校門 了啊,幾百米的距離分隔了你我??!」 悅靈很快回了信息:「你看著路邊,我跑過去!幾百米小意思!」 收到信息還不到半分鐘,路邊遠(yuǎn)遠(yuǎn)的出現(xiàn)一個紅色的身影,紅色短裙下一雙 穿著過膝黑襪的長腿用最標(biāo)準(zhǔn)的姿勢奔跑著,紅色運(yùn)動服敞開著,下擺飄在身后, 里面的紅色運(yùn)動衫里可以清楚的看到鼓鼓的胸部,平劉海已經(jīng)被風(fēng)吹開,露出一 片額頭,單馬尾在腦后隨著跑動的步伐擺來擺去。這是我的悅靈。她一邊跑,一 邊往車流里看著,尋找我的車。悅靈出現(xiàn)的瞬間,我心頭猛的一熱,不知為什么, 高興到眼淚差點(diǎn)飆出來。 我看了看車流,絲毫沒有移動的意思,于是干脆熄了火,拉起手閘,推開車 門,站出去大聲喊著:「悅靈——」 只一聲,就被悅靈發(fā)現(xiàn)了。悅靈掃射的目光一下停留在我這邊,然后興奮的 跳了兩下,向我擺了擺手。她看了看車流,車雖然多,但是一點(diǎn)都不動,便靈巧 的穿過車子之間的空隙,跑到了我的面前。 那股熟悉的朝氣又撲面而來。終于見到meimei了!我二話不說,一把將meimei推 進(jìn)車子,然后自己也從另一側(cè)鉆了進(jìn)去。 悅靈在車?yán)锉г怪骸父陕锿迫思野?,我自己會進(jìn)……」話還沒說完,我就 一把拽她過來,狠狠的吻上了她的嘴。 悅靈似乎是被嚇到了,先是瞪著眼睛,下意識的推著我的胸口。幾秒鐘后, 她開始撫摸我的臉龐,然后又勾上了我的脖子,身子往前挺著,想貼到我這邊來。 是熟悉的味道,是熟悉的感覺,是悅靈那獨(dú)特的,軟軟的,甜甜的,又富有 激情的熱吻。我們倆足足吻了一分鐘,才因?yàn)榇簧蠚鈦矶珠_。我貼著悅靈的 臉蛋,在她的耳邊說著:「我的小妖精,想死你了?!?/br> 悅靈的嘴唇上還留著我的唾液,她已經(jīng)被我吻得意亂情迷,眼眶中似乎泛著 淚光:「哥——你怎么了嘛……」 我這么急著吻meimei,自己也感到很不好意思。便低著頭說:「沒……沒怎么, 只是想你想得要瘋。一見到你就急著親你,弄疼你了沒?」 悅靈一只手扳起我的頭,滑滑的胳膊在我脖子上蹭來蹭去,紅衫內(nèi)的胸脯因 為呼吸急促而一鼓一鼓。「沒想到第一個說為我瘋的男人,竟然是我哥——」悅 靈說完,甜甜一笑,一頭靠在我懷里,臉蛋在我胸前蹭著:「哥!——好哥—— 你弄疼我也沒關(guān)系。你想怎么樣,就怎么樣,妹子是你的人?!?/br> 「嗯!等會一定讓你疼死的!」我壞笑著說。 悅靈一聽我這么說,馬上坐直起來,皺著眉頭,嘟著嘴,扣上了安全帶: 「沒個正經(jīng),好氣氛都破壞啦!」 我抓過悅靈的手:「真的想你,想一直貼在你身邊。」 悅靈臉蛋一紅:「又不是不給你貼,都說了想要就來找我嘛……」 我靠在悅靈肩膀上:「不是想要啊,只是想和你在一起。想一直在你身邊?!?/br> 悅靈摸著我的頭發(fā):「已經(jīng)在一起十八年了哦,再一起八十年怎么樣?親哥!」 我點(diǎn)點(diǎn)頭:「嗯!親妹!」 車流向前滾動了,悅靈輕輕推了推靠在她肩膀上的我:「快起來開車?yán)?!?/br> 親妹快餓死啦!要吃飯!要吃飯呀!」 我發(fā)動著車子,放下了手閘:「怎么每次見你,你都喊餓?。 ?/br> 悅靈瞪著我還口:「那每次你見我,能不能不色急!鉆meimei裙子的變態(tài)哥哥!」 「喂!口下留情啊——」我羞得面紅耳赤,悅靈卻笑得花枝亂顫。 路上還是很塞,車子的行駛速度雖然不快,但幸運(yùn)的是我們不用在主干道上 停留太長時間。轉(zhuǎn)過兩個小彎之后,上了一條林蔭小路,走起來舒暢多了。悅靈 見來到了自己不熟悉的地方,好奇的問:「這里也有吃飯地方的嗎?你是怎么發(fā) 現(xiàn)的?。俊?/br> 我答道:「我國哪里沒有吃飯的地方啊,你哥我見多識廣,吃遍天下,以后 乖乖聽我話,養(yǎng)你肥肥的。」 「才不要變肥,籃板球都沒法搶了。」 正說著,車子開到了一個三層的歐式小樓前,在樓前的小停車場上,豎著一 個大大的霓虹燈廣告牌。雖然天還沒黑,但是廣告牌上的霓虹燈已經(jīng)點(diǎn)亮了。六 個大字:「芭蕉林西餐廳」一跳一跳,不停變幻著顏色,煞是引人注目。在小樓 的正門兩旁,豎著兩個高高的芭蕉樹,從樓下一直向上伸長,樹冠已經(jīng)高出了三 樓的樓頂。 歐式小樓的外墻,漆成了古典風(fēng)格的綠色。在小樓上一扇扇大窗中,明亮的 燈光映照著餐桌,由于還沒到晚餐高峰時間,窗邊竟然還可以看到空位。 「誒?看起來很不錯吶!」悅靈趴在車窗上,看著芭蕉林西餐廳,霓虹燈的 燈光在她的大眼睛中閃爍著。 停好了車,悅靈連蹦帶跳的來到了餐廳門前,一名侍者向悅靈微笑著,緩緩 拉開了門。悅靈向剛剛關(guān)上車門的我招著手,讓我快點(diǎn)過去。 走到了門前,meimei一把抱住我的手臂:「喂!哥啊,這里看起來蠻大氣的哦?!?/br> 我說:「帶老婆來吃飯,當(dāng)然要選個好地方啊?!?/br> meimei紅著臉,小聲說著:「你怎么也不早點(diǎn)和我說要來這種地方啊,你看我 這身衣服,好意思進(jìn)去么?!?/br> 我嘿嘿一笑:「你個沒見過世面的小丫頭,怕什么啊,給錢就能進(jìn),認(rèn)錢不 認(rèn)人!你就負(fù)責(zé)吃就行啦!」 meimei朝我吐了吐舌頭,拉上了敞開懷的運(yùn)動服拉鏈,又整了整裙子,輕輕挽 著我的手臂:「吶!哥,以后如果帶我去什么正式場合,我這副樣子會不會丟你 的臉哦。」 我戳了戳她的腦門:「瞎想什么呢,有你才有面子呢!」 進(jìn)門的時候,守門的小哥說了一句不知道是法語還是德語的話,我和悅靈誰 也沒聽懂。悅靈挽著我的手臂,不知所措的向那小哥笑著點(diǎn)頭。 我一邊往里走,一邊在她耳邊低聲說:「我上次來,也沒聽懂他說啥,也許 就是歡迎我們吧!」 「不用給小費(fèi)的吧?」悅靈苦笑著,跟我走進(jìn)了餐廳。 餐廳里面是典型的西式裝修,深紅色的吧臺,深綠色的地毯,一個個小桌上 錯落的鋪著白色方形的桌布,整個餐廳里回蕩著悠揚(yáng)的爵士樂。 一名服務(wù)生出現(xiàn)在我們眼前,微笑著問我們:「先生是兩位嗎?」 「Yes,tlease?。ㄊ牵獌蓚€座位?。箰傡` 搶先說著,說完還用伸出兩個手指,笑著向那服務(wù)生晃來晃去。 服務(wù)生也是笑了笑,側(cè)身指了方向:「Youaresowele, Thislease。(非常歡迎,請這邊走)」 悅靈見英文交流成功,嬉皮笑臉的看著我,又調(diào)皮的晃著那兩根手指。我一 把按住她的手,拉著她向座位走去。 「Windowseatsok?Ourmusicshowwillbe startedabout30mier,it, stheb estseattowatch。(窗邊位置可以嗎?我們的音樂表演將在半小 時后開始,這里是最佳觀賞位置。)」服務(wù)生一口流利的英文向我們介紹著,由 于進(jìn)門時是悅靈搶先搭話,服務(wù)生在說完之后下意識的望向悅靈。 悅靈卻是一臉迷惘,她那點(diǎn)半吊子英語,問個好,請個安還湊合,長句子說 快了基本就聽不懂了。看她現(xiàn)在的樣子,肯定是沒聽懂那服務(wù)生在說什么。我心 中偷偷一笑,接過話來:「窗邊位置可以,就這里吧。挺好!」 服務(wù)生禮貌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走到位置旁,緩緩拉出了椅子,然后又望向悅靈。 悅靈又是滿臉迷惘,不知道那服務(wù)生拉出椅子要干什么。我看到悅靈的窘態(tài),忍 不住從鼻子里擠出了一個輕輕的笑聲,然后推了推悅靈,示意她坐到那個椅子上 去。 就坐后,悅靈滿臉通紅,低著頭,抬著眼睛不滿的看著我:「你笑我了!我 聽到了!」 我終于忍不住笑了出來:「啊哈哈,讓你裝,明明英文就不怎么樣,人家句 子說長了點(diǎn)就聽不懂了吧!」 悅靈郁悶的說:「有什么辦法嘛………英文那么難學(xué)。不過,這里連服務(wù)生 都說這么好的英文,飯的價(jià)格會貴到天上的吧!」 我用力點(diǎn)了點(diǎn)頭:「是呀,很貴的,我只帶你來這一次哦,你盡量吃吧!」 悅靈狡黠的斜著眼睛:「放心吧,你老妹我雖然土,但是絕對不會心疼你錢 的!」 看著可愛的meimei,我忍不住在她臉蛋上掐了一下,悅靈立刻側(cè)過頭來,向我 掐她臉的手指咬過去,嚇得我趕緊把手縮了回來,不過還是被她的牙齒碰到了一 下下。 「喂!真咬??!謀殺親夫啦!」我看著死里逃生的手指,裝作很疼的樣子。 悅靈朝我做了個鬼臉,然后開心的笑了起來,似乎對食物很期待的樣子。我 隱隱感覺到,我那個小錢包似乎真的性命難保了這年的中秋節(jié)還差著幾天,天剛蒙蒙亮,牛炳仁家的四合院的上屋里便傳出 了一聲嬰兒尖銳的啼哭聲,一個胖乎乎的閨女「呱呱」地墜地了,牛炳仁成天笑 得合不攏嘴來,村里人在道上遇見了都說他福氣好,老了老了又生個千金。 牛楊氏心安理得地享受著丈夫微不至的服侍,只有她心里最清楚:懷中的閨 女眉眼兒簡直跟金牛一模一樣。一個月的月子很快就過去了,下床來的時候養(yǎng)得 rou乎乎的,挺著兩只飽滿肥實(shí)的rufang,又恢復(fù)了一個少婦動人的模樣了。 因是老來得女,牛炳仁慶賀閨女滿月的儀式格外隆重。所有沾親帶故的人家, 不論遠(yuǎn)的近的都悉數(shù)通知到了,就連冷落了許多年的親戚得了音訊,也從大老遠(yuǎn) 地地方趕來了。 牛炳仁殺了一頭三百斤的大豬,置辦了豐盛的宴席,滿心歡喜地款待前來赴 宴的親朋鄉(xiāng)友。眾人不斷地在他耳邊說著千篇一律的恭維套話,一遍遍地聽,磨 得耳朵都快起了繭子了他——不過,世上還有比這些嘰嘰呱呱的客套話更叫人快 活的事嗎? 在宴席上,牛炳仁展示了他出色的親和力,無論誰他都一律平等相待,笑呵 呵地遞煙讓茶,盡量讓每個人都滿意而歸!金牛爹也來了,他更是加倍的親熱, 憨笑著殷勤地跟他打招呼:「哥子咧!你那腿腳上的老毛病好些沒?」 「唉,好不好還不是老樣子!」金牛爹樂呵呵地接過他遞過來的香煙,叼在 嘴上湊到主家劃著了的洋火上吸著了。 「金牛那娃中秋節(jié)也不回來過?」牛炳仁關(guān)切地問道,喜慶的心情讓他早就 不記恨金牛的無禮了。 金牛爹皺褶眉頭狠狠地吸了一大口煙,搖晃著花白的腦袋無奈地說:「誰知 道哩!那是野娃子,滿山滿嶺地跑,像個沒家的兔子一樣!」 牛炳仁拍了拍金牛爹的肩頭,誠摯地告訴他:「要是他哪天回來了,給我說 一聲,我家里添了人丁,正缺個像他這樣實(shí)誠的孩子咧!」 「一定一定!」金牛爹有些受寵若驚慌,金牛自從離了家就沒有回來過,只 是攢下銅錢了托人捎給他買衣服買糧食,「我家金牛呀!是個爛泥糊不上墻的壞 胚子,我不能保證他能答應(yīng),但是一回來我就告訴你!」他這樣答復(fù)牛炳仁。 當(dāng)天,牛炳仁當(dāng)著眾人的面,給女兒起了了好聽的乳名——靈靈,這名字沒 花他多少心思:他覺得女孩的名字要往好里取,不像男孩,名字取得越難聽粗俗 越是吉利。 好事總是一波接著一波,自從蘭蘭和婆婆到雨灑屯看戲回來后,月事便斷了, 肚子一天天地鼓大起來,到了八月十五前后那肚子已經(jīng)大的像個西瓜了,開始沒 日沒夜地在肚里胡亂地踢騰,直踢得蘭蘭「哎喲哎喲」地叫喚。 雖說是頭一胎,蘭蘭卻表現(xiàn)出超乎常人的堅(jiān)強(qiáng),心頭既不恐懼也沒痛苦,挺 著大肚子里里外外地忙活,照樣站在灶房里的案板前搟面條,照樣坐在劈柴燒火, 照樣從屋檐下的瓦缸里舀水提水……十月里的一天中午,蘭蘭正坐在廂房里做小 棉鞋,猛乍里覺著肚子往下一墜,疼得她險(xiǎn)些兒從椅子上跌下來,趕忙摟了肚子 趔趄著退到床上,誰知兩眼一抹黑便倒在棉被上,當(dāng)她蘇醒過來的時候,她已經(jīng) 感覺到褲襠里有團(tuán)熱烘烘的東西在蠕動,肚子下一陣陣地絞痛,大顆大顆的汗水 從額頭上滑落下來。 「娘!娘……」蘭蘭用盡所有的力氣叫喊起來,一邊驚慌地解褲帶,頭一次 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恐懼! 牛楊氏在上屋里哄靈靈睡午覺,丈夫和兒子都下地干活去了,她聽見了廂房 里叫喊聲便抱了娃娃進(jìn)來,一看兒媳的褲襠里有東西在蠕動,「啊呀」一聲將靈 靈放到床頭上,撲到針線籃子里就翻剪刀。 牛楊氏是個有經(jīng)驗(yàn)的人,她麻利地剪開兒媳的褲腿,一團(tuán)血rou圪塔便顯在了 眼前,她一點(diǎn)也不覺得害怕,扒弄著找到臍帶就是一剪子下去,臍帶濺出一抹鮮 血「嚓」地?cái)嚅_了,是個兒子! 兒媳婦已經(jīng)再度昏迷人事不知了,牛楊氏也來不及管她,將指頭伸到孩子的 嘴里掏出一灘粘液來,孩子便「哇」地發(fā)出一聲嘹亮的哭叫來。她趕緊將早備好 的小棉被將孩子包裹好,用布條兒在外面捆了三匝塞進(jìn)被窩里。 蘭蘭這才又醒過來,有氣無力地問婆婆:「娘,是個啥?」 「甭動甭動!是個兒子!」牛楊氏樂滋滋地告訴她,柔手柔腳地扯掉兒媳的 血褲扔到角落里,抓過毛巾來將她身上的血污擦拭干凈,將她順到被子里去和孩 子躺著后,這才回過頭來擦手上的血污。 牛高明兩父子從地里回來吃午飯,一踏進(jìn)院子便看江掛在院子里的血褲,爺 兒倆都大吃了一驚。牛高明奔向廂房,牛炳仁奔往灶房,牛楊氏正在撅著個尻子 往灶坑里添柴禾燒一大鍋熱水,丈夫一躥進(jìn)來就大喊大叫:「咋的了?咋的了?」 牛楊氏被他嚇了好大一跳,直起腰來扇了扇籠罩著的青煙,咳嗽著向丈夫報(bào) 告:「母子平安,好著咧!給你添了孫子!」 「啊呀呀!這回合到我心上來了,也合你心上去了,稀奇稀奇!」牛炳仁高 興得繞著灶臺團(tuán)團(tuán)打轉(zhuǎn),牛楊氏用瓷碗從鍋里舀了一碗開水塞給他,罵道:「蘭 蘭連口水都沒喝,靈靈哭了也沒人管,你就在這里瞎轉(zhuǎn)轉(zhuǎn)干啥?」 牛炳仁趕緊捧了瓷碗到廂房里,兒子正抱著靈靈坐在床沿和兒媳說話,他喜 笑顏開地將瓷碗呈過去:「喝水喝水!少說話,你今兒為牛家立了件大功咧!」 蘭蘭伸出手來接過瓷碗一氣飲盡,眼眶兒便濕漉漉地翻出淚光來了。 牛炳仁拿了空碗便在廂房里踱過來踱過去的,皺著眉頭在沉思在念叨——他 要給孫子取個好名字。這時候牛楊氏端了一大盆熱水進(jìn)來,將爺兒兩個趕了出去, 一邊罵罵咧咧地直嚷嚷:「裝啥文化人?就叫金旺,金銀的金,旺財(cái)?shù)耐 ?/br> 金旺是個好名字,保佑著娃娃順順當(dāng)當(dāng)?shù)囟冗^了四六大關(guān),保佑著蘭蘭順順 當(dāng)當(dāng)出了月子,一家人的神經(jīng)這才暫時松弛下來。 不過如此順當(dāng)?shù)囟氵^四六大關(guān)反倒使牛高明的心頭不大踏實(shí),這天晚上,他 將一個月來反覆琢磨的心事對蘭蘭提了出來:「給金旺兒認(rèn)個干爹。」 蘭蘭聽了,不置可否地「嗯」了一聲:「這事我們女人的做不了主,你看看 誰合適就認(rèn)誰?不要來問我!」她曉得認(rèn)干爹的用意,就是擔(dān)心娃娃小,怕一時 間有個病病災(zāi)災(zāi)三長兩短的,認(rèn)個干爹就算是找到保護(hù)了。 「可是……認(rèn)誰好呢?」牛高明心里還沒有合適的人選,他苦惱的其實(shí)就是 這個。 蘭蘭心頭倒是有個人選,可是不好親口說出來,便說:「你去問問咱爹,咱 爹說誰就是誰,你想也是白想!」 牛高明又到上房里來,爹和娘正在商量如何休整爺爺?shù)膲?。在牛炳仁看來?/br> 這種人財(cái)兩旺的局面完全歸歸功于遷墳及時。當(dāng)時由于時間倉促,僅僅只是箍砌 了安置棺柩的暗庭和墓室,明庭卻沒能用上任何材料。現(xiàn)在他打算將墳堆整個兒 用青磚圍砌起來,再在上面加蓋一座象征性的小屋,據(jù)說這樣可以將風(fēng)水靈氣安 駐在里面,現(xiàn)實(shí)的好處便是:不但可以為墳?zāi)拐趽躏L(fēng)雨的侵蝕,而且也能避免割 草挖藥的人到墳頭上產(chǎn)生滋擾。他還打算移栽幾棵柏樹在兩邊,那樣就能成就黃 牛村最像樣的墳塋了。 在牛楊氏這邊,就是覺得按丈夫的意思做下來的話開銷太大,她只同意圍磚 和種樹這兩項(xiàng),實(shí)施起來也更方便,不用驚擾老人家的魂靈。你來我往地爭論了 好一會兒,牛炳仁才同意縮減其他項(xiàng)目,悶悶不樂地抽起水煙筒來。 牛高明拉拉雜雜地說了一些家事,臨出門時才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將為兒子認(rèn)干爹的 事情說出口來,誰知爹卻不感興趣,冷言冷語地甩了一句:「要認(rèn)誰得問你娘! 現(xiàn)在我在這家里可做不了主了?!?/br> 牛楊氏自從生下女兒靈靈后,在家里的地位攀升到了至高無上的地步,連人 也變得精明能干起來,她問兒子心里有沒有合適的人選,兒子搖了搖頭,她便沉 思了一會兒,抬起臉來不容反駁地說:「就認(rèn)金牛好!」沒有誰比他更清楚:無 論是遷墳也好,吃藥拜神也罷,都是瞎扯淡!要不是沒有金牛,牛炳仁這一脈怕 就斷了香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