滑稽演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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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早,老女人敲響了阮宋的房門。 進入冬季,南洋市的氣溫也慢慢下降,阮宋開始賴床,他聽見了敲門的聲音,根本就不想去開門,蒙住腦袋翻了個身,又睡了過去。 他把頭蒙在被子里,突然聞到了一種氣味,這種氣味來自于他的身上,他抽動著鼻子,聞出這是一種腥膻的味道,遲疑間,他用手往自己的私處摸了一把,湊到鼻子邊聞了聞,之后確定了這氣味的來源——這是他的下體的味道。 這味道還真夠下流的,阮宋睜開了眼睛,但沒起來,他在等自己在床上清醒。后來,他清醒了,仰躺在床上,雙眼死死地盯著已經(jīng)開裂的天花板,腦子里一片空白。 半小時后,他起床了,穿好衣服,個人衛(wèi)生需得處理好?,F(xiàn)在,他和彭影夫婦的交往也過從親密了,仔細數(shù)數(shù),也已經(jīng)持續(xù)了好幾個月,導致現(xiàn)在,他都只敢在手機上和兩人聯(lián)絡,不敢經(jīng)過菜市場買菜,因為做水產(chǎn)生意的彭影總能夠看到他,留他在那里吃飯,還送他水產(chǎn)讓他帶回家,他覺得尷尬極了,其實彭影是好意,他只是不想欠他太多而已。 為了報答彭影對他的好,他常常會在網(wǎng)上購買一些水果以快遞方式送給彭影,這樣,彭影也沒辦法不接受,他很喜歡彭影的兩個女兒,那兩個女孩很可愛,長得像彭影,大大的眼睛亮亮的,見到他就叫叔叔好。 多年來,阮宋一直無法理解為什么那么多人想要結(jié)婚,組成家庭,直到現(xiàn)在,他也想不清楚彭影為什么要結(jié)婚生子,他覺得家庭是一種痛苦的來源,這種痛苦從一出生于這個家庭就埋入心中,就算走到天涯海角,也會被這種痛苦牽制住,無法擺脫。當然,每個不同的家庭中,痛苦也不一致,兩個人結(jié)婚,兩個人所帶來的兩種痛苦在初期會互相抵消,但慢慢地,兩種痛苦可能會漸漸融合,成為另外一種痛苦,或許在不遙遠的以后,這種痛苦會產(chǎn)生變異,再根植于這個家庭的新成員中,再和下一種即將遇到的痛苦融合、抵消、分裂。 阮宋盯著天花板,突然就想到一句話,幸福的家庭都是相似的,不幸的家庭各有各的不幸,不過,在中國也有一句相似的話,家家有本難念的經(jīng)。 樓下響起一片嘈雜的聲音,阮宋探頭往下面看,什么都看不到,他沒什么湊熱鬧的心思,他抽了幾根煙,有些沉悶,就打開了窗戶,出了門。 樓道內(nèi),他迎面碰上暗娼南枝,她剛從外面回來,她比往常更瘦了,兩個顴骨高高地凸出來,臉頰卻深深地凹陷下去,他覺得她越來越像個骷髏,那兩塊凸出來的骨頭像是要把她的臉皮撕開,全部顯露在外面,她跟他打了個招呼。 “這么早?!?/br> “我回來休息,你去哪里嗎?” “去外面逛逛?!?/br> 簡短寒暄后,阮宋離開了,他覺得這個女人最好別招惹,總感覺她也不是個什么正常的人。他去超市里買了點吃的就回來了,也不想吃飯,就開電腦看電影。阮宋很喜歡看電影,電腦也不是什么很好的電腦,但足夠他在家里用。 雖然是看電影,但阮宋從來不看和婚姻愛情沾邊的電影,要是有,也不喜歡有什么好結(jié)局的愛情電影。阮宋并不相信愛情,看電影,總覺得虛妄得很,很不真切。他很喜歡看悲劇,但不會為了任何人物哭泣嘆息。 阮宋的生活很簡單,平時也不喜歡出門,這天突然很想去外面逛逛,就去商場里買了兩個小兔子玩偶去找彭影,這是送給彭影兩個女兒的禮物,女孩子應該喜歡這種小玩意兒。 很不湊巧,彭影這天不在家,阮宋只好拿著玩偶回來,外面天都暗了,樓道最里面是本樓層的公共廚房,他看見有個男人鬼鬼祟祟地在那里煮面條,他之前記得老女人跟他抱怨,放在公共廚房里的面和米總會少。租客們買的米面糧油都放在旁邊的木柜子里,每個柜子都分了格,貼了房號,有時候忘了把柜子鎖好,就會有幾個愛貪小便宜的人從里面偷偷拿東西煮著吃。 阮宋不想去打斷他,因為他很少在公共廚房里做飯,他不認識那個男人,也不想知道他是誰。他進了家洗了個澡,突然傳來女人的尖叫,接著是一陣跑到他房間門口瘋狂地捶著房門的聲音,是那個暗娼的聲音,她尖叫著捶著阮宋的門,“救我!快救我!” 阮宋剛走到門口,想看到底發(fā)生了什么,就聽見另一個男人的聲音,“別跑啊,你跑什么,你給我過來?!?/br> 他趕快掀開貓眼查看門外情況,外面是南枝,她被揪住了頭發(fā),還在用力揮動著手臂,想要敲開阮宋的門;另一邊站著個男的,男的也很瘦,也是病態(tài)的瘦弱,男人揪著她的頭發(fā),用一種苦口婆心的語氣對她說,“別跑了,我愛你啊,你不去賣,怎么能養(yǎng)我?你再賣一年……就一年……我們還了錢就不干了,我就娶你……行嗎?” “你給我滾!給我滾!” 南枝瘋狂地和男人扭打在一起,阮宋也不知道怎么想的,他平時最討厭的就是多管閑事,一直都保持著一種明哲保身的狀態(tài),此時,一種沖動下,他突然開了門,那對扭打在一起的男女看見了他,南枝手腳并用地爬到了阮宋的身邊,男人看見了他,也馬上站起來,對他威脅道,“你別多管閑事,給我讓開。” “再鬧我就報警了!”阮宋瞪了那人一眼,其實那個男人心里也心虛,他沒想到有人會真的開門,阮宋用一只手把南枝從地上拉起來,她哭得很厲害,男人看了阮宋一眼,慫了,在離開前也威脅一般地說了一句,“你等著?!苯又w快地逃離了現(xiàn)場。 南枝松了口氣,身體卻像是脫了力,順著墻壁滑下來,一屁股坐在地上。阮宋扶她起來都起不了,南枝攀著他的手臂,阮宋只能一點一點地將她挪回她的房間里,在她臟兮兮的房間里找到了她的茶杯,幫她倒了一杯水。 “先喝水吧。” “謝謝?!?/br> 南枝的手抖得厲害,阮宋只好把水杯放在桌子上,她的房間里很亂,還散發(fā)著一股怪味,地板上都是垃圾和被掀翻的擺設。阮宋簡單地幫她清理了一下,讓房間看上去不那么亂,她房間里的氣味讓他作嘔。 “說說吧?那個人怎么一回事?” 阮宋也覺得那個男人很奇怪,當然,南枝這個女人也很奇怪,他想弄清楚這到底是什么回事,南枝抖了一下,好不容易才平靜下來,她的嘴唇?jīng)]有一絲血色,臉頰也干梭梭的,好像只剩下一層皮,裹在骨骼上。 “……” 她無言了,阮宋以為她不想說,就補充道,“不想說就算了,我該回去了。” “他一直在控制我,我逃出來了,沒想到他又找到我。” 阮宋回頭看她,南枝把身體都蜷縮在一起,看得出,她很害怕,“我當時年紀小,不懂事,就跟他一起出來,結(jié)果他跟我說,要我去賣,賺錢養(yǎng)他,我不愿意,他就控制我,強迫我,我好不容易才逃出來,我不想再回去了,可是他找到我了……他要把我?guī)Щ厝ァ摇?/br> “你逃出來,為什么還要做這個呢?” 按理說,如果真的是逃出來,那她現(xiàn)在逃離了對方的控制,不應該再繼續(xù)這種皮rou生意才對,畢竟做這種事情也不道德,他想這個女人自己也知道,而且暗娼的危險系數(shù)更大,對身體的損害也更嚴重,她完全可以轉(zhuǎn)為合法娼妓,這樣不是更好么? “我不想說?!?/br> 南枝對此事似有難言之隱,阮宋也不想深究,這是對方的私事,其實,對于突然幫南枝出頭一事,他自己也覺得很奇怪,這么多年,他一直謹小慎微,就是不想要給自己引起不必要的麻煩。幫南枝出了頭,也不知道以后會遇見什么事情,不過他也沒有害怕。 “行,那你好好休息,我先走了?!?/br> 阮宋跟她打了個招呼就出去了,還幫她把門帶上,他天生就沒有什么共情能力,也感覺不到別人的悲傷,反正他覺得很多人都挺吵鬧的,就連自己的情緒都很流于表面,變臉太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