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憶去年一地狗血
第二十六章 憶去年一地狗血 四月初六這一天晚上,外面夜空彎月如鉤,開封府校尉所的一間房屋之中,正傳出令人心跳臉紅的聲音,一個男人俯趴在床上,兩只手抱住枕頭,仿佛在蒼茫海面漂流的人緊緊抱住了一根浮木,就在他的背上,一個頭面光潔的年輕人正按著他的肩頭,身體一下一下地動著。 那年輕男子雖然身上脫得光光的,然而發(fā)髻很是齊整,給一根簪子別著,絲毫不顯凌亂,穿上衣服不必重新梳頭,便又是個體面的差官;此時他那性器雖然在那男人身體里抽插著,得來的快感讓這小伙兒抿著嘴笑,然而眼神卻并未怎樣散亂,仍是那般溫存清潤,畢竟他不是那樣一味貪圖皮rou欲望的人,對這難以反抗的人總是帶著一種疼愛。 馮淵俯下身去,輕輕地用牙齒啃嚙著江壽頸間的皮rou,低聲笑著問:“這樣好不好?舒服么?” 江壽本來給他插得渾身發(fā)抖,腦子已經(jīng)有些糊了,可是此時馮淵的牙齒咬了上來,便不由得又驚惶了起來,經(jīng)過了這么些日子,馮淵的嘴唇和舌頭他都已經(jīng)很適應了的,那些又熱又軟,還濕乎乎的東西雖然也令他心慌,畢竟都是rou質,碰觸在身上麻麻癢癢,起初的慌亂過后,居然還會感到酥麻有趣,這牙齒可是骨頭的,硬得很,若是一個用力,可就會疼得很。 雖然已經(jīng)給這樣壓了三百多天,可是馮淵情動的時候很少用牙齒,多是吮吸舔吻,用這樣綿軟的器官表達情欲,不會讓他感受到太多的威脅,然而此時忽然間又露出牙齒來,便不由得他心中發(fā)慌,馮淵說話的聲音倒是一如既往的柔軟,只是此時這位馮官長的氣息也有些急促,貼近耳朵時,喘息聲聽得分明,一瞬間江壽不知怎的竟然想起當初在村頭酒店,自己給那大黃狗撲倒磨蹭的慘禍。 當時可真的嚇人,自己一轉頭,便看到那黃狗尖利的牙齒和血紅的舌頭,黃狗興奮之下,舌頭伸得老長,還不住地往下滴著口水,如同黑白無常,看那樣子仿佛馬上就要將自己當做兔子一般吃掉,而且那黃狗也喘得厲害,仿佛攆兔子跑了幾里路一樣,氣喘吁吁,在自己身上發(fā)情也著實累得很了,因此自己一時間竟不知究竟是為了什么心肝亂顫,是恐慌臀部的摩擦呢,還是懼怕那懸在自己脖子上的利齒。 馮淵發(fā)覺身下之人的聲音忽然有點不太對勁,不再是方才那情欲刺激之下的呻吟,而是帶了一種惶恐,再看江壽的臉色也有些發(fā)白,眼神很可憐的樣子,仿佛在懼怕著什么,他連忙停止了啃咬,一邊輕輕親吻著江壽的臉,一邊含笑問道:“怎么了?想到什么了?突然之間變貌變色的?!?/br> 江壽往常得他問話,都是會回答的,可是此時自己想到的事情又怎么能和馮差官講呢?于是便只是在枕上搖頭。 馮淵舔著他的嘴角,笑道:“阿壽,你有什么事,告訴我就好,往常都能好好說話的,怎么突然這般靦腆?自己這般悶悶地藏在心里,便能好過了么?本來也不是個能想得開的?!?/br> 江壽給他追問個不住,實在抵擋不過去,最后只得說了:“當初在村頭,那只大黃狗……” 馮淵微微一愣,腦子里瞬間回想起往事,他心思何等機敏,馬上便明白了,想到此時的情形果然竟有一點點相像,于是又氣又笑:“也真虧你想得出來,有我這么漂亮溫柔的惡犬嗎?居然拿我和它相比,那黃狗也能和你這般親親熱熱地說話兒么?” 要說那個時候,江壽也確實委屈得很了,仿佛給放在開封府的狗頭鍘下一般,當時自己還不覺得有什么,以為這樣的小賊給如此整治一下,很是解氣,如今一想到當時江壽給嚇得那個樣子,便很是心疼了,于是不由得對他格外體恤,枕席之間分外溫存,好好地滋潤他。 江壽不由自主地便順著他的話頭兒去想,也是江壽腦筋太直,聽了馮淵這句問話,竟然懵懵懂懂回了一句:“那倒是不能?!闭f完了才想到,那狗叫喚的是什么意思,自己又不是和它一族的,怎么聽得明白?況且又怎能拿馮淵和狗來比?這可是大大的失誤,于是連忙補了一句:“馮長官,對不住了。” 馮淵見他這呆頭鵝一般的樣子,給逗得愈發(fā)咯咯笑個不住,年輕人火熱堅挺的棍棒在那夾緊的下體里不住地穿梭,江壽聽他呼吸漸漸急促,曉得他就要到點,自己一顆心便愈發(fā)慌了起來,每次給馮長官射在腸子里,都是分外羞恥啊,有時明明還不到自己射的時候,給他這樣一刺激,那端口便仿佛給水流沖開了一般,頓時再也守不住,也前端一開撒了出來,就比如自己此時這個樣子。 馮淵爽過了一番,伏在江壽身上歇息了一會兒,便將這人的身子翻過來,讓他面對著自己,搬動他身體的時候,馮淵的眼神瞄了一下那青布褥面的中間部位,噗嗤一笑道:“倒也是快活得很,這般趴伏著都能射。” 江壽登時老臉一紅,不由得便縮起身子捂住臉,在馮官長的房中監(jiān)禁了這么些日子,自己別的方面沒有太多長進,這種事情上倒是長能耐了,男人那個地方興奮起來總是要向上挺立的,若是壓在下面,便難得個暢快,只是到如今自己已經(jīng)給錘煉出一項本事,俯趴在床上的時候,那話兒順在下面一條條,然而倘若給馮淵cao得猛了,那rou條硬邦邦的,雖然不能頂破了褥面,緊貼在褥子上卻也能射得出來,卻也算是一種特殊技能。 馮淵見他害羞,便笑著打開他的身體,趴伏在他兩腿之間,笑嘻嘻地說:“我明兒就要出門,你今兒晚上乖乖的,等我回來帶好東西給你?!?/br> 江壽:是要給我買糖吃么?簡直把人當孩子哄??! 馮淵從正面又進入了江壽的身體,一下一下出入的速度并不很快,江壽可以清楚地感受到那roubang在自己腸道中進出的過程,很方便把那動作細細體味,然而感覺越是清晰,他便越是害羞,馮官長倒是不如快一點動,如同穿梭一般地讓人發(fā)暈,倒也想不起那么多事情了,如今是鈍刀子割rou,讓人一二三四地數(shù)著到底已經(jīng)干了多少下。 馮淵扳過江壽的臉,笑了一聲:“倒是好會害羞?!比缓蟊愫軠卮娴赜H吻,過了一陣才放開他。 江壽給馮淵親了好一會兒嘴,又給他揉搓得渾身軟熱,便將方才大黃狗的事情漸漸地忘了,仰面看著馮淵懸在自己上方的臉,方才馮官長言道“溫柔漂亮”,確實不是自夸,果然相貌清秀,是個風流婉轉的人物。馮淵如今二十出頭,本來就在一個人的年華最為美好的年紀,臉上的rou皮兒繃得緊緊的,他又是個愛洗澡凈面的,把自己拾掇得溜光水滑,便顯得那眉眼更為秀氣,招人注意。 如今江壽已經(jīng)漸漸地敢看馮淵,尤其是這樣親昵的時候,想不看也不行,到了這個時候,他心底里終于承認,馮差官長得真是不錯,那雙如同小金魚一般的眼睛嫵媚得很,看上去總像是帶著笑意,嘴唇很好看,對著自己的時候總好像要親過來一樣,鼻頭稍稍有一點圓,便顯得那鼻翼略有點厚,不過仍是極為俊俏的,這倒是讓他那精致的五官不顯單薄脆弱。有的時候人長得太漂亮了,便讓人想要輕拿輕放,只覺得仿佛一碰就碎一般,馮淵則雖然是清爽俊美,卻不是需要人小心翼翼對待的,事實上這小伙兒可兇得很哩! “啊~,啊~~……”江壽低低地哀叫著,心頭忽然涌起一個古怪的念頭,倘若單是比較相貌,自己倒是沒有吃虧,馮淵可是比自己長得漂亮多了。 到了第二天早晨,馮淵洗漱已畢,吃過早飯,正在打起包裹,徐良走了進來,吊著兩條白眉毛,笑道:“哽~老房小馮,你們要走了?一路謹慎,這次的事多有蹊蹺。” 江壽見他來了,連忙站了起來,垂手叫了一聲“徐校尉”。 徐良笑著對他說:“自家兄弟不必客氣,快坐下吃飯吧?!?/br> 因為今兒要出門,馮淵起得比往常早些,是以他已經(jīng)吃過了飯,江壽卻拿了一只燒餅,配著葵菜羹還在吃,那葵菜羹乃是羊rou羊雜蘑菇葵菜一起熬出來的,配著炊餅燒餅來吃都好,東京市面上的羹湯,除了魚羹之外,各種名目的菜羹里面多放羊rou,開封府中也是一般無二,常喝羊rou湯,還是加了好多胡椒姜片的。 馮淵笑著對徐良打了個躬,道:“三哥,這些日子我不在,房大哥也一起出門,房里沒有主事的人,還請三哥多多關照?!?/br> 徐良挑起那兩只吊喪的眼睛,看了仍是局促不安的江壽兩眼,笑道:“我說馮淵,你可是真會找人,我長得這么丑,他見了我好像見了鬼一樣,你還要我照應他呢?怎么不讓白老五去?我看他平時倒是瞄著老五看得爽哩!” 江壽給他這樣一揭挑,登時愈發(fā)窘迫,要說自己也確實是有這樣一個毛病兒,愛看漂亮人物,畢竟長得好的人人愛看,自己也未能例外,這開封府里雖然多是粗豪之人,卻也有幾個美貌的差官,比如白云瑞白蕓生盧珍沈明杰,江壽都很是愛看,除了白云瑞,其他幾個人他都能靠近些,對著那幾個人總是會多看兩眼,看了覺得心里舒服。 而且江壽如今還看出經(jīng)驗來,覺得人倘若是長得白凈,五官也順溜,這樣的人再穿上一身白衣,那原本九分的俊俏便又增了一分,是十分好看的了,難怪有句話叫做“要講究俏一身孝”,穿一身白的果然顯得那臉上仿佛能發(fā)光一般,格外漂亮了,開封府中白云瑞、沈明杰和馮淵都喜歡穿白掛素,這副打扮村里人可是很少見的,容易落灰,總要洗衣服,所以除非是家里死人,一般不常見,在開封府里卻是時常能看到他們一身白衣走進走出,真的是養(yǎng)眼,能看到這許多美人,這rou刑囚禁的日子倒也還不太難過。 不過這只是江壽心里想著,馮淵為人精細,或許也已經(jīng)看了出來,只是如今給徐良當面揭開,便仿佛自己的衣服在晚間給馮淵剝去了一般,讓他感覺整個人都赤條條的,面上火辣辣。 馮淵噗嗤一笑:“三哥原來也這般小心眼兒,五哥長得倒是好看,但是脾氣太烈,只怕沒有這個耐性,所以還是拜托三哥。”沈明杰上次出門還沒回來,如今自然是徐三哥最合適,脾氣好,又熱心。 徐良咯咯笑道:“既然你這么信我,我也不負人所托,定然好好照看他,今兒午飯便帶著他一起吃,那餐桌上放的是醋溜白菜、醋溜豆腐、醋溜茄子、醋溜黃瓜……” 房書安在一旁直咧嘴:“好了三哥,你可別說了,牙要酸倒了,都是醋也就罷了,要命的是還只有菜沒有rou,這不是要把人餓癟了?” 徐良嘎嘎怪笑道:“醋溜丸子醋溜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