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柔的舒服,粗野的刺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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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嗎?」 劉鑫提高聲音打斷她,「你不老實說清楚的話,可就誰也幫不了你了?!?/br> 「真的,我說的是真的?!?/br> 徐暉呻吟般地重復(fù)著,眼睛里的水暈卻又悄悄開始飄蕩。 劉鑫憐意頓生。「你應(yīng)該相信我。除了相信我,告訴我真相之外,你也沒有 別的選擇了。這樣子回去,你可什么也得不到?!?/br> 水暈飄來飄去,晃了好一陣兒,到底還是順著輕微紅腫的面頰,無所顧忌地 淌了下來?!肝摇摇?/br> 劉鑫靜靜地看著徐暉,直到她眼淚稍歇,抽噎漸止,才又溫言道:「說吧。 我會盡量幫你的。」 良久,徐暉仍是執(zhí)拗地?fù)u了搖頭。「真的只有我說的那些?!?/br> 劉鑫忍不住冷笑一聲?!改呛茫憧梢宰吡?。」 徐暉神色古怪地看著他,忽然就站起身,向門口走去。 多少有些踉蹌不穩(wěn)的腳步,讓劉鑫不得不又叫住了她。「等等。」 徐暉停住,卻沒有轉(zhuǎn)身?!甘裁??」 劉鑫沉吟著道:「協(xié)議的事,我再給你們一個月期限,條件不變,但簽約地 點必須改到深圳?!?/br> 徐暉這才回了頭,淡淡地答道:「好,我會轉(zhuǎn)告的?!?/br> 劉鑫心中歉疚難去,略一沉吟,便又問:「我們公司要在鄭州設(shè)個代表處, 你有沒有興趣過來籌備?」 徐暉頓了頓,說:「不用了,謝謝劉總。」 然后轉(zhuǎn)身欲走。 「還有,」 聲音里莫名其妙的急切讓劉鑫自己也有些吃驚,連忙緩一口氣,又說,「你 如果有什么困難,可以隨時打我的手機(jī)?!?/br> 徐暉勉強(qiáng)拼出些笑容,很淡,臉上的表情越發(fā)難以捉摸?!肝蚁胛易约嚎梢?/br> 應(yīng)付。不過,還是謝謝劉總關(guān)心?!?/br> 劉鑫不覺有些泄氣,沒再說什么,沉默地看著她,拉開門,走出去。 走到了門外的徐暉卻忽然回頭,一字一句地說道:「聽說上市政策可能有變, 呂副市長指示4月底前協(xié)議必須正式簽署?!?/br> 劉鑫立刻坐直了,好一陣兒,才將身體松倒在沙發(fā)靠背上,得意地笑出聲來。 第02章 北環(huán)大道以北,從華僑城路口到景田,基本上都是郁郁蔥蔥沒多少人煙的野 山。山是青色的,不高,樹草也沒有太多種類,但在深圳這樣一個漸趨現(xiàn)代化的 城市里,無疑也是一種獨特的風(fēng)景。這和北環(huán)大道遠(yuǎn)離南部繁榮之地,本身又是 封閉公路有關(guān)。不過這幾年來,路南的山幾乎已經(jīng)被開挖殆盡,有些地方甚至都 高樓林立了。剩下的那些黃白的土堆,估計也很快會被混凝土代替。 劉鑫一向很喜歡驅(qū)車在北環(huán)大道上緩速滑行。如果是夜里,他還會開著窗, 擰熄發(fā)動機(jī),讓飛流而下的山風(fēng)橫貫車廂,也讓自己的身體,有機(jī)會接受些自然 的野性。這是在繁華整齊的深南大道和精細(xì)優(yōu)雅的濱海大道上絕對難以得到的。 他無法想象一旦路北的野山也化為烏有之后,深圳還有什么可以讓他流連忘返的 地方。所以,雖然他難以否認(rèn)深南大道是深圳的核心,但他卻從來都不認(rèn)為深南 大道可以代表深圳人的靈魂。至于那個在外地人中間流傳的說法——每個深圳人 出外歸來,必然要到深南大道上走一走,否則就會寢食難安,仿佛沒有真正到家 一樣——他就更加嗤之以鼻了。在他想來,那不過是因為深南大道是大多數(shù)深圳 人從機(jī)場或車站回家的必經(jīng)之路而已。 或者他并不能算是一個真正的深圳人吧。即使他曾經(jīng)在深圳大學(xué)呆過四年, 即使他回國發(fā)展的首選之地仍是深圳,即使他現(xiàn)在在深圳能夠輕易呼風(fēng)喚雨,他 大概也還不夠資格做一個真正的深圳人。 如今的劉鑫,也并不太想做一個深圳人。回國后的這一年多時間里,深圳越 來越令他失望。當(dāng)初那些年輕而勤奮的人們已經(jīng)紛紛步入早衰,沒有了多少前進(jìn) 的動力;整個城市也在逐漸變得陰柔,只想著用花團(tuán)錦簇的公園街道和富麗堂皇 的中心廣場來裝點臉面。也許,很快,它就將和其它中國城市沒什么兩樣。 但,除了深圳,他還能到什么地方去呢?幾乎所有的中國城市,都或陰柔或 衰老,見不到多少陽剛和活力。香港是個膚淺的貴婦,廣州是個市儈的民婦,武 漢是個潑辣的村婦,成都是個慵懶的情婦。此外,重慶是嬌縱少女,南京是小家 碧玉,杭州是沒落閨秀,上海是半老徐娘。而那幾個罕見的雄性城市,也都早已 經(jīng)衰老不堪。西安是個老笨的農(nóng)民,拉薩是個老蠢的巫師,沈陽是個老朽的地主。 至于北京,最多只能算是個太監(jiān),老jian巨滑的太監(jiān),或者油嘴滑舌的太監(jiān)。 在陰柔和衰老的包圍中,深圳又能撐持多久呢?賈寶玉永遠(yuǎn)不可能有多少男 子氣概,孫悟空也終于要接受斗戰(zhàn)勝佛的稱號。陽剛十足活力四射的城市,根本 就不可能在中國長久存在,早晚都會變成挺而不堅堅而不久的神經(jīng)性陽痿。劉鑫 無奈地笑笑,心里暗自嘆著長氣。也許,在完成了心愿之后,自己終歸還是要回 到美國去。 不詳?shù)念A(yù)感忽然又從腦海深處翻卷而出,劉鑫心神一緊,連忙甩甩頭,看看 天色。豆大的雨點卻已經(jīng)噼里啪啦地掉了下來。頃刻之間,灰仆仆的車窗就掛滿 了淚痕。 倒省得我洗車了。劉鑫這么安慰著自己,笑容卻越發(fā)顯得無奈。他不喜歡下 雨,也不喜歡讓雨水輕易洗去愛車身上的風(fēng)霜。對越野陸虎來說,一塵不染是貴 族格調(diào),塵灰遍布是豪杰本色,雨水沖刷后卻什么都不是了。沒了滄桑味道,也 不真正干凈,只能給人帶來一種不倫不類喪失自我的羞恥。 劉鑫煩躁地踩著油門,飛一般轉(zhuǎn)出北環(huán),沖向及目可見的中銀大廈?;韬诘?/br> 天空中,中銀大廈幾個高聳的尖頂上似乎有電光閃亮。 在樓下咖啡館倚窗獨坐翹首遙望的,分明就是甄琰。 難道那股不詳?shù)念A(yù)感竟然是因甄琰而起?劉鑫心不在焉地倒車入位,熄火開 門,好一陣兒沒有邁出雙腿。 甄琰是來找他的嗎?多半是的。她知道他大約什么時候回來,她也未必還有 其他住在這里的朋友??墒?,到底是什么事情,居然能叫她如此著急,著急到不 僅多次詢問他的歸期,還要在這樣的天氣里在此殷殷等候呢?這件事情有沒有可 能超出他的控制能力之外?會不會是蕭森他們那里出了什么大事? 劉鑫越發(fā)躊躇起來。連忙從行李箱里拿出手機(jī),撥通公司。 「劉總,您回來啦?剛到嗎?」 秘書小陳嬌糯的聲音讓他神志為之一爽?!甘前。瑒偟?。這兩天都有些什么 人找我?」 「公事都沒什么要緊的,我還是不說了,免得影響劉總休息。嘻嘻……」 小陳一如既往地揣摩著他的反應(yīng),見他沒出聲,便繼續(xù)說道:「私人方面就 只有甄小姐昨天來過一個電話,我已經(jīng)照您指示說您今天下午回來,沒告訴她具 體時間?!?/br> 「就只有這一個?」 「是。從您昨天中午問過之后,就只有這一個?!?/br> 小陳措辭嚴(yán)謹(jǐn)?shù)卮鸬馈?/br> 「哦,那好。今天我沒什么事了。公司那里如果不忙,你也早點下班吧?!?/br> 「好,謝謝劉總。明天見!」 劉鑫放下手機(jī),越覺自己杞人憂天。靠!有事沒事也都要見的,在這里瞎琢 磨個什么勁!甄琰剛才很可能已經(jīng)看見他進(jìn)來了。還是趕快上去的好。躲躲閃閃 可不符合他一貫的風(fēng)格。想到這里,劉鑫抬起胳膊擴(kuò)了擴(kuò)胸,又深吸了幾口氣, 拉起行李箱,向電梯走去。 甄琰果然就站在他房間門口。 她個頭并不高,而且很瘦。劉鑫從來沒有問過她,但估計不會超過40公斤。 那條吊帶長裙穿在她身上,也就尤其顯得松弛灑脫。劉鑫出電梯的時候,她正倚 在墻上,手里挽著一件純白色的西裝外套,和藍(lán)底白花的裙子一起,映襯著她白 皙細(xì)致的小腿和臉,儼然就是一幅宜人的風(fēng)景。 假如她不是個子太矮,倒真適合去做服裝模特。劉鑫邊想邊走過去,并沒有 做出什么驚訝的表情,只淡淡地問道:「等了很久了?」 甄琰倒不由有些奇怪起來?!改阒牢乙獊??還是剛才看見我了?」 「知道你要來,剛才也看見你了。」 劉鑫暗地里有些好笑,卻依然只是淡淡地說。說完,便繞過她,拿鑰匙開門。 「哼!那你怎么這么長時間才上來?我還以為你已經(jīng)進(jìn)去了呢?!?/br> 甄琰這么嗔怨著,語氣里卻沒有絲毫惱火的成分,說她是在調(diào)情只怕還更要 恰當(dāng)。 劉鑫卻不肯吃她這一套,一邊拉開門,一邊放冷了聲音,道:「我干什么需 要向你匯報嗎?」 「你……」 甄琰幾乎噎住了,但很快,她的臉色又柔和下來?!改氵@人,人家關(guān)心你都 不行啊?是不是談判不順心,回來就拿我出氣啊?嘻嘻……」 劉鑫的語氣越發(fā)陰冷下去?!改且膊魂P(guān)你的事。你還是少關(guān)心我的好?!?/br> 說完,便推開里面的木門,走進(jìn)去。 甄琰立刻心生悔意。她本來還以為這次談判鐵定順利完成,所以才敢拿來跟 劉鑫開玩笑的,沒想到正好撞到了他的痛處。那個可惡的陳琳,居然敢不告訴我 實情,將來非想辦法治死這個小sao蹄子不可。 劉鑫徑直走到沙發(fā)邊坐下,冷冷地看著甄琰略顯猶疑的腳步和略顯畏縮的眼 神,心中大為得意。有了這個下馬威,局面應(yīng)該會比較容易控制些。和甄琰這樣 的女人打交道,必須抓住每一次占得上風(fēng)的機(jī)會,絕對不能象對徐暉那么放松。 見劉鑫一直在有意無意打量著自己,甄琰立刻端了端肩膀,笑了。她一向都 很善于迅速調(diào)整自己的姿態(tài),這次當(dāng)然也不例外。在這一點上,許多人都只能甘 拜下風(fēng),其中很可能也包括劉鑫。甚至連她自己,也常常因為這種天分的自然流 露感到驚異。 不能讓她緩過去,劉鑫想。便閉上眼睛,倒在靠背上。 甄琰磨蹭了一陣兒,到底還是走過來,坐在劉鑫身邊?!负芾蹎幔恳灰?/br> 幫你按摩?」 說完,輕輕抓住他的胳膊,捏了捏。 劉鑫不置可否地哼了一聲,心里卻對甄琰見機(jī)行事的乖巧頗為嘆服。如果她 愿意全心全意開誠布公地和自己相處,不要總是滿腹心機(jī),倒確實是個非常不錯 的伙伴,不管是在工作上,還是在生活中。只可惜她從一開始就不肯完全信任自 己,直到如今也沒有絲毫改變。那是因為本性所至,還是因為以前曾經(jīng)被男人玩 弄欺騙過呢? 劉鑫忽然意識到;雖然認(rèn)識甄琰已近一年,他對她的過去竟還是一無所知。 也許該想辦法調(diào)查一下她的履歷和背景才對,劉鑫想。針鋒相對搶占上風(fēng)的欲望 卻也隨即淡了不少。 纖細(xì)的五指和手掌依然在他胳膊和肩膀之間來回揉捏著。意志松懈的劉鑫, 很快連身體也軟了。干脆就倒向沙發(fā)扶手,又抬起腿,架在甄琰的膝蓋上。 甄琰識趣地改而揉捏他的大腿。良久,才小心翼翼地問:「到床上去按好不 好?這里不太方便?!?/br> 「不用。」 在甄琰頗有專業(yè)風(fēng)范的按摩手法中昏昏欲睡的劉鑫用夢囈一般的聲音說。他 倒確實是累了,昨天兩點多鐘才睡,今天還又一大早爬起來陪那個狗屁廳長打了 一上午的高爾夫。而且,和甄琰這樣的女人這樣各懷鬼胎地相處,也實在是件非 常辛苦的事,即使前后還沒超過半個小時。 「那……要不要我給你放水洗澡?」 甄琰的聲音益發(fā)柔慢,完全不肯領(lǐng)會他顯而易見的推拒。 「不用。」 劉鑫勉強(qiáng)振奮起精神,睜眼看著她朦朧的俏臉。一時竟想不清楚她為什么遲 遲不肯說出這次前來的目的。難道真的事關(guān)重大,以至于一向自信滿滿的她,也 不得不借助于恰當(dāng)?shù)臅r機(jī)嗎?劉鑫懶得再勾心斗角下去,決定先將她一軍再說。 「我想睡覺了,如果沒什么事的話,你就先回去吧?!?/br> 甄琰半天沒有開腔,甚至全身也沒有動一動。 「有事的話你就說?別吞吞吐吐的?!?/br> 劉鑫的語氣明顯帶上了不耐煩。 「非得有事才能來找你么?」 甄琰這么反問著,聲音轉(zhuǎn)而柔媚異常?!高@么長時間沒見,人家想你了,不 行么?」 劉鑫立刻就楞住了。他實在沒有想到,甄琰居然會和他講起了感情。第一次 上床之后,她就很明確地表達(dá)過她的目的,要他負(fù)擔(dān)她將來出國留學(xué)后的全部生 活和學(xué)習(xí)費用。而作為交換條件,她愿意從即日起直到他在美學(xué)習(xí)結(jié)束,隨時滿 足他所有的性需要。清楚知道自己身體價值的甄琰,怎么可能犯下對嫖客動情的 青樓大忌呢? 這肯定只是她的疑兵之計。假如自己輕易就上了鉤,或者僅僅是動了憐惜之 心,恐怕很快就會被逼入絕境,只能答應(yīng)她的要求了。想到這里,劉鑫穩(wěn)住心神, 淡淡地說:「想我?怎么想的,說來聽聽!」 「還能怎么想,嘻嘻……」 甄琰一邊說,一邊就將手掌按在他褲襠正中,輕輕摩了兩下,停住。 劉鑫略微松了口氣。「別想唬我,你什么時候性欲這么旺盛了?」 「你不信?」 甄琰側(cè)過身子,盯住他的眼睛,面色潮紅,笑容妖冶。 劉鑫心中一蕩,幾乎要伸手將她拉進(jìn)懷里,但還是迅速忍住了?!覆恍?。」 他說。 甄琰先不答話,而是回身抬起他的雙腿,擱在沙發(fā)上,然后騎跪在劉鑫腰間, 拉起劉鑫一只手,探進(jìn)吊帶長裙的下擺,這才重新盯住他的眼睛,說:「這下信 了沒?」 話音剛落,她的頭就已經(jīng)慢動作一般地垂了下來,迅速枕在他肩頸之間,全 身也似乎一下子被抽光了骨頭。 那里一片濡濕。她居然連底褲都沒穿。這分明都是做出來的,她分明早有準(zhǔn) 備???!劉鑫暗罵一聲,腦子驟然清醒了許多,立刻沉聲叫道:「起來!聽到?jīng)] 有?」 甄琰軟哼了幾聲,又扭了兩下,見劉鑫并無相應(yīng)動作,只得撐持著起了身, 問:「怎么了?」 劉鑫推她下來,自己也坐正了,慢條斯理地說:「你今天來找我到底有什么 事?直說吧。省得玩起來也不痛快?!?/br> 「你這人,還真是的……」 甄琰嘴里囁嚅著,臉上卻早已笑意全無,剛才幾乎滿溢的潮紅,也正在一點 點褪成灰白。 劉鑫靜靜地看著她。他并不需要再說什么。甄琰這樣的人,不可能至今還弄 不清局勢。 甄琰果然就站起身,略微整了整裙擺,又坐下,呻吟般地輕喘了一口氣,說: 「我找你有事是真,但我想和你zuoai也是真,你用不著這么處處提防?!?/br> 「什么事?」 劉鑫盡量簡單地問道。 甄琰抬眼看看他,又低下頭,一字一句地說:「我懷孕了。」 劉鑫依然面無表情地靜著。對甄琰來說,懷孕可并非什么難以解決的問題, 她的話肯定還沒有完。 甄琰的眼睛里隱隱閃過一絲怨恨,但還是用清楚穩(wěn)定的聲音繼續(xù)說道:「我 想去美國把他生下來,希望你能幫忙?!?/br> 原來如此。甄琰之所以這么著急,原來只是擔(dān)心時間長了肚子大起來而已。 這倒確實是個要她答應(yīng)自己條件的絕好機(jī)會。劉鑫不由輕松了許多。「你要我怎 么幫?」 他的爽快讓甄琰多少感到有些意外。臉上立刻充滿了希望。「如果……我想 來想去,最好的方法應(yīng)該是你和我登記結(jié)婚,等我在美國生了孩子領(lǐng)了綠卡之后 再離。」 根本不用多想,劉鑫便斬釘截鐵地答道:「不行。還有什么其他的辦法?」 甄琰臉上容光頓斂?!高@……我就不太懂了。你有什么意見?是聯(lián)系學(xué)校還 是聯(lián)系企業(yè)?哪個比較快?」 「哪個都不快?!?/br> 劉鑫沉吟著,「只有用旅游、商務(wù)、或者公務(wù)護(hù)照先過去,生了孩子再說。 不過,這樣一來,你將來的出國手續(xù)會比較羅嗦?!?/br> 「聯(lián)系學(xué)校是不是只能等到明年了?」 「下半年也許會有機(jī)會,但你等不了那么久?!?/br> 「聯(lián)系企業(yè)出去工作呢?」 「至少得三個月吧??峙乱瞾聿患??!?/br> 甄琰神情一滯,半天,才囁嚅著問道:「你……真的不能跟我假結(jié)婚嗎?」 「不行。沒得商量?!?/br> 劉鑫依舊斬釘截鐵。 「那……好吧。請您先幫我聯(lián)系企業(yè)。我這么瘦,快的話也許還能遮掩過去?!?/br> 劉鑫點點頭,覺得提出自己條件的時候到了,便笑了笑,問:「我有什么好 處?」 甄琰卻顯然早就想好了自己的答案?!肝以诿绹纳詈蛯W(xué)習(xí)費用不用你負(fù) 責(zé)了,OK?」 劉鑫頓感一陣失望。他本來還以為已經(jīng)占得上風(fēng),可以輕易逼她答應(yīng)自己的 條件,沒想到她竟出此奇招,打亂了他的如意算盤。不行!不能輕易放過這個機(jī) 會。劉鑫一邊想,一邊就假做關(guān)切地問道:「你自己能負(fù)擔(dān)得起嗎?你還要生孩 子,這在美國可是一筆不小的開支?!?/br> 「這個不用你cao心?!?/br> 甄琰淡淡地答道,眼睛里的得意卻怎么也無法掩藏得住。她也并不太想掩藏。 能在劉鑫這里占得上風(fēng),實在是件叫人高興的事。好不容易輪到一回,而且還是 忍痛放棄了最快出國途徑才得到的。假如不是擔(dān)心劉鑫氣惱起來不認(rèn)真幫她聯(lián)系 企業(yè),她肯定會情不自禁地開懷大笑。 急轉(zhuǎn)直下的戰(zhàn)況讓劉鑫有些惱火,說話也不由自主帶上了咬牙切齒的味道。 「那你提供給我的性服務(wù)呢?什么時候終止?」 甄琰面不改色?!鸽S便你,直到你認(rèn)為我年老色衰,沒什么cao頭為止?!?/br> 說完,她終于忍不住露出了微笑。 劉鑫卻并沒有領(lǐng)會到她微笑的意味,還在不依不饒地追問著:「既然你不需 要我提供你生活學(xué)習(xí)的費用,那你到了美國隨便一躲,我還能找FBI通緝你不 成?」 「哈哈……那我保證……」 沒等后面的話出口,甄琰就連忙閉上了嘴巴。過分刺激劉鑫可實在不是什么 好玩的事情。 但劉鑫還是從她突如其來的笑聲中意識到了自己的失態(tài),連忙收斂心神,靜 靜坐穩(wěn)??浚】磥斫裉煺媸翘哿?。百般防范之下居然還是被她鉆了空子。假如 不趕快想辦法挽回一些失去的分?jǐn)?shù),今后只怕會很難控制得住她。想到這里,劉 鑫清清嗓子,沉聲問道:「這孩子是誰的?」 甄琰猶豫了片刻,才說:「這個好象不關(guān)你的事吧。」 「有可能是我的,怎么不關(guān)我的事!」 「就算是你的也不關(guān)你的事。這是我的孩子?!?/br> 甄琰面色凝重地說。 她顯然十分在意這個孩子,說不定這還是她生兒育女的最后機(jī)會。這樣的殺 手锏倒不必輕易拿出來浪費。劉鑫這么想著,神色漸漸就從容起來?!溉绻皇?/br> 我的,那就是蕭森的啦。呵呵……」 「你別瞎說,我和蕭副院長什么關(guān)系也沒有?!?/br> 「那還會有誰?」 劉鑫欠起身,追問道。也許真的還有第三個第四個甚至許多個呢,否則她也 不可能會有錢在美國生活。他雖然送過不少禮物,卻很少直接給她錢,蕭森也最 多只會給她一點生活費而已。 感覺到劉鑫并沒有搶奪這個孩子的意圖,甄琰不由松了口氣,笑著說:「反 正不是你的,cao那么多心干什么?」 他確實懶得cao這份閑心,就算真的是他自己的孩子,那也不過是個孽種,不 值得去跟她搶奪。但,如果她連和蕭森的關(guān)系都不肯承認(rèn),自己還怎么向她提出 交換條件呢?太過急切逼迫她的話,又很可能會處處被動。 靠!還是下次再說吧,反正殺手锏還抓在自己手里,急個什么勁呢?劉鑫忽 然不想再跟甄琰折騰下去了。只是,他也不甘心就這么讓她得意地離開。想到這 里,劉鑫站起身,淡淡地笑了笑。說:「那好吧。我不cao心就是。」 說完,便走過去,一把拉起甄琰,橫抱在懷里,轉(zhuǎn)身向睡房走去。 劉鑫突然表現(xiàn)出來的強(qiáng)橫讓甄琰頗為吃驚。但她左右撐拒,還是無法擺脫那 兩條瘦硬的胳膊,只得松軟了身體,問:「你要干什么?」 「還能干什么?」 劉鑫伸腳蹬開房門,一邊又反問道,「你不是想我了嗎?總不能讓你白來一 趟?!?/br> 「你……我現(xiàn)在不想了行不?你放我下來?!?/br> 將甄琰狠狠地扔在床上,劉鑫這才說道:「你不想,我想,行不?」 說完就邪笑一聲,開始脫衣解帶。 屋外的雨聲忽然大了許多。門窗緊閉空調(diào)也沒打開的睡房里,淡淡的酸腐氣 息被激蕩得越發(fā)濃郁。昏光之中,又仿佛有濕漉漉的塵埃從床罩上飄起,讓無話 可說的甄琰不得不瞇起眼睛。 劉鑫很快就脫光了衣服,直挺挺地壓下來,迅速逼進(jìn)她的身體。 早已風(fēng)干了的外陰讓劉鑫感到一陣刺痛,但他還是強(qiáng)自鼓舞著沖了進(jìn)去,幸 好,熟悉的yindao里依然還是濕潤而溫暖。劉鑫略松一口氣,端正身子,豎起甄琰 的雙腿,長槍闊戟地沖蕩起來。 甄琰無奈地承受著強(qiáng)行破關(guān)的灼熱痛楚,心里不由一陣惶惑。劉鑫在女人面 前向來都是溫文爾雅禮貌多多,在床上也很少會以力量取勝,而更多地依靠細(xì)致 的前戲和持久的愛撫。今天這是怎么了?不僅前戲和愛撫全無,連她的吊帶長裙 也沒有全部脫下,只是拉到胸口堆著。他是真的yuhuo難耐,還是存心想折磨自己, 甚至不無弄掉孩子的企圖呢? 甄琰終于有些擔(dān)心起來。雖然她以前想用這種方式流產(chǎn)的時候總是不能成功, 即使激烈到近乎變態(tài),那些胎兒也總是頑固得非要把她逼進(jìn)醫(yī)院不可。但這一次 她已經(jīng)決定要把孩子生下來,她不能任由自己遭遇流產(chǎn)的危險。 「請你……輕點兒,行么?」 甄琰低聲哀求著,剛才還只在大腿之間徘徊的灼痛,似乎已經(jīng)蔓延到了她的 胸口。 劉鑫邪笑著,并不答話,仍舊將她幼圓的屁股撞得噼啪直響。他雖然并不喜 歡這種粗暴的zuoai方式,自己的髖骨也開始隱隱作痛,但甄琰的張皇和哀求還是 在他心里激起一陣陣異樣的快感。他的陽具也越來越粗大堅挺,似乎隨時都可以 刺穿甄琰薄弱的小腹。這是以前從來不曾發(fā)生過的。人類天長日久的獸性本能, 顯然要比他的理智有更強(qiáng)大的支配他身體的能力。意識到這一點,劉鑫益發(fā)拼命 地?fù)u撼著甄琰光滑細(xì)致的雙腿,仿佛要把昨晚憋住的所有精力,一股腦兒都發(fā)泄 在她身上。 甄琰終于忍不住呻吟起來。呻吟聲里卻沒有多少痛苦的成分,反而更象是在 享受劉鑫的狂野。凝滯空氣中那些揮之不去的懊熱,已經(jīng)將她層層包圍;剛才那 些澀澀的灼痛,也已經(jīng)在劇烈的震蕩中均勻散到了全身,又緩緩沉沒在一片片酸 麻酥癢里。正是這些逐漸向身體里滲透的懊熱,和逐漸向腦袋里匯聚的酸癢,使 得甄琰神志漸失,幾乎忘記了肚子里那尚未成形的孩子。 她忽然覺得此時此地發(fā)生的一切都是無恥命運(yùn)的有意安排。她原本并不喜歡 在床上也溫文爾雅得過分的劉鑫,暗地里還曾時常嘲笑他缺乏男子氣概,不料, 在她需要溫柔對待的今天,劉鑫卻莫名其妙地扮起了男子漢。難道這狗娘養(yǎng)的老 天爺,竟也想要害死我的孩子嗎?不行,不能再這么忍受下去。也許要不了多久, 自己就會沉浸在無法遏止的性欲狂潮中。不!決不能讓他們得逞! 甄琰奮力掙扎了幾次,卻在全身虛軟之下,怎么也無法擺脫那雙胳膊的控制。 只得提高聲音,再次哀求道:「我……懷孕了,請你……不要這樣……」 劉鑫這才停住動作,輕飄飄地問:「怎么?這對懷孕不好?」 你他媽的明知故問還是怎么著?甄琰暗自唾罵著,嘴上卻絲毫不敢怠慢。 「對,妊娠頭三個月最好不要有性生活,很容易流產(chǎn)?!?/br> 劉鑫甩開她的腿?!改悄氵€跑來招惹我?」 「我……」 甄琰頓了頓,仔細(xì)斟酌著措辭,「我沒想到你今天這么厲害?!?/br> 劉鑫心中一陣得意,折磨甄琰的欲望不由淡去了很多。何況現(xiàn)在他已經(jīng)不能 再裝糊涂,弄掉那個孩子對他又沒有什么好處,倒也不必逼她過甚。想到這里, 劉鑫緩緩躺倒在床上,淡淡地說:「知道厲害就好!以后少跟我耍心眼兒。」 甄琰連聲應(yīng)道:「是,是?!?/br> 忽然又覺不妥,急忙加了句,「我本來也沒有跟你耍過什么心眼兒。」 「沒有么?」 「沒有。真的沒有?!?/br> 劉鑫轉(zhuǎn)過身,看看她臉上徘徊著不肯散去的潮紅,又盯住她的眼睛?!负?, 那我問你,你喜歡zuoai時溫柔的男人,還是zuoai時粗野的男人?」 甄琰疑惑地看了他一眼,低頭答道:「都喜歡,溫柔的舒服,粗野的刺激?!?/br> 「今天夠不夠刺激?」 「夠,足夠了。」 「你是不是覺得很爽?」 見他越問越奇怪,甄琰沉吟著答道:「很爽。假如不是怕影響到孩子,我… …」 劉鑫忽然打斷她。「蕭森就是粗野型的吧?」 「蕭森?」 他怎么忽然對蕭森這么感興趣了?甄琰心中暗自詫異,臉上卻不動半點聲色。 「我怎么會知道他什么類型?」 「你和蕭森到底有沒有曖昧關(guān)系?」 甄琰毫不猶豫地答道:「沒有,真的沒有。」 剛說不耍心眼兒,立刻就又不老實了???!劉鑫暗罵一聲,卻也無可奈何, 只得重新躺倒在床上,慢條斯理地說:「你倒是爽過了,我怎么辦?」 說完,還用手搖了搖堅挺依舊的陽具。 「我……用嘴幫你,行么?」 劉鑫悶哼一聲,躺正身子,閉上眼睛。 溫潤的包圍中,那個色厲內(nèi)荏的家伙很快就丟盔卸甲,萎頹下來。 這娘們倒是真肯下工夫,取悅男人的所有手段她全都游刃有余。這也就是自 己,因為不喜歡她這種過分瘦小的身材,所以才能抗得住誘惑。放在別人身上, 十之八九都會輕易被她俘虜。更何況她的聰明機(jī)智也過人一籌呢。如果有可能, 自己還是盡量不要和她成為敵人的好。劉鑫睡意朦朧地想著,越發(fā)感到甄琰不可 小覷。便努力睜開眼睛,用溫厚的聲音說道:「我想睡覺了。你洗個澡,就先回 去吧。」 「好?!?/br> 甄琰應(yīng)了一聲,輕輕爬下床,打開空調(diào),走出去,關(guān)上門。 恍惚之中,劉鑫覺得有些冷,便爬起來找東西蓋,找了半天,還是什么也沒 找到。所有的柜子里都是空的。回頭看看床上,竟只剩下了光板,那架可惡的空 調(diào)也怎么都不肯停下。劉鑫無奈,只得盡量活動著身體,過了一陣,還是不行, 冷得入骨,他心里一急,干脆就跑了起來,而且越跑越塊,一直沖到了屋外,這 才漸漸有了些暖意。 大街上竟也沒有人,一個人也沒有,當(dāng)然更沒有車。然而仍是冷,似乎比屋 子里還冷。那多半是風(fēng)的緣故,劉鑫想,依然只能繼續(xù)跑下去。跑著跑著,便轉(zhuǎn) 上了北環(huán)。 空蕩蕩地北環(huán)靜靜地鋪向西方。劉鑫有些累了,卻不敢停,因為風(fēng)正大起來, 如果他停住,只怕轉(zhuǎn)眼就會凍僵在地上。他不想讓自己變成一棵樹,于是只能跑。 正不知要什么時候才算到頭,路北的野山頂端忽然閃出一點光亮。劉鑫這才 注意到,所有的天空都是灰的,近黑的灰,一望無際的灰,一點濃淡參差都沒有。 而那片光亮,就閃在這片黑灰中,漸漸還大起來,象是一朵初開的梨花。劉鑫低 頭找了找,看到路邊的鐵絲網(wǎng)上有一個洞,便鉆了進(jìn)去,開始爬山。 飛一般爬到山頂,那朵初開的梨花還在。劉鑫高興地摘下她,捧在手里。但 轉(zhuǎn)眼之間,梨花就已經(jīng)灰敗下去,而且還腐爛了,爛得象一團(tuán)被人嚼碎了的腐rou。 劉鑫立刻慌了神,抖著胳膊,想要甩掉它。卻怎么也甩不掉,象是已經(jīng)長在了手 心里。他只好把手拉回來端詳,看看該如何割掉它,又驚恐地發(fā)現(xiàn),它正章魚一 般伸出許多腳爪。腳爪沿著他的胳膊,輾轉(zhuǎn)爬行,轉(zhuǎn)眼就覆蓋了全身,將他緊緊 裹了起來。 身上立刻又開始熱了,而且越來越熱,熱得幾乎喘不過氣。劉鑫拼命掙扎著, 不小心絆到了什么,隨即就沿著山坡,骨碌骨碌地滾了下去。滾到北環(huán)大道還不 肯罷休,似乎被什么人cao控著,轉(zhuǎn)了幾轉(zhuǎn),才終于在中銀大廈下的咖啡館停住。 闊大的玻璃窗后面,正張牙舞爪哈哈大笑的,分明就是面目猙獰的蕭森。而 站在他旁邊微笑不語的那群人里,竟然孩有甄琰、安昭、羅漢、凌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