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顧顧總
“有什么要和我說的嗎?”顧謹之臉上恢復了無情的凜冽,他把食盒放在邊桌上問她。 “顧……顧總?”王矜矜跪不住了,斜斜靠著床邊坐在自己腳上,不提防碰到了屁股又“撕——”的倒抽起氣來。 顧謹之嘆了口氣,沒想到這么快就被察覺到了,他刻意壓低的聲音,與公司截然不同的風格還是沒能掩飾住。 他取下那張好看的黑色金邊鳳羽面具,表情仍然冷淡看不出絲毫情緒,沒有言語。直望著她。 王矜矜屁股疼得很,這個姿勢太貼著屁股上的傷了,她想要挪動,可是無論怎么動兩個奶子都會暴露給自己的領(lǐng)導看。 雖然已經(jīng)被他玩弄過了,這副身子甚至因他調(diào)教變的更加敏感,可是戳穿了那層窗戶紙空氣里立刻就變得尷尬起來,仿佛氧氣不夠吸。 顧謹之看著王矜矜,唉。鬧什么鬧。就不能在不傷害自己的基礎(chǔ)上問嗎?咳,說到底這傷害也是自己給的,沒什么多余的話好說。 他走上前來,進來臥室將床腳的她抱到床上趴好,又細細的重新抹了藥膏。 “我沒有故意要瞞你,這是個巧合?!?/br> “嗯”。 “我保證這不會影響到你的生活,也不會影響到接下來的工作,無論你怎么選擇?!?/br> “嗯”。王矜矜心里某種東西默默的碎裂開來,果然,要被放棄了啊。 “小廚房的飯很好吃,你可以嘗嘗?!?/br> “嗯”。確實沒吃飯過來的。但她沒動,事實上也沒什么胃口。 “如果你想走,直接出去就好。我一小時后再進來?!?/br> “……” 顧謹之將食盒拿到床頭柜上她觸手可及的地方,轉(zhuǎn)身走了出去。 到門口回頭一望,眼神暗暗,王矜矜仍然趴著沒有回頭看一眼?!叭绻乙恍r后回來你還沒走,我會當作你默認游戲繼續(xù)”。他刻意用了游戲這個詞,以免她心理過度反抗。 皮鞋聲漸遠,門被打開又關(guān)上了,砰的一聲世界恢復安靜。 怎么辦?一小時?現(xiàn)在走嗎?啊啊啊啊?。?/br> 他的確是個合心意的大Dom,自己其實老早就意識到可能是他,只是心底有個聲音在排斥,或者說其實她排斥的不是這個男人,分明,就算不知道這個俱樂部的存在,在公司遇到這個又帥又酷的冷面帝王時,心底里也是閃過想跪的念頭的…… 分明就算他不是Dom,自己也很喜歡這一類型的冷主;分明不是他的錯…… 自己排斥的與其說是他,不如說是這個下賤的自己,她有些不能接受自己真的是個下賤的人,而不僅僅是床上的sao話辱罵那種調(diào)情。她還不太能接受。 一向清高自傲的她,從小學時候開始,父母日日吵架,mama歇斯底里發(fā)泄完后總是句句話不順心就翻白眼看著她,爸爸則在每次需要他的時候置若罔聞冷眼旁觀,只是一味的做自己的事。 她那時就知道,不能輕易流露出自己的感情,會被冷漠對待,會不受人喜歡。 她一直是高傲矜貴的,一向只有她不理人,人心真是可笑,她越是這樣越有一堆人上趕著對她好,盡管她自己從未相信過這些好的分量有多重,她不敢相信也不愿相信。會受傷的,她總是這樣告訴自己。 只有身體的欲望時常叫囂著,每夜每夜的灼燒著,訴說著想要真實一點純粹一點,想要全身心的袒露。 她自知這副身體實在是太過sao浪太過下賤,自從和前任分手后她就知道自己這個無法消弭的特點,并認可了它。人沒必要跟自己置氣不是嗎。 一直以為只要滿足身體的欲望,無論是對被cao的渴求還是對做sub的渴求,只要去滿足就好了,她的世界黑白分明,她本想著在這黑暗的模塊里扮演好sao浪賤的角色就好。這樣等天亮了,白色的模塊到來時她還是那個清衿自傲的女人。有人在她背后暗戳戳講壞話、有人上趕著討好她的那個世界。 全都不值得信任。她只相信自己。她幾乎已經(jīng)習慣了那個清冷孤獨的自己,冷冰冰處事的自己。她分明已經(jīng)習慣了。 可這一次簡單的訓誡竟將她骨子里的某種東西抽了出來,叫囂著將欲望與她多年維持的清冷融合。 她不想融合。她害怕融合。 信任了,然后呢。她曾是那樣一個傻白甜,沒有腦子似的相信著一個男人。那五年的青春,那五年日日夜夜自己奉獻全部身心的自己。 簡直就像個笑話。 她動了情,像個瘋子一樣好不容易將自己從那樣的泥潭里拉扯出來。 她注定是孤獨的。 還能再相信一個男人嗎?總裁啊。他可是總裁啊。寧城大巨頭,她這算什么,潛規(guī)則?狐貍精還是小三?將來這副臉是不是要被哪個正宮刮花?被底下員工質(zhì)疑工作能力,說她其實是靠著給總裁做一條狗才有今天的地位。 不不不,那絕不是她想要的。 必須離開!她痛定思痛好像放棄了一半的自己,用盡力氣挪了下來,砰的一聲毫無意外跪在地上。這個人真是,那么有錢就不能多買兩塊地毯嗎?王矜矜沉浸在地毯的怨念里。 憑著一口仙氣賭氣般的站起身來向外面挪去,感覺自己每一步都像海的女兒,屁股上明明擦了清清涼涼的藥膏,此刻卻仍然像是著了火一樣。 挪到臥室房門口,望著大半圈的客廳空空蕩蕩,空氣里彌漫著yin蕩的氣息,沙發(fā)邊上還有自己流下的一灘眼淚,眼淚吧,眼淚大概沒那么多,不知道什么水…… 王矜矜從心底里泛出尷尬來。 又有點羨慕那個自己。這段時間里的那個自己,是幸福的。是自己想要的自己。純粹真實、努力試著全身心袒露的自己。 走出這個門,就和那個自己告別了吧! 再也不想接觸BDSM了。腦子里恍惚蹦出初次在這里相遇時,林海寧說的“要是連謹這樣的大Dom你都拒絕,恐怕寧城不會再遇到更好的了”那一幕。 啊,謹! 顧謹之!謹!天哪這么明顯的bug你都沒發(fā)現(xiàn)你是豬嗎?王矜矜心里暗罵自己。 可是真的就這樣告別了嗎?是離開這個俱樂部還是離開這個男人還是離開BDSM這個性癖? 王矜矜就這樣裸著身子站在臥室門口斜斜靠著,目光虛虛落在沙發(fā)前面那一灘水前,腦子里卻在飛速奔跑。 她真的能就這樣將這種欲望封閉起來,在心底里落上一個鎖,然后去過那種清冷的平靜的“正常的”人生嗎? 離開的話至少可以自己摸奶子吧?自慰也不受限制了。 她了解自己這副身子,她總是很容易用假陽具將自己捅到噴水。跳蛋也很容易刺激高潮。 就算是約炮她也是個足夠sao浪的女人足夠讓男人欲罷不能。除了……那些普通的技巧無法撩動她,在男人cao進她的身體里時她明明沒有感覺也依然假裝很享受的叫床,在男人沖刺的時候明明沒有感覺也依然假裝快要到高潮的叫床,在男人射的時候假裝自己非常震顫的模樣假模假式的sao逼夾他兩下。 通常男人都會打她兩下屁股罵句“真sao!”通常,約炮整個過程帶來的快感只有這么兩句話能達到她的要求。 她甚至不一定非得需要啪啪啪,插入行為,或者說cao逼。啊,cao我的sao逼。王矜矜這么想著忽然就不行了,她摸著自己的奶子。兩天沒有好好摸過的奶子敏感至極,好可惜,要是跳蛋帶在身邊就好了。 王矜矜看了一眼那整面墻的儲物柜,那里一定有什么好東西吧!她拼命搖了搖頭,不行不行。 好像搖頭搖的用力些就可以將腦子里那些想法甩掉一樣。 不管自己承不承認,她需要這種快感。需要這種粗魯?shù)陌缘赖慕醣豢刂频氖芄苁膼?,不,不是愛。是調(diào)教。王矜矜暗暗告誡自己。是調(diào)教。 只有被管束,才能讓她覺得自己沒有被放棄。這種卑微的內(nèi)心有時讓自己都覺得惶恐??伤_實如此。 想到這個房間所受到的快感,還有從高潮臨界點被趕下來的欲望控制,比她這兩年加起來獲得的快感還要強烈,她需要它,她無比確認。 王矜矜邊摸著奶子邊想,不動情,只要我不動情! 將這身體交出去,只要自己跟隨著去感受就好,去做就好。有一個可以駕馭的了自己的人出現(xiàn),去全身心毫無保留的臣服于他,這不是自己一直期待的事嗎? 冒險一次,如果這次再那樣,這輩子我都不再接觸BDSM了。王矜矜暗暗下定決心,也深深告誡自己,前任那種事必須牢記教訓,萬莫動情。 三樓卡座上顧謹之還在無聲的慍怒。林海寧不在,大概和小sub愉快的玩耍去了。只有Lan這個一本正經(jīng)的木頭在,顧謹之從前總笑他,李家二公子又怎樣,sub調(diào)教的不到位就說不到位好了。 “怎么,你的小員工發(fā)現(xiàn)你的真面目了?”看見沒戴面具的顧謹之獨自下樓來,Lan揶揄道。 沒理會他,顧謹之兀自飲盡杯中紅酒。 “趁著能說開還是說開了比較好,不要留下心結(jié)?!盠an深深嘆了口氣說。 “嗯”。顧謹之默默。 他已經(jīng)很少這樣近乎溫柔的調(diào)教了,從接觸這個圈子開始他就一直以狠戾出名,俱樂部不少男女sub們都沒少挨他打,上一次這樣克制的溫柔調(diào)教sub是什么時候? 他快想不起來了,也不想去回想。都是會離開的人,總是都會離開的。罷了。 看了看時間,他上樓刷卡進門,滿臉的錯愕,在看到臥室門口那個裸著身子靠著門框,兀自摸著自己奶子,還一臉陶醉的盯著地板的女人之后。 這是什么神奇畫面。 王矜矜也臊紅了臉,“那什么,我站起來準備走。” “嗯”。顧謹之等著下文。 “然后我屁股太疼了,走不動了?!鳖D了頓她又加了句,“一小時太短了”。 “所以?” “就……超時了唄!”王矜矜嘴硬的很。 “奶子也疼?”顧謹之一本正經(jīng)。 “嗯。兩個都疼,揉揉?!睂擂螣o處閃躲。站也不是跪也不是。 顧謹之走過來看著她,她慌不跌將手拿開,奶子裸露在他面前。雖然早就知道是他,可是揭開面具的沖擊還是很大,羞恥感也愈發(fā)強烈,那種做游戲的心態(tài)隨著面具的剝離也一并消失了,多了些把心剖開的真實感。 顧謹之雙手摸著王矜矜的奶子,她輕吟出聲,顧謹之雙手輕輕揉搓著,將整個奶子在手掌里捏圓搓扁,王矜矜眼神迷離的仰視著顧謹之,身體叫囂著好似欲望著了火。 那股被懲罰的疼痛忽然間變成了快感的一部分,它名為羞辱,它名為懲戒。 顧謹之捏住兩個奶頭輕輕拽著扯了扯,王矜矜“啊……”的一聲浪叫出來,果然這里是她的敏感點,太合心意了,顧謹之一邊扯著一邊附在王矜矜耳邊低語:“想好了?” 太近了,實在是太近了。他的呼吸里還有淡淡的紅酒味,身上淡淡的木香味的香水味,鼻息呼過來擦過耳邊,有種霸道Dom自然的威壓感沖過來,她一時迷了心智,奶頭被扯的越發(fā)用力,她身子軟的無力支撐,將將靠在他的身上,無力的垂了下去,想跪…… 她默默的滑了下去跪在地上,“是的先生……” 欲望著了火,空氣里都在燒灼。 顧謹之將她抱起來放到床上,趴好,今天跪的時間不短,沒必要再跪罰。將她擺好后,顧謹之心里也像是一塊石頭落了地,他全身得體、衣裝齊整的走到床的另一邊,躺了下來?!斑@兩天就睡在這里吧,你屁股不宜亂動?!鳖D了頓又加了句,“我不會動你”。 好餓,王矜矜心想著??戳艘谎勰腥耍缫验]了眼靠在床靠背上,那么你是也睡在這兒嗎?孤男寡女,啊不是他們這種關(guān)系實在也無所謂孤不孤男寡女……可是一起睡……太那啥了吧…… 想問,又不敢問。 算了。堂堂一個總裁,應(yīng)該也不至于睡這兒。 心里一旦松懈了,渾身的注意力就又都轉(zhuǎn)移到屁股上,渾身酸痛,膝蓋痛屁股痛,胳膊也痛,哪兒哪兒都不舒服,稍微挪動下更疼了。 好累。心落了地,身體的疲乏逐漸蔓延上來。 “先生?”王矜矜輕輕道。難道還真在這兒睡了,萬一睡著了擦槍走火怎么辦哎呀今天也沒帶避孕套萬一懷孕了哎呀豪門恩怨可怎么辦啊…… 顧謹之鼻息沉沉,這幾日太累了,總算有個全身心放松的時刻想好好睡一下。 “顧…顧總?”王矜矜大著膽子又喊了一聲。 “嗯……?”顧謹之閉著眼低低發(fā)著聲音回應(yīng)。 “我這算是被潛規(guī)則了嗎?”王矜矜悄聲說。 顧謹之頭腦還有半分清明,心里無奈的笑了笑,“對啊,所以你可得好好伺候我,我會看著給你漲工資的。” 完了完了完了,事情朝著奇奇怪怪的方向發(fā)展了。王矜矜腦子里一堆亂七八糟,怎么也捋不清,最終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