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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 時間一晃到了夏天最熱的時候,陸麟的身體依舊虛弱卻已無大礙,而韓清泠并無趕他走的意思。這一天,他收拾好僅有的一點東西,悄悄離開。他約好了跟熟人見面,也不算熟,就是當年共事過,又比較服他的人。 “喲,麟哥?!甭犝f他變性了,大家都做足了心理準備,不過結(jié)果似乎與想象相悖。 美女。美到?jīng)]天理。 “低調(diào),低調(diào)。”他擺擺手,走了過來,似是身邊飄過一陣香風(fēng)。 “麟哥就是麟哥?!蹦侨死^續(xù)恭維道,還有半句話咽回肚子里。 “搞定沒?”他切入正題。 “您說下一步干什么吧。”那人說。 “別問我啊?!彼荒槦o辜,“我不管了?!?/br> “別啊,”那人露出惋惜的神情,“咱們才又聚在一起干了幾件大事,又要散了?” “不散?!彼f,想了想改口道,“聽你們的。我還有事。” “您……何必呢?”那人愣了半天才憋出一句。 傍晚,他一個人在小酒館里喝酒,對著鄰座一個文質(zhì)彬彬的男人眉目傳情。一身簡單的黑色套裝,洗得有些掉色卻一絲不亂的卷發(fā),為了突出描成埃及艷后式的眼妝,唇部選用了裸色。給人以混血兒感覺的妝面的熱辣性感,遮住了他眼中幾分憂傷的神色。 他一生中做過什么轟轟烈烈的事么? 就算落到這步田地,他又放蕩過幾回? 也許他是天生的“好孩子”,沒有那種血氣和個性。就連“正義地復(fù)仇”時,拿著武器的手都會顫抖。這才是真的女人心性吧。 他晃了晃穿著絲襪的長腿,熱切地跟那男人交談著。姿態(tài)撩人。 “陸麟?!表n清泠真是無處不在。 他臉上已有幾分醉色,有氣無力地把呷過一口的酒杯放在桌上:“我們已經(jīng)沒關(guān)系了吧?”他問韓清泠。 “你翅膀硬了?”韓清泠抓住他的手。 “你怎么這可以這樣對一個女孩子?”他雙手護胸嬌嗔道。 韓清泠一個公主抱抱起他,全然不顧旁邊男人的神情:“跟我回家?!?/br> 抱著他走向自己的車,抱著他坐進駕駛員的為位子上扣好安全帶,本就不寬敞的空間變得更加擁擠。韓清泠一手轉(zhuǎn)著方向盤,一手托著他的腰,湊在他唇邊嗅了嗅:“什么時候?qū)W會嗑藥了?”類似的劇情首次出現(xiàn)時還讓人有些小激動,而今純粹是添亂。 他眼神茫然,像只無助的小貓,伸出舌尖細細碎碎地舔舐韓清泠的臉頰,舔得濕濕滑滑之后露出小虎牙準備咬上幾口時,臉被韓清泠推向一邊。 “‘浴鹽’嗎?有意思……”韓清泠自言自語道,把他的手塞進他自己嘴里。他顯然是故意的,不然早該把他自己的手啃干凈了,幸虧沒把他直接扔進后座,否則這貨就該拆車了。 韓清泠不給他舔,他覺得無聊,就開始和韓清泠搶方向盤。韓清泠橫攔豎攔,他總能伸個爪子出來,摸不著就撓方向盤,弄的汽車在路上呈S形行駛。 韓清泠忍無可忍,挑了個合適的地方靠邊停車:“有話快說,這樣沒勁?!?/br> 化身貓妖的陸麟怎么可能就此消停? 韓清泠半敞著車門,放上一盤CD,等他的藥勁過去。夏夜清涼,時間不自覺地溜走,看了眼車上的表,又看了看腿上睡眼朦朧的人,無奈道:“跟我在一起才是最安全的,明白嗎?” “你騙人,騙子……”腿上的人扭了扭身子,側(cè)過頭盯著他,“你說的話有哪句是真的?” “拖了我兩個小時,你的目的已經(jīng)達到了吧?!表n清泠瞥了他一眼。 “那批貨沒問題。我被灌進了足以致死的計量,怎么可能有問題?”他揉揉眼睛坐起來,“我還借著High勁把想欺負我的人都打跑了呢,嘿嘿?!?/br> “嗯?!表n清泠像是幼兒園老師聽著小朋友被乘法口訣那樣鼓勵地說。 “制毒師同時制出兩張配方,你收的貨都是真的,卻以假配方示人裝受害者,發(fā)貨的時候反過來做,如此往復(fù),坑了SA不少錢?!彼f,“開始你還不確定這兩張配方的可信度,所以驗貨的人必須死。” “該說的,之前都說清楚了?!表n清泠說。 “自從那之后,我的毒癮是不可能治好的,這你清楚吧?!彼粲兴嫉溃又鼗卣},“SA給你的待遇不高,你貪圖利益也正常,現(xiàn)在根本是威懾震主了?!?/br> “……我還想不到自己有那么大能耐?!表n清泠說。 “嗯,嗯,”他敷衍地點點頭,“SA里面有一半是你的人,所以他們派人盯著你你也不怕。但他們會一直都是你的人嗎?” 韓清泠拉上車門,取出CD:“這點我也不在乎?!表n清泠發(fā)動車子。 風(fēng)平浪靜,似乎什么都沒有發(fā)生。 “你是一時興起也好,想拉個墊背的也罷,總還算知道來找我。我便讓你多活一會兒?!彼麉柭曊f,“SA的人已經(jīng)埋伏在你的幾個據(jù)點周圍了,你現(xiàn)在回去,必死無疑?!?/br> “那更得回去了?!表n清泠提高車速。 “你沒想過會敗在我手里吧,”雖然他已經(jīng)忍不住要笑出聲了,但這戲還要接著演下去。他真是天下最最無聊的人了?!拔业娜嗽谶@段時間里不僅僅是煽動SA殺了你呢。”他得意洋洋地說。 韓清泠根本不想理他這瘋子。 人家黑幫是傻么?想殺和尚死盯著廟?煽動也輪不著您這號身子骨還沒好利索的人??? 到了韓清泠家樓下,也沒見有什么包圍圈,反而一片寂靜。 “成了,我死了?!表n清泠干咳兩聲,雙手疊在方向盤上。 “可惡……”他露出一個極度失望的表情,轉(zhuǎn)而恢復(fù)平靜,“不過這樣也好?!?/br> “嗯?!表n清泠看他的藥勁馬上就徹底過去了。 “知道韓二真身的只有兩三個人吧,熟悉他身體特征的人也不多。”他說,“我干脆、干脆奪走你的一切好了。從今以后,你還是你,但我也是你。” 女人的尖嗓。他自認為演得不錯,能堅持沒有笑出眼淚已經(jīng)非常好了。 定了定神,他接著說:“你已經(jīng)把調(diào)遣手下的方法之一演示給我了,對吧?”說著拿出另一盤CD放上。 “你到底想怎樣?”韓清泠問。 “你猜~”他枕回韓清泠的臂彎里,深吸了一口氣說,“韓清泠,我恨死你了。” 28 內(nèi)憂外患之下,SA元氣大傷,情急之下將爪牙伸向韓二以獲取周轉(zhuǎn)資本,不料韓二是個口風(fēng)極嚴的女人,嚴刑逼供下沒叫它落得半點好處。礙于韓二的影響力,它最終把他放掉。 “你才是真身吧?!蓖醐^問韓清泠。 “陳年舊事了?!表n清泠說。 “你還真冷血?!蓖醐^說,“你這樣的人有朋友嗎?” 韓清泠沒有回答。 “那種手術(shù)不可能一個人完成的吧?”王璣問。 韓清泠:“他是我的作品?!?/br> 王璣笑笑。 Snake Bar收回來了,還附贈了幾個酒店,它們構(gòu)成了我日后的經(jīng)濟支柱——Deformed。SB并未因此被拋棄,相反,它是我唯一的避風(fēng)港。 那天我在吧臺后站得快睡了,有人來要了杯酒。 一個身材高挑的男人,穿一件貼身皮夾克,清爽的短發(fā),皮膚好得不像話。 我見過他。 “陸麟……”我不禁叫道。 “這就是你所謂的‘知道’?”他把酒喝光,我才注意到他的脖子上多出一個紋身,脖頸到鎖骨的細嫩肌膚上像是有很多傷痕。 “我,看過你的身份證?!蔽矣悬c頭疼,按著太陽xue回憶道,“銀色鐵箱……” “別想了?!彼f。那是我從未聽過的低沉嗓音。 他掏出錢包拿錢。他的雙眼皮很深,睫毛又密又長;眨幾下眼,就讓人覺得之后會有幾滴淚滾落。 “不用了?!蔽艺f。身份證照片真是阻礙人們正確認識他人的罪魁禍首。 他把錢放在吧臺上,似是漫不經(jīng)心地看了我一眼,離去。 未歡先死 PS: “泠兒”二字請用兒化音連讀,不要分開念,不會念的請自動忽略“兒”。 因為銀行卡密碼是六位,所以密碼前兩位是不真實的……你們懂得…… 相關(guān)作品 偏僻的私人診所。 韓顯打開燈,看見一個臉色蒼白卻面泛紅暈,嘴角結(jié)著黑色血痂的美麗女人。她穿一身曳地開身皮衣,里面露出綴著細碎水晶的櫻桃紅色內(nèi)衣,毫不掩飾地暴露著青紫的淤痕,活像黑幫老大的情婦。 “陸麟?!彼届o地叫出她的名字。那女人撩撩長發(fā),突然閃到他身后,手比劃成手槍的樣子抵在他的太陽xue上,語氣里帶著點威脅:“毀我容貌,隱匿行蹤……你,該當何罪?” “莫須有。”韓顯說,只覺得身體一軟,被陸麟從后面抱住,陸麟的大胸像靠墊一樣夾在二人中間。韓顯偏過頭,注意到陸麟脖子上的紋身,輕聲問:“你以為替泠兒出面是救他么?” “一半為他,一半……為你?!标戺氪?。韓顯故意用力向后靠了靠,陸麟皺皺眉,向后退了一小步。“韓大少爺可真難找?!?/br> “治根不治本啊?!表n顯嘆氣,“你想變回去吧?” “密碼是995489?!标戺胩统鲆粡堛y行卡遞給韓顯,錢都洗干凈了?!拔揖拖胄睦锾嵰粫?,不可以么?”他有點不服氣地補上一句。 韓顯沒理會他的話,轉(zhuǎn)過身來,隔著衣料按了按他的傷口:“他們也只是意思意思而已?!?/br> 陸麟沉默。 韓顯細細端詳他的臉龐,似乎想起些什么:“泠兒給的藥別用了,純度太高。他就是個蒙古大夫,但歸我管的地方你跑不了?!?/br> 陸麟不禁笑道:“我往哪里跑?我已然一無所有了?!?/br> “你還有我?!表n顯突然有些氣憤,“脫干凈了,我拿藥去?!?/br> 幾年分別,二人的經(jīng)歷都是離奇曲折,彼此間心照不宣也正常。陸麟知道自己不該惹他,乖乖趴到床上。 韓顯正在沙發(fā)上躺著,陸麟躡手躡腳地接近,一下壓在他身上。 “好利落了?”韓顯問。 “能不能把這個摘了?”陸麟指指自己的大胸。 韓顯看他狀況還行,勉強同意,不過手術(shù)效果不太理想,至少還有A-。陸麟倒是頗為滿意,畢竟被壓迫了這么久,如今頸椎也不疼了,腰也不酸了。 之后相繼進行的幾個小手術(shù)沒使陸麟的樣貌有多大改觀,他也因此顯得很惆悵。韓顯找不出辦法安慰他,默默地不說話。 “泠兒要來?!币惶?,韓顯說。 “你把我‘介紹’給他了么?”陸麟問。 “沒有?!表n顯說。 “那我剪頭去?!标戺胝f。 好不容易看慣了陸麟的長發(fā)造型,突然變成短發(fā),發(fā)梢還飄著淺淺的紅色,實在不適應(yīng):當男人看太水靈了。 “怎么樣?”陸麟問。 “沒說什么?!表n顯說,心里還想著韓清泠的事。 “哦?!标戺霌蹞奂珙^。剛剛和韓清泠打了個照面,韓清泠根本沒在意也沒想到會是他。原來他只知道有韓清泠這么個人,名字也不清楚,隱隱知道他和韓顯的關(guān)系而已。他從后面抱住韓顯,印上一吻。 韓顯輕輕地回吻他。 “你不想說就算了,不用這樣。”推開韓顯,陸麟說。接吻又不是用來填補空白的?!拔覜]什么可以給你的?!?/br> 他不愿意讓韓顯知道的事,都是在韓顯眼皮子底下進行的,他的尊嚴早就碎成渣渣了,如今他還要回過頭來求他。 韓顯訕訕地縮回去,享受在陸麟懷里的溫暖。韓清泠要是知道他跟一個沒下面的家伙混在一起準瘋,何況這人是陸麟?這么長時間了,事情轉(zhuǎn)來轉(zhuǎn)去只是那么幾個人。 陸麟想,要是當初干了韓顯,遺憾會不會少一點?不見得。不過回憶起當時的場景,他不禁嗤嗤地笑。韓顯耳邊只聽見他短促地倒氣。 作為一個外科醫(yī)生,什么生離死別對韓顯而言都不叫事,全是日常。至于處理尸體,那是“專業(yè)項目”、“特色項目”。 問他對陸麟感情如何,也不到掏空自己把他裝在心里的地步,就算是有一丟丟喜歡吧。 但后來就再沒有別人了。 夢獸 最重要的話是未說出口的?!鯛柕?/br> 人之所以會做夢是因為有夢獸。形似虎豹,身如子夜。 每晚你睡了,夢獸便悄然無息地現(xiàn)身,替你守護你的夢境。你夢寐以求的東西,朝思暮想的人,再艱難,再遠,它都替你找到,讓你在夢里遇見。 每個人都有一只夢獸。每只夢獸都那樣忠誠。譬如你想見心愛的人,你的夢獸找到他時,他身邊還有另一只夢獸守護,它們?yōu)榱酥魅瞬?,直至遍體鱗傷;你的夢獸甚至威脅它要傷害它的主人——只有主人可以讓夢獸拋棄自己所有的驕傲。 總之你的夢獸非要它伏地丟饒,帶走它的主人,到你夢里去。 它能在夢和現(xiàn)實中穿梭,你在夢里唯一看不見的就是它。在它眼中,做夢是件無趣的事吧,無非是一個人并不知道的,另一個人深沉的守護,可它偏偏盡職盡責地工作了很久,很久。它也許會怨你吧,但它依然會靜靜趴在你身邊,從不焦躁地踱來踱去。 不要試著見它。你們之間隔了豈止一個晨昏? 因為注定無緣,所以你不如好好保護自己。你死了,它失去主人,也會消失的。 我算是個勵志典范了,白手起家經(jīng)營酒吧,誤打誤撞吞并了一家連鎖酒店的部分分店,從此飛黃騰達;娶妻生子,奔向人生大贏家的快樂生活??晌业哪切┨祚R行空的夢,都被消磨殆盡,心里累得只要平凡日子過穩(wěn)當便千恩萬謝,末了繼續(xù)提心吊膽。 我經(jīng)常感到沮喪,放不下過去種種。忘記么?我做不到。傷害過我的人都忘了,我不忘,只有我一個人痛苦;我不忘,至少還有一個人記得他們的罪。他們有他們的罰,我不關(guān)心,我只要我應(yīng)得的幸福。 我每天拖到很晚才睡,一上床翻來覆去睡不著,迷迷糊糊睡去,沒睜眼又累得要命,周而復(fù)始。我加了個Q群,專門扯淡那種,形形色色的人在那里面說著和我類似的故事,男的女的,老的少的。 我向來話少,頂多翻翻聊天記錄,突然覺得自己的“痛苦”很俗套,根本算不了什么。我不是一個人。 他們抱怨夠了,就互相安慰,有時還安慰沒怎么見過的我。陌生人的安慰很廉價,還不如化安全感缺失為攻擊性來得靠譜。反正都是浪費時間。 轉(zhuǎn)眼小孩三歲了,非要睡在我和妻中間,晚上又一通左蹬右踹,我煩了,叫他附在妻身邊,我抱著妻。 每天醒來,我都覺得我跟眼前的人不熟,過一會兒才能從這種奇怪的感覺中緩過來。更有甚者,不像我抱著妻,而是有人抱著我。 我在Q群上隨意地提了一下這事,感嘆自己老的也太快了,幾個男人說我是審美疲勞了,一個少年則神秘兮兮地說我鬼附身了,要小心。過了幾天我翻聊天記錄,看見一個女人抱怨一個叫王璣的人不地道。 女人:你威脅我們瞞著他,自己倒上手了?人家是直男,還不被你惡心死? 王璣:我看他要舊病復(fù)發(fā)了,出來幫個忙,怎么? 女人:他老婆都是你在干,還有臉說? 王璣:你說話注意點。 少年:反正他早晚都得知道,說了又怎樣? 少年語出,幾個男人在邊上幫腔。王璣叫了個中年人出來拿主意,那人模棱兩可地說了幾句就走了。然后他們又開始東扯西扯。 我并不認識他們,聽口氣,他們都跟我挺熟,而且瞞著我一件大事。妻是全職太太,很少出門,我能確定她沒跟別的男人往來,當然,除了兒子,晚上也沒有其他男人在我床上。 故弄玄虛? 接下來,發(fā)生了一件怪事。我?guī)鹤淤I書,買了一堆漫畫回來。妻埋怨我瞎花錢,買的書兒子都不看,兒子則高聲辯解說是我要買的。里面確實有一套是我從初中就特別喜歡的。我趕緊打圓場,說是一時懷舊,后來看沒看就忘了。 當時Q群上對應(yīng)的聊天記錄只有幾個男人調(diào)戲那個少年,不是我要找的。 結(jié)婚紀念日,我給妻準備的各種驚喜在白天放送完畢,晚上困得直接睡了,第二天早上妻在我身邊卻又是撒嬌又夸我好棒,還說要我注意身體,說我后半夜到廁所吐了好幾回。 我突然想起她們在群里說有人干我老婆的事,上群找人,沒一個人在線,便留言說找王璣。 晚上我查消息記錄,王璣問我找他干嘛。 我:你把我老婆上了? 深夜。王璣:是。 我不好斥責他。他應(yīng)該是我的另一個人格吧。我確實不是一個人。講雙重人格的電影不少,我能接受。 咱能同步聊嗎?我回道。 王璣:你拿個本寫。 我乖乖翻出一個厚本,寫: 你喜歡看漫畫? 不到一刻鐘,底下就出現(xiàn)了另一種字體:? 空了一大塊:嗯。 跟妻做的時候我問:“你知道王璣嗎?”她說:“知道啊?!焙冒伞V辽傥矣∠笾凶约焊捱€是做過幾次的。“你今兒怎么了?”妻問,“平常都不讓我提的?!薄皼]事……”以后溝通一下吧,沒必要讓她知道。 我:以后沒什么需求盡量把我老婆讓給我好嗎? 王璣:那天你睡得早,你太太又很期待,我就出來幫你一下。 我:謝謝。 王璣:不用謝。我是同志。 我:……那您真是太辛苦了。 王璣:沒事,我 下面突然出現(xiàn)了Q群里一個女人的網(wǎng)名,字跡圓圓的,在我的署名邊上畫了幾個桃心:王璣很愛你呢! 緊跟著是好幾篇的罵戰(zhàn),Q群里的人有很多都出現(xiàn)了,大家相互推卸責任相互埋怨。 與此同時,Q群里寂靜了好幾天。 我:怎么回事? 王璣積極參與罵戰(zhàn)一邊向我解釋:我們都是你的人格。 我小時候經(jīng)歷過一場火災(zāi),被嚇出一個人格就算了,敢情這么多?跟里不一樣啊。 我:還有女的? 一個女人回我:你以為你結(jié)婚紀念日的禮物是誰挑的?要不然你老婆能這么喜歡? 我努力保持鎮(zhèn)靜:漫畫誰買的? 少年:我。 王璣好歹跟我情況相似,就算是同志也沒法干我,但這么一大群人,我實在應(yīng)付不來。我跟妻說了這事,她陪我去看醫(yī)生,醫(yī)生說這種情況只能和平共處。我也不希望他們消失,還是關(guān)系和諧的好,他們都幫過我不少忙。 王璣在所有人格里是頭頭,是我最想變成的樣子。除了晚上抱我,他還沒有什么越軌的舉動。 我:我喜歡你,那種喜歡。 王璣:你很困擾吧。 我:沒有。 王璣:我們之中已經(jīng)有些人死了。如果你希望,我可以替你把他們殺掉。 我:不用。 王璣:包括自殺。 我:不要。 王璣:我永遠忠于你。 我:我沒別的意思,想起一些舊事罷了。 我想起一個叫陸麟的人,我見過他幾面。 我:你殺過人。 王璣:是。 我:黑幫成員,非法走私,強jian我的歷任前女友? 王璣:是。 有一天我在房間里帶著,妻走進來。我說:“他死了。” “誰?”有些人格我記不住,妻卻分得很清,可她又問了一遍。 我說:“我是王璣?!?/br> 我無意間向他提起過,人格可以互相殘殺,他記住了。 “什么意思?”妻問。 “他死了?!蔽艺f。就算他是本體,究其本質(zhì)不過是人格之一。 “你這不是……活得好好的?”妻說。她大抵明白我的意思,只是不敢相信。 我試著阻止他,他只說,聽話。 在此之前我把其他人格一個一個悄悄殺掉,剩下我和他。他早就發(fā)覺了。 死的本該是我。 “我以為這樣是對他好……”我喃喃著,朝他妻子擺擺手,“多說無益?!?/br> 我走進洗手間,盯著鏡子。他說:真羨慕你,我老了,你依然年輕。我的年齡明明是你定下的。即便共用一個身體,我和他還是不一樣,我眼里只能看見他設(shè)置的我的樣子,看不見他。 一切不該開始的,一開始,就停不下來了。 少年時我像他的哥哥,青年時是朋友,后來是…… 用來保護他的我傷他最深。 我抱了抱他的妻子:“這一直是我們一個人的事?!?/br> “別離開我……”他的妻子明白了什么,抓著我不放。 郊外。 “所有你害怕的事我都不能害怕,包括火。”我伸出手夠天上的云,陽光正好,只是身上的油糊得我好難受,“既然火能把我?guī)?,那就看看火能不能把我?guī)ё摺!?/br> 我掏出打火機。 我的世界里只有火,安靜地燃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