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里安靜的氛圍開始蔓延，霍攸沉默著，直勾勾盯著他的眼睛看。

    還是霍城打破了此刻的氣氛，他說道，“你拒絕我，告誡我，說親兄弟不能zuoai，那你對霍驍又是什么意思？”

    霍攸忽然笑起來，“大哥果然知道得比誰都清楚?！?/br>
    “是啊，我什么都知道，就是不知道你的心。”霍城按住他胸口，感受著掌心下溫熱的起伏，“你這里可以裝得下一個霍驍，又有什么立場來告誡我不要愛上自己的親弟弟？”

    霍攸被這個“愛”字震了一下，他想過很多種可能，比如大哥只是覺得新鮮，或者是惡劣地戲弄他，再或者是就近發(fā)泄一下生理欲望，他唯獨沒敢想過的可能，就是愛。

    大哥愛他？這怎么可能？

    霍攸被這個信息驚得睫毛都在顫，他勉強鎮(zhèn)定下來，手指卻涼透了，“我只是沒想到……”

    “沒想到什么？沒想到會是我？我以為我暗示得很清楚了?！被舫巧陨郧斑M一步，不給他留多少喘息的空間，“第一次蒙你眼睛的那條領帶，記得嗎？那是你送我的，我以為你早就知道是我了。”

    霍攸閉了閉眼，“我以為是我猜錯了?！?/br>
    “為什么？”霍城不解，“為什么你反應這么大？你能接受自己愛上你二哥的事實，為什么接受不了我愛上你？”

    霍攸的神色有點奇怪，“我只是沒想到，大哥居然也會和人上床……我每次看到你，你都是在工作，好像只喜歡工作一樣?！?/br>
    霍城笑了，“很奇怪？我又不是工作機器，我也有七情六欲，zuoai這種事就像吃飯喝水一樣是人類的本能，我喜歡上一個人，想要和這個人zuoai，很正常不是嗎？在你的認知里，工作狂不能有性生活？”

    他試探地拉住霍攸的手，放在自己的下體上，霍攸手指一顫，但沒有退縮，而是握住那根熟悉的yinjing，霍城道，“你看，它很喜歡你的，一見到你就會勃起，想要和你親近，小攸覺得不能接受嗎？會討厭嗎？”

    不會，還有點說不出的喜歡。

    霍攸低頭盯著那根形態(tài)猙獰的性器，手指圈住，緩緩擼動兩下，就見那根火熱的巨物更加膨脹，在他掌心跳了跳。

    “從來沒見過大哥這么熱情的樣子?！被糌鼪]忍住，笑出了聲，“我以為大哥和人zuoai也是冷冰冰的，機器人一樣，除了插入和射精，沒有其他動作的那種?！?/br>
    霍城凝視著他那雙眼睛，忽然道，“我和人zuoai是什么樣子，除了你之外沒有人知道?！?/br>
    聽他這么說，霍攸稍稍有點不自在，卻又覺得這樣遮遮掩掩的自己有些好笑，做都做了，他到底在矜持個什么勁兒？難道他不承認炮友的身份，他就能徹底抹殺掉他和大哥上床的事實嗎？不可能的。

    “只有我知道嗎？”霍攸鬼使神差地問道。

    “從前，以后，只會有你一個人知道?！被舫堑拖骂^，額頭抵在他頭上，“我想和你zuoai，每天，每夜，每一分鐘，想射滿你的身體，想讓你全身都是我的味道，這是雄性的天性，這是我的天性?！?/br>
    他緩緩靠近，距離他的唇一線之遙，“愛你就是我的天性?！?/br>
    霍城語氣低沉緩慢，他壓抑著太多說不出口的情緒，這讓他的聲音聽起來竟近乎冷淡，可霍攸知道，他一點都不冷淡，這個人在床上床下都是一樣的惡劣，這樣的惡劣被壓制在冰冷的外表下，只有他一個人能親手發(fā)掘。

    他心里生出一種說不出的感覺，有點燙，堅硬又柔軟，讓他心口發(fā)麻，讓他連發(fā)聲都變得困難。

    霍城低緩的聲音里透著幾分自嘲，“其實我常常會想，如果我不是你大哥就好了，我就可以用任何手段來追求你，而不是像現(xiàn)在一樣畏首畏尾，怕你拒絕，怕你害怕，怕你覺得惡心?？赏瑫r我又會想，如果我不是你大哥，我就連陪你長大的機會都沒有，這對我來說更是一種折磨?！?/br>
    他逐漸亢奮起來，連身體都變得guntang，“血緣的確是阻礙，但阻礙不住我，至少對我來說，我有了和你一輩子分不開的東西，這讓我感到很滿意，很安心，至少你不可能完全甩開我，是不是？”

    霍攸手一緊，握得他下身發(fā)疼，霍城卻滿意地笑出來，“生氣了？”

    “生氣也沒關系?！被舫蔷従彽拖骂^，試探著在弟弟唇上親了一口，“別拒絕我，無論如何，別拒絕我?！?/br>
    霍攸心里天人交戰(zhàn)，心理斗爭一個接一個，但他的唇吻上來，他腦子里就只剩下一個念頭——

    其實，其實這樣也沒什么不好。

    他對大哥的身體是有反應的，他對大哥的感情也是有觸動的，他如果真的想要拒絕，大哥難道還會拿著槍逼他接受嗎？不會的，大哥舍不得這么對他，這點自信他還是有的。

    說到底，他拒絕的念頭根本沒那么強烈，連半推半就都算不上，他潛意識里本就是想要接受的。

    就像他站在門外，表現(xiàn)得一副很緊張的模樣，可事實上，他也知道，就算猜錯了，大哥也不會拿他怎么樣，作為始終被偏愛的弟弟，他就是這么有恃無恐。

    他內(nèi)心里早就確認了死變態(tài)的身份，這么晚過來，不過是想要一個答案。

    接受，或者拒絕，在一起，或者徹底分開，二分之一的概率，沒什么可意外的。

    唯一意外的，只有霍城的態(tài)度。

    在他看來是簡單的炮友轉正，在大哥看來，可能卻是背水一戰(zhàn)，賭上真心來換一個結果。

    霍攸垂下眼，看著那根遇到自己之后就沒軟下來過的yinjing，竟生出幾分憐憫來，“真可憐，硬成這樣?！?/br>
    霍城專注地咬住他的唇，狂跳的心臟總算安定下來，像是終于回到了溫暖的巢xue，有了十足的底氣和安全感。他把jiba往弟弟手里送，在他細嫩的掌心里抽動，“那你可憐可憐它，對他好一點。”

    這個結果兩人都很滿意，在對方看不到的地方，兩人的唇角不約而同勾起一個相似的弧度。

    在這個世界上，他們本來就是最親密的人，再親密一點也沒有什么大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