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8、地下鴛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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鐘意結(jié)婚后,陸霈過了陣頹廢渾噩的日子。 公寓的地板上,零散地?cái)[放著數(shù)十個(gè)空酒瓶子,煙蒂、煙灰落了一地,滿屋子烏煙瘴氣,幾乎沒有可以落腳的地方。 周秘書拿著文件來給陸霈簽字,他打開公寓的大門,便看到這凌亂的一幕。 屋子的主人躺在冰冷的地板上,閉著雙眸,一動不動的,像死了一般。 周秘書嚇壞了,忙過去拍陸霈蒼白的臉頰,“陸總,陸總,您醒醒……” 陸霈恢復(fù)些意識,緩緩掀開眼眸,看清來人后,他低聲呢喃道:“酒……我還要喝酒,周秘書再給我買一打酒來……” 他剛說了兩句,忽然嘔吐起來。 “嘔……嘔……” 黃色的苦水,濺落在地板上。 只有液體,沒有食物,他空腹喝的酒。 吐著吐著,竟吐出一口血來,混在黃色的苦水中,瞧著甚是駭人。 接著,他便不省人事地倒在了地板上。 “陸總……”周秘書一看情況不對,忙打了急救電話,將陸霈送去了醫(yī)院里。 陸霈被診斷為胃出血,酗酒造成的。 他在醫(yī)院里躺了十天,才撿回一條命。 出院那天,天氣很好。 冬日的陽光燦爛卻不熱烈,陸霈拉開病房的窗簾,讓溫暖和煦的陽光照在自己臉上。 想了許久,他終于想通了。 看著萬里晴空上漂浮的白云和飛鳥,他心中的陰霾漸漸散去。 他舍不得鐘意,她嫁人了,他心里很難過。 可生活還要繼續(xù),他不能就此一蹶不振。 若是母親在天上看到他這幅渾噩的模樣,也是不高興的,他不能再頹廢下去了。 陸霈褪下病服,換上得體的西裝,辦了出院手續(xù),又做回了之前那個(gè)光鮮亮麗的陸總。 他開始忙碌起來,閑暇之余還是會不由自主地想起鐘意。 每想她一次,心口就疼一次,他會煩悶地抽起煙來。 不過,至少可以自我控制,不會再像之前那樣,抽得又兇又狠,一天沒個(gè)三包是停不下來的。 * 這日,陸霈與一群老總在君上酒店談生意。 酒宴結(jié)束時(shí),他去了趟洗手間。 陸霈洗了個(gè)手,烘干水漬時(shí),聽見廁所里傳來女人的呻吟聲,還有男人的粗喘聲。 “唔……嗯……輕點(diǎn)………”女人咬牙低吟著,嗓音嬌軟嫵媚,還蠻好聽。 陸霈并不在意,這種事,在這個(gè)圈子里極其普遍,別看這些總裁們,表面上人模狗樣的,暗地里不知養(yǎng)了多少個(gè)小蜜。 喝酒設(shè)宴時(shí),總會帶上那么一兩個(gè)。 這不知是哪個(gè)老總?cè)滩蛔×?,連房間也不開,直接就在廁所里干了起來。 手烘干了,陸霈轉(zhuǎn)身要走,卻聽見那女人喊了一聲, “啊……秦邈,你輕點(diǎn),別那么用力,我會疼的。” 陸霈怔住,雙腳似被膠水粘住般定在了原地。 秦邈。 這個(gè)名字…… 陸霈俊臉一沉,他轉(zhuǎn)身,緩緩走近最里邊的那間廁所,抬手敲了敲廁所的門。 敲門聲響起,廁所里的兩人登時(shí)嚇得沒了動靜。 陸霈繼續(xù)敲門,他一本正經(jīng)道:“安保檢查水閥,請開一下門?!?/br> 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響起,里面的人似是在穿衣服。 隨后,廁所的門被打開了,高瘦的男人走了出來。 看清男人的臉時(shí),陸霈心口浮上一股怒意,他瞥了眼坐在馬桶蓋上的女人。 那是一個(gè)陌生的女人,清麗的小臉上染著抹緋色,她羞怯地低著頭,不敢往外瞧。 陸霈一把將秦邈拽了出來,掄起拳頭就往他臉上招呼過去,他怒罵道:“混賬東西,我把meimei交給你,你就是這樣對她的嗎?” “唔……”秦邈猝不及防,挨了陸霈兩拳。 他捂著泛疼的臉頰,仔細(xì)打量著陸霈,腦海里有點(diǎn)印象,這男人曾在鐘意的婚禮上出現(xiàn)過,好像是鐘意的哥哥。 一見秦邈被打,廁所里的女人立馬急了,她跑出來,擋在秦邈面前,對著陸霈,大聲吼道:“你干什么?為什么要打我表哥?” ”表哥?”陸霈的目光在男人和女人身上來回逡巡,他掃了眼兩人衣裳凌亂,嘴唇紅腫的模樣,霎時(shí)便明了了。 這也是一對見不得光的地下鴛鴦。 可不管什么原因,欺負(fù)鐘意就是不對,陸霈心里憤怒,還想將秦邈拉出來打。 只是林婉像護(hù)犢子一樣護(hù)著自己表哥,陸霈不打女人,最后便作罷。 走時(shí),他保存了秦邈和林婉幽會的證據(jù)。 * 鐘意和秦邈結(jié)婚后,鐘父為他們在市中心置辦了一套房產(chǎn),方便上下班。 鐘意現(xiàn)在不住鐘家別墅,只是偶爾會回來取些東西。 陸霈有鐘家別墅的鑰匙,自從鐘意出國后,鐘父便把鑰匙給了他。 鐘父說自己一個(gè)人住在別墅里,孤伶伶的,讓陸霈有空回來看看他。 陸霈平時(shí)住公寓,逢年過節(jié)會回別墅待上一兩天。 這鑰匙一直沒被收回去。 陸霈今天有些想鐘意,他拿著鑰匙,回了趟鐘家別墅。 上了三樓,他打開鐘意的房門,偷偷溜了進(jìn)去。 脫去外套和鞋子,他躺在鐘意的床上,任她殘留的氣息將自己包裹住。 他從前也這么干過,鐘意在國外時(shí),他有時(shí)因過分想念她,便會在她的房間里待上一整天。 裹著殘留她氣息的被子,他那顆心才會有片刻的安寧。 陸霈仰頭望著頭頂上的天花板,思忖著,要不要直接把秦邈和林婉的事告訴鐘意。 鐘意說過喜歡秦邈,想過正常的生活 若是知道真相,那個(gè)小傻子應(yīng)當(dāng)會很傷心,哭得鼻子一抽一抽的,眼淚流個(gè)不停,第二天醒來眼睛準(zhǔn)會是腫的。 真是個(gè)可憐的小東西。 陸霈正惆悵著,如何在不傷害鐘意的前提下,完美處理掉秦邈。 他一翻身,感覺身下壓著什么東西,yingying的,有些硌人。 掀開床鋪一看,發(fā)現(xiàn)是一本畫冊。 這本畫冊有些眼熟。 陸霈將畫冊拿起來,緩緩翻開,一頁一頁地看著。 他的心情有些激動,這里面畫的全是他。 每一副畫的右下角都會署上作畫的日期。 陸霈仔細(xì)看了一遍日期,覺得有些奇怪,前面十幾副,是鐘意沒有出車禍前畫的。 中間有兩幅是她出車禍醒來后一個(gè)月畫的。 后面有五副,是她出國后,在國外畫的。 鐘意出車禍醒來后,她說她不記得摔下樓梯變傻的記憶了。 沒有那段癡傻的記憶,在那一個(gè)月里,她是恨他的,為何還要畫他? 在出租屋看了他的日記后,她更恨他了,恨得跑到國外去了,也依舊每年畫了他一次。 陸霈斂眉想了會,有什么東西正悄悄浮出水面。 他心頭一喜,立馬起身,下樓驅(qū)車,奔向市中心鐘意所在的公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