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片无遮挡高清免费久久,在线亚洲高清揄拍自拍一品区,成熟女人色惰片免费观看,久久噜噜噜久久熟女精品,综合激情平台夜夜做,avt天堂网手机,久草色网视频国产

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荒穢在線閱讀 - 14賀清好像很害怕

14賀清好像很害怕

    賀清晚上一直翻來覆去睡不著。她雖然從束縛中解脫,四肢得以自由活動,但晚上依舊被鎖在這間不小的客房中。就算她睡不著,也不能出去,只能選擇躺在床上或是在房間里走來走去了。

    因為還是有些頭疼腦熱,所以她選擇躺在床上。

    施蕓說,明天會告訴我她的心事。她想得那么認真,究竟會是什么事呢?按照的一貫發(fā)展,她的過去一定不會是什么好事,她現(xiàn)在的異常行為和精神問題,就是她的過去造成的嗎?那是她的秘密嗎,她真的會心甘情愿地說給我聽嗎?會是什么樣的事情呢,老套的被壞人傷害之后精神失常的情節(jié)嗎?

    作家暢想著自己熟知的情節(jié),又幻想了不知多少種施蕓被深深傷害的灰暗過去,在內(nèi)心已經(jīng)做好了準備:她要在施蕓對自己吐露心聲的時候握住對方的手,告訴對方自己一定會一直支持她、陪伴她,然后施蕓應(yīng)該就可以放下所有的顧慮,和她結(jié)婚了吧?

    她胡思亂想著,腦子里一直都是天馬行空的想象,難以平靜下來,直到后半夜才平穩(wěn)地入眠。

    第二天清晨,機器人來叫了她起床。

    施蕓不知道為什么沒有來。賀清打著哈欠,心情有些低落地去洗漱。她抬頭看了一眼盥洗臺前的鏡子,馬上就低下了頭,心里想著,不知道施蕓愿不愿意多給她一張床單,讓她把這面鏡子遮起來。

    慢條斯理地洗漱之后,賀清被機器人帶著離開房間去吃早餐。

    說實話,感覺真的很奇怪。賀清一邊跟著前方的家政機器人走著,一邊皺著眉頭:她在商場確實看過這個型號的家政機器人的廣告,主打賣點是能夠完善地照顧小孩和寵物,讓家中的大人沒有后顧之憂,節(jié)省不必要的時間,更加幸福地享受生活……

    為什么是這個機器人來叫我起床和去吃飯?感覺好像那個廣告里叫小孩子去吃飯的場景……施蕓真的把我當作小孩子嗎,我明明比她年長,而且還是她的……

    賀清一邊想著,一邊走到了餐廳。施蕓已經(jīng)在座位上等著她了,賀清望見座位上的她時,幾乎忘記了呼吸。

    女人披散著柔順漂亮的黑色長發(fā),頭發(fā)上綴著賀清非常眼熟的發(fā)飾。她穿著沒有什么裝飾、款式一點都不花俏的純色連衣裙,裙子很長,差一點就要蓋住她光裸的腳背。她臉上不施粉黛,即便如此也清麗動人,臉上是毫無攻擊性的柔和表情。

    “花……”賀清差點直接喊了“花鈴”,她覺得是花鈴回來了,再也沒有高跟鞋和華麗的裙子,再也沒有化妝品和香水,溫柔又順從的花鈴是不是就這樣取代了可怕的施蕓,回到了她身邊呢——

    女人望著她,笑著叫:“賀清。”

    一盆冷水及時地潑了下來,不是“清河老師”而是“賀清”,完全說明了問題。賀清強迫自己放棄這種幻想,她坐到施蕓身邊,小聲地叫了一聲:“施蕓?!?/br>
    這種問候早安的方式真奇怪,為什么我們要叫彼此的全名呢?賀清想讓氣氛顯得正常一點,強行加了一句:“早安。”

    “早安。”施蕓也對她重復(fù)了一遍。

    然后早餐毫無聲息地開始了。

    其實賀清非常困惑,她被關(guān)起來了,她其實應(yīng)該大喊大叫,奮力掙扎,拼命反抗以追求自由,不是嗎?為什么,現(xiàn)在的情況會這么平靜呢?她甚至和囚禁自己的人互道早安,在同一張桌子上吃早餐。

    不,非要說的話,更加親密的事情都早就已經(jīng)做過了……賀清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不要去想那些事。今天的早餐營養(yǎng)豐富,健康得她很難習(xí)慣,水果、牛奶和麥片雖然不差,但她果然還是更喜歡蛋糕和夾著甜味餡料的面包。

    “垃圾食品只能偶爾吃哦?!笔┦|好像看穿了她在想什么,用柔和的聲音安撫她。既然心愛的人這樣說了,那賀清也只好乖乖地吃健康早餐。

    最近好像總是在該吃飯的時候吃飯,這對賀清來說有些稀奇。她一般都是在半夜三更或者下午才會去拿幾片面包、煮一些蔬菜,家政機器人和料理機器人對她來說太煩了,她才不要被固定用餐時間和食譜。但到了施蕓這里,好像也只能乖乖地被這些不討喜的機械規(guī)劃生活。

    其實賀清非常期待施蕓預(yù)定在今天會向她訴說的心事,但施蕓吃完早餐之后也完全沒有提這回事。她讓醫(yī)療機器人給賀清量了體溫,又強迫賀清吃了幾片藥之后,便像昨天一樣,拉著賀清去了書房。

    施蕓就坐在賀清身邊的位置,她拿了一本書,安靜地看著。她既沒有看著賀清,也沒有催促賀清快點繼續(xù)寫作,但賀清還是非常自覺地拿起了筆。這次她覺得心底很平靜,思路也比昨天清晰多了,她一口氣寫了不少,腦中的場景還有一大部分都沒能全部用筆寫出來的時候,時間就已經(jīng)到中午了。

    賀清不想吃午餐,一點都不想,她一定要把現(xiàn)在沒寫完的東西寫完,飯什么時候吃什么都可以,靈感跑掉就回不來了。最后甚至是施蕓動手拉扯著她,她才把稿紙和鋼筆放開,被迫跟著施蕓去吃飯。

    匆匆吃完飯之后,賀清又跑回了書房。施蕓在正常地吃完飯之后才跟過來,她又慢悠悠地開始看沒看完的書時,賀清遇到了一個難題。

    “施蕓?!辟R清望著她,說:“我要上網(wǎng)?!?/br>
    “不行?!?/br>
    “我要查資料?!彼碇睔鈮训卣f。

    于是施蕓當面幫助賀清收集了所需的資料,并且全部印了出來。

    雖然她也沒有想要求救的意思,但施蕓是不是太謹慎了?賀清翻著紙質(zhì)資料,疑問一閃即逝。接下來她便管不了那么多,一邊參考著資料,一邊繼續(xù)寫著自己的書。

    許久,賀清終于伸了個懶腰的時候,施蕓已經(jīng)把茶水和茶點端過來了。

    下午茶時間到了。

    是蛋糕!還有巧克力曲奇!

    賀清覺得非常幸福,她幻想過的婚后生活場景就包括了自己疲累的時候,溫柔美麗的妻子端來茶水和甜點……

    但。

    賀清及時從幻夢中醒來,不敢太過放肆。

    面前的可是施蕓啊。

    施蕓像昨天一樣,給賀清在好看的描金茶杯中倒了半滿的紅茶,

    事情真奇怪,賀清想,一兩天之前,她還因為施蕓倍感恥辱和痛苦,但現(xiàn)在施蕓變得就像自己的妻子一樣,一直陪伴著自己,還會細致地照顧自己。

    賀清半是慶幸,半是擔(dān)憂地喝了一口紅茶,然后用兔子甜點叉開始吃蛋糕。

    淡紫色的,沒吃過的蛋糕。

    “我特意叫人去買的哦。”施蕓笑著看著賀清:“是你喜歡的那家店?!?/br>
    她明白了,對于賀清,蛋糕可以用來做獎勵,就像是用罐頭獎勵貓一樣。

    賀清不禁有些飄飄然——施蕓甚至?xí)寗e人去幫賀清買賀清喜歡的甜點,是不是說明施蕓很在乎她?如果一直和施蕓生活在一起,她豈不是足不出戶就能一直吃到喜歡的東西了?

    蛋糕很好吃,濃郁又帶著清香,甜而不膩,是賀清從未吃過的芋頭味的蛋糕。

    但施蕓卻沒有在吃蛋糕,蛋糕只有一塊,施蕓沒有買她自己的份嗎?賀清想當然地把蛋糕喂到施蕓嘴邊,施蕓垂下眼,看了叉子幾秒鐘,慢慢地張開了嘴,吃了下去。

    很甜,很膩。她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來中和口中的味道,強忍著皺起眉的沖動。她看了賀清幾秒鐘,才將視線移到窗外。賀清真的很喜歡這些,她吃蛋糕的時候,心情很明顯的非常好。

    她等著賀清吃完蛋糕,在這期間喝完了一杯茶,才勉強把那口蛋糕的甜味沖掉。

    “施蕓?!辟R清眼睛亮亮的,她期待地看著施蕓,覺得現(xiàn)在是時候了:“昨天說的事情,說給我聽吧?”

    “你都在想些什么,有什么不好的回憶嗎?”賀清看上去胸有成竹,施蕓覺得她大概又對自己有了什么奇怪的幻想。

    昨天的事情?啊……

    “昨天……”她慢慢笑了起來,看著賀清的眼睛,神情有些恍惚:“因為太安靜了,環(huán)境也很合適,所以在想我以前的……情人?戀人?”賀清的表情在聽到“情人”的時候就變了,在聽到“戀人”的時候更是連眼神都變得非常茫然。

    她看著神情呆滯的賀清,幸災(zāi)樂禍地加了一個字:“們?”

    賀清花了很長時間才冷靜下來。

    她努力告訴自己要心平氣和,她喜歡施蕓,施蕓對自己做了那種事情,自己都差不多要原諒她了,比起那種奇恥大辱,施蕓有一兩個……或者三四個,又或者更多,無數(shù)個,前任的情人,根本沒什么大不了的。

    即便如此,她還是想哭。

    她希望施蕓只屬于她一個人,無論是曾經(jīng)還是現(xiàn)在還是未來,但施蕓的曾經(jīng)好像不只屬于自己,還屬于其他人。

    ——而且比自己還早。

    她沮喪了起來,但還是無可抑制地想聽。她捧著施蕓給她倒的茶,等著施蕓繼續(xù)說話。

    “你想聽什么?”施蕓歪著頭看她。

    “情人?”賀清的聲音在顫抖,她其實不是很想知道答案,但她還是問出了口:“我也是你的情人嗎?你之前有很多情人嗎?”

    施蕓想了想,只回答了后一個問題:“以‘確立交往關(guān)系’為情人的定義的話,確實不少呢……”

    而面前的人,甚至從來沒有和她交往過。

    賀清難過地喝了一口茶,茶水沒什么味道,帶著微微的苦味,一點都不甜。

    施蕓比她小不少,卻有那么多情人,那么豐富的戀愛經(jīng)歷。賀清快要三十歲了,卻只和施蕓交往過。施蕓心里有那么多人,賀清心里卻只有施蕓一個,想著想著,她就覺得低落又委屈。她之前因為在商場跟在施蕓身后的男人不是施蕓的情人而高興,但她沒想到,施蕓在自己之前會有別的戀人。

    “不過時間都不長就是了……”施蕓好像在回憶著什么,她看著窗外,發(fā)出悠悠的嘆息聲,不知道是在自言自語,還是在安慰賀清。

    時間都不長?賀清緊張地抓到了重點。施蕓長得那么好看,但性格和性癖實在非常嚇人,把自己之前的幾任都嚇走了也不奇怪。但賀清已經(jīng)不在乎這些了,她現(xiàn)在覺得這樣的施蕓也可以接受,所以她才不會是和施蕓交往時間短暫的情人,她是要和施蕓結(jié)婚的,以后施蕓都會是她一個人的。這樣想著,她就覺得舒心多了,甚至想好好聽一聽施蕓是怎么和他們分手的,好避免重蹈覆轍。

    “他們是什么樣的人呢?”賀清小心翼翼地問:“為什么會和他們分手呢?”這會是施蕓的傷心事嗎?

    “分手?”施蕓怔了一下,慢慢地笑了出來:“不,我們沒有分手哦。”

    賀清覺得她好像遭到了重擊——什么,誰能來告訴她,施蕓現(xiàn)在正腳踏多少只船?

    下一刻,施蕓的話令她在慶幸的同時如墜冰窟。

    漂亮的Omega向著窗外眺望,語氣淡然:“他們都死了?!?/br>
    那還真的是令人悲傷的回憶。

    賀清腦子里亂亂的,努力不把事情朝著可怕的方向想。

    “他們是什么樣的人……要一個一個說嗎?”

    “不……”賀清覺得自己的聲音在顫抖,她忍不住又喝了一口茶,想要掩飾自己的恐懼:“你印象比較深的幾個就可以了?比如……比如,初戀之類的?”

    不,為什么,為什么聽她的口氣,好像多到數(shù)不過來?

    “初戀?”施蕓盯著賀清的眼睛,露出了不屑的表情,但賀清在心中一抖的同時,下意識地覺得這份不屑不是針對她的。

    施蕓笑了起來,笑容冰冷:“我可沒有喜歡過他們?!?/br>
    依舊和之前一樣,雖然賀清很高興,但她覺得有點害怕。

    施蕓沒有喜歡上過她的交往對象們,而且他們?nèi)妓懒?。這是什么新型的都市恐怖傳說嗎?

    “沒、沒有喜歡上的話……”賀清的聲音有些斷斷續(xù)續(xù)的:“為什么要交往呢?”

    施蕓皺著眉,拿了一片餅干,咬了一口,發(fā)出脆脆的聲音。賀清不由得背后發(fā)毛,她有預(yù)感,自己的這句話可能問得不太對。果然,施蕓把剩下的半塊餅干放在茶碟上,盯著賀清問:“沒有喜歡上我的話,你為什么要強jian我呢?”

    賀清下意識地想說,是你先誘惑我的!發(fā)情期的Omega出現(xiàn)在Alpha家,故意和Alpha獨處,不是勾引是什么呢?而且……她小聲說:“我、我喜歡你的……”

    “在強jian過之后?”施蕓挑了一下眉。

    “而且……”賀清不敢正面回答,也不太敢看施蕓:“你不是也……”她抖了抖,終于鼓起勇氣說:“你才是強jian了我吧!我說了不愿意的!”就算施蕓對這件事耿耿于懷,現(xiàn)在施蕓也強jian過自己了,再怎么說也扯平了吧!

    等等,她之前是不是也……說過不愿意?但她好像是欲拒還迎,我是真的不愿意。賀清點點頭,覺得自己的邏輯無懈可擊,更加理直氣壯。

    施蕓慢慢地勾起了唇角。賀清覺得有點害怕,但是總覺得施蕓好像沒有生氣,反而有點愉悅?因為什么,因為她強jian了賀清嗎?

    她沒有再提賀清的事情,而是回到了之前的話題。她輕輕嘆了一口氣:“啊,第一個……是在中學(xué)的時候?!彼蛑巴馓魍?,一直看到很遠的地方:“當時正好有人問我有沒有和別人交往過,我說了沒有……不久之后,就有人來向我告白了,是同一個年級的男性Beta?!?/br>
    “我對他有所耳聞,普通家庭很難負擔(dān)得起那間學(xué)校的學(xué)費,他是為數(shù)不多出身普通家庭,還能靠獎學(xué)金入學(xué)的人?!?/br>
    “因為覺得有些好奇,我就答應(yīng)了?!笔┦|收回視線,拿起茶壺,給兩個茶杯添了茶。她皺著眉,把剩下的半塊餅干放到口中嚼碎,然后喝了一口茶,慢慢地咽下去。

    “畢竟是交往,是需要彼此互相了解的?!笔┦|帶著淡淡的笑容,望著賀清,賀清點了點頭,試圖做一個合格的聆聽者。

    施蕓也輕輕地對她點頭,說:“為了了解他,我去調(diào)了學(xué)校的監(jiān)控錄像,找到有他的片段,想知道他是什么樣的人?!?/br>
    賀清的思考卡住了。施蕓的邏輯好像很流暢,但賀清覺得哪里都不對。

    “學(xué)校的監(jiān)控是附帶錄音的?!笔┦|又拿了一塊巧克力餅干,她好像沒有吃下去的意思,她用兩只手的食指和中指一齊握著餅干,慢慢地用力,把它掰成了兩半,然后遞了其中一塊給賀清。賀清用微微顫抖的手接過,乖乖地吃了下去。

    施蕓盯著她手上剩下的半塊餅干,盯著不規(guī)則的斷面,然后說:“然后我聽到,他在和他的朋友們打賭,說施蕓那種類型很好搞定,一定可以在一星期之內(nèi)睡到,到時候給他們分享照片?!?/br>
    賀清不想繼續(xù)聽下去了。她覺得背后很冷,有一種在看恐怖片的感覺。她想,年輕有為的少年人,活得好好的,為什么要做這么危險的事情呢?

    “嗯,然后他在我答應(yīng)和他交往的第二天,家人就一起失業(yè)了。一個星期之內(nèi),他就退學(xué)了。”施蕓輕描淡寫道:“運氣真不好,他還是輸了?!?/br>
    賀清覺得這和運氣沒什么關(guān)系。她用顫抖的手拿起茶杯,茶水甚至灑了一點在她的裙子上,但她一點感覺都沒有。她顫顫巍巍地問:“那、他是怎么……”

    “不知道為什么,他好像覺得一切都是自己的錯,退學(xué)后不久就自殺了。”施蕓又喝了一口茶,手上依舊拿著那塊餅干,沒有吃掉,也沒有放下。

    漂亮的茶杯底部和配套的茶碟輕輕相碰,發(fā)出了細小的聲音,賀清居然被這個聲音嚇得肩膀一抖。

    “接下來……”施蕓盯著那半塊餅干,好像在研究它的斷面一樣:“那就說我印象最深刻的那個吧。”她慢慢地抬起頭來,看著賀清,臉上是似笑非笑的表情:“是高中時的學(xué)姐,讓我和她交往,她送了我很多玫瑰花?!?/br>
    “因為玫瑰花實在是太多了,很煩人,所以我就答應(yīng)了?!?/br>
    賀清的腦子又卡住了。

    她在想自己以后求婚的時候該送多少玫瑰花。

    “她和賀清你一樣,都是Alpha?!彼@次一直看著賀清,賀清被她看得想立刻站起來奪路而逃。

    “嗯,那之后過了三天吧……”施蕓慢慢地垂下眼,拿起茶壺,給自己的茶杯添了很少的一點茶水。她捧起茶杯,盯著清透的茶水,然后緩緩將視線移到賀清的臉上,盯著賀清的眼睛,慢慢地笑了起來,眼睛也瞇了起來:“大概和賀清你一樣,覺得Omega軟弱又無力,誰都可以欺負……”

    不,我沒有這樣想!賀清一邊發(fā)抖,一邊抓緊了椅子的扶手。

    “她把我?guī)チ怂遥胍獜妀ian我。”施蕓看著賀清的眼睛,笑著輕輕說。

    賀清的呼吸停止了。

    有人想要強jian她的Omega?

    從未體驗過的巨大憤怒涌了上來,令她感到手足無措。她下意識地問:“那是誰?”聲音也不自覺地提高了幾度。賀清發(fā)覺自己已經(jīng)站了起來,手上端著的茶杯不知道什么時候也被她打翻了,自己正用力地喘著氣,大腦和身體都憤怒得不行,很難控制住自己。但她現(xiàn)在心里想的只有一件事,她要去找那個Alpha拼命,把對方狠狠揍一頓然后報警,讓那個見鬼的玫瑰花學(xué)姐去蹲監(jiān)獄!

    施蕓抬頭看著她,臉上的表情有些奇怪,但她仍舊在笑著,好像那對她而言不是什么大事一樣。

    “你沒事吧?”賀清發(fā)覺哪里不對,有些焦急地看著她。為什么受害者在這種時候還笑得出來呢?賀清突然想到,施蕓會不會就是因為這件事,被刺激到精神不正常的呢?

    施蕓的眼神好像沒有在看賀清。賀清突然非常后悔,她無論如何都不該強迫花鈴和她zuoai的,花鈴說了不要,她就應(yīng)該停下才對,施蕓當時一定非常害怕和痛苦,但是自己已經(jīng)想不起當時施蕓有什么反應(yīng)了……排山倒海般的愧疚和后悔把賀清淹沒,她感到窒息一般的痛苦,賀清看著施蕓,焦急得幾乎要哭出來了:“對不起……”

    她真希望有什么東西能讓自己回到過去,阻止自己做出那種蠢事。

    “……”施蕓面無表情地看了賀清幾秒鐘,移開了視線:“不?!彼穆曇艉茌p:“沒有……沒有發(fā)生什么。”她換了個姿勢,遠遠地望著窗外:“你也不需要知道那是誰……她第二天就因為車禍意外身亡了。”

    沒有發(fā)生什么?真的嗎?賀清依舊擔(dān)憂地看著施蕓,施蕓看了窗外一陣,現(xiàn)在天色已經(jīng)慢慢暗下來了。她盯著已經(jīng)變得幽暗的樹林,再次慢慢開口道:“最近的那個……大概是去年吧,我有一個朋友,算是青梅竹馬?嗯,就是送我香水的那個人?!?/br>
    賀清驚愕地望著她,想,難道她舊情難忘,才會噴那個朋友送的香水?如果是這樣,噴著舊情人送的香水和自己上床,真是太過分了!

    “她介紹我認識了一個學(xué)長……是個小有名氣的畫家,是Omega?!笔┦|輕輕嘆了一口氣:“當時我和他互相交換了聯(lián)絡(luò)方式,他偶爾會給我發(fā)信息,我有空就會回復(fù),像是電子寵物的感覺吧。”

    賀清突然想到,她也幾乎不會找施蕓在現(xiàn)實中約會,總是發(fā)信息叫施蕓過來家里然后上她,那自己也是施蕓的電子寵物嗎?她眼巴巴地望著施蕓,像小孩子一樣等她繼續(xù)講故事。

    “過了一個月,大概圣誕節(jié)的時候……他約我平安夜一起吃晚餐,還訂了酒店?!笔┦|回過頭來,看著賀清。

    賀清有些緊張:施蕓她……去了嗎?

    “啊,我真的覺得很奇怪,大家真的都覺得Omega見過一面就可以上了嗎?”施蕓像是有些困惑的皺起了眉:“就算自己也是男性的Omega,也能這樣對待女性的Omega嗎?”

    “總而言之,我還是出于興趣查了一下他的消費記錄和開房記錄?!笔┦|笑得甜甜的:“他在同一天約了我的朋友喝下午茶,約了我吃晚餐,還約了我們兩個人,在同一間酒店分別開了兩個房間,對我說他半夜可能有工作,對我的朋友說他因為工作繁忙所以要后半夜才能過去?!?/br>
    “他在圣誕假期之前去白霧山寫生,不小心摔下去了?!笔┦|輕描淡寫道:“雖然沒有死,但是癱瘓了。因為不能繼續(xù)畫畫了,受到的精神刺激過大,被送進了精神病院,很快就死掉了呢?!?/br>
    施蕓好像覺得說了太多話,有點口干舌燥,她猶豫了一下,把一直拿在手上的半塊餅干也給了賀清,然后慢慢地喝掉了一整杯茶水。她把空掉的茶杯放回茶碟上,好整以暇地看著表情看起來有點奇怪的賀清,掰著指頭數(shù)了一下:“已經(jīng)說了三個了,還要聽嗎?”

    “不、不用了……”賀清非常僵硬地搖頭。

    她仍未從震驚中回過神來,心跳得很快,她突然意識到,被強jian好像不算是最壞的,她可能隨時都會死。她覺得如坐針氈,有些坐立難安。她終于還是忍不住小聲問:“施蕓……比如,我是說,比如……”她小心地看著施蕓的臉色,問:“如果我意外身亡,會、會是什么樣的……”

    “你?”施蕓把手支在書桌上,非常自然地道:“猝死或者跳樓自殺吧?!?/br>
    她真的想過嗎?!賀清絕望地看著她,說:“不,我是不會自殺的?!彼约阂灿凶灾?,自己有時會情緒失控,一邊哭一邊砸東西,但她最多也只做到過割腕。割腕已經(jīng)足夠疼了,所以她從來沒有想過要去自殺。

    施蕓嗤笑了一聲:“你覺得你的精神科診療記錄和心理咨詢記錄疊起來有多厚?”

    “……”賀清茫然地看著她,最終還是不得不承認,施蕓說得很對。她想了又想,又忍不住發(fā)出微弱的聲音:“所以……”

    施蕓安靜地看著她,等著她的感想。

    “所以,施蕓你是殺人狂嗎?”賀清感受得到自己的身體和聲音都在顫抖,但她覺得自己必須搞清楚這件事。說不定,她抱著微弱而渺小的希望想,說不定,真的不是她?

    “不?!笔┦|微笑著搖頭:“我沒有殺過人?!彼粗R清,露出溫柔而令人不寒而栗的笑容:“都是意外?!?/br>
    賀清得到了她想要的答案,但她真的不信。

    “退一萬步來說——如果真的是我做的,也不能叫做殺人狂,畢竟都是冤有頭債有主的,只能叫殺人犯吧?!碧焐呀?jīng)完全暗了下去,房間內(nèi)的燈光自動亮了起來,施蕓在燈光下看著自己還沒來得及涂上指甲油的指甲,輕聲道:“還有什么想說的嗎?”

    每次去見賀清的時候,都要把之前做好的美甲全部卸掉。這其實很麻煩,久而久之,她就放棄了,現(xiàn)在應(yīng)該可以隨心所欲了吧。

    某種意義上來說,賀清其實相當了不起。

    正常人應(yīng)該早就被嚇破膽了,但賀清明顯不是正常人,她嚇得身體抖個不停,開始思考自己還能活多久的時候,發(fā)現(xiàn)了一件重要的事情。

    “施蕓?!彼诖乜粗鴮Ψ健J┦|納罕地看著她,有些不明所以。

    賀清的聲音有點發(fā)抖,但也帶著幾分興高采烈,像是發(fā)現(xiàn)了什么寶藏的小孩子:“我們認識差不多有一年了吧?!睉?yīng)該是時間最長的!

    “而且我們算是同居了吧,別人都沒有在你家里住過吧?”

    施蕓陷入了沉默,她好像明白賀清在想什么了。她沒好氣地回答:“如果你對同居的要求低到連臥室離得那么遠都可以算的話?!?/br>
    “但是,我們……”賀清看上去居然有點羞澀,施蕓覺得自己明白她在想什么。

    是啊。施蕓再一次嘆氣。

    相比其他人,賀清活了很久,甚至產(chǎn)生了施蕓喜歡她的錯覺。但這只是因為賀清不是戀人,只是寵物罷了。

    為什么賀清能活到前幾天?大概是因為自己很無聊,至少想讓賀清把書寫完,順便看看她完全信任著自己卻被折磨到崩潰的樣子吧。畢竟游戲的時間拖得越長、自己被信任得越深,對方的表情就會越絕望。

    心中產(chǎn)生了些許違和感,施蕓決定忽略掉。

    “那你昨天,為什么會想起他們呢?你在想什么呢?”

    施蕓下意識地看向窗外,從這件書房也能看到庭院,現(xiàn)在幽幽的白光也已經(jīng)亮了起來,她望著窗外,有些出神,用輕輕的聲音道:“樹林里那么暗,浮著白光,就好像幽靈會出現(xiàn)的場景?!?/br>
    和我想的一樣!賀清開始因為這件事開心,她覺得自己和心愛的人心有靈犀。

    “我在想,他們會不會出現(xiàn)在我眼前呢?”施蕓微微皺著眉:“如果他們知道自己會死,還會不會做出那些事情呢?”

    賀清啞口無言,她想,那應(yīng)該是絕對不會的。她又回想了一下,覺得自己大概……確實隨時都會死。畢竟施蕓說過好幾次,就算她死在這里也不會有人知道,那豈不是連自殺的全尸都有可能留不???

    理智告訴她,這里很危險,她應(yīng)該快點跑。

    但面前施蕓臉上浮現(xiàn)出的,微微恍惚的笑容,是那么美麗而誘人。即便賀清知道前方等待自己的可能是可怕的事情,她也無法下定決心放棄和逃離。

    “賀清?!彼匈R清名字的時候,尾音微微上揚,非常可愛:“我說了這么多,給我點報酬吧?”

    她身上好像有一股魔力,賀清下意識地點了點頭。她回過神的時候才開始想:報酬是什么?

    美麗的Omega卻已經(jīng)牽起了她的手,她回過頭來,側(cè)著身子露出朦朧而靦腆的笑容,怎么看都是那個迷戀著賀清的花鈴:“走,我們?nèi)ヒ黄鹣丛璋?。?/br>
    自己好像暫時不會死,賀清松了一口氣,想到“洗澡”這個詞背后隱含的意思,她不禁覺得臉上有點熱。

    但即便身體浸入熱水之中,惡寒也始終緊貼在她的背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