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6 和施蕓結婚的后果
“我結婚了。” 施蕓說得很輕巧,聽者直接激動得在無意識間重重地踢到了桌腿,連椅子一起摔在了地上。 看起來約莫三十多歲的男人撐著地面,一臉恐怖的表情:“你在開玩笑嗎?” 年輕漂亮的女性Omega用單手撐著側臉,依舊坐在座位上俯視著他,一點要去扶他的意思都沒有:“沒有?!?/br> “對方是誰?言家的言聆風嗎?”男人深呼吸,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結婚是什么意思,你們去辦了個結婚派對?”他開始盤算如果對方哪一天突然死了該怎么處理事態(tài),他思來想去,還是帶著不忍的表情說:“結婚不是玩玩的事情,生命還是可貴的,他好歹是和你一起長大的,也認識這么多年了。答應我,有話好好說,不行就分手,不要沖動,好不好?”他自己徒手把椅子扶起來,重新坐下了,現(xiàn)在可不是該叫人來做這種事的時機。 “不?!笔┦|露出了莫名其妙的表情:“不是聆風,而且??”她用雙手捧著臉,故意露出了甜蜜的笑容:“我們已經(jīng)去登記過了。” 餐叉掉在了餐盤上。 男人臉上的表情一片空白。 施蕓甜甜地笑著,對他的反應感到非常滿足。 “你也太過分了吧……”對方的聲音聽起來在不斷地顫抖:“對、對方是什么人?”他對施蕓突然宣告的這一事實感到驚恐:“你是認真的嗎?” “當然。”施蕓愉快地把手湊到眼前,在燈光下?lián)Q著角度觀察著自己新做的美甲:“不認真,怎么會去結婚呢?!?/br> 她輕飄飄的話語,再一次給男人造成了重擊。 比起“她結婚了”,“她認真戀愛了”這一點更令人感到震驚。 施蕓瞥了一眼,繼續(xù)慢慢地吃著自己面前的晚餐。 “對方是什么人?” “嗯……”施蕓又想了想:“算是自由職業(yè)嗎?” 男人已經(jīng)連質疑的力氣都沒有了,他的肩膀垮了下去:“所以呢,你說這個,是想……” “嗯,我想想……”施蕓思考了一下,輕松地決定了:“周末的時候,大家見一面吧?!?/br> 施林嘆了一口氣:“好吧?!奔热皇┦|這樣說了,那事情一定就已經(jīng)沒有余地了。他維持著絕望的表情,問:“對方是Omega嗎?” “不,”施蕓微笑著,優(yōu)雅地切下一小塊小羊排:“是Alpha哦?”她享受著對方震驚的表情,忍不住又笑了起來。 和聆風的表情一樣,真有趣。 賀清的作息再一次顛倒了。 她在下午四點鐘才滿足而舒適地醒過來,她在懶懶地翻過身的時候,突然感覺到自己身下壓到了柔軟的什么——還在不斷地動著。 這種事之前發(fā)生過一次,賀清驚慌失措地被嚇醒,她連忙爬起來讓出身下的空間,露米立刻沖下了床,跑出了房間,一邊跑還一邊發(fā)出了像是罵罵咧咧的聲音。 “……”你明明知道睡在床上很危險吧!賀清用控訴的眼神望著灰貓的背影,在幾秒之后,慢慢地嘆了一口氣。 她被剛剛的事情嚇得完全清醒了,時鐘上的時間已經(jīng)是下午,房間里靜悄悄的,沒有誰來叫她起床。 賀清打著哈欠,赤著腳在自己家走來走去,最后還是沒找到施蕓。 好吧,她可能出去玩了。 賀清慢悠悠地在房間里轉了一圈之后,打開冰箱,愉快地從里面拿出了施蕓做的蛋糕,切下了一大塊。 施蕓不在家,她想吃多少蛋糕都可以,雖然一次也吃不了太多…… 她坐在餐桌邊,一邊吃著黑森林蛋糕,一邊想起了前幾天施蕓說的話。當時施蕓把她的全身都摸了一遍,才笑著說,她好像把賀清養(yǎng)得健康一點了。 嗯,施蕓說,她在養(yǎng)我……賀清想著這個詞,忍不住笑了起來。 客廳傳來了隱隱約約的聲音,不知是露米在抓沙發(fā)還是貓抓板。施蕓之前說,露米在施蕓家一直都很乖,從來不會亂抓亂咬,但它到了賀清家之后就顯得頑皮又兇暴,把賀清的沙發(fā)抓得傷痕累累,甚至有一天跳上了賀清的書桌,在賀清的慘叫聲中撕掉了賀清的一頁稿紙。賀清努力想了好久這究竟是為什么,在她想到還有“露米在報復我娶了它的主人”這個可能性之后,她就不再阻止它,而是心情愉快地用慈祥的目光看著它抓沙發(fā)了。 嗯,小孩子嘛,調皮一點也沒辦法。 賀清一旦決定要把它當做她和施蕓的孩子看待,就感覺什么都不在乎了。 稿紙還可以再拼起來,沙發(fā)也可以隨時換新的,沒什么大不了的。 賀清吃完半塊蛋糕,突然覺得有點膩,就又給自己倒了一大杯冷泡綠茶。她之前不是很喜歡不加糖的純茶,但她之前和施蕓約好了,吃蛋糕的時候要配不加糖的茶或者咖啡。一開始賀清并不習慣,但在喝過幾次之后,她居然開始覺得,蛋糕就是要配上茶水才比較好。 “喵——”露米跳上餐桌,賀清一直對它的彈跳力心懷敬意。她看著露米走到自己的杯子邊上,嗅了嗅綠茶,連忙搶過杯子:“你可以喝茶嗎?”她盯著露米,心里對這個問題也沒有答案。貓當然也沒有回答她,它看了一眼賀清的蛋糕,沒什么興趣地跳下了桌子。 賀清慢慢地吃完蛋糕,自覺地把犯罪現(xiàn)場收拾干凈,又把碟子和叉子放進洗碗機毀尸滅跡。雖然施蕓最后一定會發(fā)現(xiàn)冰箱里的蛋糕少了,但還是盡量…… 嗯,現(xiàn)在手里的這本也快要寫完了,下一本寫續(xù)作還是新作呢……賀清站在廚房,自然而然地開始神游天外,她好像隱隱約約聽到了什么聲音,便走出了廚房。 “賀清?”美麗的Omega唇邊含笑,她已經(jīng)換好了拖鞋,有些慵懶地慢慢走過來:“啊——累死了?!彼苯訐涞搅速R清身上,抱著賀清,輕聲問:“剛剛才起床嗎?” “嗯?!辟R清有些心虛地點頭,嘴唇被施蕓輕輕碰了一下,又舔了一下,然后賀清看到她的妻子笑了:“又偷吃蛋糕了?” 今天施蕓的心情好像不錯,居然沒有說什么。她拉著賀清坐到沙發(fā)上,用若無其事的語氣問:“你周末有什么預定嗎?” 賀清誠實地搖了頭,然后施蕓愉快地道:“那就去見見我的家人吧?!?/br> “……”賀清覺得自己好像沒有辦法思考了,她當然知道施蕓應該是有家人的,但施蕓在此之前幾乎沒有提到過……她害怕地想要拒絕,理智卻告訴她,她身為Alpha,是該表現(xiàn)得優(yōu)秀而可靠,讓施蕓的家人認同和祝福她們的…… 好聞的香氣近了,妻子有些擔憂的聲音傳入耳中:“不想去嗎?不去也可以……” “不!!”賀清努力挺起胸膛,幾乎拿出了視死如歸的氣勢:“我會去的!” 施蕓含笑望著她,并沒有顯得多意外,她甚至還有點敷衍地拍了兩下手以示鼓勵。 唔,我是不是……又中計了?賀清這樣想了一陣,又覺得這種問題的答案實在沒有什么意義,便放棄了思考。 要不要帶什么禮物呢,施蕓的家人有什么愛好嗎,他們喜歡什么樣的人呢?這幾天,賀清纏著施蕓,緊張地問了好多遍類似的問題,但施蕓始終不愿意清晰地給出答案,只是很愉快似地看著焦急的賀清,好像很喜歡看賀清焦慮煩惱的樣子。 好吧……賀清悶悶地抱住施蕓,馬上就要出發(fā)了,施蕓還是什么都不肯說。 Omega溫柔地摸了摸她的頭:“別擔心啦?!彼袷窃谌讨Γ骸安粫惺裁磫栴}的?!?/br> 問題很大!賀清幾乎感到有些絕望,她這幾天焦躁地上網(wǎng)看了好多關于“和戀人的家人見面需要注意什么”的網(wǎng)頁,越看越擔心。 怎么可能沒有問題呢,一般來說,戀人的家人不是會拼命挑她的錯處嗎?從學歷、人品、家境、工作到外貌和談吐,好像沒有什么能逃得過去。而且,她和施蕓已經(jīng)結婚了,如果施蕓的家人對她不滿意,她們是不是要被棒打鴛鴦被迫離婚呢?賀清越想越擔心,都快要哭出來了。 “沒事的。”施蕓嘆了一口氣,重復了一遍:“我說了,沒事的?!彼龘狭藫腺R清頸側的某個地方,賀清整個人都抖了一下,然后有些不自然地開始掙扎。這里是施蕓最近才發(fā)現(xiàn)的,賀清很怕癢的地方。 過了好久,賀清才小聲應了一聲:“嗯……”她想,大概也沒有辦法了。她已經(jīng)穿上了施蕓選的衣服和鞋子,口罩也被沒收了,看來必須要去面對……面對施蕓的家人了。 對于接下來要面對什么,賀清真的一無所知,她呆呆地被自己的伴侶拉上車,非常忐忑地看著窗外的風景,她甚至連今天要去哪里都不清楚。 施蕓今天像是刻意顧慮著賀清一樣,開車開得很平穩(wěn)。 車輛最后停在了郊外的某間療養(yǎng)院。 這里風景很不錯,有漂亮的人工湖和打理得很好的園林,到處都靜悄悄的,看上去很適合靜養(yǎng)。 賀清維持著茫然的情緒,被施蕓帶進了某棟小樓中。 這棟帶院子的三層小樓,外觀看上去就像是普通的民居,里面也顯得溫馨而舒適,但房間內卻有著一些醫(yī)療器械,看起來像是醫(yī)院一樣。賀清被帶到了某間像是病房的臥室,看到了三個陌生人。 病床上躺著一名白發(fā)蒼蒼的老人,病床邊坐著的是看起來三十多歲的男人,還有一名女性護士,她在匆匆檢查完什么之后,對施蕓和賀清點了點頭便離開了。 “來,這是我的父親,這是我的哥哥。”施蕓輕松而自然地揚起手示意之后,拉著賀清的手,對正盯著她看的二人道:“這是我的結婚對象?!?/br> 施林覺得這種介紹一點意義都沒有,他輕咳了一聲,走到meimei的結婚對象面前,雙手遞上了名片:“鄙人施林,這是我的名片,請問……” 施蕓望著他,忍不住狠狠地皺眉。 賀清手忙腳亂地接過名片,拿到手上又不知道該放在哪里。她望著好像在等著她的回應的Beta,用有點小的聲音說:“呃,我……”她只是想說自己沒有名片而已,但對方用嚴厲的目光審視著她,像是在瞪著她一樣,讓她忍不住想要縮到施蕓身后去。 “你瞪著她做什么?”施蕓拉著賀清走到床邊,把賀清按在了剛才施林坐的座位上:“來,自我介紹。” 這句話賀清在腦內排練過無數(shù)遍了,她緊張地把她準備好的話背了出來:“伯父你好,我叫賀清?!?/br> 床上的老人顯得慈祥多了,他笑著和賀清握手:“你好,我是施蕓的父親,叫你小賀可以嗎?” 賀清緊張得說不出話來,只好用力地點了一下頭。施蕓的父親,比她預想的還要蒼老一些。 “小賀是做什么的?”施林擠了過來,被施蕓推開了。 老人看著好像又要打起來的兄妹,嘆了一口氣,他溫和地看向賀清,好像在等著賀清的回答。他看上去沒什么攻擊性,賀清稍微放松了一點,她捏著施蕓哥哥的名片,小聲說:“我、我是作家……”她想了想,不知道自己該不該謙遜一些,說自己是寫手。 “哦,作家……”老人顯得很驚訝,施林也滿臉懷疑地望著施蕓。 大概兩秒鐘的沉默之后,老人問:“方便的話,可以透露一下筆名嗎?我平時也喜歡看書消遣,說不定也看過小賀寫的書啊。”他說話說得很慢,賀清卻有了不是很好的感覺,她老實地用小小的聲音說:“筆、筆名嗎,筆名叫……清河……” 她總覺得自己會被嘲笑,筆名確實是她在高中的時候隨手起的,沒想到一直用了這么多年。 房間內陷入了沉默,賀清的頭越來越低。 “清河?”她聽到了老人非常驚訝的聲音:“清河老師?” 賀清聽到“老師”這個稱呼的時候,感到惶恐而震驚:“不,那個……不是老師……”她求助一樣看著施蕓,發(fā)現(xiàn)施蕓臉上的表情一點都不顯得驚訝,好像早就預想到了會出現(xiàn)這樣的狀況。 然后,下一刻,施蕓的哥哥從側面撲了過來:“清河老師?!” 事情就這樣變得一發(fā)不可收拾。 賀清整個人都麻木了。 她一只手被施蕓的父親握著,另一只手被施蕓的哥哥握著,腦子里好像只剩了一團糨糊。 施蕓在一旁悠閑地看著她被說個不停的兩個人圍攻,一點幫她解圍的意思都沒有。賀清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說些什么。 “清河老師居然這么年輕,我之前還以為一定是中年的教授,真是出人意料?!?/br> “人魚公主的那本我也看了,果然是年輕人才會有的點子?!?/br> “朝朝最后真的死了嗎?那之前的伏筆是怎么回事?” “之前我派人聯(lián)絡過很多次出版社,想要投資影視化,但是被清河老師拒絕了。清河老師不喜歡這部作品嗎?” “也是非常優(yōu)秀的作品,以后會不會有續(xù)篇呢?” 這一切都和賀清提前預習的完全不一樣,她在混亂和慌張中斷斷續(xù)續(xù)地回答著問題,連她自己都覺得自己的聲音抖得太丟人了,但對面的兩個人卻聽得很認真,就像是在為她著想的好讀者。 她好像從來都沒有像這樣面對面地認真聽取讀者的意見,她緊張、害怕得全身都在發(fā)抖,但是,被讀者真心實意地表揚的感覺…… 賀清覺得自己臉上可能有點熱,她渾渾噩噩地結束了這次簡短的會面之后,又呆呆地被施蕓帶了回家。 一踏進家門,賀清就失去了全身的力氣,她抱著施蕓,把體重全部掛在妻子身上,感覺自己幾乎要倒下去了。 她已經(jīng)不知道有多久沒有接觸過陌生人了,她覺得自己半條命都快沒有了。 “嗯?怎么了?” “過分……”賀清覺得自己要哭出來了:“怎么不、不提前說……” 施蕓的父親和哥哥甚至還給賀清展示了清河書友同好會的白金勛章,說每次都會買典藏版。 施蕓又笑了起來,賀清氣鼓鼓的,不用施蕓說她都知道,妻子一定是覺得看她慌亂的樣子很有趣。 本來見家長這種事就已經(jīng)很刺激了,施蕓的家人看過她的作品這種事也太恐怖了…… 賀清剛才迷迷糊糊的,就這樣答應了以后會寫的續(xù)篇。 這種事,總不能反悔吧……她抱著施蕓,悶悶地開始想,該從哪個角度著手開始寫續(xù)篇。她早就想過相關的事情,也試著寫過開頭,只是沒有足夠的動力繼續(xù)下去而已。 賀清和施蕓結婚的直接后果,就是她必須要開始考慮十幾年前的出道作,該如何開始寫續(xù)篇了。 不過,既然這樣的話…… 剛才,他們是不是忘了反對她和施蕓結婚的事?賀清的眼睛亮了起來,她后知后覺地跳了起來:“啊,也就是說,我們不用離婚了嗎?” “離婚?”施蕓臉上滿是好笑的表情:“你想離婚嗎?” “不想?!辟R清誠實地搖頭:“但是,如果施蕓的家人不喜歡我,我們就會被逼離婚了吧?!?/br> 施蕓“噗嗤”一聲笑了出來:“怎么可能呢?!彼R清,笑著說:“沒有誰能逼著我做決定哦。”啊,賀清也許除外。施蕓回想起登記那一天的事情,總覺得自己好像可以算是被逼婚了。 這樣可不好。她剛想說點什么,便聽到賀清說:“那,我們是不是要生孩子了呢?” “……”施蕓依舊不知道賀清的思維是如何從被家人承認直接跳到生孩子的,她困惑地望著賀清:“你想要孩子嗎?” 賀清被她這樣問,一時也陷入了迷茫:“不知道……有沒有都可以吧……” “嗯,你來生嗎?”施蕓輕輕巧巧地問出了可怕的問題,賀清思考著這個問題,思考了幾秒之后才意識到有哪里不對。她驚恐地望著妻子:“我、我嗎?我是Alpha,怎么可能……”她忍不住望著施蕓的下半身,好想說“而且你也沒有辦法讓我懷孕”。 “已經(jīng)可以了哦?”施蕓摸著她的頭,還在笑著,賀清心里有了不太好的預感。她聽見自己的妻子悠然道:“技術上來說的話,早就已經(jīng)可以把卵子變成類似jingzi的東西了,你不知道嗎?” “嗯,不過人造zigong技術還要再等一段時間才能商業(yè)化的樣子……” 賀清狠狠地抖了一下:“呃、我……”她好像明白施蕓想說什么了,她忍不住往后縮了一下:“我……”她猶豫地看著施蕓,還是捂著臉叫出了聲:“不要!” 懷孕好像是很可怕的事情,賀清只是想想都怕得受不了,她絕對不想……她可是Alpha,Alpha怎么可能懷孕呢,那會非常辛苦又非常痛的……她想到這里,突然反應過來,開始感到愧疚——她不該隨隨便便想這種事情的,就算是身為Omega的施蕓懷孕,也一定會非常辛苦的…… 她又聽到了施蕓的輕笑聲,那是很輕的,聽上去非常誘人的,帶著幾分俏皮的氣音。 “開玩笑的?!彼p松地這樣說,賀清總算松了一口氣。 雖然施蕓總是會開可怕的玩笑,不過,不過…… 賀清喜歡這樣的她。 美麗又危險的妻子,好像不知哪一天就會做出可怕的事情,也許哪一天也會將她吞噬,但賀清還是……覺得她好可愛。 她再一次抱緊了自己的妻子,把臉埋在了施蕓的頸側。 無論如何,賀清還是想繼續(xù)和她生活在一起——直到最終死去的那一日。 “咪嗚——”露米在施蕓腳邊蹭來蹭去,賀清想,好吧,在能用那個什么人造zigong之前,她們有露米就足夠了。 誰都別想打攪她和施蕓的二人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