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身一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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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道白衣身影墜落時,像極了幼鳥失足落下的姿態(tài),隨著一聲怒吼,少年的命運似乎已成定局。 四周的人們?nèi)珞@起的鳥群,四散而逃,哭叫著,逃竄著,一時哭喊聲不止,隱隱只聽到那句,“快打110"。 恍然從無措中驚醒,望著屋內(nèi)緊張的面龐,氣氛在焦灼,似乎下一刻便要侵襲而來,吞噬瘦弱的人群。 隨著屋外那聲凄厲的哭喊,我的心在慢慢下沉,不斷墜落,如那少年的身影,看不清,卻又清楚的看到抹白…… 我不知道自己為什么要哭,可能只是周遭的人們的恐懼淹沒了我,可能只是為一個正值青春的少年的生命不知歸處而傷感。 當(dāng)警笛悠長漸漸遠(yuǎn)離,躲在屋內(nèi)的人們相繼哭泣,我無法料到當(dāng)那位少年爬窗而下的那一刻,他的腦海里殘留著什么。 我想,可能不是憤怒與控訴,而是對自己未來的迷茫與驚慌,亦或只是一片空白…… 當(dāng)重物聲傳入耳海,誰也沒有意識到墜落而下的是剛剛還與朋友勾肩搭背,笑的燦爛的那個白衣少年。 接下來的一天,我們都在驚慌中度過,努力的壓抑住自己的情感,看著目睹墜落過程的同伴,臉上是難以壓制的害怕,向著自己張開雙臂尋求擁抱…… 當(dāng)相擁的那一刻,周圍對那少年的亦是指責(zé)亦是可惜的話語迎上心頭,不知該如何言語,只剩一絲苦澀彌漫心頭。 鮮紅的血跡似無處生長的藤蔓纏繞攀爬在冰冷的地板,將人不斷引入陷入無盡的深淵。 飛舞在天空中枯葉在幻影中又為瑩白的雪絨,落在枝頭,生發(fā)了嫩綠的枝椏,當(dāng)綠色再次充斥眼前,我以為自己可以忘記,卻未料到,當(dāng)噩耗再次傳來,又是兩個人的相繼的離去,選擇了在象征著希望的春天結(jié)束永遠(yuǎn),斬碎自己幼嫩的翅膀。 無法想象在自己的最親的人面前選擇永遠(yuǎn)的離去,又或是獨自一人離上高樓,飛身一個縱,當(dāng)身體漸漸冰冷,等待著路人的窺視,寂寞的逝去,死的悄然,卻伴隨著無限的悲涼,久久不能散去,仿佛在別人的心頭挖上一個窟窿,汩汩流血,妖媚的花朵在骨間開放,直至身心枯竭…… 從未想過死亡靠的那么近,近的不止在心頭飄過,在熒幕中播報,在身旁離去,在一個城市的集結(jié)處有過關(guān)聯(lián)卻沒有糾纏的少年少女們,消息早在傳來前封鎖,卻敵不過眾口相傳,終是染紅了眼眶。 輕易的,便離去了,輕易的,便消散了,輕易的,便再無音訊,輕易的割斷他/她與世界的聯(lián)系,一如出生時的哭啼,輕輕一剪,呱呱落地,一如亡時的身影,輕輕一躍,斷了所有…… 最難過的怕是剛剛還與之相談甚歡的朋友,期待著節(jié)后的歡娛的見面,卻從他人的耳語中得到永遠(yuǎn)無法相見的話語。 還有淚流滿面后悔不已的父母…… 最難過的怕不是明明旁觀了所有,卻無力阻止,伸在半空的手臂還殘留著衣角的余溫,看看不斷下墜的身影,膨的跌落在地,哽咽著哭泣著,自責(zé)自己的無能,明明沒有那么遠(yuǎn),卻無法救贖那個張狂的白衣少年,空余無限的蒼涼…… 誰來救救他們,誰來將他們拉出深淵,誰來照亮無際的黑暗與彷徨,黎明終將到來,有些人與事終究無所謂挽留…… (下附:一段影劇的臺詞) 我不是活人,所以沒有名字,向那樣的我,噓寒問暖,謝謝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