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整卷重修
“你說的是真的?一點消息都沒有?”飼養(yǎng)員邵擒鳴的聲音隔著書房那片邱澤從沒推開過的門板虛無縹緲地透出來。 “什么叫我說的是真的?做了這么多年的朋友我姓薩的騙過你?”是一道頹廢沙啞的嗓音。 邵擒鳴的聲音含了點無奈,“我不是這個意思,我只是太清楚你的能力,不相信這個世界上還有你老薩找不到的人而已?!?/br> 那頹廢沙啞輕哼了聲,語調(diào)悠悠地晃著,“我用了事務(wù)所所有的資源,一個像的都沒找到。就兩個可能。一、圖的問題。要么你畫工不好,要么這個人見你的時候是偽裝過的,總之圖不對版,所以找不到人。二、人的問題。要么整容了,要么死了?!?/br> 空氣一下子沉寂下來。 頹廢沙啞又開口了,“你怎么這副表情?仇家死了還不開心?” 飼養(yǎng)員先生卻沒有回答他,幾聲腳步聲響之后,書房門“唰”一聲被拉開,“邱澤,你蹲這里干嘛呢?” 被撈進邵擒鳴懷里的邱澤討好地笑笑,將奶嘴遞到對方嘴邊,“啪啪,吃點心~” 邵擒鳴,“是特意送來牛乳給我當點心,還是你自己想吃點心了,嗯?” 邱澤神色嚴肅地點頭,“給啪啪吃點心!” 邵擒鳴“哦~”了一聲,叼過奶嘴一口吸了個干凈,在對方欲哭無淚的視線中轉(zhuǎn)身下樓——這牛乳是距迷霧森林一千公里的某邊陲小鎮(zhèn)的特產(chǎn),香濃醇厚,價高量少。自從換成這個牌子,小崽子喝牛乳就勤快了很多?,F(xiàn)在這瓶供不應(yīng)求有價無市的牛乳被他一口吸了個干凈…… 邵擒鳴瞥見邱澤rou疼的小表情,嘴角不自覺地翹起。 薩彩陽在后面看得稀奇,“這是就那個你半路上撿來的小崽子?” 邱澤聞言朝對方看去,就看見一個胡子長得邋里邋遢的男青年,還穿個大黑斗篷,整個人稀奇古怪的。要不是臉長得好看…… “這小臉長的,總覺得在哪兒見過似的……”薩彩陽嘀咕著湊近,跟在后面默默咧出兩排森白的牙,“嘿,小孩……你叫邱澤是吧?來,叫聲薩叔叔聽聽~” 邱澤接過飼養(yǎng)員先生遞來的點心,用“面無表情的兇狠”咬下一塊小甜餅來,嘴里“咯吱咯吱”地嚼著還不影響說話,“喊叔叔會有獎勵嗎?” 邵擒鳴聞言也轉(zhuǎn)過身來,好整以暇地打開了薩彩陽伸向點心的手,“見面禮都不送,還想吃我家小崽子的點心?” 薩彩陽:“……”這是何等的臥槽。 “邵擒鳴,沒想到你也是這種人,重崽輕友?!痹驹撜Z調(diào)激昂的話被薩彩陽一念,瞬間就少了三分火力,多了六分平(頹)淡(喪)。 薩彩陽在自己身上翻了一圈,最后從脖子上解下一塊懷表遞過來,“制作這塊表用的是科塔8號金屬,值不少錢呢,送你了?!?/br> 邵擒鳴作為他開襠褲時期的朋友,自然知道這懷表的價值——薩彩陽的祖父是一代機械大師,他的每件作品都堪稱當今最火熱的限量,在他故去之后,這些機械制品的價格更是被炒到新高度。而小崽子手上的這枚懷表,是薩彩陽祖父專門制作來送給薩彩陽的生日禮物,全世界僅此一件。 邱澤拿了見面禮,表情瞬間就從“大寫的熊孩子”轉(zhuǎn)變?yōu)椤肮悦捞鸬男√焓埂保吨娏κ愕男∧桃艉暗溃骸爸x謝薩叔叔,薩叔叔你好帥~” 聲控薩彩陽揉揉耳朵,毛手毛腳地想湊過去摸小崽子的頭。不等他出手,邱澤已經(jīng)很上道地撲過去給了一個甜軟的抱抱。 美好的點心時間就這樣在三人和諧有愛的互相投食中結(jié)束了。 邱澤抹著小嘴又拎出寶寶蠟筆等物,蹲在專屬于他的小角落提筆創(chuàng)作,揮斥方遒。 薩彩陽這不請自來的勞動力則是被邵擒鳴拎進了廚房,幫忙打下手——他們一伙三個大小爺們,一旦敞開膀子吃,那食量都是驚人的,邵擒鳴不得不早早開始準備午飯。 各色食材下鍋,翻炒間濃香四溢,妙不可言。 薩彩陽啃著一只雞翅,伸長脖子去看邵擒鳴手里的鍋,半晌沒看出一點名堂來,搞不懂為什么幾個東西在鍋里滾一滾就變得香噴噴的了。他邊擇菜邊含糊不清地問,“你到底哪兒學的這么多做菜的花樣?別人家的五星大飯店,會燒個三道菜就頂天了,你作為一個業(yè)余廚師,居然每天吃不重樣的……” 邵擒鳴穩(wěn)穩(wěn)地翻著鍋里的紅燒rou,漫不經(jīng)心道:“如果我說,我是穿到末世之前的近古時期學的呢?” 薩彩陽盯著他看了兩秒,煞有介事地說道:“那你一定是主角沒跑了?!闭f完吐出雞骨頭,馬不停蹄地往嘴里填了根雞翅,接著擇菜。 …… 薩彩陽就這樣連三餐帶點心宵夜,硬生生在一天之內(nèi)蹭了邵擒鳴六頓飯,然而終于還是沒能蹭著住下去,在晚上八點邵家吃過宵夜之后,就被毫不留情地趕走了。 “我明天還要準備出任務(wù),沒時間做飯,你趕緊地回自個兒家去~” 薩彩陽頑強地抵住門,臨行前想要再騙點吃的,比如正被捏在邱澤手里的蛋撻和炸酸奶什么的。而那負心薄幸的小崽子,老早忘記了別人送懷表時的情誼,瞪了想搶食的帥逼一眼,屁顛屁顛地跑掉了。 薩彩陽被瞪得愣住,在邵擒鳴不耐煩地要關(guān)門的前一秒喊住他,“老邵,你有沒有覺得,小崽子長得和你的那個仇敵有點像?” …… 窗邊,青年的身影在夜色的映襯下顯得格外單薄。 是他?邵擒鳴控制不住地向青年走去。 素色的窗簾忽然被一陣嬌風帶起,清泠泠的月光撒了青年一身,把這精靈似的人物襯得更加出塵更加不食人間煙火。 “寶貝~”邵擒鳴聽到自己的喉嚨里冒出寵溺無度的聲音。 青年隨著這聲甜膩的呼喊轉(zhuǎn)過頭來,用他那醉人的眼尾斜乜了他一眼——三分神氣三分矜嬌還剩四分全是傲氣。只一眼就撓到他心底,讓他想……想不管不顧地把人狠狠揉進骨血里! “唔唔……嗚~”似是被禁錮得不太舒服,瘦削的青年發(fā)出難受的嗚咽聲。 邵擒鳴不想放開對方。他手一顫,托著青年的臀部把人送得更高。另一只手威脅似地抓握著青年的后頸,讓對方在他的唇齒前避無可避。 “嗚!嗚嗚……嗯~”青年的嗚咽聲在漫長的一吻里變了調(diào)。那嬌軟一聲接一聲在軀體的摩擦間響起,和著夏夜的暖風,撓得人心癢…… 哈哈哈哈~一串銀鈴似的笑聲飄忽而來,悄無聲息地卷走曖昧,邵擒鳴迷茫地睜眼,卻見他上輩子愛人的身影忽然消失,懷里的人一變,居然變成了那個熊天熊地的小崽子! “啪啪,奧克的糖吃完了!”捧著空盒子的小孩眨巴著大眼看他,那水汪汪的大眼里幾乎要具象化出兩個大字:給、糖! …… 一覺天明,邵擒鳴睜開眼對著天花板發(fā)呆,半晌沒從夢中的場景回過神來。 一個軟乎乎的小rou團子在他走神的時候爬到他身上,用胖爪“啪啪啪啪”拍他的頭,嗓子眼里扯著的小奶音還帶節(jié)奏,“啪啪啪啪,快起來,我餓了~” 邵擒鳴看著眼前的小東西,腦海里又浮現(xiàn)出夢里青年那絕美的臉龐——大而惑人的桃花眼,挺翹的瓊鼻,削薄的粉唇……兩張臉孔在眼前漸漸重合,邵擒鳴對著小孩湊近的臉蛋,差點在恍神中貼上那語調(diào)香甜的小嘴。 “快起來啦~大懶蟲!”不等邵擒鳴為自己的失控懊惱一下,rou乎乎軟嫩嫩的小爪子又“啪!”一聲糊到他腦門上——他面前的小崽子開始鬧脾氣,氣呼呼地鼓起臉頰。 邵擒鳴總算把注意力從惑人的夢里轉(zhuǎn)移到現(xiàn)實。他坐起身,伸手攬住隨著他的動作在床上翻滾的小團子,用低啞的聲音交代對方,“啪啪現(xiàn)在去做飯,你自己玩一會兒?!薄獩]錯,經(jīng)過多天的調(diào)教,邵擒鳴這個半路出家的飼養(yǎng)員也接受了自己“啪啪”的稱呼。 邱澤帶著節(jié)奏點頭,抓過一邊的奧克手辦有一下沒一下地玩起來。 他現(xiàn)在基本恢復(fù)了記憶,之前心水的小玩具什么的,現(xiàn)在完全沒辦法引起他的興趣。 邱澤的手指在手辦身上一點一點的,看著是在撥弄玩具,實則借著動作掩護在點擊系統(tǒng)的虛擬屏幕,查看剛剛觸發(fā)的氣質(zhì)效果——【叮!虹銷雨霽,碧空如洗。因宿主在特定的時刻顯露可人睡顏,觸發(fā)“千金一夢”氣質(zhì)效果?!扒Ы鹨粔簟睔赓|(zhì)效果:引人入夢,想入非非。效果持續(xù)時間:一夢?!?/br> 小爪子碰了碰自己的唇,邱澤喃喃道:“果然是因為這個蠢系統(tǒng)……”不然以他現(xiàn)在的“骨齡”,怎么可能做這么氣氛旖旎引人遐思的夢。 這么想著,邱澤不自覺地轉(zhuǎn)頭去看夢境的另一位主角——視線盡頭,身材高大的飼養(yǎng)員先生正任勞任怨地挽著袖子往廚房而去。 引人入夢的“人”說的應(yīng)該只是宿主吧,系統(tǒng)應(yīng)該不至于沒節(jié)cao到把另一位主角也帶進夢里去的……吧? 那蜂腰翹臀幾步就被墻壁阻擋,消失在了視線里。邱澤又低下頭研究系統(tǒng)。這次是個高犯丨罪率的世界,目標人物……系統(tǒng)提示里并沒有發(fā)現(xiàn)目標人物的提示??墒撬髅髟陲曫B(yǎng)員先生的身上嗅到了那奇特的帶著撲面而來的熟悉感的陌生體香味! 或許是因為沒有檢測到任務(wù)物品才沒有提示。邱澤沉吟。 所以,這次的任務(wù)物品可能并不在目標人物的身上? 那他要如何取得任務(wù)物品……他還記得當初系統(tǒng)和他說過,任務(wù)物品和目標人物是有獨特的聯(lián)系的,所以不可以強取,一定要對方心甘情愿地送給他才行。 可如果任務(wù)物品已經(jīng)被目標人物轉(zhuǎn)贈他人了呢?他難道要跟目標人物索要已經(jīng)被送出去的東西?到底是怎么回事…… 思考無果,邱澤打算還是等發(fā)現(xiàn)任務(wù)物品的提示響起來再說吧。 邱澤頂著一張真?娃娃臉嚴肅地嘆了口氣,神情萬分沉重。 端著營養(yǎng)奶昔走出廚房的邵擒鳴朝這邊瞄了一眼,被邱小澤這大寫的反差萌了一臉。 將奶昔放到餐桌上,邵擒鳴邁著大長腿幾步跨進臥室,把埋頭思考人生的小崽子撈進懷里,彈了彈額頭,“想什么呢,嗯?” 邱澤吃痛地用兩只小爪子捂住額頭,扯著小奶音叫嚷道:“你打人~我要告訴園長扣你小紅花!” 小紅花是學前教育園用來獎勵小朋友的道具。集夠一定的數(shù)量可以用來兌換玩具屋里的玩具,而且每周獲得小紅花數(shù)量最多的小朋友可以再額外獲得十朵小紅花。 邱澤小朋友已經(jīng)在邵擒鳴朋友開的那家學前教育園呆了半個多月,積累的小紅花數(shù)不勝數(shù)——半個月前,邱澤剛做完體檢那天,邵擒鳴回想著好友嚴醫(yī)生遞給他的檢查報告,思忖一夜,第二天還是抱著小崽子去了教育園。 當然,他交給李園長的體檢單是老嚴提前偽造好的。 “你還沒回答我呢。剛剛在想什么?”邵擒鳴還是有點好奇的,不知道是什么事情讓這只外星小崽子露出了如此深沉的表情。 邱澤隨口扯了個幌子,“昨天看到了的預(yù)告片,說斯蓮娜jiejie被送進了邊境森林?!鼻駶沙韵聦Ψ剿偷阶爝叺囊簧姿涛?,問道:“邊境森林很危險嗎?有小伙伴說斯蓮娜jiejie可能出不來了。” “電影里的邊境森林就是現(xiàn)實里的迷霧森林,那里異獸橫行,而且常年彌漫著能阻隔通訊信號的霧氣,確實是非常危險的地方?!鄙矍茗Q邊說著,邊不動聲色地從碗里舀了勺豌豆泥送到小崽子嘴邊。養(yǎng)了小崽子這么久,邵擒鳴已經(jīng)摸清了對方的口味。 比如說,討厭豌豆。 因為這次邵擒鳴改變做法,將豌豆泥打成泥狀后又加入了其他的食物,所以在入口前,邱澤并沒有發(fā)現(xiàn)那勺色彩斑斕的東西是自己討厭的豌豆——于是那勺豌豆泥得以順利進入邱澤的小口。于是在含下食物后,邱澤傻了似的僵在那里。于是邱澤眨了眨眼睛就想把食物吐到桌上。 飼養(yǎng)員邵先生眼疾手快地扣住了小崽子的嘴,“不許吐,不然我告訴李園長你挑食,讓他扣你小紅花!” 哇,好可怕的威脅。 邱澤聽著這話下意識地就把豌豆泥咽了下去——嗯,做成豌豆泥以后,這豆子好像不是那么難以接受了。 邵擒鳴又一勺豌豆泥送到他嘴邊,“快點吃完,不然趕不上教育園的園車了?!?/br> 邱澤蹙著眉一口接口吃完,背上自己的奧克同款登山包被邵擒鳴送去公共飛車候車站…… 邵擒鳴在目送園車飛走之后就迅速返回了公寓。對著一桌美味牛嚼牡丹風卷殘云狼吞虎咽,幾分鐘就解決了早飯。完了迅速走進書房,登上天網(wǎng)給小崽子買買買。 自從小崽子來到邵家,邵先生就繼做飯和素描之后有了第三個愛好:網(wǎng)購。從前對網(wǎng)絡(luò)不屑一顧的邵大帥哥成了半個網(wǎng)癮青年,終日沉迷于買買買之中無法自拔。 這時,正在狂下訂單的邵先生忽然聽到“?!钡囊宦曁崾疽簦河H愛的用戶,您當月的網(wǎng)絡(luò)消費已超額,訂單支付失敗,請下月再來。 嘖…… 邵擒鳴頭痛地按了按額角,長嘆一聲,把發(fā)瘋的自己整個扔到了一旁的榻榻米上。 這么花下去可不行——還是再接幾個單子吧,好歹賺點小崽子的尿布錢回來…… 那邊,榜首獵人邵擒鳴還在為自家小崽子的尿布錢玩命接單。這邊,他家丁點大的小崽子已經(jīng)勾引了一大波雄性幼崽為他爭風吃醋。 教育園集體體育課,一個對比邱小澤來說高高壯壯的小男孩湊到他面前,粗聲粗氣地說:“邱澤,我們比賽打球吧!輸了的話我跟你約會,贏了的話你和我約會!” 聽到這無恥的發(fā)言,旁邊被擠開的秦仁頓時瞪大了眼睛——沒錯,對邱澤一見鐘情的秦二少在知道邱澤進了這家教育園之后就馬不停蹄地轉(zhuǎn)園過來了。 秦仁立刻跨到邱澤身前,擋住男孩的視線,“你說什么呢高小壯!你別想占邱澤的便宜!” 高小壯蠻橫道:“我又沒和你說話!”他看向邱澤,“不打球也沒關(guān)系。我喜歡你,邱澤,我們交往吧!”話畢從褲襠里掏出一包偷渡進來的……辣條。 盯著那包辣條看了一眼,邱澤保持著自己“幼稚園男神”的高冷風范,淡淡地說道:“把辣條藏在褲襠里,不會辣到你的小嘰嘰嗎?” 小屁孩紅著臉解釋,“只要你答應(yīng)和我交往,我就每天給你買辣條!”為了你,我愿意每天辣小嘰嘰~ 旁觀的秦仁默默地撇開頭。 邱澤撕開秦仁上貢的雪糕,小小地咬了一口,漫不經(jīng)心地拒絕道:“不~要~”那微微上翹的嘴角將水嫩的櫻唇勾勒得十分傲嬌。 高小壯被這小表情刺激得,當場就惱羞成怒了。 眼看著小美人就要走開,他沖過去,抱著人就沖那果凍似的小嘴啃去。 邱澤躲閃不及,被高小壯狠狠撞在了嘴唇上。高小壯接吻業(yè)務(wù)不熟練,讓小美人的嘴唇蹭破了皮。 WTF?居然被個小屁孩強吻了??還激烈地弄破了嘴唇???搞什么,他不要面子的么! 邱澤小腳一跺,正正踩在高小壯的腳上。趁對方吃痛松手,邱澤一記直拳擂上對方的鼻子。 “嗷~”高小壯銷魂地嚎了一聲,捂著鼻子仍舊賊心不死,甕聲道:“你被我吻了,你已經(jīng)是我的人了!” 邱澤的小表情十分高貴冷艷,他扯著嘴角冷笑道:“呵,做夢?!?/br> “秦仁?!?/br> “???”秦仁愣愣地應(yīng)聲——雖然是心上人被人強吻,但那太過美好的畫面還是讓秦仁晃了神。 邱澤扯過他的領(lǐng)口,迫他低頭,然后輕巧地在他唇上留下蜻蜓點水的一吻。 “這樣我就不是你的了吧?!闭f完悠悠地走到一旁的長椅上坐下,留下秦仁和高小壯兩個在原地面紅耳赤地爭吵。 剛剛說完“做夢”之后,忽然就來了股困意,讓他昏昏欲睡…… 然后坐下不到兩秒,他就真的睡著了,還墜入了奇怪的夢境。 更奇怪的是,他明明在夢里,卻清晰地知道自己是在做夢——又觸發(fā)了“千金一夢”氣質(zhì)效果嗎? 夢里的一切都泛著朦朧的霧氣,不對,好像這就是個充滿水霧的場景。蒼天大樹將晨間稀薄的日光分割成一道道淡色的細小光柱。 邱澤在這充滿霧氣的森林里走著,忽然看見了幾顆桑樹——對,就是那種季節(jié)到了就會長滿桑葚的桑樹。正如他面前的這幾顆,烏泱泱地掛了滿樹漆黑油亮的果子。 因為是在夢里,邱澤也不害怕,咻咻幾下就拖著還是奶娃娃的小身體躥上了不算太高的桑樹。 眼前的果子比他在現(xiàn)實世界吃的還大。就那么一顆,以他現(xiàn)在的爪子尺寸還抓不下。 邱澤摘下一顆,嗷嗚嗷嗚幾口塞進嘴里,酸甜的果汁瞬間充溢口腔,讓人一本滿足。 正吃著,邱澤忽然看見自己左前方掛著一個巨無霸桑葚,足有成年男子拳頭大小。邱澤眼睛一亮,朝那桑葚伸出手去…… “……邱澤!你快說你到底是誰的人!”肩膀上忽然探來兩只爪子搖晃他,不依不饒地要把人晃出夢境,邱澤不耐煩地伸手去擋。 “啊~”誰小小地驚呼一聲。 邱澤睜眼,他原本用右手捏著的,只咬了兩口的雪糕此刻正安詳?shù)貜母咝训男乜诨?。雪糕上的巧克力外殼黏糊糊地抹了高小壯一身?/br> 左手手心濕噠噠的,邱澤視線一轉(zhuǎn),竟看到夢里的那顆巨無霸桑葚果子正耷拉在自己的小爪子里。 轉(zhuǎn)著腦袋把四周的場景上下左右都看了一遍,邱澤眨了眨眼,頓時明白現(xiàn)狀。于是他抬指對著高小壯,怒道:“你賠我雪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