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9二周目完結倒計時
“誰在那里?!”簡鴻突然面朝樹林的方向一聲厲喝。予書的暗器隨著他的聲音徑直飛出。下一刻,藏酒已經閃身而出,擒住了剛剛避過暗器的芽。 芽:“……”等等,這劇本不對! “澤……?” 預備開啟修羅場的三人在看到來人時通通愣住了——這是,阿澤?到底誰是阿澤? 面前的兩個人,一個一舉一動都是自己分外熟悉的“阿澤”,樣貌卻比起記憶中的“阿澤”更加“仙氣”。那高雅的氣質、飄揚的花瓣,都在述說此人“當朝國師”的身份。另一個,外貌氣質跟“阿澤”不太符合,樣貌卻是分毫不差的。 到底誰才是那個和他們糾纏的“邱澤”?三人這么想著,心底卻隱隱有了答案:是其中一個故意扮成了另一個的樣子靠近他們,會是誰扮成誰呢……三人將視線從飄花仙君那里轉到了更瘦削一些的那人身上—— 藏酒手中,被點了xue的反派BOSS不慌不忙地露出一個邪氣的笑容,“看我做什么?我是來找邱澤的。” 這跟記憶中反差極大的氣質又讓三人心底的念頭動搖起來:既是下凡的仙君,那改換容貌變作他人這種事做起來應也是十分容易的。這樣一想,也極有可能是國師扮成了“阿澤”?三人又轉頭看向那飄花仙君—— 邱澤面上一副“神愛世人”的裝B模樣,心下:該是我表演的時候了! 春日的暖陽下,微風穿葉而過,帶起“沙沙”的聲響。那被花瓣簇擁著的仙君就靜靜地立在樹下,不聲不響不由分說地將“芝蘭玉樹”幾個大字打進人的心底。他半睜著深邃的眼,將視線落在前方,神情溫柔到近乎淡漠,“芽,這是怎么回事?你做了什么?” 對面,芽半晌才發(fā)現自己看愣神了,補救似的露出一個兇狠的笑容,“你的男人你問我?” 邱澤的表情仍舊淡淡,仔細看竟還有一絲幾不可查的寵溺,他說,“休得胡言。” 春風掃過,卷起那片為飄花仙君的溫柔而沉醉的落葉,帶著和暖的香氣欣然遠去。仙君的平和沉靜是連草木都為之動容的,試問這般超凡的人物,會無聊到做出扮成他人模樣只為戲耍別人這種事嗎? 三人被國師那舉手投足間的熟悉感灼痛了眼睛,紛紛別過頭去,將帶傷的視線狠狠地投向那被稱作“芽”的少年——藏酒:握緊了手中的人。予書:捏著羽扇遮擋視線。簡鴻:“請閣下給某一個解釋!” 反派BOSS芽被三人的氣勢震懾住了,一時間不知該說些什么。簡鴻半晌等不到他的回答,被他那“吊兒郎當的不屑樣”刺激得不輕,上前兩步抬手就要捉他,結果說時遲那時快,一道身影疾電般閃出,兩下就打開了他和擒住芽的藏酒,在眨眼間將人劫走。 戴著銀色面具的男子抱著人在幾米開外停下,足尖掀起的氣旋繞著翻飛的袍腳轉動,久久不停。魏文彥朝幾人轉過身來,仍舊一臉清冷。他避開邱澤的視線,朝另外三位拱手致歉,“諸位,賤內頑劣,在下代他向諸位道歉,還望海涵?!?/br> 賤內?!海涵?! “誰是你……”誰是你賤內?!反派BOSS芽一句反詰還沒出口,又叫人點了啞xue,順利開啟“123木頭人”模式。芽:說好的不會破壞我的計劃呢? 魏文彥再一拱手,對理解不能的四人解釋道:“我與他已有了夫妻之實,故要對他負責。” 夫妻之實。 聽到這四個字,眾人都一下子沉默起來——顛鸞倒鳳之事,他也是和那位行過的(誤)。在知道對方并非是對方之前,這原本是被悉心包裝的美好回憶。然…… 幾人強行打斷腦海里旖旎又罪惡的畫面,企圖抹去這不堪回首的過去——他愛的明明是國師,那如化雨春風的仙君,卻為什么會和別人糾纏在一起! 因為和旁人有了首尾便要放棄所愛嗎?因為那笑話一般的過去就要放棄所愛嗎?因為……到底是因為什么我一定要放棄所愛?! 沉默之中,有人爆發(fā)了,卻是三人中最為沉靜的藏酒! 既然那過去是假的,那之前的拒絕也就不存在!他期待的重新開始也便真的重新開始了!至于其他,他只知他心悅的是這樣的阿澤,旁人的玩笑又有什么要緊?汝之所在,便是吾心之所向! 藏酒長鞭一甩,就蕩開了邱澤身側的簡鴻和予書。他欺身上前,撈過飄花仙君就朝樹林彈射而去! 一只锃光瓦亮的銀箭電閃雷鳴般乍現,藏酒挪步躲閃,卻又被幾枚疾射而來的飛鏢擋住去路。捏著扇子的予書幽幽跟上,左手滿滿一爪子蓄勢待發(fā)的暗器,擺的是分毫不讓的架勢!他看向藏酒懷中的飄花仙君,漂亮的丹鳳眼中似有幾絲懷念幾絲痛惜幾絲瘋狂—— 圓月高懸,老樹銀裝。那年的中秋,他在棠梨樹下用你的音、你的容,你的笑貌不折手段地蠱惑我,叫我吃盡相思之苦……現在你們告訴我那只是一個玩笑?既如此,那我便將當初那蠱惑我之人當做是你。 呵,你當年那樣輕易就勾走了我的魂,便以為現如今我這苦主也能輕易放過你不成? 樹林間氣勁暴閃,暗鏢頻現,玩鞭子的藏酒和玩扇子的予書一言不合就打了起來。因為怕邱澤被誤傷,藏酒在開打前點了他的xue道,讓飄花仙君也喜提“木頭人DEBUFF”,杵在一邊和遠處的芽大眼瞪小眼。 那邊兩人打得歡實,這邊簡鴻卻仍舊神情崩潰地僵立原地。他看著面前的兩人,仍舊分辨不出,到底自己愛的是誰——為什么,會是兩個人?! 混亂間,一道被藏酒打飛的暗鏢激射而來,直指走神的簡鴻! “小心!”伴著邱澤的聲音沖來的是芽的氣勁。“砰”一聲響,氣勁將走歪的暗鏢擊飛。強行沖破xue道的芽跪伏于地,“咳咳”吐出兩口血水。 簡鴻被這變故驚動,卻仍舊渾渾噩噩的,“澤!不是,芽……” “你沒事吧?” 魏文彥原本一臉苦大仇深地站在旁邊沉思,見狀蹙著眉上前給人把脈。 芽一把打開他的手,“不要你管!” 魏文彥從瓷瓶里倒出一粒藥丸喂給他,“我們已經有了夫妻之實,我要對你負……” 芽:“誰要你負責了?閉嘴蠢貨!什么夫妻之實,不過是個低級的幻術罷了!” “……”魏文彥用兩秒鐘時間反應了下他話中的意思,兩秒鐘后,他把瓷瓶一扔就沖出去打架去了。在場只剩一個簡鴻仍舊回不過神,還在呆呆地問芽為什么要救他?!澳銈€二貨!”芽往他腦門賞了個糖炒板栗,“你心上人都要被搶走了你還不上?” 簡鴻,“我……” 芽,“上??!” 簡鴻愣愣地沖進戰(zhàn)圈…… 邱澤是在場除簡鴻外第二懵逼的家伙。在魏文彥剛出場、從藏酒手里救走芽的時候,他還在疑惑:魏文彥認識芽?結果對方下一句就是“賤內頑劣”??? 他怕不是沒認出來他就是當年的邱澤,反而把芽當成了“邱澤”,所以他才稱芽是“賤內”。所以,芽搞出了這種事情,魏文彥卻是要維護他?所以他們有了夫妻之實?心情,有點復雜…… 這個芽也太不折手段了點。 他大概猜到一點BOSS是怎么想的。他之前扮成自己的樣子出去勾三搭四,強行給自己開啟修羅場模式,大概是想讓這些目標人物自相殘殺——沒錯目標人物。剛剛紅衣男子和酒壺男子靠近他的時候他就感覺到戒指在發(fā)燙了,剩下那個拿羽扇的,不出意外也應該是目標人物才對——要是芽自己沒有被發(fā)現,這個計策或許可行吧。可惜他自己被迫出場,直接將NTR現場變作大型解謎類游戲,攻擊力下跌九十九個百分點。 現在矛頭不再指向自己,那目標人物打起來的可能性就下跌了,芽期待的人員傷亡就很難出現。不然,不管是目標人物中的哪一個死亡,他都沒辦法達成“讓目標人物自愿送他任務物品”的條件??墒沁@NTR的場面四位主演已經夠多了吧,至于再把前任務目標魏文彥攪進來嗎?他跟對方接觸的時候戒指可沒有發(fā)燙,所以魏文彥應該不是二周目的目標人物。 是怕只有三個競爭者打不起來嗎?等等,他就小小地走神了一下,他們幾個是怎么打成一團的? 等邱澤回過神來時,原本只是圍觀的魏文彥和簡鴻也沖了上去!于是一時間風云皆動,氣勁狂涌。或暴烈或內剛的內力在褪色的天地間翻攪,和著那明槍暗箭軟鞭rou刃的交接之聲,交織出一曲激蕩人心的搶對象之歌,久久不愿停歇…… 太陽東升西落,明月高懸低墜。一天一夜之后,那快被內力擼禿了的樹枝停止了搖晃,幾位大俠的袍腳也不再翻飛,幾大武林高手的交戰(zhàn)終于趕在被點xue的飄花仙君站成一塊風化巖之前告一段落。是誰贏了? 接著來啊!別以為我內力用光就不能打了! 氣力用盡,幾人開始意志上的拼搏(眼神的較量)—— 魏文彥(手扶巨木,呼吸深長,如果不看那滴汗的煞白面色會以為他還有余力):原本看你們幾個是小輩,想讓你們幾招,卻不想你們居然,這么陰! 簡鴻(長劍沒入地下半尺有余,半跪于地“吭哧吭哧”喘氣):等、等我緩一會兒,我還能大戰(zhàn)三百回合! 予書(用廢的機關暗器散落一地,被推倒的小奶娃一般癱坐于地,神情是兇狠之中透露著難以置信):等我回去叫人! 藏酒(舉著長鞭踉踉蹌蹌地晃悠了一會兒,仰頭悶了一口酒后,神態(tài)比起之前居然要清醒很多):丹朱口神,吐穢除氛~傻子才等你! “阿澤,我、心悅你……”藏酒緩緩地朝邱澤走去,隔著老遠距離就開始告白,“我知你、還不曉得我、是誰……” “等等?!币坏狼宕嗟纳ひ舸驍嗔怂呐_詞。 被眾人遺忘的BOSS閃身出現,他來到藏酒面前,伸出纖纖玉指往他腦門上一戳——“噗咚”,藏酒宛若中了定身咒,毫無反抗之力地坐倒在地。 呵,什么天之驕子?什么武學奇才,最后還不是…… 芽嘴角挽起一個志得意滿的笑容,對著地上的藏酒散發(fā)反派BOSS的威壓,正要說話,那邊,同樣做了很久背景板的飄花仙君就替他開口了,“你叫吧,你叫破喉嚨也不會有人來救你的!嚯嚯嚯嚯~” 想來應是風化太久導致神經錯亂了。 飄花仙君:“嚯嚯嚯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