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風(fēng)吹草動
梵鈺進入地牢,穆廷云正在地牢里審訊夕姚,梵鈺故意站在角落里,聽著穆廷云的審訊。 “好個娼妓,不潔身自好,竟然還勾結(jié)歹徒,交代出來,是誰指使你放火燒皇家別苑的!”穆廷云冷硬的說著。 夕姚楚楚可憐的擦著眼淚,“大人,民女冤枉,那日我奉命為小月國使者獻藝,表演完畢就離開了別苑,發(fā)火時我不在別苑啊。” “荒唐??!豈有此理!!”穆廷云冷笑:“那一日,你們游戲,明明有兩人遺落在別苑,是你們第二次派人進來尋回的,你便是其中一個,你還撒謊!滿口胡言!” “民女確實冤枉,我是遺留在別苑,可……我是被人強迫留下的,若不是南門王救我,恐怕民女已被人玷污?!毕σφf的真切,穆廷云也想繼續(xù)聽下去,他誘導(dǎo)道:“哦,那一日南門王去過別苑?” “是啊,是他親自救的我。” 穆廷云認真的詢問:“你可要為你說的話作證,前門的記錄里,南門王可是沒有出入登記的?!?/br> “民女說的千真萬確,南門王確實救我于火海?!?/br> 穆廷云派人把夕姚帶下去,人走了,梵鈺才從角落里出來,穆廷云一見梵鈺,立刻恭迎,“三皇子殿下,有失遠迎?!?/br> “客氣話不必說了,你就說說看你今天審案有什么結(jié)果?!?/br> “額……這個嘛,暫時沒有線索。” “你說謊,我明明聽到夕姚姑娘說南門王夜闖別苑救她?!?/br> “這個……只是夕姚的一面之詞,怎可作為判案的證據(jù)?!?/br> “當然不能判案,可這就代表二皇兄有嫌疑,你作為北城的統(tǒng)領(lǐng),怎可徇私枉法?!?/br> 穆廷云立刻領(lǐng)罪,“三皇子贖罪,卑臣瀆職?!?/br> “算了,你審訊罪犯有功勞,不應(yīng)懲罰,審到皇家人,的確讓你為難了,這樣吧,接下來的審訊你不愛參加了,我來主持,這樣穆大人就不會為難了。” “啊……”穆廷云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一肚子話在喉嚨邊上轉(zhuǎn)來轉(zhuǎn)去吐不出來,他只得嘆息道:“是,三皇子殿下?!?/br> ===== 穆廷云從禁軍統(tǒng)領(lǐng)處灰頭土臉離開,出門就遇到柴璧,柴璧看他神情抑郁,不由得向他打招呼,“這不是穆兄嗎,穆兄這是要去哪?” 穆廷云現(xiàn)在鼻子不是鼻子,嘴巴不是嘴巴,他生氣的瞪柴璧一眼,氣憤道:“不要理我,我忙著。” 柴璧好笑的打趣道:“哦?既然忙,怎么沒有留在這里辦公事?!?/br> “沒有我辦的公事了,三皇子全力追查縱火案,我啊,準備回家睡覺了?!闭f罷,穆廷云生氣的離開,柴璧眼看他甩袖走人,眼中卻有思慮。 ==== “只一天,他就罷了穆廷云的職,這也太不像話了!”鳳王坐在南門王面前,下面還有南門王府一眾錦囊團在此,梵千雪坐在上位,聽著下面的人議論紛紛,梵千雪摸著自己腰帶上的舍利子,問道:“柴璧,你怎么看。” “卑臣認為,這是三皇子的計謀,意在打亂王爺?shù)牟季?,我們大可不必在意這件事?!辈耔捣治龅馈?/br> 鳳王拍案而起,“柴璧,你這是幫他們說話了?!?/br> 柴璧恭敬的笑道:“鳳王,敵不動我不動,現(xiàn)在皇上的態(tài)度沒有表明,我們?nèi)绻葎樱瑫蛔プ“驯?,王爺現(xiàn)在是風(fēng)頭正勁,三皇子意氣風(fēng)發(fā),萬一發(fā)生沖突,就有人漁翁得利?!?/br> “哦,你指的漁翁得利莫非是梵殊?哼,梵殊跟著我,不知道有多老實,倒是那梵鈺,跟著叛徒贏昊,恐怕就和贏昊一樣,生了反骨?!兵P王強勢的說著。 柴璧卻不買鳳王的帳,諷刺道:“當初鳳王你使了請君入甕一計,說是可以收拾掉贏昊,希望南門王幫你讓陛下下旨,命贏昊前往天域雪山支援,若他戰(zhàn)敗,便是罪臣??山Y(jié)果呢,贏昊不但立了大功,還讓梵鈺搶盡風(fēng)頭,贏昊報戰(zhàn)書里十行有七行是夸獎梵鈺,皇上龍顏大悅,封了梵鈺一個禁軍統(tǒng)領(lǐng),你這請君入甕可真是好的很!” 鳳王被柴璧諷刺,氣的怒火攻心,正要破口大罵,南門王卻喝斥。 “好了!”梵千雪起身,他冷靜的看了看下面的人,他們都正襟危坐,梵千雪一步步走下臺階,“梵鈺……” 眾人屏息。 “這世上除了父皇,再沒人能這樣稱呼他,柴璧,他是三皇子,你可知道!”梵千雪的話很嚴厲,柴璧立刻領(lǐng)罪下跪。 梵千雪就讓他跪著,他走到門口,背對著這些依諾家族庇護下的朝臣,“每一年初夏,父皇都會準備狩獵,已經(jīng)五年了,父皇五年都不曾彎弓射箭,今年他卻令人幫他尋一把絕世弓箭,你們說,他是想自己拉弓,還是想讓別人幫他拉?!?/br> 鳳王聞言心中一驚。 柴璧面色也相當難看。 梵千雪道:“區(qū)區(qū)一個穆廷云,他算什么?你們還看不清局勢!” “可這件事分明就是沖著王爺你來的,難道皇上如此決絕?!?/br> 梵千雪閉上眼,喃喃道:“若不是沖著我來,這件事萬不可能鬧到這個地步?!?/br> ===== 梵鈺正在和梵殊一起討論縱火案,忽然,屋外有人傳申琨大人拜見。 梵殊想躲開,畢竟這是他外公,他是梵千雪那一派的,來了準沒好事。 梵鈺看梵殊口鼻眼哪哪都不對,笑著讓他躲在后面的屋里去,梵殊機靈的躲開。 申大人一進屋,梵鈺就客氣的接待,幾年沒見,先生老了,白發(fā)蒼蒼,但還是有股子書卷氣。 “三皇子,您這府邸可真是個好地方?!鄙赙蜌獾男χ?。 梵鈺熱情的接待他,兩人一坐下,梵鈺就開門見山的問道:“申老拜訪,可有什么事情。” “唉,大事倒是沒有,就是聽說三皇子停了穆廷云的職,穆廷云的父親是我多年好友,這次來是想讓三皇子給幾分薄面……” “停職?”梵鈺頓時眉開顏笑,“我哪能停穆統(tǒng)領(lǐng)的職,我和他平級,只不過縱火案我是主審官,可不代表我有權(quán)力讓他停職。” “已經(jīng)停了,穆廷云已經(jīng)回家閉門不出,聽說兩日沒有去統(tǒng)領(lǐng)處了。” 梵鈺聞言嘴角抽了抽,這個穆廷云,能演一出好戲。 “他都回去了,那讓我怎么好,這可就讓我難辦了。” “不難辦,三皇子你就搞個酒宴,請同僚來喝個酒,酒喝好了,什么都好談?!?/br> 梵鈺想想,這個法子的確不錯,他拍掌叫絕,“申老的主意好,等我這案子有眉目了,我就宴請大家來喝酒?!?/br> 申琨笑嘻嘻的出門走了,梵殊從屋里出來,他一本正經(jīng)的問梵鈺,“你說他安的什么心?!?/br> “黑心?!辫筲暤溃骸澳銊e看申老淡泊名利,但是事關(guān)名利的事,他從來不做錯。” “這話怎么說?”梵殊好奇。 “你看,他是二皇兄的人,現(xiàn)在來向我示好,為了什么?” “墻頭草,兩邊倒。” “不,他作為淑妃娘娘的親爹,卻沒有在兩宮之爭中做出任何犧牲,他有能耐。他今天來,無非是想探探我對穆廷云的底,順道也提點我,不要忘了他?!?/br> 梵殊鼻子一哼,“勢力的家伙,我怎么也忘掉我們被貶出皇城,他卻一封信也不曾問過?!?/br> “他難道不懂?”梵鈺笑道:“可你拿他有什么辦法,算了,別管他了,今晚我們出去打聽一下百花樓。” “你還是覺得問題在百花樓?”梵殊好奇,“你怎么不肯相信這事和梵千雪有關(guān),他那晚去過別苑?!?/br> “他是去過,可是不合理啊?!辫筲暤?。 “哪里不合理?”梵殊問道。 “比如,他身在南門王府,是如何知道他的紅顏知己夕姚姑娘被強掠,誰通的信,如果有這么一個人和夕姚同時被困在別苑,那她怎么出的別苑,出了多久?有沒有可能是她去通風(fēng)報信的時候放的火,然后誣陷給二皇兄、夕姚姑娘?!?/br> 梵殊聞言直搖頭,“我看你是被你二皇兄灌了湯,沒救了?!?/br> “我有直覺告訴我,二皇兄不可能殺贏昊將軍。” “那可不一定?!?/br> 梵鈺好奇的看他。 梵殊繼續(xù)道:“我可是聽說贏昊將軍和梵千雪不合,并且意圖脫離依諾家族,贏昊將軍處處為你說好話,梵千雪怎能容的下他?!?/br> 梵殊的話好像很有道理,可是梵鈺仍然不敢相信梵千雪是這樣狠辣的人,他的二皇兄溫文爾雅,文武雙全,是一個頂天立地的男子漢,他怎么會用這么卑鄙的手段鏟除異己,梵鈺不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