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神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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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京城郊,擎凰寺。 山腳香火鼎盛,人流熙攘。作為天梵第一大寺,也是天梵帝君每年祭天之所,自然不是任誰都能進(jìn)出的。尋常人家只能在山腳供奉香火。 靳子珺依老尼所言來了這里,此時正和蘇晴二人在山腳看著一圈守山女侍,默默無語。 “阿珺啊,雖然我家買賣做大了,但也只是個尋常商人......想進(jìn)去這里頭怕是......” “慌什么,本也沒指望你。”過來的路上她便有種預(yù)感,越靠近擎凰寺這種感覺就越清晰——到了這里,她會得到一份答案。不管這份答案是否清晰,是否能讓她滿意。 老尼說讓她去寺里看看,卻沒給她任何信物......就不怕她連個寺影兒也見不到嗎? 后面喧囂聲起,過來一隊車馬,從他們身側(cè)越過。似乎是聽到了蘇晴的話,轎子放緩了速度,里面一人挑開簾子,語調(diào)傲慢:“天朝神寺可不是能隨便進(jìn)的,你們小丫頭靠邊點站,別擋著道兒......野雞套上金絲衣也還是成不了鳳凰。”她嘀咕著。 這人侍女打扮,轎子里側(cè)還坐了一人,在這不算暖和的早春天里搖著把扇子。這估計才是真正的主子。 “綠柳,少說兩句?!?/br> 正主發(fā)話了,侍女便收了刁蠻,喏了聲是。 里面那人對著這邊一拱手,歉意道:“下人無狀,沖撞了。擎凰寺守備森嚴(yán),尋常白身是進(jìn)不去的。二位若是有意,可隨我一道前往。” 還有這等好事?蘇晴欣然開口就想應(yīng)下,卻被靳子珺打斷。 “多謝大人費心,不過不必勞煩了。我二人并沒什么要緊事,只想來碰個機(jī)緣。今日見不到也是命,不想強(qiáng)求?!?/br> 里頭那人哈哈一笑,“這想法倒有意思。那就算了,我也不強(qiáng)求你們?!?/br> 綠柳冷哼一聲:“不識抬舉,以后有你們求著我家主子的時候。以后能不能見著主子這般的貴人還說不定呢......” “好了。你這碎嘴什么時候能改改?!?/br> 侍女依言噤聲,放下了簾子。 “子珺,為什么不應(yīng)下???你叫她大人,那她是個官了?人看著也不錯,就算只是去搭上條路子,不也挺好的?” 眼看那馬車暢通無阻過了上山的關(guān)卡,靳子珺道:“能進(jìn)這山的不是朝官就是皇親國戚,她不止自己能進(jìn),還能帶人一起,大概率是皇室中人。不管怎樣叫聲大人總是沒錯的?!?/br> “皇家?那么高的身份還是個這么好的人,我們何必留在這吹風(fēng)?” 靳子珺搖頭:“她若真是好人,就不會讓那個綠柳說話。你今日穿的名貴衣料,旁人看不出,她卻不可能不認(rèn)得。這料子普通富家也難得擁有,足以說明財力。尋常人會刻意給自己招惹一個財力雄厚的敵人嗎?但她偏要縱容,也或許是授意侍女開口刻薄?!?/br> 蘇晴一愣。“她這是想拉攏我們?” “沒錯。這一出自導(dǎo)自演,立刻展現(xiàn)出她大度坦然,你這不就已經(jīng)覺得她是個好人了?這個時節(jié)進(jìn)京的年輕面孔,多半是沖著科舉來的,確實是拉攏愣頭青的好機(jī)會。當(dāng)然......更可能是看你人傻錢多?!?/br> “啊,你又損我......那我們怎么進(jìn)去???真要在外頭轉(zhuǎn)一圈回去嗎?” “直接進(jìn)?!?/br> 說著,她瞇了瞇眼,徑直往守衛(wèi)處走去。蘇晴趕忙邁步追上。 守門女衛(wèi)筆直地站著,手持長矛,氣勢逼人。 蘇晴有點慫地伸手去扯她袖子,小聲道:“要不算了吧?我們過兩天再來......” 靳子珺把袖子抽回來,正待開口,關(guān)卡后方突然繞出一人來。是個男子,一襲白袍帶著紅色底紋,像是祭袍的制式。 女衛(wèi)沉默地讓開道路。 “姑娘到了,請隨我來?!蹦凶娱_口,聲音清冽。 兩人一路沉默地跟著男子上了山,蘇晴不敢吱聲,全程在好友和陌生男人間偷偷打量著。 男子帶著二人穿過供眾人供奉參拜的前廳,往后堂走去。 先前見過的那對主仆也正在廳里,綠柳詫異地看了過來,她的主子也微皺起眉,但又很快抹平。 女人湊過來,開口:“打擾神侍了,敢問國師大人可在寺中?我平日繁忙許久未來,想著該借機(jī)拜訪一下?!?/br> 然后轉(zhuǎn)頭看向子珺二人,“沒想到兩位小友自有法子,到是我多事了。” 男子微微俯身行了個禮。 “三殿下。司祭今日不見外客,多有得罪,望殿下海涵。另外,司祭大人并非天梵國師,僅為暫代國師之事,還請殿下慎言?!?/br> 擎凰寺??偸侨绱俗猿梢幻}的傲氣,故作清高不畏皇權(quán)......到底眼里還有沒有她這個皇女! 三皇女壓下心頭惱意,爽朗一笑:“是我失言了。大司祭不方便就罷了,我改日再來?!?/br> 神侍還是神色淡淡的,點頭告退。 綠柳眨著眼看靳子珺二人跟著神侍走進(jìn)后堂去,難以置信開口:“主子,她們怎么......”她看向三皇女,嘴里剩下的半句話被自家主子陰沉的面色嚇了回去。 那個方向......是大司祭會客的地方。 神侍帶著二人到了方以白調(diào)為主的亭閣,白紗浮動珠簾碰撞,風(fēng)過時帶起清脆的鈴音。 “多了一人?那就帶她下去轉(zhuǎn)轉(zhuǎn)吧。”里面?zhèn)鞒鰜硪粋€女人的聲音,那音色空靈清曠,好似金石碰撞,自帶一股仙氣。 神侍應(yīng)了聲,示意蘇晴隨他前去。 蘇晴眨著眼還沒反應(yīng)過來,求助地看向她,眼里還帶著幾分擔(dān)憂。 “我沒事。你去逛一圈吧,等下給我講講?!苯蝇B安撫地笑了笑。 很快四下就沒了旁人,只剩靳子珺和亭中人。 “來,過來讓我看看?!迸寺曇羧岷?。 靳子珺很明確地感受到了善意,她知道,很快她就會給她解答了。 繞過重重紗幔,里面的人影終于顯現(xiàn)出來。 那是個衣袍華重的白衣女子,頭戴銀玉神冠,面容圣潔。 “好孩子。果然是今天來了。”看來就是她在山下安排的神侍。 “我是誰?” 女子并沒有對靳子珺沒頭沒腦的問話表現(xiàn)出茫然,她溫和地開口:“你是星君轉(zhuǎn)世,是命定的天梵國師?!?/br> “國師?” “是。” “你是大司祭?!彼玫目隙ǖ恼Z氣。 女子頷首。 “......我不知道怎么當(dāng)好國師。” “你可以學(xué)。”司祭微笑著,如同黑心企業(yè)招聘會上的HR。 馬車上,蘇晴還沒緩過勁兒來,對著靳子珺絮絮叨叨。 “天吶,我竟然在那個天梵第一護(hù)國寺里溜了一圈......說起來,子珺你看到?jīng)]有,那個神侍也太好看了吧?就那么在山上荒廢青春簡直暴殄天物啊......那個大司祭到底找你做什么啊?子珺,子珺!你聽我說話啊倒是......” 靳子珺輕嘆?!罢f那么多不累嗎?折騰一天了,歇歇吧?!?/br> “欸?聊聊嘛!今天多刺激呀......你就真不覺得那個神侍生得好嗎?” “我有爹爹了。” “???呃......你有爹爹和看美男有關(guān)系嗎?”蘇晴愣住,一時沒轉(zhuǎn)過彎兒來。她對著靳子珺明顯沒在開玩笑的表情,突然理解了她的意思。 “子,子珺???你不會是......?別逗我啊......” 靳子珺端起茶杯輕抿,“就是你想的那樣。” “啊......?。俊碧K晴明顯卡了殼兒“可是,這不是,天理人倫......” 她輕笑:“天梵子嗣靠的是神賜,所謂的綱常自然該遵循神賜之物的指引。我能引出他身上的祥紋,你說......這代表了什么?” “祥紋?”蘇晴瞪大了眼?!澳遣皇侵挥幸鸦榈姆蚣也庞校粫黄拗骷て鸬臇|西???那,那就是說......” 靳子珺挑起車簾一角望向冷月,接道: “那就是說,連天也認(rèn)可了爹爹是我的呢......” 她已經(jīng)離開六天有余,不知道他正在做什么,怎么樣了呢? 西南某城,靳溫言孤身躺在床上,臥室里一片漆黑靜寂,顯得愈發(fā)冷清。 男人原本是睡姿規(guī)整的,仰躺著可以就這樣睡過一整夜,第二天起來也是規(guī)規(guī)矩矩的。 可如今他卻是側(cè)躺著的。 靳子珺離家的前幾天,男人只覺家里分外安靜起來,夜里一人在榻上也睡不安寧。 就這樣熬過了幾天,他白日里抄書都心不在焉起來。無奈,他翻出來了女兒的舊衣。 夜里就寢時,把衣服抱在懷里,熟悉的氣息就會溢散出來,滿帶安定感,撫慰了他的神經(jīng)。 男人終于能睡個好覺。 冷月的銀輝透過窗子灑進(jìn)來,不知能否把遙遠(yuǎn)的思念寄托進(jìn)熟睡之人的夢鄉(xiāng)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