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醋
汪競城下班時間比卓之湘早,所以這幾天都會順路來卓之湘公司,接卓之湘一起回家。 夜幕來臨,氣溫驟降,汪競城提前開好車載暖氣,在等待卓之湘的過程中,時不時心滿意足地看一眼時間。 終于,辦公樓那邊傳來動靜,汪競城放眼一望,卻意外地看到了某個不應(yīng)該出現(xiàn)在這里的人。 此人自然就是他的老朋友兼老對頭連璟了。 這廝怎么總是陰魂不散地糾纏在卓之湘身邊?汪競城頓感不順心,猶豫了片刻,還是決定先蹲在車里觀望一會兒。 辦公樓下亮堂的燈光將卓之湘和連璟的神態(tài)映照得分明,只見連璟開合著嘴巴,跟卓之湘說著話,卓之湘則一副敷衍厭煩的模樣。 “為什么要拉黑我?”連璟不滿地小聲嚷嚷。 “誰讓你工作時間給我發(fā)sao擾短信的?”卓之湘眉毛一擰,怒視之。 “那怎么能叫sao擾短信呢?我是有正經(jīng)的工作問題要請教你?!?/br> “你可以去找Joyce?!?/br> “我跟她不熟。” “你跟我也不熟?!?/br> 連璟用控訴的眼光哀怨望著卓之湘,余光卻瞥到停在不遠處的汪競城的車。 戚戚艾艾的表情一換,連璟站直身子,往卓之湘身邊挪近了些:“那你什么時候能把我拉回來?” 卓之湘也看到了汪競城的車,知道是他來接自己了,便頭也不回地對連璟說:“看你表現(xiàn)?!睂崉t卓之湘并不打算再把這個牛皮糖從黑名單里拉出來。 連璟巴望著卓之湘離開的背影,眼里逐漸籠上了一層陰云。 恰巧此時汪競城把車窗降下,伸出右手朝這里豎起了一根中指。連璟又疲憊又惱火地想:這只死王八果然不是什么好東西。 上車后,卓之湘系上安全帶,聽見汪競城在他左邊說:“那是連璟吧?” “嗯。”卓之湘應(yīng)了聲。 “他怎么在這兒?”汪競城打開音響,在柔緩的音樂里發(fā)動車子上路。 卓之湘不想節(jié)外生枝,就沒說連璟成了他單位同事的事兒,反過來問汪競城:“你們倆從小一起長大?” “也可以這么說。” “那你對他了解多少?” “你想知道什么?”汪競城專注看著擋風玻璃外的路況。 “他……性格上有沒有什么缺陷?比如,固執(zhí)、偏激,以及類似的?” “他又跟你說了什么?”汪競城抽空看了眼卓之湘。 卓之湘搭在腿面上的手不自覺摳起褲子布料:“他現(xiàn)在很奇怪,感覺精神不太正常?!?/br> “可能是因為之前戒毒的事。”汪競城推測說,“他自己整天一個人關(guān)在屋子里,產(chǎn)生精神問題也不奇怪。安全起見,你還是少跟他聯(lián)系了?!?/br> 要是事情真有這么簡單就好了。 卓之湘暗嘆,埋怨到了汪競城身上:“都說物以類聚,你看看你們,都是些什么人。” “聊得好好的,怎么扯到我身上來了?”汪競城試圖跟連璟撇清關(guān)系,“別一棒子打死啊寶貝,物以類聚是沒錯,架不住總有一兩個害群之馬呢?” 卓之湘白他一眼,提不起勁跟他辯論。 汪競城這可就不依不饒了,故意唬著一張臉較真:“他連璟是連璟,我汪競城是汪競城,這能一樣嗎?” 卓之湘沒忍住拍了他一下:“德性!” “好好說話呢,動手可就沒道理了啊……”汪競城兩手握著方向盤下端,說完自己先笑了。 卓之湘見他這一笑就沒完了,惱羞成怒地比劃起手指,認真跟他掰扯起來:“你跟連璟都不是好人。他呢,是游手好閑,一天到晚正事不做,就知道吃喝玩樂泡男人,明明挺聰明,奈何滿腦子都是黃色廢料,就愛仗著那張不錯的臉興風作浪……” 汪競城連連點頭,表示不能更贊同了。 這一吐槽起來,卓之湘的嘴巴就開始叨叨叨地停不下來了。他自己也知道自己有些話偏頗了,但情緒一上頭,哪還管那么多。 偏偏汪競城就愛聽卓之湘說這些話,一本正經(jīng)地附和著,偶爾還分出心思地想,這張嘴巴可真精神,說出來的話就像羽毛撓在他耳朵里,怪癢癢的。 他瞄了眼卓之湘薄艷透亮的嘴唇,心動之余卻也郁悶。雖然他跟卓之湘已經(jīng)親密到滾過無數(shù)次床單了,卓之湘卻從來不會幫他koujiao。 不管他怎么明示暗示,卓之湘的態(tài)度總是很堅決,決不肯用嘴去碰他的下半身。 汪競城偶爾也會想,為什么自己卻那么熱衷于吻遍卓之湘的全身。 有一次他實在被卓之湘的態(tài)度激怒了,不由分說地把手指塞進了卓之湘嘴巴里,泄憤似的來回抽插進出。 他還記得那次卓之湘被他欺負地很慘,到后面幾乎說不出話來。 再后來……就是慣常性的冷戰(zhàn)。 總是這樣,矛盾不斷積累,卻從來不被解決。冷戰(zhàn),冷戰(zhàn)之后求和,求和之后再是冷戰(zhàn)。每次卓之湘都能被他很輕易地哄回來,早先汪競城還會覺得慶幸,現(xiàn)如今,不安卻像烏云越積越濃。 “你也半斤八兩,一肚子壞水,跟連璟湊一起那就叫狼狽為jian。”卓之湘的聲音一下子將汪競城從走遠的思緒里拽回來。 汪競城動動嘴,一時竟不知道該怎么說下去了。 “我記得……家里的套快用完了吧?”思前想后,最后脫口而出的居然是這樣的話。 卓之湘顯然也是一愣,不明白他為什么把話轉(zhuǎn)得那么硬。好在卓之湘也沒追問,跟著回答說:“是嗎?我沒注意?!?/br> “先去超市買點再回去吧。”汪競城朝卓之湘心領(lǐng)神會地一笑,“這次多囤點,咱需求量大?!?/br> 卓之湘老臉一紅:“還不是因為你?!?/br> “都用在你身上了,我可沒需求。” “誰知道你在外面有沒有亂來。” “沒良心的,我一天24小時全都在圍著你打轉(zhuǎn),哪里還有第25個小時?” 卓之湘哼唧一聲:“你好煩,閉嘴吧?!?/br> …… 當晚,汪競城興致勃勃地把卓之湘推倒在床,拿出新買的套,美名其曰要試試新東西質(zhì)量如何。 卓之湘上了一天班,精疲力盡,只想關(guān)燈睡覺,被汪競城箍著動彈不了。汪競城還咬了口他的嘴唇:“你躺著不動,我來伺候你。”說著將大手伸進卓之湘的睡衣里,一面撫弄那細膩柔滑的皮膚,一面跟卓之湘接吻。 卓之湘被他吻得毫無招架之力,兩手漸漸攀附上他的脖子,雙腿也在不知不覺中松軟了。 汪競城掀起卓之湘的衣服,將腦袋埋在卓之湘胸口,一口下去,便聽見了卓之湘按捺不住的呻吟聲。 卓之湘不常泡健身房,只是偶爾鍛煉鍛煉,即便這樣也不是白斬雞的身材,渾身上下能摸出不少rou來。汪競城擠弄著他胸前的那兩塊,都掐出手印來了還不肯松手,惹得卓之湘怒罵道:“你把我當女人嗎!” 汪競城充耳不聞,嘀咕道:“你這里好像變大了。” 卓之湘沒說話,羞憤地在他背上掄了一拳頭。 “你是不是背著我偷偷去練了?”汪競城皺眉,“都說了不要去健身房,那里不正經(jīng)的人多,保不準你就被人扒了。要想練可以找我,我有經(jīng)驗,或者我陪你一塊兒去也行?!?/br> 汪競城在卓之湘胸部狠狠嘬了一口,之后上去重新吻住了卓之湘,黏黏糊糊地說:“還是因為被我摸的?” 卓之湘被他吻得開不了口,只能斷斷續(xù)續(xù)發(fā)出蚊蠅般的細喘,攀在汪競城后背的十指逐漸收緊,兩眼水汪汪的,欲拒還迎地望著汪競城。 汪競城下腹一緊,氣息當即就亂了。 傍晚在車上的遐思此刻又冒了出來,汪警官沒忍住用食指撬開了卓之湘的唇齒,yin蛇入洞般在里面攪弄:“卓之湘,你給人口過嗎?” 卓之湘迷迷瞪瞪地,眨了眨眼,看著汪競城:“你想聽真話還是假話?!?/br> 汪競城隱約猜到了答案,心里又酸又痛,猛地堵住了這個冤家的嘴,手下粗魯?shù)刈У袅俗恐娴乃潯?/br> 猝不及防被人抓住了要害,卓之湘低呼著弓起了腰背。他覺得自己就像一尾被人鉗制住的泥鰍,再滑不溜秋都逃脫不了汪競城的手掌。 汪競城帶著薄繭的手在卓之湘下身用力搓揉,輕而易舉就勾動了卓之湘的情欲。 也是,哪個基佬沒吃過同性的生殖器,他那么計較做什么?汪競城恨恨地想到,心里那股郁憤卻愈發(fā)難以平息。 是誰? 是連璟,秦冀冬,還是誰?是哪個王八蛋? 感受到汪競城的情緒,卓之湘一時有些驚悚,下意識討好似的親了親汪競城的下巴。 汪競城回過神,掐住卓之湘的下巴,盯著那被他吻得艷麗紅腫的嘴唇,表情陰鷙。 卓之湘已經(jīng)很久沒在他臉上看到過這樣的表情,不明所以道:“你怎么了?” “沒什么。”汪競城忽然笑笑,一個翻身讓卓之湘趴在了自己胸膛上,“你來還是我來?” 卓之湘在他腹肌上摸了一把:“剛剛不是還說要伺候我?” “我怕忍不住弄傷你?!蓖舾偝菍嵲挼?。 可惜卓之湘沒理解出他話里的危險含義,只當他是因為剛剛的問題不爽快了,不愿意出力。 “行吧,今天讓你偷懶一回?!弊恐嬲f道。 汪競城見他一副“真拿你沒辦法”的樣子,感到好笑:“你不想就我來?!?/br> “誰說我不想的?”卓之湘趕緊按住他。開玩笑,好不容易有一次翻身的機會,他可要趁機把以前臍橙的氣都撒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