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在跟著他。

    下出租車，他就隱隱有被人盯著的感覺。

    出了便利店，毛毛地感覺到街角有股視線。裝作不在意地看過去，那里除了廣告牌，并無異樣。

    凌晨的街道已經(jīng)沒有行人，能看到的只有24小時便利店的店員和小區(qū)門口打瞌睡的保安而已。

    他戒備著進了小區(qū)，踏進電梯，剛按下樓層，一條腿伸了進來，攔住即將關(guān)上的電梯門。

    是個戴口罩的高大男人，露出的兩只眼里布滿紅血絲。

    他瞄了眼口罩，對方裝模作樣地咳嗽了兩聲，看了一眼面板，沒有按新的樓層。

    電梯在靜默中緩緩上升，直到開門，后面的男人也毫無動靜。他跨了出去，聽到對方的腳步聲穩(wěn)穩(wěn)跟在自己后面。

    這里是13樓，如果從消防通道跑的話，不一定能跑得過。

    他按著大衣里以防萬一的水果刀，在拐角處頓了一下，猶豫著是要回頭看一眼，還是拔腿就跑，但男人沒有停下腳步，越過他，朝走廊另一邊走去。

    虛驚一場，他暗自松口氣，想自己最近一定是太累了，神經(jīng)才這么敏感。

    他走到盡頭的家門口，掏鑰匙開門，感覺門鎖有點不對勁，早上出門時好像是鎖過的，但現(xiàn)在輕輕一轉(zhuǎn)就開了……

    難道是自己記錯了？

    門被輕微推開，里面黑漆漆的一團，雖然是自己再熟悉不過的家，此時卻像埋伏著未知的怪物。

    他摁著門把手，下意識往后退了退，但門上突然被使了股力往里拉，他嚇得一松手，但腿還沒完全邁開，一只手從門里伸出，把他拽進去。

    “唔唔唔……”毛巾捂著口鼻叫不出聲音，混亂中他按開了燈，竭力回頭，意識模糊前，看見黑色鴨舌帽和口罩間游景冷靜的雙眼。

    “ok?！睂?dǎo)演點頭，示意進下一幕。

    秦默被游景松開，舒了口氣。

    他本來不想再拍的，雖然現(xiàn)在是沒錢，但剛答應(yīng)了游景不再拍片，而且和逢場作戲不同，跟自己男朋友zuoai讓別人拍，有點被人窺探隱私的感覺。

    他跟制片人說，自己打算上岸，對方先是驚訝，幾句之后開始提醒他的合同問題。

    秦默才想起來，合同里面規(guī)定了20萬違約金。

    如果跟游景要這20萬，他知道游景就算東拼西湊也能湊出20萬現(xiàn)金來，但總歸覺得過意不去。

    而且說起來也簡單，這算他今年最后一部了，拍完明年不續(xù)約就行。于是想想算了，跟游景說，他愿意拍。

    游景嘆口氣說：“你不想用我的錢就算了，反正我陪你，也吃不了大虧。”

    這次的導(dǎo)演跟拍人妻那個是同一位，因為夸他上次情緒到位，演得很真實，才又搞了這次的本子——私生粉埋伏進演員家里后實施的一場強jian。

    作為秦默的退隱之作，制片和導(dǎo)演都希望他能夠清晰露臉，特別是導(dǎo)演，在看過上次秦默當(dāng)場垂淚的表情后，非常想拍一拍他哭的樣子，覺得模糊處理太浪費了。

    制片勸他道：“網(wǎng)上的消息我也去看了，說實話那層薄碼打不打不是很重要了，反正也是最后一部，趁機會多撈點錢，以后不管你找男人還是女人，沒錢都不行的，你現(xiàn)在連房子都沒有，難道三十好幾了還讓人家來養(yǎng)你，還是一起吃稀飯咸菜?。恳艺f，你還是繼續(xù)拍，不給你媽還錢了也給自己攢錢啊，話說你不拍了，游景也不拍了，那小兔崽子還挺……”bb……

    秦默考慮過后，同意了露臉。以前拍片都是為了余紅，最后一次的報酬，就給游景買點什么吧。

    床戲的拍攝正式開始。

    被下藥的主角醒來，發(fā)現(xiàn)雙手被綁在床頭，仍戴著鴨舌帽和口罩的粉絲扒著他的腿，對花xue又摳又撓。

    秦默無力地掙扎兩下，被游景扣住膝蓋一百八十度往兩邊分。

    “原來我們被叫美人兒的陸老師，長著這么個漂亮的逼，別人知道嗎？”

    “放……開……”說話也有氣無力。

    游景肆意摸上他的身體，又搓又揉，“怪不得最近開始拍商業(yè)大片了呢，用這身體勾引了多少投資人？我想想……那個很有名的江導(dǎo)知道你這樣嗎？還是說他也睡過了，覺得很不錯，才故意拍了那場半裸的戲？”

    “不……不是……嗯……”

    被指尖掠過的地方，像點燃燎原之火，泛起桃花般的薄粉色。連rutou也翹起來。

    “哈，”游景挑起眉毛，裝著扇了他一巴掌，“是藥起效了，還是你的身體本來就這么sao？”

    當(dāng)然是因為，那是游景在摸他。

    秦默歪著頭倒抽一口冷氣，扭了扭腰，被游景一根手指直鉆進花xue，“特別是你這個小洞……應(yīng)該很想男人吧？”

    強jian沒有過多的前戲，掏jiba就是cao，但導(dǎo)演喊了停。

    “太順了太順了，是強jian啊，再表現(xiàn)得不情愿一點。一個陌生男人要強jian你，會這么不溫不火的嗎，待會兒得早點哭出來?！?/br>
    “明白了?！鼻啬偷痛饝?yīng)。就算氣氛營造得再好，他也很難完全表現(xiàn)出被強jian的狀態(tài)，畢竟對面那個人是自己男朋友，潛意識里只覺得是情侶間的游戲。

    不行，他暗自搖頭，再怎么說也拍了十多年片了，不能這么不專業(yè)。

    重新開始，游景繼續(xù)著羞辱，只拉下牛仔褲拉鏈，cao著赤身裸體的他，手也在身上又是掐又是抓的，留下滿身紅印。

    “你這jibacao得了女人嗎？應(yīng)該不行吧，你還是不是男人？……逼夾得不夠緊啊，是不是給人cao松了？……昨天錄節(jié)目還一本正經(jīng)的呢，說什么想找個好姑娘結(jié)婚，故意讓女粉哇哇尖叫，哈哈哈，其實下面這個sao逼在想我們男粉的jiba對不對？”

    秦默咬著嘴唇，從喉嚨里泄出痛苦的呻吟。游景一巴掌打在他奶子上，痛出了兩滴眼淚。

    導(dǎo)演默默點頭。

    “嗚……沒……沒有……”秦默帶著哭腔道，但那兩滴淚掛著就是落不下來。

    游景又說：“陸老師演了那么多好戲給我們看，我今天就代表粉絲，好好給陸老師捅捅這賤逼，我jiba這么大，肯定能給陸老師捅爽的。對了，江導(dǎo)的jiba大不大??？……”

    花xue已經(jīng)提前做好準(zhǔn)備，其實被游景弄得很舒服，但秦默不得不演出痛苦的樣子，把聲音悶在喉嚨里。

    游景湊到他耳邊，用兩人才能聽見的氣聲說：“叔叔只管爽就行了。”

    像極了第一次遇見時，把他攏在臂彎里小聲安慰的那個溫柔年輕人。

    游景抬起身體，重點碾了兩下花芯，秦默鼻子一酸，加上快感，淚流下來。

    后半段，為了表現(xiàn)藥物的作用，秦默的身體也更加放開，下體濕得一塌糊涂，嘴里也因快感嚶嚶啊啊，卻仍是為強jian的屈辱而流著淚，鼻涕眼淚混成一團。

    游景輕扇了他一巴掌，他配合地偏頭。

    “老子的jibacao得你爽不爽？”

    “嗚嗚嗚……”

    “說話啊婊子，下面sao逼流這么多水，上面的嘴啞巴了嗎?！?/br>
    “嗚……不……”

    拍到快結(jié)束時，游景按照劇本說：“陸老師求我，說點好話，我就不射在里面?！?/br>
    秦默是真的已經(jīng)被他cao軟了，張著嘴哆嗦，“說……說什么……”

    游景挑起交合處的yin液，“就說……謝謝你的支持，今天用大jiba捅了我的sao逼，我的逼高興得都哭了?！?/br>
    “謝、謝謝你支持……用大、大jiba捅我的sao逼……我的逼都、都高興得哭了……求你，別射在里面……”

    游景的眼睛笑得彎彎的，又抽插了幾下，“我怎么可能……說話算話呢?！?/br>
    jingye在花xue里噴射，一會兒過后，游景抽出yinjing，還用手指捻著小yinchun合攏起來，“陸老師好好含著我的jingye哦，會讓皮膚變好的，別浪費?！?/br>
    xue里好漲，yin水也在里面泡著，被這樣捻著噴不出來，秦默一瞬間恍惚，淚眼婆娑地望著他，“小……小景……”

    游景愣住，手上也松了兩分，秦默聽到自己的聲音反應(yīng)過來，幸好剛才說得小聲，立馬改了口，“我……我要殺了……”

    游景壓了壓鴨舌帽，“陸老師能記得我長什么樣子嗎？就算記得，到哪里去找我？”

    游景笑笑，松開了yinchun，jingye從花xue里一涌而出。

    片子到此結(jié)束，秦默松了口氣，這樣一來，他的工作就都完成了。

    洗澡的時候，游景竟然冷不丁地進來。

    “你干什么？他們會起疑的。”外面沒人知道他們的關(guān)系。

    “剛才你直接叫我名字，不是更讓人起疑嗎？”游景從后面摟著他，借水流聲的遮掩說，“剛才沒把你弄痛吧？”

    恢復(fù)了乖乖小男友的樣子。

    秦默說：“沒有。”

    游景擦擦他的臉，在眼角親了又親，“哭得我好心疼?！?/br>
    秦默趕緊擦干身體出去。還好沒人在意兩個演員共用一分鐘浴室這種小事。

    拿到錢，秦默拒絕了制片人一起吃飯的邀約，第二天找了家海鮮餐廳，和游景好好吃了一頓。

    也不能算慶祝上岸，主要是感覺自己平日的拮據(jù)有點虧待正是黃金年齡的小朋友。

    說起來還確實沒有和游景好好在外面吃過飯，基本都是敷衍，吃飽完事，游景上次定的日料，也不是奔著吃飯去的。

    游景舀著湯問道：“上午面試那家怎么樣？”

    “還不錯，初創(chuàng)公司，老板挺年輕?！?/br>
    “會加班嗎？”

    “做乙方嘛，如果需要那也沒辦法?！?/br>
    游景故意奶聲奶氣地撒嬌，“也別太遠了可以嗎，不然晚上等你吃飯，人家會很難受的~”

    “知道啦?！鼻啬瑒兺暌恢惶鹞r，遞到他盤子里，有點生硬地開口：“你想不想買什么東西？”

    “嗯？為什么問這個？”

    “我就是覺得沒給你做過什么。”

    過去的努力全化作泡沫，什么都沒能給眼前人留下。

    “是嗎？”游景歪頭，“但不是要和我一起生活嗎？不用搞這些形式上的東西?！?/br>
    “但是我們也算正式在一起了，我也沒給你買過什么，發(fā)了工資給對象買東西不是理所當(dāng)然的嗎?！敝辽偾啬磩e人是這樣的。

    游景卻問：“那你想要什么？”

    “嗯？”

    “與其花在我身上，不如先給自己買點什么吧，你有經(jīng)常給自己買喜歡的東西嗎？”

    “這個倒……”

    除了生活必需品之外，不怎么花錢，連奶油蛋糕也不會買。

    秦默說：“但是我也不需要什么東西啊?！?/br>
    游景從多年前起就知道他節(jié)省了，一臉機會來了的壞笑，大眼睛跟洋娃娃似的眨巴眨巴，“你得學(xué)會花錢啊。買不起名牌包和手表，就給自己買喜歡的衣服鞋子，再要不培養(yǎng)個興趣愛好，或者買個主機我們一起打游戲？”

    吃完飯，游景就拉著他直奔樓下商場，試衣服試鞋，休閑，運動，文藝，英倫紳士，跟玩換裝游戲似的，游景比他還樂在其中。

    “有必要試這么多嗎？”

    “你帶的行李就那么點，毛衣也舊了，正好來逛就多買點?！?/br>
    一件白色的厚毛衣挺暖和，手感也舒服，就是秦默覺得有點小貴，便說不要了。

    但他穿上去好看，減齡，軟乎乎很好抱的樣子，像只小羊羔子，游景也看出來他喜歡，哄了他半天，說你哪里配不上那衣服，貴就貴點能討你歡心才是最重要的，今天我掏錢送你也要把那毛衣弄回家。

    秦默經(jīng)不住他軟磨硬泡，才同意買下了，又問他想要什么。

    游景說：“叔叔請我吃冰淇淋好了。”

    兩個人只買了一支冰淇淋，在沒有路燈的地方吃。

    從蛋筒上吃一口，再從對方嘴里吃一口。

    游景哧溜哧溜地舔，“叔叔好好吃……不是，冰淇淋好好吃?！?/br>
    秦默卻覺得有點慚愧，“游景……你到底想要什么呢？”

    游景哈出白氣，混著冰淇淋的甜膩奶香，“我想……讓你陪著我。”

    他嚴(yán)肅地突然抱住秦默，“其實我比叔叔要膽小，一個人會寂寞死的。”

    秦默是能夠獨自面對黑暗的人。

    但他不行。

    如果秦默的生活一直都是一團黑霧，那他的就是從一片光明到突然被人熄了燈。

    他太早明白過來現(xiàn)實，哪些人趨炎附勢，哪些人笑里藏刀，臉上戴著怎樣的面具。如同后天失明的人，見過了燈紅酒綠，才悲哀地發(fā)現(xiàn)，一切都是屬于曾經(jīng)的虛幻泡沫。

    他知道自己是因為無時無刻不掛念著秦默，才能在最敏感的青春期里忍受孤獨，但這十幾年里，秦默在想著誰？是被什么支撐著，才能在黑暗里茍活，至今為止都完好無損？

    與其說是他拯救了秦默，不如說秦默才是那個可以帶他一起走出黑霧的人。

    也許算有點早熟，但他希望秦默明白，他屬于普通人的、平凡又脆弱的、愛和被愛的需求。

    秦默被他抱著，愣愣地舉著冰淇淋，“化……化了……”

    奶白的稠液滴到手上，被游景一根一根舔干凈。

    秦默居然沒感覺到一絲色情意味。

    一定是因為光線太暗吧。

    擦干凈手，準(zhǔn)備回家，秦默的電話突然響起來。

    “你好?！?/br>
    “您好，是秦老師嗎？我是上午您來面試過的……”

    是上午面試的公司，那家初創(chuàng)企業(yè)的年輕老板，說他面試通過了，問能不能馬上來上班。

    對方語氣有點急，感覺應(yīng)該是突然來了急活兒，秦默沒多想，說可以。

    對方又說：“那能不能這個周末馬上出趟差呢？”

    秦默看了看在旁邊擺弄手機的游景，說：“可以?！?/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