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側(cè)頭看向?qū)幨挕！罢f一說你的高見吧?！?/br>
“在此之前?！睂幨挘骸拔倚枰獑柲阋粋€問題?！?/br>
“請說。”

“匕首上除了這四個人的指紋，就沒有別人的嗎？”

“當(dāng)然還有，楊蕓、蘇儷本人，以及……你。”徐尚羽道：“包括你在內(nèi)，一共有七個人的指紋?！?/br>
“是嗎？”寧蕭摸索著下巴，看上去在琢磨著什么。徐尚羽看得心癢，便問道：“你是不是有什么別的想法？”

“想法有很多，但并不成熟，缺乏很多決定性的證據(jù)。單就這四人來看，你認(rèn)為誰的嫌疑最大？”

“說實話……”

“恩？”

“我認(rèn)為這四個人都有嫌疑，尤其是連奕。”

聽見這個回答，寧蕭一下子笑出聲來?！拔疫€以為你最相信的就是連奕，畢竟你們是老熟人。”

“是的，我相信他，也了解他，但是正因為此才會懷疑他?！毙焐杏鹫J(rèn)真道：“我認(rèn)識的連奕，并不是那種發(fā)現(xiàn)了命案后還隱瞞不報的人。無論是有他父親的壓力，還是有別人阻止，哪怕他不能報警，他也會第一時間把情況告訴我。而這一次，連奕沒有這么做?！?/br>
寧蕭道：“你還真了解他?！?/br>
“只可能發(fā)生一種情況。”徐尚羽肅容道：“就是連奕本身就是兇手，并且他不愿意告訴我?！?/br>
“你認(rèn)為他會殺害蘇儷？”寧蕭好奇道：“聽你之前的描述，你挺相信連奕，我以為你們是一類人?！倍际悄欠N正義感超強(qiáng)，恨不得內(nèi)褲外穿的家伙。

徐尚羽苦笑?！皬母鞣N方面來講，他和我都不是一類人。但是，寧蕭，懷疑一個人，與他之前是不是好人，是不是警察或者警校生無關(guān)。只要有嫌疑，任何人都可能成為兇手?！?/br>
寧蕭看著他。“包括你？”

“包括我?！毙焐杏鹫f這句話的時候，眼中閃過些什么。

這個問題再聊下去就偏題了，而且似乎牽扯到每個人都不愿意提起的**部分，寧蕭不想涉及太深，于是便道：“我恰恰相反，認(rèn)為連奕正好是最沒有嫌疑的一個人?！?/br>
寧蕭說：“無論是他的言語，還是在屋內(nèi)的反應(yīng)，我看到的是一個興奮的人。他在見到你的時候，明顯情緒有起伏，但并不是心虛或者是愧疚，而是期待。”

“期待？”

“是的，我想連奕期待你破案，而他的回答也告訴了我們?！睂幨挼溃骸八勒l是兇手，或者說他認(rèn)為誰是兇手?！?/br>
“你是說席向？”

“在最后問誰是兇手的時候，你不覺得奇怪嗎？”寧蕭沒有回答，只是摸了摸酒杯。“每個人都各自提出了不同的兇手，絲毫沒有重復(fù)。如果說他們真的不知道誰是兇手，那直接就說不知情就好。但是問題恰恰在于，所有人都回答了這個問題，并且提出了不同的人選。”

“一般人在緊張的時候，會不自覺地話嘮。”寧蕭的手指撫摸著杯沿，一圈圈地旋轉(zhuǎn)著?！澳銌栒l是兇手，明明沒有讓他們必須要給出一個人選。但是四個人中有三個人都給出了答案，這正證明著他們當(dāng)時的心情，緊張，急切，想要交待些什么讓警方相信?！?/br>
“所以我認(rèn)為，這三個人都在說謊，唯一沒有說謊的，就是席向?！?/br>
徐尚羽聽到最后沉默了許久?！罢f謊的原因呢？”

“多么巧合，四位大少爺?shù)闹讣y都在匕首上。一般人誰會隨便去摸一把可能是兇器的匕首？所以，我認(rèn)為說謊的關(guān)鍵——在于指紋。指紋究竟是怎么弄到匕首上去的，這就是他們說謊的原因?！睂幨捰值溃骸安贿^從這三個人寧愿說謊都要掩飾這一點(diǎn)來看，很難撬得開他們的嘴?！?/br>
“這不需要你擔(dān)心?！毙焐杏鹇牭竭@里，總算是露出了一絲笑容?！罢页鲆牲c(diǎn)是你的工作，詢問嫌疑人則是我的工作。只要是個人，我總會有辦法讓他開口?！?/br>
“……刑訊逼供？”

徐尚羽失笑?！霸趺纯赡?，那是犯罪。”

寧蕭松了一口氣。

“不過偶爾，采取一些‘有效’的方法也不是不可以。”

“……”

徐尚羽對他微笑?！胺判模铱墒且粋€守法的好警察?！?/br>
一點(diǎn)都不放心。就是眼前這個守法好警察，以前為了逼供竟然還調(diào)戲嫌疑人！寧蕭心里簡直要咆哮，不過還是勉強(qiáng)維持住了表情。他發(fā)現(xiàn)在徐尚羽面前，有時候自己還是嫩了些。

“不過你說席向沒有說謊，那么，你在他身上看到了什么？”徐尚羽又接著問道。

“那是……”寧蕭正準(zhǔn)備開口，突然聽到有人走近的聲音。他猛地閉上嘴，和徐尚羽一起看向門口。

噠，噠，噠，隨著一陣有力的腳步聲，出現(xiàn)在他們面前的人是——調(diào)酒師馬如。

馬如見到他們，顯然也有些吃驚。

“真沒想到，這個時候酒吧竟然還有客人。”這個大個子調(diào)酒師對著兩人友好笑道?！熬賯兪窃谏逃懓盖?？”

“是的?！毙焐杏鸫蠓降溃骸罢M(jìn)展到關(guān)鍵時刻?！?/br>
“那豈不是被我打斷了？”馬如致歉道：“我還是先出去吧。”

“不，不用，是我們占據(jù)了你的地盤。”寧蕭看向他?！澳闵砩虾畾馔χ?，是去哪了嗎？”

“這個啊，我剛剛?cè)ト×艘恍┍?，調(diào)酒用的?！瘪R如憨厚笑道：“即使現(xiàn)在不營業(yè)，我也會經(jīng)常過來練習(xí)一下，不然記憶可都要生疏了。對了，既然碰上了，不如品一下我調(diào)的酒如何？我請客，希望借此可以慰勞一下兩位警官。”

“不……”徐尚羽正想拒絕。

“謝謝，正好我現(xiàn)在想喝酒?！睂幨拝s搶先一步，在他面前接下話頭?！奥闊┠懔?，不過我想喝96年法國產(chǎn)的葡萄酒，可以嗎？”

“這個，我得去一趟酒窖。”

“沒關(guān)系，我愿意等?！?/br>
馬如便起身告辭，不一會，從酒窖拿了幾瓶酒過來調(diào)配，出乎徐尚羽意料，寧蕭竟然還頗懂酒，并與馬如就此聊了起來。他見那兩人相談甚歡，只能坐在一旁發(fā)呆。

好不容易馬如稱有事要先離開，才又恢復(fù)成二人世界。

等他走后，徐尚羽半是開玩笑道：“看來你和他挺投緣的，寧蕭？”

他看向?qū)幨?，注意到他一直望著馬如離開的方向，眼神認(rèn)真，一點(diǎn)也沒有剛才聊天時放松的模樣。

“寧蕭?！?/br>
“恩？”直到又喊了一聲，寧蕭才回過頭來，不過還是有些發(fā)愣。

徐尚羽放下手中的酒杯。

“你懷疑馬如？”這反應(yīng)，這神情，和前面幾次破案之前一模一樣。

然而，他這次等到的卻是否定的答案。

“他？不，我不是懷疑他，而是……”

說到一半，寧蕭又咽了下去，他抬頭看向徐尚羽，像是做了什么決定。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