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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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定在第二天,賽道定在龍山的盤山公路上,這條路以險峻狹窄聞名,平時一般是沒什么車,有什么比賽,也是在這條路上進行。 因為路面狹窄,坡度又陡,折在這條路上的車手不計其數(shù),輕則斷胳膊斷腿,重則丟掉小命。 但很顯然,我不在這群人之列。 我前半輩子沒什么能拿得出手,成績成績不好,工作工作不認真,唯一能拿得出手的就是開車的技術(shù),我曾經(jīng)五次在這條賽道上拿到冠軍,雖然不是專業(yè)車手,但是跟專業(yè)車手比,能贏。 在秦思越提出跟我比塞車的時候,我心里還疑惑了一小會兒,這秦思越該不會以前沒看過我賽車吧,正所謂是初生牛犢不怕虎,可仔細一想又覺得不對,因為我跟秦思越第一次見面,就是在我第五次得到冠軍的慶功宴上,能去慶功宴的,除了車手就是粉絲,秦思越不是車手,自然就是后者。 宋安也有這個疑惑,在比賽即將開始的時候,他多嘴問了秦思越一句:“以前沒看到唐柏比賽吧,現(xiàn)在了解一下也不遲,網(wǎng)上視頻一大把,你看完了再決定要不要跟他比?!?/br> 秦思越的視線落在了我的身上,那眼神我瞅著倒是比以前還要炙熱一些。 他說:“我看過了?!?/br> 宋安問:“既然看過他的比賽視頻,就不要拿命去拼了吧。” 秦思越依舊是看著我,笑著道:“我看過他的現(xiàn)場比賽,我也知道我贏不了?!?/br> 宋安嘿了一聲:“知道贏不了還要比?欠虐呢。” “因為啊,我不想跟他分手。” 聽聽這話說的,如果不是頭腦清醒,我差點兒就被他這一番深情告白給感動得涕泗橫流了。 明知道比不過還是堅持要比,即使是豁出去性命也要拼上一把,只因為不想跟我分手,多么令人感動啊。 可是,在知道這人的野心之后,我要是真信了這番話就真他媽傻逼了。 我碾滅了煙蒂,就上車了,秦思越也上了車,我們兩人的視線隔著空氣對上。 我忽然發(fā)現(xiàn),眼前的這個意氣風(fēng)發(fā)的秦思越有些陌生,我見過他在床上時sao得沒邊的樣兒,也見過他在長輩面前溫文爾雅的樣兒,可是現(xiàn)在這副模樣,饒是我把腦袋里的那些記憶都搜刮了一遍也是找不出來。 或許,我是真的不了解他。 這個想法多少會讓我覺得有些挫敗,畢竟在那段如膠似漆的日子里,我以為我們已經(jīng)全身心的擁有了彼此。 很快我就發(fā)現(xiàn),我不了解秦思越的地方還有很多,比如我油門一踩,跑車轟出去的時候,秦思越的車子也出去了,他的速度比我見過的很多人都要快。 第一個彎道我超過了他,可是很快他就又跟了上來,就這么你追我趕的,我的腎上腺素激增,那些不愉快的事兒也被拋到了腦后,全身心的投入進來。 在即將接近最后一個彎道的時候,秦思越依舊緊追不舍,可是已經(jīng)沒關(guān)系了 ,他輸定了,除非他能夠飛過去。 可是,就在我即將繞過彎道的瞬間,秦思越的車身真的飛起來了,他想要以這種搏命的方式超越我,這一瞬間,我的心瞬間提到了嗓子眼兒,腳也不受控制的踩了剎車。 兩人都沒到終點,但秦思越贏了,同時也掛彩了。 當(dāng)救護人員將滿臉都是血的秦思越從車子里拖出來的時候,我整個人都懵了,大腦里嗡嗡嗡的想著,什么都不能思考了一樣,扯著救護人員的手說:“你們一定要救他,一定不能讓他死了……” 這些救護人員都認識我這張臉,這才沒有立馬懟我一臉,而是好聲好氣的說:“唐少先松開手,我們一定會盡力的?!?/br> 秦思越的車車頭都撞得凹進去了,他本人竟然還沒暈,不過看那樣子也就只剩下一口氣了,他艱難的朝著我伸出手,我到底是沒忍心,將手伸給了他。 他掛著滿臉的血,還在笑:“我贏了,你不許耍賴?!?/br> 我實在是不知道說什么好,輕嗤了一聲:“你出去打聽打聽,我唐柏是那種打賭輸了不認的人嗎。” “那就好?!?/br> 他的手垂落下去,眼皮子也閉上了。 我也跟著上了車,坐在車子里安安靜靜的看著他。 臉上的血擦干凈了之后臉色顯得有些蒼白,就這么安安靜靜的躺著,仿佛沒活氣兒,這一刻,我是真的擔(dān)心秦思越就這么在我面前死去。 我甚至是生出了一種“我自己本來就沒有經(jīng)商天分而他又有野心不如我就把繼承權(quán)讓給他只要他別死”的傻逼想法來。 可是等到了醫(yī)院,聽了白醫(yī)生的一番話之后,我的理智就慢慢的回籠了。 白醫(yī)生的年紀(jì)跟老頭子差不多大,除了在醫(yī)院坐診之外,偶爾還在我家客串一回私人醫(yī)生,也算是看著我長大的。 他先是笑瞇瞇的問我為什么那么緊張,我跟秦思越之間是不是還有其他的關(guān)系。 我插科打諢的將這個話題繞了過去,又說:“您還能跟我打聽這些八卦,想來秦思越應(yīng)該是沒什么大礙了。” 白醫(yī)生哈哈的笑了兩聲:“的確是沒什么大礙,根據(jù)輕重程度來看,他應(yīng)該是計算著的,能夠受傷,但不至于送命?!?/br> 我笑著說哪能啊,受什么樣的傷還能由得他控制???我去看看他不跟您多說了。 轉(zhuǎn)身的瞬間,我的整個身體都在冒著涼氣兒,虧老子差點沒擔(dān)心得哭出來,他倒好,把一切都算計的那么好,出事那會兒,如果不是疼痛得暈過去,是不是還得趁著我那股心疼勁兒再多提點要求?比如說“進公司之后不從底層做起而是直接弄個經(jīng)理當(dāng)當(dāng)”之類的。 可笑那一瞬間我竟然還生出了將屬于自己的一切拱手讓人的想法。 倘若我那時真的說了這種話,秦思越怕是會從昏迷中笑醒吧。 心里頭憋著氣,原本想直接就離開的,但是一想到秦思越那張令我心動的小臉慘白慘白的,就還是狠不下心扔下他一個人在醫(yī)院,嘆了口氣還是回病房去了。 秦思越這會兒還在睡著,我就在旁邊守著他,盯著他安靜的睡臉,我腦海里一時間想了很多很多,從兩人相遇之后的點點滴滴一直想到了現(xiàn)在,想的最多的是,如果秦思越對我是真心的,我肯定要跟他在一起,一輩子,可偏偏這人連半點兒真心都沒有。 不……在床上的時候大約還是能有點兒真心的,畢竟,他每每都能爽得哭出來,然后用雙腿勾著我的腰不肯松開,一邊哽咽著說難受一邊又嗚嗚的說還想要。 我想了想,大約也就那么一指甲蓋點兒的真心了。 手機突然響了起來,是許久不見的一床伴兒打過來的,我這人吧,喜歡一個人了,恨不能天天膩在一起,不喜歡了吧,說斷就能斷的干干凈凈,半點不拖泥帶水,倒也應(yīng)了老頭子說的那句沒心沒肺。 原想直接掛斷,卻在看到床上的人被吵醒了之后,又鬼使神差的接通了電話。 “寶貝兒,我現(xiàn)在沒空,改天再去你那邊怎么樣?” 看著秦思越抿緊了嘴唇像不高興的樣兒,心里莫名的就有些愉悅,跟個變態(tài)似的。 隨便瞎侃了兩句,就掛了電話,掛了電話之后,我又擔(dān)心剛才說的那些情話叫人誤會了,就又低頭編輯了一條短信過去,完了就將人拉黑,畢竟以后是不打算再聯(lián)系了。 才剛cao作完,手機就被秦思越搶走了,反正拉黑了之后也就沒了短信記錄,我也不心虛,就大大方方的任他看,他看了一會兒之后,卻突然笑了起來。 他說:“最近的一通通話記錄是在九點多鐘,剛才的那通電話你刪掉了?還是說拉黑了?” 不等我開口,他就要翻我的黑名單,我直接把手機搶過來,起身就要離開。 身后傳來了秦思越略帶幾分可憐的嗓音:“別走,留下來陪我好不好?” 我沒有回頭,只輕嗤了一聲:“又不是殘廢得不能動了,還要人陪?!?/br> 出了醫(yī)院沒一會兒,頂著一頭紗布的秦思越就跟了出來,在我讓出租車司機開車了之前搶先一步打開車門走了進來,眼巴巴的看著我。 司機師傅眼神古怪的看了我們一眼,問:”兩位這是去哪兒?“ 我正準(zhǔn)備開口,秦思越就搶先一步說:“去御天華庭?!?/br> 我沒吭聲,御天華庭的那套房子是我送給秦思越的,我們倆住在那里的時間不短,可以說是留下了不少美好的回憶。 現(xiàn)在秦思越說要去那兒,存的什么心思,簡直昭然若揭。 我意味不明的掃了秦思越一眼,就只是這么一眼,就讓秦思越的耳垂紅了,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但想必不是什么好事兒。 才剛踏進大廳,秦思越就湊了過來,在我的嘴唇上一下一下的輕啄著。 我沒推開他,直接在他屁股上揉了一把:“怎么著,幾天不cao你下面癢了?” 這下不僅是耳垂紅了,就連臉蛋也跟著紅了,聲音很小的說:“沒、也沒有……” “就是許久沒有見面,有些想你,不做也是可以的?!?/br> 我發(fā)現(xiàn)自己特喜歡秦思越這副口是心非的樣兒,痞笑著問:“都把我請來了,不cao你你受得了?” 手隔著褲子在他身下抓了一把,卻發(fā)現(xiàn)他下面那根玩意兒早已經(jīng)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