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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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若婷與荀慈一前一后回到青劍宗,才知二人消失了整整七日。 “七日?怎么會?” 楚若婷掐指算了算時間,的確過了這么久??缮弦皇?,他們只離開了三天。 想到這七日來自己都在被荀慈沒日沒夜的cao弄,楚若婷身子有點發(fā)軟。 荀慈上前兩步,問那同門女修,“小師妹和三師弟呢?他們怎么樣了?” 女修微笑回答:“他們四日前便回來了。小師妹看起來和三師弟關(guān)系很好呢!” 楚若婷皮笑rou不笑,斜睨荀慈一眼,話中有話:“小師妹跟誰關(guān)系都好?!?/br> 荀慈無言。 確定李峰和喬蕎發(fā)生了關(guān)系,楚若婷回到自己的洞府,開始圖謀復仇之計。 她讀完了,上輩子許多不明白的如今終于都明白了。 比如說,掌門明明后收養(yǎng)喬蕎,卻對喬蕎極為偏愛。楚若婷一直不滿,她將掌門視為長輩,總覺得喬蕎搶走了屬于她的所有關(guān)愛。即便如此,她那時候還傻傻的以為,掌門只是對她比喬蕎嚴苛,心底對她們一視同仁。 直到她查明父母當年是被喬蕎的愚蠢害死,想要手刃喬蕎報仇,卻被趕來的掌門一劍洞穿。 她方明白,這么多年都是她自以為是。 喬蕎是掌門的明珠,她只是地上的塵埃。 后來,她看完了整本,才知道道貌岸然的掌門對喬蕎根本不是親情,而是有悖倫常的孽情。 喬蕎是孤女,六歲被掌門收為親傳弟子,等她年滿了十三歲,就被掌門破了身子。至此以后,師徒二人借口傳道受業(yè),干著沒羞沒臊的事。 想到喬蕎在眾人面前整日裝出清純無辜的天真模樣,楚若婷便覺得惡心。 她第一步計策,便是將這對狗男女的腌漬事公布于眾。 而正月十五青劍宗的靈果宴會,便是她最好的時機! 青劍宗地處巴蜀靈氣最濃厚的地界,山上常年長滿靈果。每至立秋,掌門會命弟子采摘各種靈果,舉辦一次宴席,請周圍大大小小的宗門參加品嘗。一來顯示出青劍宗慷慨大方的胸懷,一來拉攏各方勢力搞好關(guān)系。 楚若婷打定主意,便開始修煉。第一卷前三層她已經(jīng)爛熟于心,加上這七日荀慈的幫忙,三個時辰不到,楚若婷隱隱有快到練氣九層的感覺。 她按捺住欣喜,正準備努力沖級,洞門外突然飛來一只紙鶴,闖過她布下的禁制。 楚若婷抬手,那紙鶴輕輕停在指尖,紅光一閃,傳來掌門渾厚低沉的音色:“若婷,你這些天和荀慈去哪兒了?速來凌霄殿?!?/br> 楚若婷心頭一跳,知道這一劫逃不過了。 她硬著頭皮來到凌霄殿,卻見荀慈已經(jīng)跪在了掌門面前。 掌門今年已經(jīng)三百歲了,明明是元嬰修士,外貌看起來不過三十,三縷長須,仙風道骨,右手腕搭著一柄拂塵。 楚若婷盯著荀慈挺直的后背脊梁,有種不好的預感。 這個混蛋不會向掌門提親吧? “參見掌門。”楚若婷攏手跪拜。 掌門王瑾冷冷掃了眼少女烏黑的發(fā)頂,直接問:“荀慈說,這七日你們在玄華山獵青馬獸?” 楚若婷不知荀慈為何說謊,她眉頭微皺,低聲答是。 “獵著了嗎?” 楚若婷斟酌著,旁邊的荀慈卻率先開口:“被那妖獸逃了,但拾得它一枚鱗片,用來煉器亦是不錯的?!?/br> 語畢,他便從儲物袋中掏出一枚青色鱗甲呈上。 王瑾接過鱗片審視片刻,確認無誤,又盯著楚若婷問:“那你可知,喬蕎中了毒?” “啊?”楚若婷故作驚訝,“小師妹中毒了?她中了什么毒?” 王瑾自不會說,他的心肝寶貝被李峰那個粗人干得渾身上下沒一塊好地方。他皺眉道:“倒也不是什么劇毒,很快便解了?!?/br> “小師妹人沒事吧?要不我去看望她一下?”楚若婷裝作十分關(guān)切。 王瑾搖搖頭:“她沒事。不過她前日在山下救了一個受傷的少年,這會兒正在照顧他。那少年脾氣不好,你別去打攪?!?/br> 楚若婷應喏。 她垂著眼,眼底卻是風起云涌。 受傷的少年…… 沒想到謝溯星這么快出現(xiàn)了! 謝溯星這人,脾氣豈止不好,簡直就是偏執(zhí)、扭曲、惡劣的代名詞。 可即使如此,他也被善良可愛的喬蕎感化。他認定她是他的唯一,他可以與天爭、與地斗,卻乖乖聽喬蕎的話,甚至愿意為她去死。 對于喬蕎來說,謝溯星是她的暖心小狼狗,可對于書中的注定炮灰的女配楚若婷,謝溯星就是只瘋狗! 這條瘋狗,除了不咬喬蕎,對其他人全都惡意滿滿。而為難喬蕎的楚若婷,更是他的眼中釘rou中刺,楚若婷差點死在謝溯星手上。好不容易逃過死劫,卻也被他劃爛了臉蛋,容貌盡毀! 楚若婷回想往事,牙齒咬地咯咯作響。 她握緊了拳頭,恨不能立刻掏出蒼云鞭,將謝溯星那張邪氣的臉抽個稀巴爛,以慰藉她上輩子所經(jīng)歷的苦痛! 王瑾之前懷疑喬蕎是被楚若婷暗算,可盤問了荀慈楚若婷,兩人都表示不知道,而喬蕎也承認是她偷偷跟著荀慈上的玄華山。過得片刻,王瑾揉了揉眉心,道:“本尊倦了,你們先退下吧?!?/br> “是?!?/br> 二人躬身離開。 楚若婷正要回自己的洞府,衣袖卻被人一把拽住。 荀慈看著她,總覺得半日不見,她又漂亮了幾分,眼神直愣愣地,“若婷……” “別這樣叫我!” 荀慈一頓,“二師妹。”他拿出一個小瓷瓶,雙手遞上,臉上帶著紅暈,輕聲關(guān)切:“你那里還痛不痛?擦點藥膏會好受一些?!?/br> 楚若婷面上微微發(fā)燙。 她修煉了,身子早已沒有大礙。她不耐煩地說:“我不要你的東西?!?/br> 荀慈只覺滿嘴苦澀,他訥訥收回藥瓶,問:“一定要如此么?”他抬起溫潤的眉眼,“若婷,我知道你不相信,但……這幾日,我腦海里都是你的身影?!?/br> 楚若婷忍不住笑出聲。 上輩子,楚若婷對荀慈尊重喜愛,覺得他就是自己兄長。可這位兄長,親眼目睹她所遭受的一切不公,什么話也沒有說?;蛟S他對于她的死不忍心,但他始終認為喬蕎才是對的,沒有站在過她身邊一次。 楚若婷實在無法接受他這輩子的轉(zhuǎn)變。 她語氣極冷,抬眼道:“荀慈,其實你想什么,我心知肚明。你何曾對我有過什么感情呢?不過是想繼續(xù)玩弄我的身子罷了!” “絕不是!” 荀慈沒想到她會說出這般穢語,震驚的看著她。 楚若婷譏嘲:“不是這樣,那又是怎樣呢?師兄愛慕小師妹,跟我做了幾次,便移情別戀了。等師兄再與旁的女人雙修,豈不是將我也拋諸腦后?現(xiàn)在口口聲聲說著愛慕我的言辭,你不覺得惡心么?” 她巧言善辯,荀慈嘴拙,竟不知如何反駁。 楚若婷不欲跟他討論這些,扭頭問:“你為何沒把我們雙修的事告訴掌門?” 荀慈沉聲道:“我想尊重你的意愿?!?/br> 他不想用貞潔來脅迫楚若婷做他的道侶。 “你能這樣想我很感激。”楚若婷下巴微抬,“也僅此而已?!?/br> 語畢,再不看他,轉(zhuǎn)身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