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開口，音色清冷如玉，帶著一絲寒意，令在場眾人從震駭?shù)臓顟B(tài)中回神。

    他輕易化解林城子的招式，還呼林城子為“阿城”。

    當(dāng)今世上，只有一人。

    “……昆侖老祖！”李福激動(dòng)萬分，拽著旁邊的盧常春一陣搖晃，“是昆侖老祖！”

    一石激起千層浪，人群頓時(shí)炸開了鍋。

    昆侖老祖數(shù)百年隱居昆侖墟，飄忽不定，乃最神秘強(qiáng)大的存在。

    浮光界誰人不知昆侖老祖？都知他修為登峰造極，符箓陣法爐火純青，可誰也沒想到，他本人長得如此俊美。

    在場有不少女修之前頻頻偷覷南宮軒，這會(huì)兒兩相對比，瞬覺南宮軒寡淡無味。

    林城子訝然：“昆侖？你怎么來了？”

    幾百年前昆侖就給他說過，要閉關(guān)推演浮光界的萬年之劫。

    雁千山對他道：“阿城，你不能殺她?！?/br>
    林城子臉色變幻，一頭霧水：“什么意思？”

    旁邊的南宮良義憤填膺，扯嗓子說：“前輩！她可是魔宮妖女！如何不能殺？難道……”

    話未說完，雁千山冷漠的眼神瞥過他，南宮良頓被震住，好似被無形的手扼住咽喉。

    雁千山：“我說不能，就是不能！”

    眾人屏息，不敢造次。

    昆侖老祖鐵心維護(hù)，誰敢阻攔？誰能阻攔？

    楚若婷三感封閉，什么也聽不到、看不到、聞不到。但臉頰上感覺到沁涼的片片雪花，還有什么不明白？

    “雁前輩……”

    雁千山說過，未參透劫數(shù)，他絕對不會(huì)離開昆侖墟半步。但她剛才觸動(dòng)他給的符箓，他立刻出現(xiàn)在了面前。

    楚若婷鼻尖一酸，眼角泛淚。

    雁千山回頭，抬筆畫圈，圓形的昆侖墟入口憑空出現(xiàn)。

    阿竹從昆侖墟里探出小腦袋，朝楚若婷勾勾手指，“還愣著干什么？快回家呀！”

    楚若婷聽不見。

    雁千山對游月明吩咐：“帶她進(jìn)去，這里有我。”

    “?。俊庇卧旅饔沙錾駹顟B(tài)恢復(fù)，“好、好的……前輩?！?/br>
    他看了眼父母，夷猶少頃，朝二人一拜。左手抓起青青，右手牽起楚若婷，快步走入昆侖墟。

    眾目睽睽，楚若婷攪亂一場百花盛會(huì)，就這么安然無恙的離開了。

    可雁千山杵在這兒，誰也不敢有意見。

    林城子胸腔里像是憋了一團(tuán)火，他質(zhì)問道：“昆侖，你為何要包庇這個(gè)妖女？”

    雁千山不是個(gè)多話的人，更不屑于去解釋什么。

    他聲線淡薄，“你可記得五年比試之約？”

    話已至此，林城子立時(shí)反應(yīng)過來。

    “楚若婷就是你所找的傳承之人？”

    “不錯(cuò)。”

    “你……”林城子猛一甩袖，“你糊涂！”

    浮光界萬千修士，他怎么偏偏選中了與赫連老魔有牽扯的妖女。

    雁千山輕輕嘆息，“榮辱浮沉心何苦，人生難得是糊涂。”

    林城子攏在袖中的手緊緊握拳，手背青筋凸顯。他臉色鐵青，沉聲道：“看來你不會(huì)改變主意了?！?/br>
    雁千山看透他的想法，問：“你要跟我打么？”

    林城子：“是?！?/br>
    除去赫連老魔，他與雁千山的修為皆在渡劫后期。幾百年過去，難得與他會(huì)面，正好切磋判個(gè)高下，一分伯仲。

    林城子主動(dòng)說：“我輸，免楚若婷一死；反之，你輸了，我必將她碎尸萬段！”

    雁千山稍作遲疑，旋即微微頷首：“移步吧。”

    他們二人若在這里打，云昇城將不復(fù)存在，半片北麓都要被夷為平地。兩位當(dāng)世大能說話，其他人誰也不敢多舌。待他們一前一后化為虹光遁離，徒留眾人面對斷壁殘?jiān)?，大眼瞪小眼?/br>
    南宮良南宮軒待在這里也是難受，黑著臉朝游鶴年辭行。

    南宮軒看了眼喬蕎，問：“蕎兒，跟我回南宮家嗎？”

    喬蕎朝他搖頭，“我等城哥哥。”

    林霄風(fēng)自然也是要在這里等林城子。

    隔了許久，何競朝游鶴年何瑩小心翼翼地問：“哥嫂，咱們這百花盛會(huì)還辦嗎？”

    游鶴年瞪他一眼，“家都垮了，辦什么辦！”

    何瑩受了傷，何競攙扶著她離開是非之地。游鶴年腦仁兒炸痛，但還是要出來主持大局，安撫各門派同道。

    十九將一塊空地打掃干凈，徐媛推著荀慈的輪椅來到角落。

    她問：“大師兄，我們回青劍宗吧？”

    荀慈看了眼湛藍(lán)的天幕，那抹紅影早已消失無蹤。

    方才他還蹀躞不下，但看楚若婷被游少主、昆侖老祖悉心呵護(hù)，酸楚的同時(shí)，這會(huì)兒也心安了。

    他搖搖頭：“再看看情況。”

    萬一……萬一楚若婷又回來了呢？

    能悄悄多看她兩眼，也是好的。

    眾人等到了暮晚，期間零零散散走了幾個(gè)門派，但大多數(shù)人，都翹首望著天邊，想知道昆侖老祖和林氏老祖孰勝孰負(fù)。

    殘?jiān)鲁跎殖亲庸律矸颠€。

    他臉色陰沉，眸子中涌動(dòng)兇厲怒火，手臂上被劃出傷口，顏色烏黑，像是一道道凌亂的墨痕。

    這些年一個(gè)不查，雁千山的修為深不可測，成為三大渡劫之首。

    林城子心底傳來灼烈的競爭感，讓他懸懸在念。

    偏生這個(gè)時(shí)候，喬蕎快步迎來：“城哥哥！你沒事吧？你這么厲害，一定沒事！”

    喬蕎很相信林城子。

    他在她心目中，就是最最厲害的男人。

    喬蕎又道：“城哥哥，你什么時(shí)候去殺楚若婷？”

    “不殺了?！?/br>
    他輸給雁千山，應(yīng)當(dāng)遵守承諾，放楚若婷一馬。

    “可是……可是她殺了我?guī)煾?！還讓瞿如渾身骨骼盡碎，癱瘓?jiān)诖玻愦饝?yīng)過幫我報(bào)仇的！”

    林城子滿腹心事，哪有閑情跟她說這些，“你不要鬧了?！?/br>
    喬蕎繼續(xù)道：“城哥哥，你不愿意替我報(bào)仇，那你教我林氏功法，我自己去報(bào)！”

    林城子想也不想就拒絕了，“我說過，林氏功法傳男不傳女！”

    林逸芙和林惜蓉作為林氏嫡女都摸不到功法入門，遑論喬蕎。

    哪怕她天賦再高，她也僅僅是個(gè)女人。

    喬蕎眼底涌出了淚，她拽著林城子衣袖，像往常那樣撒嬌的輕輕搖晃，咬著唇瓣問：“城哥哥！你是不是不愛我了？你愛我嗎？你究竟愛我嗎？”

    周圍人頻頻朝這邊顧來，林城子只覺顏面無光。

    他乃堂堂林氏老祖，被女子大庭廣眾拽著衣袖談?wù)撉閻?，未免格局太小?/br>
    “蕎兒，你發(fā)什么瘋？”林城子不耐地推開她，臉色極為難看，“我要與正道群豪商議伐魔大會(huì)，豈能與你英雄氣短兒女情長！讓開！”

    他下手沒輕重，喬蕎身子綿軟，腳下一絆，細(xì)腰撞到殘壁，疼得半天都直不起來。

    喬蕎抬起朦朧淚眼，望著林城子模模糊糊的背影，跪在地上，捂臉哭泣。

    眼淚順著指縫沁了出來，喬蕎又哭又笑，“好一個(gè)英雄氣短，兒女情長……”

    她這輩子屈服于欲望，想要的正是情情愛愛，可他不愿施舍。

    難道，她真的只是“爐鼎”？

    喬蕎想到楚若婷。

    游氏少主甘愿為她放棄一切，隱世不出的昆侖老祖也在保護(hù)她，還有謝溯星、荀慈……他們都愿意為她赴湯蹈火。

    師父死了，瞿如也半死不活。

    如果他們今日在場，怎會(huì)眼睜睜留自己一個(gè)人在這里神傷？

    喬蕎越想越委屈難過，她淚眼凝視著林城子的背影，咬了咬唇瓣，轉(zhuǎn)身跑掉。

    林城子神識(shí)掃過，微皺了下眉。

    喬蕎說到底還是個(gè)小孩子脾氣，隨她去好了。

    ＊

    喬蕎直奔冥菩寺，立在門口躊躇。

    她不知道為什么要來，可內(nèi)心有一個(gè)聲音告訴她，如果不來，就不能變強(qiáng)。

    只有變強(qiáng)，才能去找楚若婷報(bào)仇。

    南宮軒太弱，林城子卻說什么傳男不傳女……他們果然像寂幻所說，靠不住，全都靠不住！

    她也想像楚若婷那樣，站在高處，生殺予奪，掌握別人的生死。

    正在猶豫，忽然眼前景色變換，人已經(jīng)從冥菩寺的大門瞬移到了那座封閉漆黑的佛殿。

    “你來了?！奔呕酶咦谏徟_(tái)之上，捻著佛珠，雙手合十，寶相莊嚴(yán)，“貧僧一直在等喬施主。”

    喬蕎看著他就害怕。

    她怯弱地往后退了兩步，“你……你為什么等我？”

    “因?yàn)閱淌┲鹘K有一日，會(huì)明白自己所求為何?！?/br>
    喬蕎低下頭，沉默不語。

    是啊，她明白了，男人的愛不靠譜。

    她想復(fù)仇，只有靠自己。

    寂幻來至她的身邊。他褪下紅色的袈裟，赤裸出健壯的脊背，那里，緩緩浮現(xiàn)出女人妖冶漂亮的五官。

    “好孩子，你能想通，我十分欣慰。”

    脊背伸出一只胳膊，慢慢撫摸喬蕎光滑的鵝蛋臉，女人尖銳地笑道：“……真嫩，真香?！?/br>
    天道寵兒，氣運(yùn)之子……好想吃掉。

    喬蕎撇過臉，不習(xí)慣女人的觸摸。她咬著唇瓣，握緊了粉拳，“你們之前說，能教我功法變強(qiáng)……是什么功法？能怎么變強(qiáng)？”

    女人蠱惑道：“一種跟男人雙修，就能提升修為的功法。”

    喬蕎驚愕地瞪大水靈靈的杏眼，“世上還有這種逆天捷徑？”

    “當(dāng)然有！”女人抬手勾起喬蕎的一縷小辮子，“你以為楚若婷是怎么修煉的？她就是練了雙修功法。先借著男人的陽物，一點(diǎn)一點(diǎn)往上爬，然后，再把所有男人都踩在腳下！男人……男人算什么東西？他們只配當(dāng)我們破碎虛空、飛升大道的墊腳石！”

    “jiejie?！奔呕脹鰶龅卮驍嗨澳氵^激了?！?/br>
    女人捂著嘴輕笑起來，聲音柔軟嫵媚，“好孩子，我沒嚇著你吧？我記得你膽子可小了?！?/br>
    喬蕎是很怕。

    但她又非常心動(dòng)。

    原來，楚若婷就是跟人雙修進(jìn)階修為。那自己來學(xué)習(xí)一樣的功法，她身為天道寵兒，肯定比她厲害多得多！

    “我要怎么開始修煉？功法的秘籍在哪里？”

    喬蕎想拿了功法就離開。

    這個(gè)陰森森的佛殿，太壓抑恐怖了。

    “不要急。”女人伸出手，“來，好孩子，把手給我。從此以后，我來幫助你成為天下第一！”

    天下第一……

    多誘惑的一個(gè)詞語。

    鬼使神差的，喬蕎伸出了雙手。

    寂幻握住了她的手，臉上仍是帶著溫和的笑意。

    他的雙手，冒出了幽幽黑氣。

    “你們想干什么？”喬蕎驚恐地想要掙脫，可寂幻的手像是一雙鉗子，讓她動(dòng)彈不得。

    她想逃不能逃，想走不能走。

    寂幻笑吟吟道：“別怕，貧僧在給你傳功。”

    喬蕎瞪大了雙眼，眼看著寂幻背上的女人掀開皮膚，撕扯著肌理，掙脫桎梏。

    女人身上掉下泛紅的碎rou，rou塊像水蛭蠕動(dòng)，密密麻麻、鮮血淋漓。慘白裸露的手肘骨骼扭曲撐在地上，朝她緩緩地爬了過來。

    “不要！我不練了！”喬蕎被這一幕嚇得瘋狂搖頭，眼淚狂流，“我不練你們的功法了！”

    寂幻沉下臉：“答應(yīng)了就不能反悔。打誑語、造口業(yè)、破五戒，貧僧會(huì)生氣?！?/br>
    喬蕎不敢去看那恐怖的女人，她哆哆嗦嗦道：“我不要學(xué)了……”

    “別怕?！奔呕幂p輕嘆了口氣，“我jiejie會(huì)對你好的?！?/br>
    他生來是個(gè)畸形的連體嬰，修真界沒有畸形能成為巔峰。于是，在百年前的某一天，寂幻用刀，將背上jiejie肢解，一片一片地割了下來。

    可他沒有想到，jiejie雖然是女子，卻比自己天賦更高。

    jiejie非但沒有死，還成了永不不消亡的業(yè)障。一個(gè)必須隨人生、隨人死的業(yè)障。

    業(yè)障一片片蠕動(dòng)的碎rou，順著喬蕎的小腿肚，爬進(jìn)了她的身體，隱沒不見。

    喬蕎只覺得腿上一片冰冷刺骨。

    不知過了多久，她才敢睜眼。

    佛殿里，陰冷昏暗。窗外慘淡的冷月灑滿荒寂茂盛的草叢，生出影影幢幢的暗色。

    寂幻松開她的手，雙手合十，慈悲一笑：“阿彌陀佛，恭喜喬施主，不日之后，浮光界強(qiáng)者必有你一席之地?！?/br>
    喬蕎四下張望，那個(gè)妖艷的女人已經(jīng)不見了。

    她正想問話，忽然覺得后腦微微發(fā)涼。

    喬蕎心頭不寒而栗。

    似乎想要證實(shí)自己的想法，她顫抖著伸出右手，指尖撥開后腦層層烏發(fā)，摸到了起伏不平的鼻梁、柔軟冰冷嘴唇……

    “啊——”

    喬蕎絕望地慘叫撕裂夜空。

    她軟倒在地，抱著腦袋悚然地?fù)缸约旱念^皮，“出來！你出來！”

    “乖孩子，別怕。”女人從她背后伸出手，安撫地摸她的耳垂，“我會(huì)幫你變強(qiáng)。”

    喬蕎抱著瘦弱的雙肩哭了很久。

    她認(rèn)命地站了起來，抽泣著問：“我……我要怎么變強(qiáng)？”

    女人說：“我們先來做第一件事?！?/br>
    “什么事？”

    “殺夫證道。”

    ＊

    瞿如癱瘓了。

    他被楚若婷用符箓傷了元神，骨骼筋脈盡碎，吃多少丹藥都無法復(fù)原。

    上古半妖，只能躺在床上氣息奄奄，茍延殘喘。

    房門被“吱呀”推開。

    瞿如斜睨過去，發(fā)現(xiàn)是喬蕎。

    “蕎兒，你回來了?！宾娜缦氤?，可他笑不出來，“南宮軒今天帶你去百花盛會(huì)，你好玩嗎？”

    喬蕎失魂落魄。

    好一會(huì)兒，她才回過神，目光渙散地朝瞿如看去。問：“瞿如，你愛我嗎？”

    瞿如道：“我當(dāng)然愛你。”

    從秘境里與她初識(shí)的那一刻開始，他就愛她了。

    只愛她。

    喬蕎緩緩來到他的床榻邊坐下，“是，你愛我。只有你……堅(jiān)定不移的愛著我?！?/br>
    “蕎兒，你怎么了？”

    瞿如覺得喬蕎今天不太對勁兒，“是南宮軒欺負(fù)你了嗎？我?guī)湍愦蛩?！?/br>
    話音甫落，他便難堪起來。

    他現(xiàn)在動(dòng)都不能動(dòng)，別說替喬蕎出頭了，他什么都不能做。

    喬蕎撲簌簌流下眼淚。

    業(yè)障在她識(shí)海里跟她說話，催促道：“快點(diǎn)！用我傳授給你的功法，殺一個(gè)你愛的男人，堅(jiān)定你的道心！”

    瞿如擔(dān)心極了，“蕎兒？”

    喬蕎擦干眼淚，問：“瞿如，你恨楚若婷對不對？”

    瞿如一聽楚若婷的名字額頭青筋直冒，“我恨不得啖其rou，喝其血！抽了她的筋骨，讓她也像一灘爛rou躺在床上，備受煎熬！”

    “好！”

    喬蕎閉了閉眼，堅(jiān)定了決心，“好！我會(huì)替你做到！我一定替你做到！”

    語畢，她運(yùn)轉(zhuǎn)業(yè)障教授的功法，脫了瞿如的褲子，露出他軟癱的性器。

    瞿如滿臉驚訝和窘迫，“蕎兒，我……我現(xiàn)在不行了！我……”

    話沒說完，只見喬蕎抬起右手，掌心冒出絲絲縷縷的黑氣，黑氣進(jìn)入瞿如的身體，他被迫勃起。喬蕎岔開腿坐了上去，默念功法，感受到源源不斷的生氣從xue口吸收，一路充盈到她的丹田。

    瞿如不受控制地掙扎起來。

    這是性事嗎？

    不！

    這是折磨。

    他在不停地射?？缮涑鰜淼氖茄⑹莚ou、是他一身出竅期的修為！

    瞿如眼睛充血，疼痛讓他激烈地反抗。

    喬蕎壓在他身上，伸手死死掐住他的脖子，眼底一片赤紅血腥，陷入癲狂，“你不是愛我嗎？愛我，就為我去死！”

    “反正你也活不久了，不要浪費(fèi)修為……全都給我！”

    “是你們讓我深陷欲望！是你們害慘了我！”

    “我不要再被你們?nèi)魏稳苏瓶?！不要再被你們?nèi)魏稳吮Ｗo(hù)！”

    瞿如渾身抽搐，脖子青筋血管突突冒起。他繃直腳背，十指指甲摳斷，在木制床沿上抓出凌亂的撓痕，瞳孔開始渙散。

    他凄厲的模樣太可怖，讓喬蕎如夢方醒。

    她慌亂地松開雙手，捂著嘴唇，“瞿如？你怎么了瞿如？”

    業(yè)障不讓她停下。

    身體仍在饑渴地汲取瞿如的血rou。

    “住手！住手！你不要?dú)⑽业啮娜?！?/br>
    喬蕎后悔了。

    但腦袋不受控制地扭轉(zhuǎn)，她被迫仰望緋紅的帳幔。而業(yè)障俯下頭，銜住瞿如的嘴唇，伸出舌頭探入他的喉嚨、腸道、臟器……準(zhǔn)確地卷出了他的妖丹，一口吃掉。

    喬蕎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她太害怕，只能嚎啕大哭。

    不知過了多久，身下的瞿如變成了一張干癟的人皮。

    喬蕎恐懼地瑟縮在床角，觫然發(fā)抖。

    業(yè)障輕聲安慰：“乖孩子，別怕，你看……你成功了?！?/br>
    喬蕎感受到體內(nèi)澎湃的修為與靈氣，充斥了識(shí)海和丹田。

    她抬起婆娑淚眼，漸漸不再顫抖。

    腦后的業(yè)障嬌笑起來：“林城子算什么？我，才是你今后的倚仗?！?/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