嘖嘖嘖！這種話，虧他說得出！

    我伸手在他身上狠狠砸了一下：“別得寸進(jìn)尺！”

    他扁扁嘴，一臉委屈：“你都說了喜歡我了，還這么抗拒干嘛，不誠實(shí)！”

    “就你長嘴會說話了！”

    “嘻嘻，我錯了，老公做了好不好……”

    我瞪眼，又沖著他揚(yáng)起拳頭，我真的很討厭別人把我叫成“老婆”這種娘炮兮兮的字眼。

    他趕緊瞇起眼，裝作害怕的樣子改口：“你是老公，你是老公，我是老婆還不行么……”

    “一邊去，辦正事！”

    撐著兩條被干得發(fā)顫的腿，我走到一邊的榻上，懶洋洋看著身上還殘留著穢物的李凌霄：“你去找你師傅吧，請他到子泠門，我先睡會兒……”

    我閉上眼，假裝睡著，過了一會兒偷偷地用眼睛瞄他。

    只見那貨一臉無奈地看著我，又看看自己身上那灘蜜汁痕跡，無奈地笑出了聲。做了善后后，他起身，便出去了。

    _________

    這一覺睡得好香。

    醒來的時候，隱約聽見，有人在我耳邊在說著什么。

    我張開眼……啊嘞，不對，這不是仙界，這不是我靈魂的結(jié)界里嗎？

    哦，原來我是在靈魂結(jié)界里面醒來了，現(xiàn)實(shí)中還在睡著。

    奇怪，為什么今天覺得，我這個結(jié)界里面這個熱鬧哩？

    誒？這是……

    這不是大美人行千雪師傅么？我屁顛顛跑過去，打著招呼：“千雪仙君，歡迎來我的結(jié)界做客！”

    呵呵呵，做毛客？有可能進(jìn)來就出不去的說。估計現(xiàn)在行千雪心里在咒罵我吧！

    然而，還沒等行千雪轉(zhuǎn)身看我，從他身后，一個氣勢洶洶的人，擺著張臭臉站了出來。

    李凌霄正好在此刻出現(xiàn)在我的結(jié)界里，呵呵呵，一臉后院起火的表情，我硬著頭皮走上前，心虛地站在李凌霄一邊，跟行千雪打招呼：“仙君，給您添麻煩了?！?/br>
    “不算麻煩，”行千雪笑了笑：“我倒是很想進(jìn)子泠精心布下的結(jié)界里溜達(dá)溜達(dá)呢！”

    我咂咂舌，這算什么？用生命來溜達(dá)么？

    “走吧，記得以前子泠跟我說過他的解咒咒語，只是這個咒語，我念不好使，還是需要讓一個修為深到極致的人來念，你和凌霄是誰有這個能力？”

    我傻眼了，轉(zhuǎn)眼看著李凌霄。

    李凌霄白了眼我，看著他師傅，問道：“若是念不成功怎么辦？”

    “不成功便成魔，你們自己商量吧。”

    “好?！崩盍柘鳇c(diǎn)頭：“肯定會成功的?！?/br>
    我疑惑地看著他，這家伙哪里來的自信？我?guī)煾迪碌闹洌忾_，也得需要半條命吧？

    行千雪微微含笑，看著李凌霄：“綺白，你有沒有想過，再過幾千年，他可能會忘了你，或者幾萬年后，他會成為別人的身下受。”

    我莫名其妙地聽著行千雪地話，看他談笑風(fēng)生，又看看李凌霄，不知道他們在說什么。

    李凌霄沒有看我，只是輕輕舒了口氣：“如果真有那么一天，我希望他將我忘得一干二凈?！?/br>
    “徒兒，你真傻?！毙星а┳詈舐湎碌脑捯?，居然有些顫抖。

    我沖上前，看著李凌霄：“你們在說什么？”

    “說你啊，說你以后會不會忘了我？”

    不知為何，我察覺到一絲淡淡的離別之意。但還沒等我問明白，凌霄又開口：“以我的功力，應(yīng)該可以抵過你師傅的咒語。只是，祁瀾，如果這次不成功，你成魔，我便要?dú)⑺滥?，讓你魂飛魄散，你準(zhǔn)備好了么？”

    我心里“咯噔”一聲，終于，還是下定決心：“嗯?！?/br>
    “好?！?/br>
    “只是……”在李凌霄轉(zhuǎn)身準(zhǔn)備的時候，我拉住了他的手臂：“只是，孩子的……事情，對不起了，我……”

    “孩子以后還可以再要?！彼麥\笑，笑得沒有半點(diǎn)壓力。

    但是我知道，他這句話是矛盾的。

    如果這一次我魂飛魄散了，那么孩子也跟著一起沒了，他跟誰去要下一個孩子？

    “我是孤星命，注定一是孤獨(dú)?；蛟S你和孩子遭遇不幸，也都是因?yàn)槲业拿??！?/br>
    “……”我苦笑，不知道該說什么。

    “你恨我么？”

    “不恨。”我堅定地回答。

    他沒有說話了，只是用實(shí)際行動表現(xiàn)了他對我的話的反應(yīng)——輕輕地在我額頭上吻了一下。

    旋即，他走向他師傅，說道：“可以開始了，師傅，你念咒吧。”

    我只需要在一邊聽著，李凌霄則跟著他師傅一句句念著咒語，只不過跟行千雪不同的是，他需要用心與靈力共鳴去發(fā)出聲音。

    每個人的內(nèi)心的聲音都是這個人最直白的聲音，沒有任何掩飾。一般人不曾發(fā)出這種聲音，是因?yàn)殪`力不夠強(qiáng)。這是一件十分危險的事情，聲音發(fā)出來，就像是將正常人的心臟置于體外跳動，能不能跳得起來，全憑造化。

    生平第一次，我聽見了李凌霄的心與力共鳴所發(fā)出的聲音。十分好聽，宛如天籟一般悅耳動聽。

    我深呼吸，只覺身心都在被一股純潔的力量洗滌，不愧是李凌霄，修為越深，靈魂就會越純粹。

    行千雪試探性念，一面念咒語，一面偷偷觀測李凌霄的反應(yīng)。

    漸漸地，我看著周圍結(jié)界開始顯現(xiàn)，旋即就是我?guī)煾档哪侨齻€半句話——不忘天，不忘心，不忘我，

    結(jié)界出現(xiàn)了！

    “出去吧，暮溪，你師傅會給你打開一扇門的?！毙星а┑穆曇艉軠睾?，他輕輕掃動手中的拂塵，就那么一揮，周邊泛著金光的字跡自動形成一扇門，上面印著“子泠門”三個字。

    我剛要走，轉(zhuǎn)身準(zhǔn)備拉著李凌霄和行千雪一起出去，可是行千雪卻笑笑，再揮動拂塵，就那么一下，掀起一陣狂風(fēng)，將我吹向了那扇展開的金門之外。

    “暮溪，你走吧，天高海闊，任你自由?？蓱z我的綺白，不知道這命數(shù)還能否眷顧于他……”

    什么？

    我慌了，行千雪說的話，是什么意思？

    他在跟我訣別嗎？

    還是在替李凌霄跟我訣別？

    一道白光刺眼，我被沖出結(jié)界，狠狠摔在地面上。

    我的身體回來了，是之前的，進(jìn)地獄之前沒有被毀的那具，我真正的身體。

    可是我現(xiàn)在關(guān)注的并不是這個身體，而是我面前，那個漸漸失去靈氣的我從前的那個機(jī)器rou身。

    李凌霄在里面，行千雪也在里面，他們沒有出來??！

    我看到了，那個千雪門，是根據(jù)人的法力來鑄建靈魂通道的，而那個通道，還是按照我的靈魂來建造的，其他的人，用不了……

    一瞬間我徹底傻了，我做了什么？我害了行千雪和李凌霄，行千雪尚可以活著，但是李凌霄……

    行千雪說的那個“不知道這命數(shù)還能否眷顧于他”是什么意思？還有之前他和行千雪進(jìn)行的那一段奇怪的對話，難道他要離開我了嗎？

    笨蛋，傻瓜！

    我的心在抖，沖過去抱住我從前的那個身體，我知道李凌霄在里面，便拼命地?fù)u晃。

    “李凌霄，你在不在！你在不在??！”

    里面，沒有回音。

    什么情況？

    我慌了，接下來，任憑我怎么喊怎么叫，里面都沒有聲音。

    我恨不得砸了這具不不堪的身體，可是當(dāng)我落下拳頭的時候，我停住了動作。

    這具身體，是李凌霄喜歡的東西，我沒有權(quán)利毀了他。而且，這上面，還有他吻過的痕跡……

    李凌霄，你不能這樣離開我……

    淚水無聲地順著眼角下落，一個人的感覺真的好孤獨(dú)。

    “凌霄，你堅持住……”我默默地流著淚，將那具身體緊緊地抱在懷中：“千雪仙君，你聽得到嗎？求求你，幫我照顧好凌霄，如果他活著，我就算給你當(dāng)牛做馬也在所不辭！”

    沒有回應(yīng)，所有煽情全都成了獨(dú)角戲。

    辰豐進(jìn)門的時候，看見我正抱著我那具機(jī)器身體在哭，他嚇了一跳：“師兄，你……你回來了？”

    我緩緩抬起頭，拼命忍住眼淚，可是眼淚卻不聽話，越流越兇。

    “師兄，你怎么了，哭什么？”辰豐趕緊跑上前將我扶起，看了眼四周，納悶：“暮溪上仙和千雪仙君去哪了？剛剛不是出門來找你了嗎？”

    我一聽這個，眼淚再次流出，實(shí)在沒有辦法，我只能寄希望于辰豐。

    “辰豐，你能不能答應(yīng)我一件事，”我話音斷斷續(xù)續(xù)，說話都抽噎：“幫我好好保留這具身體。”

    “這個沒問題，”辰豐馬上答應(yīng)我，“只是……師兄，到底發(fā)生了什么？”

    “沒什么，一旦這個身體出現(xiàn)異常，你馬上放一只幻蝶叫我回來！”

    “異常？”辰豐不解：“這不就是一個假人嗎？”

    “不，里面有千雪仙君，還有……凌霄……”說道最后，我的話音低落了下來。

    終于，辰豐察覺到了是什么一樣，表情冷了下來。

    “所以，一旦師傅的結(jié)界對他們造成威脅，你會做什么？”

    “……辰豐……”

    “你還想再傷害師傅一次么？”辰豐看著我，咄咄逼人。

    我看著他，眼角的淚水沒了，腦中一片空白。

    “凡事有舍有得，虧你還是我的師兄。”丟下一句話，辰豐抱起我那具身體，向著屋外走去了。

    我看著他的背影，心中好像有些明朗了。

    的確，李凌霄現(xiàn)在的情況把我嚇得不知所措，但是……辰豐，你要知道，你師兄，注定是你師兄，輪不到你來教導(dǎo)。

    微笑緩緩溢在唇角，我起身，看著辰豐將我那具身體送到屋后的雪山上凍結(jié)，我知道，這小子還是肯幫我的。

    那么接下來，是生是死，看天造化。

    我不怕死，就怕到死還對不起某些人。

    沒有多做猶豫，我直接出了子泠門，直奔低下，去了地府。

    地獄，那個似曾相識的地方。

    身體在出了子泠門的一刻內(nèi)力全都恢復(fù)，我現(xiàn)在第一個要做的，就是去找我?guī)煾?。我心知肚明，只要我找到我?guī)煾担鬲z一定有天羅地網(wǎng)在等著我，我?guī)煾稻褪撬麄兟裣碌囊粋€機(jī)關(guān)，一旦我去觸碰，那必定會迎來我逃出地獄后第一次針鋒相對。

    我冷笑著，愛怎樣怎樣，這一次就算是魂飛魄散，我也甘愿。

    這段時間我并非沒有察覺，大家都畏懼我走火入魔這件事情，這是一把雙刃劍，我走火入魔的時候，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樣子，但是，這一次，我倒是有一個非常瘋狂的想法……

    地府，等到到了歸冥河邊上的時候，很多陰間的兵將已經(jīng)準(zhǔn)備好等待著我了。

    灰色的天，連風(fēng)都帶著灰色的壓抑。

    我對陰間過敏，來到這，我就想發(fā)飆。恨透了這里的煉獄。

    我到底是個什么樣的人，我自己也想知道。記得上次，我雙手沾滿鮮血的時候，是李凌霄最后將我送進(jìn)了地獄。

    但是在那之前，誰都不是我的對手，不是么？

    我按照自己的方式給自己加油，冥河水深不見底，我憑空飛過，迎來第一波較量。

    冥河的白龍騰飛起來，擦傷我的肩膀。

    我沒有忘記，我也是龍族后裔，只不過我是黑龍，他們憎恨詛咒的黑龍。

    “祁瀾，你今天休想從這里過去！”歸冥河使者白龍騰空飛起，龍爪沖我襲來。

    我沒有現(xiàn)原形，只是輕輕地從他的龍爪的縫隙中逃了出去。

    他們盎然大物，那我就變成靈巧的蜂鳥，千軍萬馬追著我過來，我卻義無反顧地沖向斷崖邊，義無反顧地跳了下去。

    斷崖下，直通十八層地獄。

    后面的追兵直接跟著追下十八層地獄。

    我心里覺得好笑，你們這些人在追，那么閻王在哪？

    只要冥御風(fēng)不出面干預(yù)，就不至于那么麻煩。我飛速沖著十八層地獄飛去。

    十八層地獄就是煉獄，還沒到這里，就聽見里面的鬼哭狼嚎。

    其實(shí)這里面嚎叫的家伙并非都是受折磨的，更多的是飛禽走獸。

    我開始放任自己，去回想過去我受過的那些磨難。

    漸漸地，身體就像在膨脹一樣，在我下落到煉獄地面的時候，周圍惡鬼沖我襲來。我知道這些都是幻覺，只是他們折磨得是靈體，讓靈體的一年土崩瓦解。我對這些已經(jīng)有抗體了。

    后面，地獄的兵將來襲，我跑到一個名為“萬箭穿心”的山谷，剛一進(jìn)這個山谷，真的有箭雨下落，我將靈體放空，箭自由滑落，而本體卻在收集這些箭。

    這些箭多少有些功力，能用得上。

    要先找我?guī)煾怠?/br>
    遠(yuǎn)遠(yuǎn)地，看著我?guī)煾翟谖魃巾斏媳怀嗷鹱茻?/br>
    看著地獄的兵將們來襲，我掉頭沖向西山頂。

    我?guī)煾悼匆娢?，并沒有太多驚訝。他憔悴了一些，我看得出來，他為了保命，功力削減了不少。

    “師傅！”我激動地喊了一聲。

    我?guī)煾悼嘈Γ骸靶星а┱鎱柡?，居然能把你放出來?！?/br>
    我心頭一緊，不想想那件事情。

    “師傅，你不能掙脫嗎？”我問出這句就后悔了，我?guī)煾档氖滞竽_腕被鐵鏈鎖著，都磨出了鮮血。

    “你幫我劈開啊！”我?guī)煾蒂繝枔P(yáng)眉笑笑，語氣輕快：“我知道暮溪對我最好了?！?/br>
    這句話，頓時讓我臉上火辣辣地疼。

    我?guī)煾迪騺碚?jīng)，一旦撒嬌，必定是笨拙地在演戲。這家伙法力一流，演戲卻是三流。低情商的師傅，帶出我這個沒心沒肺的徒弟。

    “貌似我只有走火入魔才能雜碎這個鐵索，師傅，還有沒有其他辦法？”

    “沒有，只有一個辦法?！?/br>
    “什么？”

    他笑了，“孤注一擲。”

    我瞬間急了：“師傅，一旦走火入魔，靈力失控，你知道后果……”

    “我死了，李凌霄他們的結(jié)界也會崩塌，你的凌霄也會死?！?/br>
    我默然。

    心頭窒息般痛。原來他們都是連著的。如果死……都是因我而死。

    正當(dāng)我猶豫的時候，黑壓壓的地獄兵將沖了過來，不過出乎意料的，緊隨其后的，是天兵天將。

    為首的居然是玉帝。

    我憤恨地回頭看了看，這尼瑪，落井下石的時候到了，勞資……

    可是，凌霄會因?yàn)槲业氖Э囟馈?/br>
    “大膽天囚祁瀾，還不乖乖受死？”玉帝的聲音，永遠(yuǎn)那么高傲。

    我隨著我?guī)煾翟谖魃巾數(shù)牧一鹬畮p，一起受著烈火的灼燒。

    “徒兒，人生是需要賭的，現(xiàn)在為師把命交給你，你心愛的人也把命交給你了，你有勇氣承擔(dān)么？”

    我?guī)煾档穆曇暨€是那么好聽，但是，此時卻成了刀子，字字扎進(jìn)我心臟最深的地方。

    我還敢走火入魔嗎？

    千年之前，走火入魔一把，血債累累。

    如今，面對功力削弱的師傅，我一次失控，結(jié)局必定兇多吉少。

    凌霄，你……會怪我嗎？

    “師傅，我……”我猶豫了。

    “那就別動手了，你建個結(jié)界，把為師固定在這，沖回一條血路回去砸了那個結(jié)界，救出暮溪和行千雪……”

    “不！”我嘶吼出聲。

    一面是恩重如山的師傅，一面是至愛，我貪心，誰都不想舍去！

    “暮溪，你個敗家子，你要是敢傷害子泠，我跟你沒完?。　?/br>
    身后嘹亮的一聲氣勢洶洶，我轉(zhuǎn)過頭，看著身后的來著。

    是蕭寒，他身邊還有一位女子，身穿紅衣，居然還是一幅喜慶的鳳冠霞帔。暮溪和我?guī)煾邓哪肯嘁暎規(guī)煾点蹲×?，看了眼他身邊的女子，沒有說話。

    蕭寒剛向前邁一步，卻換來一個趔趄。

    身邊的女子，手中牽著一個鐵鏈，鐵鏈的另一端，正是蕭寒的腳腕！

    還有比這個方式更過分的嗎？我看不下眼，起身看著蕭寒：“這是你媳婦對吧？”

    蕭寒瞪了我一眼，轉(zhuǎn)過身，看著那個女子，聲音十分輕柔：“纖芝姑子，你可以仙松開鏈子么？”

    那個被稱為纖芝的姑子，看了眼我?guī)煾?，又看看蕭寒，眼中閃過一絲不知所措。

    “你既然嫁給了我，我怎么說也是你丈夫，不能聽我一次嗎？”蕭寒再問。

    纖芝不由得將手上的鏈子抓緊，雙眼變紅，發(fā)出一聲無助的啜泣：“幻夜，你想走，就殺了我?！?/br>
    “我不想殺你，但是我想走?！?/br>
    我郁悶，擋在蕭寒面前：“我?guī)湍銡⒘怂?！?/br>
    “滾開！”蕭寒一把將我推到一邊，就在我被推回我?guī)煾瞪磉叺臅r候，身后泛出一陣很濃郁的花香。

    并不是什么好事。

    我轉(zhuǎn)頭，見蕭寒將手插入那個女子的胸口，女子的魂魄被他散了，看得出她是個花仙子，魂魄消散之際，花香四起。

    我趁機(jī)轉(zhuǎn)頭，看著我?guī)煾担f道：“師傅，對不住了！”旋即將收集的箭匯聚起靈力，一下劈斷我?guī)煾档乃闹?/br>
    沒了手和腳，鏈鎖也沒法受到羈絆了。

    一把將沒了手腳的師傅丟給蕭寒：“帶我?guī)煾富刈鱼鲩T，讓我?guī)煾稻染攘柘?！?/br>
    “砍你師傅手腳這筆賬，回頭跟你算！”蕭寒抱著我?guī)煾邓查g消失。

    “隨你便！”我笑著，繼而轉(zhuǎn)頭，看著逼近的玉帝，我第一次覺得這輩子活得好開心——

    “玉帝，我現(xiàn)在就要?dú)⒘四?，沒別人，就是你！”我一步步靠近。

    玉帝淡淡地看著我，輕輕擺了下手。

    各路寶器沖我襲來，我卻以最快的速度沖上前抱住了玉帝。

    結(jié)果可想而知，我和他一起進(jìn)了某位大仙的金缽里。

    “祁瀾，你想怎么樣？”

    金缽中，我們兩個相視而立。

    “我讓你退位。”我笑著，向他走近一步。

    “我憑什么？”玉帝了冷笑，我知道，再靠近他一步，他必定用出全力對付我。

    “憑你身為龍族卻讓龍族自相殘殺，憑你是龍族卻鑄造鳳凰涅盤來對龍族用刑。我早就看出來了，你根本不是個正主，娘胎中就害了同胞哥哥，自己早出生一萬年的人，是誰？！”

    玉帝冷眼看著我，嗤聲：“你在替蕭寒打抱不平？”

    “因?yàn)槲規(guī)煾翟缇退愠鰜砟悴皇钦嬲奶炀?，所以你才要將龍族趕盡殺絕，以掩飾你只殺一個的小人之心嗎？”

    當(dāng)仙體快要走火入魔的時候，靈體所能記起的，便都是仇恨了。

    我很不喜歡這種被仇恨控制理智的感覺，太多仇恨太痛苦?？墒乾F(xiàn)在，唯有仇恨才能驅(qū)動我靈魂的斗志，突然好懷念凌霄保護(hù)我的那段安寧的日子，原來……和他的那些日子，是這么不可多得。

    “不管怎樣，我已經(jīng)得到了想要的東西。你師傅注定是獻(xiàn)給天君的人，只要他是獻(xiàn)給仙君的，那注定，他將被我玩弄掌心。”玉帝得意，出手對我放出招數(shù)。

    我運(yùn)出一股氣，將靈體中的善體抽出，整個人化身惡鬼，沖他飛去。

    意識漸漸模糊了，我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沒有肌膚之痛，只有心被詛咒的痛，我要?dú)⑷耍乙姥矍斑@個帶著靈氣的人……

    可是，為什么……為什么不行，好像有一股強(qiáng)大的力量在限制我……

    玉帝見我氣息不穩(wěn)，沖過來給我致命一擊。

    但奇怪的是，他被彈出去了。

    正當(dāng)這時候，遠(yuǎn)處，一道白光沖了過來。

    我神志時而清醒時而模糊，到底怎么了……

    一陣嬰兒的呢喃從結(jié)界四面?zhèn)鞒觥?/br>
    我被打成原型，渾身難受。龍尾瘋狂甩動，玉帝被我狠狠打向一邊，化作一條青龍，跟我周旋騎起來。

    雙龍戲珠不是什么好玩的，是要你死我活的！

    玉帝冷笑：“祁瀾，你好好聽聽，剛才那聲音，是誰的聲音！”

    先宰了你再說！我才不聽他分散注意力，直奔他飛去！

    “嗚嗚……”又一聲孩啼……

    我的腹部傳來一陣陣痛感，心中叫不好。

    不會是孩子……

    不要，千萬不要?。?/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