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醒來時，裴敏驚訝地發(fā)現(xiàn)自己懷里摟了個人。不知他什么時候鉆到自己被子里的，睡得正香。

    輕輕推開他：“洗漱吃飯了。”

    小美人睜開眼，天剛蒙蒙亮，蓋緊被子：“困，不要?！?/br>
    “今天繼續(xù)好好在這兒呆著，不要亂跑?！?/br>
    “知道了，你不說我也知道……”

    裴敏穿上軍裝，關(guān)進小間的門，轉(zhuǎn)身離去。

    男人剛走，元泠就精神抖擻地坐起來，去柜子里拿了套裴敏的衣服，有模有樣地披上盔甲，戴上頭盔，走出房門，呼吸清晨新鮮的空氣。

    走在路上，倒也沒人盤問他。他就大大方方地在城里閑逛，看到城中牌匾上的烏什二字，才知道自己所在何處。

    城里已經(jīng)很空了，原本這個街道應(yīng)該也是很繁華的，現(xiàn)在兩邊只有寥寥幾戶人家。

    一戶人家養(yǎng)的幾只公雞打鳴，元泠嚇了一跳。

    太陽升起來，勤勞的百姓開始了正常的勞作。青壯年漢子三三兩兩扛著鋤頭，去遠處的田地里耕種。

    一個農(nóng)婦看見街道正中站著的士兵，淺灰色甲胄，認(rèn)出是裴將軍近侍的裝束，拿了兩個雞蛋塞到他手里：“軍爺，把這兩個雞蛋煮了給裴將軍補補身體吧?！?/br>
    元泠小手拿著兩個帶著溫度的新鮮雞蛋，不解得看著農(nóng)婦：“他連雞蛋都吃不到嗎？”

    農(nóng)婦看他面生，透著稚嫩：“你是新來的？”

    “嗯?！?/br>
    “哎！真是不容易！這種時候來烏什……也就只有裴將軍還守著城了。綏川已經(jīng)被屠盡了。”農(nóng)婦落下渾濁的淚：“陳將軍貪著軍餉，裴將軍過得確實不好……可惜，裴將軍他是個好人??！”

    陳益?zhèn)€王八蛋！元泠面色沉重。

    “這里不安全，你們趕快往南邊跑吧……”他昨日剛從綏川城跑出來，一具具被火燒焦的尸體還歷歷在目，他不希望烏什的百姓也不得善終。

    “我們怎么能跑，跑去哪，他們跑了，我們不跑！”農(nóng)婦似乎有些怪他說出這種話：“若真有一日，城陷了，我們也要拿著菜刀，和裴將軍一起抗敵。”

    元泠失語，點點頭，拿著兩顆雞蛋往回走。

    不妙的是，他迷路了。明明走了沒多久，他卻摸不著回去的路。只好繼續(xù)溜達，直到看到校場里烏壓壓的一群士兵。

    裴敏遠遠看到一個士兵閑逛，形跡可疑，遂命人將他抓來。

    元泠護住雞蛋，被推到男人面前，自知理虧地辯解：“我，我就出去逛逛?！?/br>
    “歸隊?！蹦腥嗣睢?/br>
    “嗯？”

    “你跟在隊伍后面?！?/br>
    “為什么？”頂著男人的目光，元泠慫了，乖乖走到隊伍后方。

    裴敏站在臺上，清了清嗓子：“先跑步，然后練陣法?！?/br>
    元泠看著逐漸移動的長龍，只好慢吞吞地跟在后面小跑。這一跑就是好多圈，他哪里知道裴敏平日的訓(xùn)練標(biāo)準(zhǔn)，越跑越累，越跑越絕望。

    男人走下臺，來到他身邊，一路陪著他跑：“堅持一會兒?！?/br>
    “裴敏～我跑不動了……”

    “那我派人送你回宮過清閑日子吧?！?/br>
    元泠委屈地撇嘴，只好繼續(xù)跑下去。

    “偷我衣服，真有你的?！蹦腥撕敛毁M勁地說著風(fēng)涼話。

    “裴敏……哈……我累到不行了……”

    “繼續(xù)，你都離大部隊這么遠了?！?/br>
    “啊……”小美人實在堅持不住，平地摔了個跟頭：“痛死了！”

    裴敏這才停下，神色平靜：“不要裝了，站起來繼續(xù)跑。”

    “嗚嗚……我沒裝！嗚嗚……我又不是不想跑！”

    裴敏見他倒在地上一直哭，眼看著攔住后面部隊的路，只得把他攙扶起來往回走：“好了，知道了，別哭了，回去休息吧。”

    元泠扶著他的胳膊，腳踝輕微扭到，一跳一跳地走著。終于回到院子里，坐到凳子上，元泠才發(fā)現(xiàn)自己胸口涼涼的，伴隨著一股淡淡的腥氣。

    “都怪你！”小美人又哭出聲，他很快意識到是雞蛋碎了：“都怪你都怪你！”

    “怎么了？”裴敏一頭霧水，他怎么這么愛哭。

    元泠伸手，從懷里掏出雞蛋的碎片，蛋清蛋黃糊了一手。不過還好，另一個雞蛋是完整的。

    “哪里來的？”

    元泠抽噎著：“我走在街上，一個婦人給我的，她說給裴將軍補補身體……”越往后說，元泠聲音越小，越來越內(nèi)疚，多稀罕的兩個雞蛋啊，自己卻沒護住。也不怪裴敏，只能怪自己冒冒失失，浪費了那婦人的一片心意。

    裴敏輕笑兩聲，抬袖擦擦他的淚：“去洗個澡吧，弄臟了?！?/br>
    “我把你衣服也洗好……”小美人眼圈紅著，抽抽嗒嗒的。

    “嗯。”

    簡單清洗一番，元泠出來時，看到小桌上被油煎得金黃的荷包蛋，他本就沒吃早飯，此時不由咽了咽口水。

    “吃吧?！?/br>
    小美人搖頭：“我不吃，人家給你的，你吃呀?！?/br>
    裴敏笑笑，當(dāng)著他的面，一口一口吃著荷包蛋。

    元泠仿佛能聽見金黃的脆邊被咬碎溢出油的聲音。

    “來，吃吧?！?/br>
    像喚一只小狗，小美人湊到他身邊，輕輕咬了口蛋白。裴敏用筷子把剩下的全都塞進他嘴里：“吃吧，把你養(yǎng)瘦了，皇上怕是要責(zé)怪我的。”

    “你不要提元曄了……他還不如我。”

    裴敏挑眉，然后點頭。

    “是吧！”小美人有些得意，隨即認(rèn)真地看著男人：“裴敏，盛朝已經(jīng)爛透了，不值得你這樣拼命?！?/br>
    “我知道，我只是舍不得……”舍不得無辜百姓，舍不得千百年穩(wěn)定下來的版圖……

    小美人托腮看他，越看越覺得他有一股正義的英氣。

    裴敏被看得不自在：“我去校場了……”

    一連數(shù)晚，兩人都平和地入睡，任元泠怎么挑逗，他都無動于衷。裴敏一開始堅持分開睡，醒來時懷里卻總有個人，而另一床被子滾到地上，他也就不再堅持。

    元泠看著身旁的男人，他每天都沾枕就睡，呼吸均勻而綿長。他有一瞬間覺得自己與他好像一起生活了十幾年的老夫老妻，平淡卻幸福。不過裴敏肯定不是這么想的，他嫌自己煩……

    小美人親親他的胡茬，賊心不死地伸手在他胸膛游移。他第一次對一個男人產(chǎn)生類似于愛情的感覺，他覺得裴敏穩(wěn)重而可靠。雖然有的時候透著固執(zhí)的傻氣，不過，也是一個很好的品質(zhì)啊……不由自主地想象如果和他共度一生會是怎樣的……

    從胸膛摸到緊實的小腹，再移到下方……

    悄悄伸進褻褲里，握住那一根，輕輕撫弄，不一會兒，男人就悶哼出聲，yinjing在小美人手里慢慢硬挺起來。

    “裴侍郎～裴將軍～不要忍了……我也好難受……”元泠紅著眼眶，身體早已被調(diào)教地離不開男人，他還以為自己忍一忍就可以忍住。貼著男人的耳朵給他吹風(fēng)：“泠兒好難受……流了好多水……好癢……將軍疼疼泠兒吧……”

    男人仍閉著眼，元泠看不出他到底醒沒醒，啜泣著自己褪了褻褲，坐到男人腰上，握著那根粗硬的roubang，對準(zhǔn)潮濕柔軟的陰戶，一點點劃開rou唇，緩緩坐下，吞下整根。

    “好舒服……終于吃到了……泠兒好舒服……嗚嗚……”

    美人放浪地呻吟，雙手覆到男人胸肌上：“裴將軍不要裝睡了，嗯～”

    rou臀上下抬動，taonongroubang，雙手捧著男人的臉，吻上那對唇：“裴哥哥～敏哥哥～將軍好硬……插得泠兒好舒服……”

    裴敏早已醒了，本不想理會他，哪知他這般大膽，直接跨坐到自己身上，妖精一樣吸榨男人的精。

    男人起身，將他推倒，再也克制不住地主動挺腰動作：“妖精……”

    “哼嗯……泠兒是勾引裴將軍的妖精……裴將軍用roubang好好懲罰泠兒……”

    裴敏頭皮都是麻的，幾乎被他一句話搞得精關(guān)失守。揉著美人兩只肥白的奶子，將乳粒揉得挺起：“怎么這般yin蕩……”

    元泠捧著乳往他嘴邊送：“泠兒忍不住了……將軍吸一吸泠兒的奶子，哈啊……會有奶水的，會被cao出奶的……將軍喝泠兒的奶水，補補身子……”

    裴敏試探地含住一個玫瑰色的乳粒吮吸，果然出來一股甘甜的乳汁：“好甜。”

    “將軍……哈啊……”元泠雙腿緊緊盤在男人腰際，摟著男人脖頸與他接吻。

    裴敏并不熟練，舌頭生澀得很。

    “裴將軍……唔……裴將軍不會還未經(jīng)性事吧……”

    裴敏沉默著點頭：“你是……你是我第一個……”

    “裴將軍不滿意嗎？嫌棄泠兒嗎？”

    男人忙不迭地?fù)u頭否認(rèn)。

    “哈……頂?shù)搅恕檬娣瓁iaoxue又被撐開了……嗚……”

    “你……不知羞……”裴敏看他毫不掩飾快慰，白皙的身體快樂地扭動，臉紅不已。

    小美人摸著他手感良好的小腹，每摸一下，身體里的roubang就跳一下：“裴將軍也不知羞～這么興奮……”

    裴敏吻住他的唇，堵住他的話。

    二人纏綿，裴敏每次想克制，都能被他重新挑起火。就這么一直溫存到天蒙蒙亮，被喂飽的小妖精縮在男人懷里，絮絮叨叨地聊著天：“我以前可討厭你了……現(xiàn)在被你摟著，真不可思議……”

    男人輕聲回了個“嗯”。他也從未想過，會得到龍椅上那個生得漂亮卻惹人恨的小皇帝。

    “裴敏～你壓著我頭發(fā)了?！?/br>
    男人抬起頭，讓小美人把一頭烏發(fā)順到腦后。

    “裴敏～你婚配了嗎？”

    “沒有。”

    “為什么啊，你這么帥氣，又是狀元，怎么會沒有小姐傾慕你呢？”

    裴敏憋了口氣，握住在自己胸膛上不斷抓弄的小手：“泠兒你消停些……”

    “哦～”

    “我本來有婚約的……”裴敏閉上眼：“后來被元曄調(diào)來烏什城，她家認(rèn)定我沒有前途，就毀約了……”

    “單方面毀婚約可以去衙門告她家的，讓他們坐牢。”

    “沒必要了……”

    元泠抱著男人的胳膊，霧藍光線中，既有些開心，又有些吃醋地眨眼睛：“你很喜歡她嗎？”

    “也不算吧……只是本來認(rèn)定的事情，忽然看不清了……”

    “很多事情都不會順著人的心意走的……我早知道了……”小美人伸腿壓在男人腿上：“我們造反吧！”

    裴敏沒忍住笑出聲：“別逗我笑了，讓我睡會兒好不好……”再過不到一個時辰，他就又該起身，巡視城墻，了望北方，然后去校場。

    “裴敏～”

    “嗯。”男人實在有些累了，回答得迷迷瞪瞪。

    小美人一聲聲軟糯地喚“裴敏”，像有說不盡的話想對他說。而男人就在這一聲聲“裴敏～”里沉沉睡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