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珩的場合

    林沉抱著趙遙在床上zuoai做的運動，趙遙的一頭墨色長發(fā)鋪散在床上，臉蛋嫣紅，眼睛還含著水汽，單薄的胸膛隨著林沉的動作而起伏，胸口上是星星點點的吻痕，上次歡愛的紅痕尚未散去便又添了新的，林沉健壯的身軀完全將身下的趙遙蓋住，胯下狂抽猛送，將趙遙一鼓作氣頂上了極限的頂峰，趙遙高亢的呻吟聲戛然而止，一時間房間里只剩下了兩個人的沉重的喘息聲。

    “舒服嗎老婆？”林沉撥開趙遙額頭汗?jié)竦念^發(fā)，又愛又憐地輕吻他的額頭。

    “舒服，老公?！?/br>
    趙遙的手緊緊抱著林沉寬闊的背，兩個人貼得毫無縫隙，趙遙鼻尖還冒著可愛的汗珠，仰起頭向林沉索吻，林沉低下頭，兩條火熱濕軟的舌頭便纏在一起。

    “I　won，t　end　up　questioning　you，I，ll　end　up　questioning　love（我不會質(zhì)疑你，我卻會質(zhì)疑愛情）……”

    突然，一陣急促的手機鈴聲響了起來，林沉置之不理，捧著趙遙的臉強勢地舌吻，吮吸趙遙嘴里甘甜的津液，趙遙鼻尖發(fā)出嗯嗯的喘息聲，聽到手機鈴聲，一時間沒反應(yīng)過來，等到鈴聲唱到“Tell　me　why　I　should　believe　in　love（告訴我，我為什么該相信愛情）……”才如夢初醒地推開林沉，林沉不滿地一把將他壓回床上，低頭又要吻上去，趙遙連忙說：“是哥哥的電話，等一下。”

    林沉欲求不滿地翻身躺在一邊，胯下性器依然硬得發(fā)燙，趙遙光著身子坐在沙發(fā)上接電話，長發(fā)披散在整個光裸的脊背和前胸，趙遙翹著二郎腿，一手搭在膝蓋上，姣好的身材讓林沉目色沉沉。

    “哥哥？”

    電話接通了，趙珩卻沒說話，趙遙敏感地察覺到了問題，認識他們哥倆的人都說趙珩是弟控，卻沒有人知道，趙珩有多疼趙遙，趙遙就有多愛趙珩。

    “寶寶?！壁w珩沙啞的嗓音從聽筒里傳來，趙遙立馬坐直了身子，喚道：“哥哥?！?/br>
    趙珩笑了一下，又像是被嗆到了，咳嗽了好幾聲，才清了清嗓子：“寶寶，玩得開不開心？”

    “開心的，哥哥，你要不要來玩？這邊空氣很好的，好吃的也很多。”趙遙一股腦地介紹漁村有多好，希望哥哥也能來玩一下，哥哥整天除了工作就是工作，都很少才能休息一下。

    “等有時間，哥哥就來玩，林沉有好好照顧你嗎？”趙珩聽著趙遙充滿朝氣的聲音，壓抑的心情好了許多，他正坐在沙發(fā)前面的地毯上，公寓里黑漆漆一片，只有他指尖的煙燃有一點火星。

    “有的，哥哥，我都長胖了?！壁w遙起身躺到林沉懷里，關(guān)心地問道：“那哥哥你呢？”

    “哥哥也長胖了，就是……有點想你了?！壁w珩又咳嗽了，不過很快止住了，他在電話那頭笑笑，寵溺地說：“寶寶玩得開心，哥哥要工作了，不打擾你了?！?/br>
    “哥哥，你要注意身體，你是不是感冒了呀，秘書有給你買藥嗎？你回家了嗎？”

    聽著趙遙啰嗦的嘮叨，趙珩面帶笑意，心里漸漸放松了許多，一一回復(fù)：“哥哥沒有感冒，秘書這幾天在放假呢，還沒有回家，現(xiàn)在在寧海的公寓里呢，過幾天就回家了?！?/br>
    話到最后，竟忍不住說：“遙遙，mama都想你了。早點回來吧?！?/br>
    掛斷電話，趙遙枕著林沉的手臂一言不發(fā)，看著頭頂溫柔的燈光，心里有些發(fā)沉。

    “哥哥怎么了？”林沉問道。

    “不知道，可能是和那個人有關(guān)的?！壁w遙說。

    “那個人？”

    “我哥最好的朋友?！?/br>
    思及此，趙遙知道找誰問了，他撥了一個電話，是趙珩秘書的電話，一接通，電話那頭沉穩(wěn)的男聲問道：“二少爺？”

    “你在度假？”趙遙問。

    秘書苦笑道：“二少爺，我已經(jīng)半個月沒有休息了，現(xiàn)在還在公司加班呢。”

    “我哥怎么了？”

    “少爺……少爺已經(jīng)好幾天沒來公司了?！?/br>
    趙遙心里越發(fā)沉重，“發(fā)生什么事了？”

    “聽說是李家那位的未婚妻懷孕了。”

    完了。

    這是趙遙心里最后的想法。他的哥哥完了。

    趙珩將煙掐滅在煙灰缸里，那里面已經(jīng)堆積了一缸煙頭，屋里一絲光亮也沒有了。

    他疲憊地躺在沙發(fā)邊上，心里頭卻是空空的。也許是認命了，也許是麻木了，不知作何反應(yīng)了，他想，這么多年，早就該習(xí)慣了。

    趙家二少爺行事作風(fēng)叛逆，在學(xué)校里連連跳級，養(yǎng)了一頭比女生的還漂亮的長發(fā)，但卻沒有一個人敢在背后議論，人人都說趙遙活得瀟灑肆意，說趙家大公子能力出眾性格成熟，是做未來女婿的最佳人選。卻很少有人知道趙珩只會在一個人面前展現(xiàn)小孩子的脾氣。

    是誰把那個消息傳遞給自己的呢，趙珩想，是姓李的那個人的meimei，她很高興地跟趙珩分享了她即將做小姨的心情，還囑咐他要抓緊給她找個嫂子，她的親哥哥都已經(jīng)快抱上大胖娃娃了，趙珩也要加油。

    沒有那個人的準許，自己會知道這個消息嗎？還是通過他的親meimei讓自己知道的，你好狠的心啊，李涯際。

    手機在沙發(fā)上不停閃爍，趙珩反應(yīng)遲緩地拿起來看，手機屏幕上李涯際三個字刺眼得很，趙珩直接將電話掛斷了，第20個了吧，什么意思，要當爸爸了這么高興？還非要跟他分享？

    可拉倒吧，你自己享受吧，我一點都不高興，趙珩想，饒了我吧。

    該結(jié)束了，從知道他有女朋友了，有未婚妻了，到現(xiàn)在，他要當爸爸了。趙珩一次次地騙自己，至少自己對那個人來說是最特殊的。他嘆了口氣，倒在沙發(fā)上卻猛烈地咳嗽起來，眼淚都咳出來了。

    都說男兒有淚不輕彈，只是未到傷心處。趙珩想，不對，我連傷心的資格都沒有。

    二十五年以來的唯一一次動心是在十年前，持續(xù)到了現(xiàn)在，以最好的朋友的身份存在在李涯際的生命里，一度是趙珩這輩子下的最大的決定。

    李涯際二十四歲的時候終于找了女朋友，趙珩像被扼住喉嚨，消失了三個月，跑去國外夜以繼日地打理分公司，分公司穩(wěn)定下來了，他卻像是被剝了一層皮，回來時終于有勇氣面對李涯際了，卻還是在朋友們?yōu)樗_的歡迎會上喝得酩酊大醉。

    他訂婚的時候，趙珩笑著祝他喜結(jié)良緣?；丶視r卻在還有一半路程時下了車，一直淋著雨走了兩個多小時，路上有打著傘的行人奇怪地打量他，也有好心的女生向他遞來一把傘，他卻直直地走過去，像失了三魂六魄，司機開著車跟在后面，終于在他倒在潮濕的地上后著急地下來把他抱上了車。

    那時候他已經(jīng)到極限了，兩天兩夜不吃不喝，只有累極了才會沉沉睡去。

    醒來后他仿佛想通了，像什么也沒有發(fā)生一樣，繼續(xù)做李涯際最好的兄弟。

    最后一次了，李涯際，最后一次為你心痛了，趙珩輕輕笑了一聲，掛斷了第二十一個電話。

    公寓門開鎖的聲音在黑夜里格外清晰，趙珩昏昏沉沉地睜開眼，拿起手機借著微弱的光看了下時間，凌晨1點。

    來人像是對公寓很熟悉，關(guān)上門，熟練地開了燈，換了拖鞋朝沙發(fā)走過來，趙珩被燈光刺得睜不開眼睛，來人也不說話，等趙珩適應(yīng)燈光了，慢慢睜開才發(fā)現(xiàn)李涯際目光沉沉地盯著他，冷酷的臉上有著趙珩不能理解的情緒。

    “你怎么來了??？”趙珩像從前一樣笑著招呼他，語氣卻是沒有起伏的，也不在乎他什么表情，自顧自地坐起來，說：“干嘛啊，要當?shù)诉€要特意來通知我?。啃∶酶艺f了，恭喜你啊，我就不上門去看望嫂子了，祝你們一家幸福啦！”

    “說夠了沒有?！崩钛碾H冷著臉，眼睛在看到茶幾上堆滿了的煙頭時才有了些許波動，他扯了扯嘴角：“不是跟我說不抽煙了，這是什么？”

    “關(guān)你什么事？你是我的誰?。俊壁w珩不耐煩道。

    “我是你的誰？”李涯際點點頭，重復(fù)了一句，深沉的雙眼在醞釀著風(fēng)暴。

    趙珩嘲諷地怪笑了一聲，他有點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言語鋒利：“你老婆孩子在你家里等你呢，來我這干什么呢，抱歉啊，現(xiàn)在這里不方便接客，尤其是，我現(xiàn)在，特別，特別，不想看到你?！?/br>
    李涯際像是沒聽到他在說什么，輕笑了一聲，自言自語道：“既然你開不了竅，只能我來幫你了。”

    趙珩根本不懂他在說什么，搖搖晃晃地站起來，伸手推他，手上卻沒有力氣，鼻子胸口酸澀得讓他快控制不住了，從第一次聽到他說找了女朋友，那時候就被抓緊的心臟現(xiàn)在要爆炸了，他語氣兇惡：“出去，出去。”

    李涯際強勢地一把握住他的手，將他拉得貼在自己身上，輕聲說：“胎兒有兩個月了，前幾天才發(fā)現(xiàn)的呢，立刻就告訴你了，小妹總是這么貼心?！?/br>
    “夠了！”趙珩心臟緊縮，緊緊咬著嘴，胸口鼻子的酸澀一下子沖上來，眼淚就這么當著李涯際的面下來了，他固執(zhí)地維持著表情，嗓音沙?。骸皦蛄?，別說了，我知道了，我會恭喜你的?！壁w珩打破了自己說的大男人才不會為了感情流眼淚的話，他自嘲地想，世間不相信感情的人，最終都會成為感情的玩物。

    “作為我十年的朋友，我要你當孩子的干爹?！崩钛碾H緊緊盯著他，說出的話卻讓趙珩喘不上氣，他大口大口地喘氣，像是難以置信，眼淚直流：“你怎么這么狠呢？”

    “這才哪到哪呢？”李涯際笑了，趙珩的手被他握得死緊，掙也掙不開，趙珩比他矮半個頭，用力去拉他的手，“你放開！”

    趙珩本來就沒什么力氣，李涯際自以為是最了解他的人，他知道趙珩真正難過的時候是一口飯都吃不下的嗎？知道曾經(jīng)趙珩甚至拿著刀對準了手上的血管嗎？

    “李涯際！你這是做什么呢？”趙珩心如死灰，眼睛空洞地淌著淚，太痛苦了，十年，不要了，不要再一個十年了，不要再守著他再一個十年了，“放開吧，我以后都不會再喜歡一個人了?！?/br>
    “你說什么？”李涯際的聲音沉得令人發(fā)憷。

    “我以后都不會再喜歡李涯際了！”趙珩崩潰地大喊，“你聽到了嗎？趙珩以后不會再喜歡李涯際唔……”

    李涯際直接低下頭吻住了他崩潰的自白，啃咬他硬得不行的嘴，趙珩本來就暈，并且母胎solo至今，輕而易舉地被他攻陷了嘴里的城池，被李涯際吻得大腦直接缺氧，如果不是李涯際及時將他放開了，趙珩恐怕會當場暈倒。

    但也差不多了，他身子發(fā)軟，被李涯際禁錮著腰抱在懷里，一回過神來便扇了李涯際一巴掌，怒氣沖沖地咆哮：“你是不是瘋了？”因為虛弱卻顯得沒有底氣，淚濕的眼角又因為激動而落下淚來，他語氣低落：“不要再這樣了?！?/br>
    李涯際舌頭頂了頂被扇麻了的半邊臉，直接把人抱起來往房間里走，手心里的重量是他肖想了許多年的，此時走得格外的小心，趙珩的掙扎對他來說不痛不癢，他從十八歲到二十四歲當了六年的兵，明明當時快晉升大校，卻是毫無留戀地退役接管家里的企業(yè)，雖然面龐看起來斯文有禮，一身卻全是腱子rou。

    “李涯際唔……”趙珩莫名心慌，叫李涯際的名字又被堵住了嘴，對方的舌頭在他嘴里狂野地掠奪，攪得他呼吸紊亂，舌根都被吸得發(fā)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