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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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怕有一碗粥,一碗湯,一勺冰激凌,一杯水,一個簡單的安慰小擁抱,甚至一個溫柔的眼神,都可以讓遍體鱗傷的鶴弋感覺好受一些。 可是沒有。真的沒有。 憐憫之心與封七一向無關。哪怕他自己宣稱自己一向溫柔。 鶴弋昏迷過去,醒來還是躺在那個冰冷的地板上,甚至身體周圍還是干涸的鮮血。他身后被揍得血rou模糊,連動彈一下也是艱難的。 封七就站在門口唯一有光亮的地方,冷笑?!鞍训厣系难蚋蓛袅耍裢砭陀心愕娘埑??!?/br> 鶴弋微微抬起頭用最后一點力氣望著封七,絕望的眼睛慢慢瞪大,苦澀又無奈地慘笑,低下頭去舔那個臟兮兮的地板。 渾身是傷的軀體蹭在地板上,因為有些鮮血已經(jīng)干涸在地上,他艱難地伸出手用指甲摩挲著,舌頭輕輕地舔舐上去,反復蹭著。 怎么可能舔得干凈。 封七出去畫圖了,忙活半天交完自己的一個稿件回來,鶴弋已經(jīng)精疲力盡地趴倒在地上,整個人昏死過去一般。 旁邊地上的血跡已經(jīng)舔去了大半,只可惜還有新打出來的血,從鶴弋身后流出來蹭在地面上。他自己不知道,已經(jīng)昏死過去了。 封七起身去洗手間用漱口杯接了杯水回來,啪地潑在了鶴弋頭上。一杯接著一杯,直到對方身子抽搐幾下,緩緩醒來。 封七覺得沒意思。 對方一點反應都不給他,沒有可憐沒有哀求沒有很多痛苦的哀嚎和掙扎,沒有后悔和內(nèi)疚。鶴弋和當年根本不相似,他想報復的那個狂妄惡心的小霸王早就不知道在什么時候流逝在時間里了。 封七沒有想過,歲月早就給過所有傷害他的人相應的代價,也不知道,他憎恨的那一幫人早就被命運磨平棱角和鋒芒。他想要的對不起,是所有人都給不起的一句話。 鶴弋掙扎著爬起來,揚起下巴往上面仰視,和封七對上了視線。 封七不知道他眼神里的情緒是什么,愣了那么幾秒。他只知道自己很疼,他心里疼著的那些傷不比鶴弋現(xiàn)在身上疼著的傷好到哪去。他打得越狠,他只會傷自己更深。 只是這個時候的封七還不知道,報復比自殘更疼。 鶴弋看完封七后,就微微低下頭去舔地上的血。他用衣袖擦拭著取巧把新流出來的血擦干凈,淚水順著眼窩往下落,蹭在地面上融化了一些干涸的血,好像更好舔了一些。 像在冬天含冰尖,每一下都疼。每一下都是在舔刀口,又冰冷又疼。 鶴弋其實早就完全記不得自己是怎么傷害封七的了。生活中發(fā)生的變故太多,他最疼的傷來自于很久之前的深淵。 他欠所有人一個對不起。倒不如先把這句話,先還給封頑煜。 封七雙手抱肩地望著鶴弋,有些不明所以。他的情緒沒有那么生氣了,卻也沒有很多想要憐憫鶴弋的意思。 對方低下頭顱的模樣像是親手在斬斷自己的驕傲。驕傲模樣的小總裁,封七甚至偶爾能在雜志和新聞上窺見對方的高傲模樣。 美人昂起的脖頸像是天鵝展翅,露出最矜貴最漂亮的一點薄笑。他真的很美,甚至一向用來形容古代美人的辭藻全都可以套在他身上。 被他抓住禁錮在家里的時候,鶴弋就像是被禁錮翅膀的高傲天鵝,從此低下頭顱,再也沒有屬于他自己驕傲。 看起來清冷又高傲模樣的人,怎么也無法和過去欺負他的面孔對上。封七忍不住停住思考了幾秒,這個賤婊子是怎么變成現(xiàn)在這樣的? ----- 他以為吃飽飯是有米飯和菜的。 鶴弋表情難堪地站在餐桌前,眼淚又順著往下滴。他身體一點力氣都沒有,現(xiàn)在還需要撐在墻面上才能站穩(wěn)。 至...至少不是精水和狗糧,哪怕沒營養(yǎng)也可以吃,是不是? 鶴弋伸出手端起火雞面的那一小碗,捧在手心里吃著,邊大口吃著邊大滴大滴的眼淚往下落。心里挺難過的。 是不是人都賤。 是不是人都會白日期待,有幸福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