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我想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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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天后,船??吭诟劭?。 傅銘拉著他的手下車,這里的人說著他聽不懂的話。 “不要亂跑?!?/br> 梁熠眼睛無神地看著男人。 “這里很亂,你跑了,我怕再也找不到你了。” 男人很溫柔,眼睛里滿是情意。小美人恍惚間覺得他成了自己的愛人,他倆來這里只是一場簡單的旅行。 轎車停在二人身邊,司機打開車門。 傅銘摟著他的肩膀上車:“我?guī)慊丶??!?/br> “你家嗎?” 男人轉(zhuǎn)頭看他,小美人臉色淡淡的。 “也會變成你家?!?/br> 梁熠別過頭去。 車停在一棟白色別墅前,門前是兩棵棕櫚樹,很有熱帶氣氛。 傅銘一直緊緊拉著他的手,小美人剛踏進一步,就僵在門口。 客廳里擺著一架和自己家里一模一樣的三角鋼琴,不僅如此,沙發(fā)的位置,電視的位置,裝修的細節(jié),和從前家里一模一樣。 “小熠,我們回家了……” 小美人推開他,似乎想透過他的前額看穿他的腦子:“傅銘,你有病吧?” 男人不說話,把他抱上樓梯,走去他的房間:“是不是一模一樣?” 梁熠緊緊閉著眼。 “我憑印象,還原好了……”男人像個急于得到夸獎的孩子,“我怕你住不習慣,一切都按照你家布置的?!?/br> 他曾經(jīng)差點死在西莫島。 島上囚犯來自各個國家,食物匱乏,囚犯之間也階級分明,儼然是個小國家。因為饑餓,他生平第一次在海灘上撿生海星吃,腸胃不適引發(fā)嘔吐,沒有藥物,發(fā)燒脫水,腦子里全是恨意,他發(fā)誓,如果能活著出去,一定要報復害他的所有人。 好在熬過來了……在這個國家買下房子,他卻無意識地照著梁家的樣子裝潢。 他空運了一架三角鋼琴,時常想起男孩坐在琴凳上彈琴的樣子。 怎么報復?他舍不得,建起一個房子,要把他關(guān)在自己身邊,讓他做自己的人,為那個差點害死自己的謊言付出代價。 傅銘感慨萬分,把小美人抱到書桌上,指著對面一處:“我記得那兒本來是有個空調(diào)的,但是這房子是中央空調(diào)……我就放了個和空調(diào)等高的置物柜在那兒……” “你為什么要這樣?”聽他喋喋不休,小美人疲憊不已,也頗感荒唐。 “我也不知道……”傅銘坐到椅子上,認真地看著他,“或許是因為我喜歡你……” 小美人嗤笑:“你配嗎?” 傅銘愣住了,臉色紅白交替。那時梁母的話仍像一根針扎在他心里,自己不配。 “小熠……”男人笑得勉強,“小熠你還記得……” 他想問,你還記得你抱著我,說喜歡我嗎? “你喜歡我,所以強jian我嗎?因為喜歡我,所以毀了我嗎?”小美人仿佛猜到他的話,打斷他,眼里滿是怨恨與仇視。 “我沒有!”男人痛苦不已,緊緊握著美人的肩,“小熠,你好好想想,我沒有,我真的沒有!” “試衣間里的人是誰!半夜強jian我的是誰!不是你嗎!” 小美人情緒瞬間失控,抓著自己的頭發(fā),聲撕力竭地責問。拿起桌子上的花瓶,瘋狂地砸到地上,所有的擺件,全都拿起來砸掉。 傅銘不可置信地看他竟然活生生從頭上抓下幾綹頭發(fā)。 慌忙抱住他,控制住他的手,聲音里滿是驚恐:“小熠,小熠,你怎么了?” 懷里人吼出一聲“啊”,像要把胸腔都吼出來。 傅銘心疼地抱著他,一刻不敢松手:“對不起,小熠,這幾個月的事情是我錯了……” “那你放我走?。∽屛一厝グ?!” 小美人哭起來,哭得悲慟,哭著哭著又放聲大笑。 滴滴點點的血跡從裙子里落到地上。 小美人暈厥在他懷里。 傅銘眼眶濕潤,緊緊摟著他。 他的小熠病了,無論是身體還是心理,都病了…… 傅銘把他送進當?shù)氐尼t(yī)院。 是自己太急了,應(yīng)該等他養(yǎng)好身體再帶他走的。 手掌伸進病服里,撫摸睡夢中人略微松弛的平坦小腹,腰際妊娠紋也還沒有消去,很是刺眼。 小美人眼睫輕顫。 知道他醒了,男人握住他的手,笑得溫柔:“小熠……” 睜開眼第一句話:“傅銘……我想回家?!?/br> “等醫(yī)生說你能出院了,我們就回家?!?/br> 小美人流淚:“我想回真正的家……我想再看一看我的寶寶……” 想到寶寶,因為心理作用,肚子一抽一抽的疼起來。他并不想陸愷,只心疼他剛出生的孩子,匆匆見了一面,就分開了。 “小熠,我看到你懷孕,真的很難受。陸愷不值得你為他生育?!?/br> 小美人眼睛紅紅的,緊緊攥著被子一角:“不管他值不值得,那也是我的孩子……那是我的寶貝啊……” 男人沉默。 “那你值得嗎?”小美人別過頭去,看著白花花的墻壁,“因為你,我墮過胎,你知道嗎?那時我才十五歲,張著腿躺在手術(shù)臺上,冰冷的器械伸到我身體里……你知道有多痛嗎?每次回想,我都要做噩夢……” 傅銘眼睛忽然紅了。 小美人無法理解一般皺著眉,枕頭已經(jīng)被淚水打濕了,說話因哽咽而斷斷續(xù)續(xù):“如果那時候知道是你......知道后面有那么多的事情,或許我就不報警了……嫁給你好了……傅銘哥哥……你知道嗎?我以前真的很喜歡你……” “你覺得我為什么要那么做?” 男人壓抑滔天的憤怒,平靜地反問。 梁熠看著他的眼睛,空洞無比:“mama說,你想靠那種方法順利的把我娶回去。她說,你打得一手如意算盤,看上我家的財產(chǎn),娶了我,就擁有整個梁家了……” 傅銘平復自己的心情,聽他講述。 “她跟我說,我對你有好感,完全是被你騙了,你是個騙子……”小美人歪頭看他,自嘲地笑起來,“我當時幾乎要瘋了,想去找你,問問是不是那樣的。” “小熠,你什么時候知道,是我強jian了你?” 小美人用一種無可救藥的眼神看他,聲音顫抖著質(zhì)問:“這很重要嗎?” “這很重要,你想一想。” “是……”小美人原本以為會脫口而出的事情,卻猶豫了,“在巷子里,我看見你的臉?!?/br> “那你剛才為什么要說,‘如果那時候知道是你’?那時候你不是早就知道是我了嗎?”男人聲音很冷靜。 小美人皺眉,陷入思考:“是警察給我你的照片……告訴我……” “你根本沒見到我,為什么在法庭上指認我?” 腦子忽然很亂,小美人不停搖頭,慌張地捂住耳朵:“你不要問了,證據(jù)都有的,精斑,DNA,就是你的……警察收集好了的……你不要再問我了……” “他們不會造假嗎?”傅銘盯著他,摟著他兩邊肩膀,強迫他與自己對視,“小熠,你根本不知道是誰強jian了你,是嗎?” “是你,就是你啊,他們都說是你??!”小美人腦子越來越痛。 “他們是誰?是你mama,是陸愷,是警察,還有心理醫(yī)生是嗎?” 梁熠急著反駁:“我不知道……” “誰給了你那些信息?”傅銘看著他臉上越來越痛苦的表情,“小熠,我查過那個錢醫(yī)生,他不是普通的心理醫(yī)生,他是催眠師?!?/br> “那傷害我的是誰!”小美人沖著男人吼出聲,面上卻顯出信念崩塌的頹勢。 傅銘眼眶紅了:“是陸愷啊!” 小美人神經(jīng)質(zhì)一般,不斷搖頭。 “我今天才知道,他讓你墮過胎……”男人雙目赤紅,此刻在他心里,這些年受的所有苦,都比不上聽他說一句曾被帶去墮胎更能讓他憤怒,恨不得把陸愷千刀萬剮,“他簡直連畜生都不如!為了隱瞞自己的罪過,竟然忍心殺了自己未出世的孩子!” “你在說什么啊……”小美人一直以來的信念快要崩塌了,嘴唇?jīng)]有一點血色,“你胡說,你在騙我……你胡說……” 男人哈哈大笑,眼尾溢出一滴淚。 “出事后你mama為什么不給你吃避孕藥?因為陸愷昏了的頭清醒過來了,他一定和你家聯(lián)系,試圖解決這件事。如果你當時不報警,一切都會順順利利的。梁家和陸家達成和解,怎么會把他送進監(jiān)獄。所以也根本沒對你采取任何保護措施?!?/br> “不會的,你胡說……” “我猜,后面你肚子顯懷后,兩家人意識到,如果孩子生下來,對陸愷永遠是個隱患。他會越長越像他爸爸,而不是像別人。名義上是強jian犯的孽種,身體里卻是陸愷的血,每次去醫(yī)院都有暴露的隱患。萬一有人想要翻案,甚至都不需要證據(jù),帶他和孩子做下親子鑒定,一驗便知……” 小美人像被抽去筋骨一樣癱倒在床上。 男人抱著他,動作輕柔,像抱一個易碎的陶瓷娃娃。 那天,他下了晚課走出校門,剛拐進一條偏僻的巷子,頭就被一伙人用沙袋蒙住,亂棍打在頭上和身上,瞬間倒在地上。 萬幸的是,他并沒徹底失去意識,能聽見一個人邊用針管抽他的血邊跟旁邊人聊天:“這人是不是得罪了陸公子,陸家怎么選上他了?”“呵,誰知道,算他倒霉唄?!?/br> 彼時,他已經(jīng)搬出梁家很久,跟本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直到一周后,他被傳喚到警局…… “小熠,他才是一切的根源?。 备点懓杨^埋在他的頸間。 梁熠推開他,臉色冷漠無比。他無論如何也無法在一時改變多年來腦海里根深蒂固的思想:“說到底,你也只是猜測,沒有證據(jù)。” “小熠,真的不是我……你要怎么才能相信?” 淚痕未干的美人冷若冰霜,不再說話。 傅銘在港口驗貨時,接到當?shù)鼐值碾娫挕?/br> 趕到警局,小美人正在磕磕碰碰地講英語,請警察把他送回國。 他和警察都是老熟人了,胖警長看到他趕來,一邊點頭說OK安撫小美人,一邊裝作拿文件,走進檔案室關(guān)上門。 梁熠在醫(yī)院里住了一個月,今天在隔壁病房看見一個剛分娩完的孕婦抱著孩子,心里一陣發(fā)酸。趁男人離開,鼓足勇氣一個人走出醫(yī)院,沿著街尋找警局或者大使館。 他不知道的是,這個國家軍政府執(zhí)政,十幾年前幾乎斷了所有邦交。 此刻坐在警局的長椅上,小美人滿懷希望,甚至覺得很快自己就能回去了。 男人臉色極差,慢慢走向他,拉著他的胳膊就往外走。 見是傅銘,他拼命甩開手跑到一個當?shù)鼐瘑T身后:“Please!I need your prote!” 警員只裝作聽不懂,與男人交換眼神,把小美人推到他身邊。 “小熠,不要鬧了,我們回家?!?/br> 小美人意識到掙扎沒有意義,乖乖被他抱到車上。 “在醫(yī)院住了快一個月了,我讓人給你辦出院手續(xù),以后住在家里吧?!?/br> 小美人不說話?;氐郊?,徑直上樓,“砰”的一聲重重關(guān)上門。 傅銘站在客廳長嘆一口氣,自己一時半會兒根本改不了他的想法。這樣下去對他更是一種傷害。 樓上發(fā)出巨大聲響,隨后是毫不隱忍的哭聲。 男人一拳砸在墻上。 他下了決心,撥通電話,打給自己的副手。 “陸愷的事放一放吧,回來的時候帶個靠譜的催眠師?!?/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