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夫人喝的避子湯還要繼續(xù)配藥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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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疼...我快疼死了.....” 后花園的涼亭里,傅瑜坐在椅子上,受傷的右手搭在桌上讓大夫包扎,她抬頭委屈的看著高彥齊: “彥齊,我的手會不會留下傷疤啊,那以后還怎么彈鋼琴呀?” 嬌妻這副弱弱垂淚的模樣讓高彥齊心疼壞了,他將她的腦袋靠在自己懷里,斬釘截鐵的保證道:“不會的,絕對不會?!?/br> 被燙傷后他立刻讓傭人去請了大夫,華南路有家聞名遐邇的中醫(yī)館。高彥齊直接出重金請了德高望重的張大夫,給的酬金都足夠醫(yī)館半個月的開張錢了。 張大夫也嚇壞了,還以為遇到什么疑難雜癥,結(jié)果六十多歲的老人急匆匆地提著藥箱趕來,看到傅瑜手上那塊巴掌大小的紅腫后,無奈地?fù)u了搖頭。 “高少爺,夫人沒什么大礙,只要確保這幾天不要碰水就行?!睆埓蠓蜿P(guān)上藥箱,安撫道。 高彥齊點(diǎn)頭致謝,送他離開后花園。 “小姐,我看傅年就是專門和你過不去?!迸赃呎局?,穿丫鬟衣裳的圓臉女孩看大夫走了,忍不住攛掇道, “她說不定就是故意想要燙傷你?!?/br> “夠了,丹桂,別在這冤枉別人!”高彥齊送大夫走了幾步路后就掉頭回來,聽到丫鬟的這番話后他蹙了下眉頭, “當(dāng)時就是兩個人不小心拿到了同一杯茶,人說不定也燙傷了。” 他雖然心疼妻子受傷,但也不能昧著良心說瞎話。 丹桂垂著眉頭癟了下嘴角,她就是看不慣傅年怎么了?她和她母親一樣下賤,憑什么都是丫鬟的女兒,她就能翻身當(dāng)夫人?誰又比誰差哪去了? 傅瑜顯然也不想再繼續(xù)這個話題,她靠在丈夫的懷里,吩咐道:“丹桂,你去客廳幫我拿點(diǎn)條頭糕吧,受傷了就想吃點(diǎn)甜食。” 說完抬眸看了眼高彥齊,兩人相視一笑。 **** 張大夫走到主干道的時候正準(zhǔn)備叫個黃包車回醫(yī)館,突然想起某件事,又掉頭回了霍公館,問了幾個傭人后,朝客廳走去。 "爺,咱們商行運(yùn)往北方的那批布料在淮河一帶的碼頭被攔了下來。”客廳里,一個身穿黑色西服的男子站在沙發(fā)一旁,恭敬地半彎著腰對坐在沙發(fā)上的男人匯報, “南北形勢如今有些緊張,這場戰(zhàn)役說不定什么時候就打響了,我們要不要把北邊的生意先撤回來?!?/br> 南北關(guān)系表面看似融洽,實(shí)則岌岌可危。北邊的蕭大帥可不是什么好相與的人物,虎視眈眈地盯著南方這塊肥rou,說不定什么時候就揮刀南下了。 而這位的爹,江城的霍督軍,在短兵相接的時候,明顯會區(qū)居下風(fēng)。 陳三偷偷覷了眼坐在沙發(fā)上的男人,他手里夾著一根雪茄,并沒有點(diǎn)燃,只是夾在手里有一下沒一下的轉(zhuǎn)悠。 這是他思考的習(xí)慣,陳三靜候在旁邊。 “那批貨先撤回鹽城的倉庫,北邊的商行暫時不要有動作?!绷季茫綦S舟才出聲。 他抬眸吩咐陳三的時候注意到門邊提著藥箱的人,于是揮了揮手。 陳三會意,離開客廳。 “瑜小姐的手傷怎么樣?” 剛走到沙發(fā)旁邊,張大夫就聽到男人低沉的嗓音,帶著一絲吸煙后特有的低啞,如同留聲機(jī)里回蕩出來的男音。 “瑜小姐沒有大礙,幾天后便可復(fù)原?!睆埓蠓?qū)⑺幭浞旁诘匕迳希吹侥腥它c(diǎn)頭后并未急著離開。他思忖片刻,斟酌用詞, “夫人喝的避子湯還要繼續(xù)配藥嗎?恕老夫直言,里面有麝香,藏紅花等藥材,對女子的身體傷害極大。” 他抬眸看了眼男人棱角分明的側(cè)臉,長睫半掩的眸子在色調(diào)暗沉的房間里更顯幾分寒意,張大夫繼續(xù)道, “上次我?guī)头蛉嗽\了下脈,她體內(nèi)寒氣極重,應(yīng)該是小時候留下來的頑疾,再這樣喝下去也許......也許后面會極難有孕?!?/br> 后面幾個字他的聲音明顯低了下去,帶著一些說不清的愧意,大夫的本職是救死扶傷,而他卻在這里害人性命。 更甚者,這些年他也不是沒親眼見過一些宅門恩怨,愛恨不過是一瞬間的事。他也隱隱擔(dān)心將來霍隨舟會將這筆賬算到他們醫(yī)館的頭上,于是才有這懇切一問。 霍隨舟呡著唇?jīng)]有說話,他眼底閃爍著幾絲晦暗不明的光芒,在聽到“極難有孕”那幾個字的時候,男人腦海里莫名閃過清晨在書房的那幕。 那個女人細(xì)嫩的手指緊抓著書桌一角,水光晃蕩的眸子里明明顫得可怕,卻還是依賴又信任的搖頭,求他輕一點(diǎn)。 大夫這還在等著他的回答,又小聲的問了一遍,霍隨舟回過神來后,說:“照舊?!?/br> 兩人誰都沒有察覺到,門邊偷偷藏著一只繡鞋,在聽完他們的談話后,不動聲息的往外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