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霧里看花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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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修升!你這個畜牲王八蛋!連自己親生女兒都不放過!” 一名俏生生的少婦懷中抱著十歲左右的女童,跪坐在庭院中央,雙目如炬,神情癲狂,對著東首站于沿廊下的一位男子破口大罵。她懷中的女童全身上下青青紫紫,衣服已被撕得稀爛,腿根之間鮮血與白濁污穢不堪。 那男子身披紅袍,肩背魁偉,白凈臉皮,二十七來歲,已微有風霜之色,傲世之際,極有威勢。他微微笑道:“心肝寶貝,你真的要為這件小事與我翻臉?” 少婦譏諷道:“小事?jianyin女兒也算小事?虧你還是文武雙全的大將軍,可真要臉!” 男子嘆了口氣,道:“寶寶你真不懂我,莫說我用情不專,每一位美人我都是用心憐愛的,不分長幼,不論地位,一視同仁,這才是真正擺脫世俗偏見的愛?!?/br> 少婦臉上青一陣,紅一陣,又聽男子說道:“快別鬧了,我們好好在一起,非得為這事鬧別扭做甚?!?/br> 少婦臉頰忽然滾下眼淚,嘶啞道:“你對誰都有情,便是對誰都無情。若是長得美,便能得到你的恩賜,這廉價的感情,與妓院左右逢源的娼妓有何區(qū)別!你真是可笑,又可悲不自知!我詛咒你染花柳爛掉!斷子絕孫!一輩子都沒兒子!” “你這是擺明要與我翻臉,辜負我了?”男子低頭幽幽道:“敬酒不吃,吃罰酒。” 男子身旁的錦衣侍衛(wèi)突然發(fā)足疾奔,白光閃動,直取那少婦咽喉,勢道勁急,少婦來不及反應,喉頭鮮血激噴,身子倒在孩童身上不住扭曲。 男子仰天大笑,拍手說道:“葉侍衛(wèi)的劍術(shù)又見精長,妙及!妙及!賞金十斤!” 這男子名叫梁修升,三代武官世家,柱國大將軍。那少婦周氏是梁修升十四歲時娶的第一個侍妾,他素愛美人,也疼惜美人,平生對禮教世俗人倫嗤之以鼻,若不是周氏發(fā)現(xiàn)他與女兒歡愛,并強制阻攔,或許瞧在那漂亮臉蛋的份上,還會手下留情,而如今,死了一個,另一個肯定也留不得。 最忌親子情深,留下來,不免是隱患。 梁修升走上幾步,想起周氏心胸狹窄,不容其他女子霸占自己,心中已是不快,一腳踢開周氏尸首,蹲下身捏住女兒的下巴,不顧對方怒目而視,惋惜道:“可憐這妙人兒,是爹對不起你們母女兩?!?/br> 突然間長劍刺出,一劍刺入女童胸口,立時斃命,那女童雙目圓瞪,死也未瞑目。葉侍衛(wèi)拔劍,長劍轉(zhuǎn)圈,甩去了劍上血漬,唰的一聲,還劍如鞘。這兩次刺殺齊整利落,最難得固不待言,便知梁修升言行下的暗意。 梁修升頗為滿意,葉侍衛(wèi)從戰(zhàn)場上就與自己一同出生入死,絕無二心,而如今太平盛世,更是身伴左右的心腹。他稱贊道:“好!好!好!”連說三個好字后,又囑咐葉侍衛(wèi)將母女的尸體處理干凈。 此時此景,葉、梁二人互相投機,習以為常,可附在葉侍衛(wèi)身上的蛇精肖懷染卻不敢茍同。 這要說回那日,他欲救和尚,結(jié)果這被狐貍精改過的陣法與尋常解法不同,最終不僅沒能逃出去,反而自己也困在其中。更糟糕的是,和尚不見了,自己也沒了rou身,像一縷幽魂鎖在他人體內(nèi),無法自主控制,只能通其眼,用其身,體會著原主所遭遇的一切,共情他們的心緒思潮。 有時附在燒柴的伙夫,有時是洗衣服的下女,也有武場的拳師…… 又比如昨日附到了這位葉侍衛(wèi)。這些附身的時間隨機變幻,最短一日,最長十幾日。 唯一的共同點便是,這些人都與梁府有關(guān),無一例外效力于梁修升。梁修升與那和尚究竟有何牽連?要不然梁府怎會是和尚的噩夢?可究竟是怎樣的過往?那和尚法力高深,想要害他,簡直比登天還難。 最令人擔憂的是,過了這么多天,竟尋不到和尚一絲氣息。這梁府說大,也大不過皇城,說小,卻占萬畝地,五臟俱全。上至管事,下至奴仆,少說也有幾千人,若是真要一個一個挨個附身,不僅虛耗時間,也無異于大海撈針。 崇歸現(xiàn)在是否安好?想到這里,肖懷染胸口一陣隱隱陣痛,腦海中思念的身影越發(fā)清晰。 那葉侍衛(wèi)耳靈目聰,正與梁將軍言語時,耳朵敏銳的追捕到一聲輕微的響動,似是一顆石子滾動的聲音。 轉(zhuǎn)頭只見葉侍衛(wèi)已身形迅捷的把藏在假山后面的鬼鬼祟祟之人抓到梁修升面前。那躲藏的原來是一位懷孕的少婦,也是梁修升侍妾之一,肖志貞。 梁修升上前攜手而望,見她玉容慘淡,單手捧著小腹,定是被葉侍衛(wèi)的動作驚到,傷了胎氣。 梁修升微微一笑,取下掛在自己脖子上的一串明珠,溫柔地給侍妾戴上,這串明珠少說也值五六千兩,不過眼前這位侍妾在梁修升心中卻比這串貼身明珠更值百倍,只因他的美姬嬌妾雖多,卻大多為了爭相斗妍,難免多了些媚俗,少了穩(wěn)重。而這位侍妾肖氏,既不最嬌美,也不甚可愛,卻從容溫雅,殷勤周至。 好似一庭院萬紫千紅的牡丹中迎風立了一朵白色山茶花,反而令人矚目,惹人憐愛。 梁修升道:“志貞別怕,等會我就命下人給你熬安胎藥。”說這些話時,完全不在意一旁還未處理的尸體。 面對偷聽一事,相公半句不提,反倒使肖志貞惴惴不安,慘然道:“我……我……我只是想來看看你,不是有意……有意……” 那梁修升沉聲道:“沒事,別說無意間瞧見,就是你站在這里看,我也不會怪你?!?/br> 此言一出,肖志貞皺起眉頭,她跟了相公這么多年,自然是明白他的言下之意,若是以后再有忤逆他的事,不管有沒有旁人在場,不論是誰,一概不會放過。 她捧著肚子,心中砰砰亂跳,只得裝作渾不在意,艱難道:“謝謝相公……我……我肚子好難受……” 梁修升見她咬緊下唇,額頭見汗,對她無疑,連忙派人把她送回自己的廂房,又為她找去最好的大夫。送別前,好言安慰,說晚些時候處理完事情,就定去看望。 待人走遠,葉侍衛(wèi)問道:“大人!需要我派人盯著嗎?”肖懷染暗自嗤笑,心想,這葉侍衛(wèi)的確忠心耿耿,可那做派小心翼翼,寡情薄語,更像殺手,而非侍衛(wèi)。 與他共情簡直就像死板的殺人傀儡,既無趣,又得不到有價值的線索。 梁修升一笑,說道:“不必。一介婦孺,翻不起什么浪花。”再者,這位肖氏他也是真的憐愛,平日里通情達理,不爭不搶,比那躺在地上的死尸討喜多了。 要說這梁修升是否喜歡美人,那定是實懷一片癡戀,十幾位姬妾,揮霍重金,面面俱到,百依百順,可言語之間又全然輕視,不尊重。肖懷染怒氣橫生,暗暗祈禱往后可別附在這yin魔身上,要不然真得了花柳,他還得跟著一起感受痛苦,活受罪。 想是這般想的,可事情卻是怕什么來什么。第二日一睜眼,便看到枕邊躺著昨天遇見的侍妾肖志貞。 不得不說,換了一個人后,欣賞美人時的心緒都不一樣了,昨天那葉侍衛(wèi)是又尊敬又戒備,而如今心情卻是滿足與慵懶。不用想也知道他現(xiàn)在附在誰的身上了…… 梁修升含情脈脈的望著肖志貞睡顏,只覺她氣息溫馨,混著淡淡的花草熏香,真叫人心神俱醉。貪戀了好一會,他才輕手輕腳翻身起床。 “相公?你起來了?”身后的肖氏也醒了。 梁修升道:“嗯,有些事我還得處理?!?/br> 肖志貞立馬從床上起身,走到梁修升面前,道:“那我為你更衣?!?/br> 這肖氏說話溫柔又體貼,肖懷染能覺察到梁修升心跳的砰砰作響,愛意似要破腔而出,只聽他柔聲道:“沒事,我自己來就行。昨日動了胎氣,快去床上多歇會?!?/br> 肖志貞嫣然笑道:“不打緊,我已經(jīng)好多了。再說,一天時間那么長,何時休息都不急,我先服侍好你?!笔稚系膭幼骼涫祜灰粫桶蚜盒奚囊路┑谜麧崫?。 哇,這女人心真大,昨天才看到夫君殺了一個侍妾,居然今天就能面不改色,如常發(fā)揮。肖懷染心中好生佩服,這梁修升哪里來的這么大魅力,能有幸讓這綿綿似水的女性死心塌地? 等等——還是,覺得死了一個情敵,自己更有優(yōu)勢了?若真是這樣,那肖志貞的心胸真可怕,漠視他人生命,不動聲色,倒也的確和梁修升絕配了。 梁修升握住肖氏的雙手,道:“志貞,若肚子里的是男孩兒,我定將你封為正妻?!闭f的情真意切,可共情的肖懷染知道,他對每一位侍妾都是這么承諾的。 那承諾發(fā)自肺腑,奈何他的這些美人,肚子沒一個爭氣,各個生的都是女兒,如今除了肖氏,還有位賀氏也懷孕了。梁修升輕輕撫摸著肖氏的腹肚,不自禁想起自己榮光一生,三代柱國將軍,竟落得無兒繼承香火,長嘆一聲。 肖志貞道:“這孩子不管是男孩還是女孩,我都是愛的?!彼翡J地覺察到相公神色微沉,緩緩續(xù)道:“因為他是你的血脈,是你的孩子。若是別的姐妹為你生了男孩兒,我同樣為你歡喜。我不想爭正室的位置,只要能常伴相公左右,我就很滿足了?!?/br> 這幾句話聽得梁修升暢快淋漓,他親吻著肖氏額頭,感慨道:“所有愛妾中,只有你最懂事。”肖懷染冷笑,這家伙見肖志貞乖巧聽話,的確心情稍顯愉悅,嘴上甜言對答,心中依舊對這些女人生不出兒子怨憤不滿。 靜觀二人虛以委蛇,比起誹謗害人,盜賊搶劫,不尊重父母,貪官污吏欺壓百姓,似乎眼前也不算什么。肖懷染細細琢磨了一番梁修升的過往,沒料想此人平生忠義兩全,孝敬長輩,在外威名顯赫,怪不得身負殺業(yè),身上的氣運依舊那么強,不顯衰弱。 肖懷染頭痛欲裂,心中憤慨異常,可這與我有何干?與那和尚又有何干?他究竟去了哪里?怎么還未出現(xià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