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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是被女兒亂鉆著不老實的小腦袋蹭醒的。

    你剛回神那會她頭上翹起的發(fā)梢有小撮正落在你鼻尖，隨著她呼吸一晃一晃的，撓得你發(fā)癢。

    你望向乖巧趴在你懷中的小姑娘，一時心口發(fā)漲。

    承載著你無數(shù)惡意的小生命最終還是來到了這個世界上。

    然后長成了如今這一副乖巧可愛的模樣。

    她在你懷中睡得香甜，可你卻心如亂麻。

    你根本不知道等她醒來之后，你要如何同他開口講起陸秋丞的事情。

    他離開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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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先一步起了床，無精打采地梳洗了一番。

    然后你下樓，在大廳碰見了管家。

    周末的早上，本該充滿愜意舒緩。

    但現(xiàn)在一切兵荒馬亂。

    臨時聘請的保姆過于緊張，失手把小姑娘每天早上都要吃的小半碗雞蛋羹燒得過頭了。

    管家正端著瓷碗發(fā)愁。

    你剛打算讓保姆再做一次，就被睡眼朦朧站在樓上的小姑娘叫了一聲。

    你嘆了口氣，只得作罷，讓保姆先簡單準(zhǔn)備點早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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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上樓抱起了還在困得打哈欠的小姑娘，把人抱回房間的衛(wèi)生間洗漱。

    洗了把臉逐漸清醒過來的小姑娘把腦袋往四周轉(zhuǎn)了轉(zhuǎn)，然后一仰頭看著你，忽然拋出個你還沒來得及思考好回答的問題。

    “爸爸去哪了呀？”

    你呼吸一滯。

    原來終歸還是逃不掉。

    你之前想過的隱瞞這一刻突然從腦海之中消失了。

    你深吸一口氣，替女兒整理好換上的小裙子，然后緩緩說：

    “乖，你先吃飯，mama等下就告訴你，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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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姑娘自然感受不到你那點壓抑著的痛意和懊悔。

    她只是重重地“嗯”了一聲，然后伸出小指。

    “拉勾！”她笑著鬧你。

    你依著她的動作，勾上她小指，算是一個許諾。

    然后你帶她下了樓。

    早飯的蛋羹因為時間緣故臨時改成了煎蛋。

    她咬了兩口，又不吃了，一噘嘴，嫌棄地把煎蛋推遠(yuǎn)了。

    “為什么今天早上沒有爸爸的蛋羹呀。”她咬著小勺子，疑惑地發(fā)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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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你開口之前。

    她跳下了座椅，向廚房里跑去。

    大約她以為這是陸秋丞和她玩鬧的小把戲。

    于是她拉開廚房門的瞬間高興地喊了句“爸爸”。

    然而卻沒有人回應(yīng)她。

    廚房里空空蕩蕩。

    做完了早飯的保姆這會在房內(nèi)忙家務(wù)，也壓根注意不到這邊發(fā)生的事情。

    小姑娘急急地跑進廚房，在里頭轉(zhuǎn)了一圈，又叫了幾聲。

    再出門時，你看見她眼里閃著淚花，嘴角下拉，好像下一秒就要放聲大哭起來。

    卻又沒有。

    小姑娘抽噎兩下，憋住眼淚，眼巴巴地看向你。

    “mama，你快告訴我，爸爸在哪里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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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咬牙，快步走過去，把女兒抱在懷里。

    你伸手去一下下輕拍她的后背。

    然后你說：“寶貝，對不起?！?/br>
    “對不起?！?/br>
    “mama把爸爸氣跑了?！?/br>
    你聽著小姑娘嗚咽了幾聲，在你領(lǐng)口上抹了一片眼淚。

    “爸爸才不會生氣呢?！彼男∈诌扇瓲睿吩谀慵缟?。

    一下一下，分明肩上一點也不痛。

    可心頭好像在滴血。

    “爸爸那么喜歡mama......”

    小姑娘趴在你肩上，哭了半天，還是問你爸爸什么時候回來。

    可你不知道怎么去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