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約會準(zhǔn)備與意外
顏瀚睡的房間在一樓,他只有在打掃或者給顏蒙送零食送水果的時候才會上二樓,但他這兩天每次進(jìn)顏蒙的房間的時候,都能看到他站在衣柜面前,臉上還都是一副猶豫的樣子。 這次再看到他在衣柜面前挑挑揀揀的時候,顏瀚再也忍不住,問道:“哥,你還沒確定好跟他吃飯的時候穿哪套衣服嗎?” 顏蒙反應(yīng)迅速,近乎有點(diǎn)氣急敗壞了,“誰跟你說我是在挑跟他吃飯的衣服?你不要污蔑我!” “哦,原來不是嗎?”顏瀚不置可否,又莫名覺得這樣的哥哥很可愛,“我還以為是呢?!?/br> “才不是!”顏蒙居高臨下的瞪著他,“跟他陳冬輝吃飯是一件什么很重要的事情嗎?壓根兒就不重要,我只是在檢索我的衣柜,看看還缺什么,打算定制一些衣服罷了?!?/br> 顏瀚將手上的東西遞過去,“哥,等下再檢索吧,先喝點(diǎn)甜湯。” 甜品很香,色澤也誘人,顏蒙端過來喝了一口,“別放那么多糖,我懷疑再被你這樣喂下去,肚子里這玩意會超重,我也會超重?!庇钟U他,“你今天會去嗎?” 顏瀚開始收拾他扔在沙發(fā)上的衣服,一邊道:“去啊,小輝不是也邀請我了嗎?怎么,哥,你不想讓我去當(dāng)電燈泡?那我就不去?!?/br> “不行,你必須去!”顏蒙惡狠狠的咬了一口紅棗,“都已經(jīng)分手了,還單獨(dú)相處,像什么樣子。藕斷絲連不是我的風(fēng)格。”他已經(jīng)藕斷絲連了一次,這次再不要這樣糾纏不清了。雖然從看到陳冬輝起,他的心就已經(jīng)亂了。 顏瀚道:“那我就去。” 顏蒙一邊喝湯一邊看著他,好一會兒后終究有些忍不住,“那你、那你要待多久?。俊?/br> 顏瀚轉(zhuǎn)過頭來,笑吟吟的看著他,“哥,你到底是想讓我去還是不想讓我去?” 顏蒙故作坦蕩的喝湯,“當(dāng)然去,人家都邀請你了。” “行行行,那我陪你去,但我中途就退場,留點(diǎn)時間給你們獨(dú)自相處,行不行?” 顏蒙慢慢的嚼著嘴巴里面的食物,“也不是不行……” 顏瀚將他的東西收拾好,看了看里面的衣服,選出一套來,“哥,你就穿這套吧,這套好看,外套還寬,不顯肚子?!?/br> 顏蒙瞥了一眼,“隨便穿就行了,跟前男友見面,難不成我還要好好打扮取悅他嗎?”但等顏瀚一出去,明明時間還夠,顏蒙卻真的在好好的打扮自己。 他泡了個香香的澡,將渾身都抹上適合孕婦的潤膚乳,再久違的給自己化了個淡妝。顏蒙化妝是有天賦的,公司很多女性都比不上他的手法,而且男性化妝跟女性不一樣,他的妝化的很自然,能突出五官的優(yōu)勢,又看不出什么妝感。連頭發(fā)都細(xì)心的吹好后,顏蒙換上了那套衣服,休閑裝很配他的氣質(zhì),但他其實有點(diǎn)可惜,如果他肚子沒有這么大的話,他完全可以穿一套更閃人的西裝,他保證那條街他都是最靚的仔。 在鏡子面前照了快半個小時,無論怎么挺胸看起來都跟以往不太一樣,外套即便寬松,一個不注意還是會讓渾圓的肚子顯露出來,但還好,一般人應(yīng)該不會聯(lián)想到懷孕,只會以為他長了啤酒肚。 可陳冬輝不是一般人,他跟自己睡了那么久,又是從警校里出類拔萃畢業(yè)的警察,眼睛毒的很,絕不可能相信他三個多月就能長出這么大的啤酒肚。 看來到時候還是得努力將衣服撐開一點(diǎn)。 顏蒙深吸一口氣,在心里告誡自己。 下了樓,時間居然才下午四點(diǎn)多一點(diǎn),顏蒙摸著肚子覺得有點(diǎn)餓了,鼻腔就聞到一股淡淡的奶油香味。他循著香味看去,便看到顏瀚站在玄關(guān)處,一只手里提著一個蛋糕盒子,一只手里捧著一束粉色玫瑰花。顏蒙嘴角抽搐了一下,有些無語,“余大總裁又送禮物來了?這次是讓助理送來的,還是自己送來的啊?” 余琮求和的心一直沒散,連日來不是送鮮活食物就是送花送蛋糕,手段老土的讓顏蒙無語至極,雖然送來的食物他都吃的挺愉快的。 顏瀚臉色有些紅,“他助理送來的?!?/br> 顏蒙道:“哦,難怪你肯去開門。今天蛋糕什么味?我餓了?!?/br> 顏瀚急急忙忙的將花束放好,道:“我給你切?!?/br> 蛋糕是紅絲絨的,明顯的高檔貨,奶油一點(diǎn)不膩,入口即化,好吃的讓顏蒙幾乎將舌頭吞掉了。顏瀚基本上不怎么吃,或者只嘗小小的一塊,他的注重點(diǎn)更放在夾在那束花中的卡片上,猶豫了好久之后,才將卡片拿了下來,緩慢的展開,盯著上面手寫的字不語。 “又是一日不見如隔三秋?”顏蒙先前也搶著看過幾次送來的小卡片,后面就對上面大同小異的字句膩了,現(xiàn)在基本上不會再去看。 顏瀚紅著臉輕輕點(diǎn)頭。顏蒙撇了撇嘴,“老土!”又道:“你臉紅成這樣,要不干脆跟他復(fù)合算了,還糾結(jié)些什么啊。他現(xiàn)在婚也離了,你也不需要有道德方面的負(fù)擔(dān),怕什么?怕余姍姍那小丫頭傷心看不起你?怕她怨恨你破壞了她父母的婚姻?別瞎想了,她父母的婚姻可不是你破壞的,蔣璐女士早已給余琮戴了呼倫貝爾大草原般遼闊的綠帽,這件事才是起因好不好?” “不同的?!鳖佸裆袔е傻膽n傷,“之前他們雖然承諾各玩各的,互不干涉,但總維持著表象,姍姍明面上也有爸爸mama,但現(xiàn)在……都是我不對……” 顏蒙皺起眉頭,斥道:“你少在那自責(zé),究其根本,他們這就是商業(yè)聯(lián)姻,沒有感情的婚姻就是長久不了,沒有你也會有別人。我看那小丫頭也沒那么在乎她媽,發(fā)現(xiàn)你跟她爸搞在一起對她來說有那么難以接受嗎?她罵你了?” “沒有?!鳖佸]了閉眼,“但比罵我還難受,我忘不了她那天晚上的眼神……” 顏蒙無語,“蔣璐女士也是個狠人,正常捉j(luò)ian會帶上才滿十歲的女兒么?也不怕扭曲了她幼小的心靈?!?/br> 顏瀚喃喃道:“所以還是我的錯……” 顏蒙不想再勸他,他知道這個弟弟在某些方面很鉆牛角尖,都是源于他十歲之前的經(jīng)歷有關(guān),自卑感和“只要有矛盾就一定是我的錯”這種觀念已經(jīng)植入他的骨髓里,是很難以更改的。 他一邊吃蛋糕一邊看著墻上的時鐘,一會覺得時間太慢了,一會又覺得時間太快了。一想到陳冬輝,顏蒙的心情還是無比的復(fù)雜,他想見對方,又不想見對方,他無法舍棄所有自尊只求一個“圓滿”,可是又盼著能有真正的圓滿。 時針指到四點(diǎn)五十的時候,顏蒙有些坐不住,“到那邊會不會塞車???要不要提前過去?。俊?/br> 顏瀚道:“開車最多二十分鐘的距離,小輝選的地方挺貼心的,離這里挺近,不用那么早過去?!?/br> “哦?!鳖伱蓱脩玫?,拿起手機(jī)也不知道玩什么,想吃東西緩解壓力,又覺得肚子撐的慌,索性站起來走了走。在走到第三圈的時候,門鈴?fù)蝗豁懥似饋?。顏蒙一直在想陳冬輝,門鈴一響,不知道為什么會覺得是陳冬輝來了,所以他不等顏瀚起身,就往玄關(guān)處走去,沒有看貓眼就擰開了門。 不止是顏蒙對這次用餐很鄭重,陳冬輝也很鄭重,他帶來的行李不多,衣服只有幾套,在用餐的前一天,他難得的去了商場買衣服。 陳冬輝對買衣服的經(jīng)驗并不多,以前是沒錢只選便宜的買,后面基本上是顏蒙給他置辦的行裝,要么就是學(xué)校里發(fā)的或者局里發(fā)的制服。這次他沒隨便抓著一件T恤衫就去付錢,而是詢問了導(dǎo)購員,讓她給自己搭配一套。當(dāng)對方詢問需要什么樣的風(fēng)格的時候,陳冬輝遲疑了一下,道:“西裝吧?!?/br> 導(dǎo)購員微笑道:“西裝一般定制的才更合身,不過先生身材很好,成品也可以試試,要是哪里不合適的,我們可以免費(fèi)修改。對了,領(lǐng)帶也要嗎?還有皮鞋?” 陳冬輝道:“整套都要。” 他確實是天生的衣架子,裁剪簡單的西裝穿在他的身上,即便是不那么昂貴的東西,看起來也貴了起來,整體比掛在櫥窗上的模特穿起來還好看。陳冬輝站在鏡子面前時,都有些懷疑里面的人到底是不是自己。 整套衣服加鞋子算下來價格不菲,足夠?qū)⑺拇婵钕母蓛?,陳冬輝卻沒猶豫的付了錢。現(xiàn)在那套衣服就躺在他招待所的床上,陳冬輝深吸一口氣,將它一一換上。 顏蒙看到應(yīng)該會很喜歡吧? 陳冬輝買下它包括穿上它,心里都只有這一個想法。 穿好后,陳冬輝沒有再找鏡子照照自己,而是帶上手機(jī)出了門。他們這次雖然算不上是約會,但他也應(yīng)該紳士一點(diǎn),主動去接顏蒙。 雖然他內(nèi)心深處是想多見一見顏蒙。 畢竟下一次見面……不知道又是什么時候了。 他身高出眾,穿上西裝在外面走的時候,回頭率幾乎百分百,甚至還有小姑娘摸出手機(jī)來偷拍。陳冬輝打了個車到顏蒙家別墅區(qū)門口,往里面走的時候他心里有點(diǎn)忐忑,大約因為緊張,所以視線有些漂移,在一輛剛剛駛出來的七座面包車上停留了幾秒。幾分鐘后陳冬輝就走到了顏蒙家門口,他整理了一下衣服,放緩了呼吸,伸手正要敲門的時候,敏銳的察覺到門居然被開了一條縫隙。 正常來說,顏蒙從來沒有不關(guān)門的時候,畢竟他是個對自己的隱私很看重的人。 陳冬輝在心里生出疑竇,警校學(xué)過的知識讓他也起了警覺,用領(lǐng)帶纏了下手才把門推開,等看到玄關(guān)里的狼藉時,他幾乎已經(jīng)確定顏蒙出事了。 “蒙蒙,蒙蒙,瀚哥!”陳冬輝心急的叫了幾聲,短短的一分鐘時間從樓上樓下跑了一圈,確定沒有看到人影后,一邊撥打顏蒙的電話,一邊去拿他的車鑰匙。 電話撥通的一瞬間陳冬輝還以為是自己多慮了,但很快被掐斷的電話打破了他的幻想,再撥過去,電話便已經(jīng)呈關(guān)機(jī)的狀態(tài)。 打開車庫上了車,陳冬輝一邊繼續(xù)打電話,一邊將車駛出別墅區(qū),在急亂中,他突然想到了剛剛那輛一掃而過的七座破舊面包車。 這里是別墅區(qū),照理來說,不應(yīng)該存在這么破的車才對,就算是搬家或者送貨,都不太有可能,因為剛剛那輛車上坐滿了人,不符合是送貨車的癥狀。 想到這里,陳冬輝立即撥了另外一個電話,等接通后,他盡量用平穩(wěn)的語氣道:“雷子,你能幫我排查一輛車的位置嗎?金杯七座,車牌號是XXXXX,五分鐘前從XX別墅群這里出去,我想知道那輛車開往的方向?!眲倓倰吣且谎?,足夠讓他將車牌號一個不漏的記下來,等報完后,他道:“對,很緊急,我朋友可能被綁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