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被欺負了一夜的南嶼之陷入熟睡，而白霽卻有著雷打不動的生物鐘。

    靜悄悄的走下床，穿衣洗漱，然后下樓買完早餐，今天不是休息日，所以要他按時去上班。

    差不多七點多，白霽又回到房間，望著男人眼下的暗青，心疼的親了親男人的臉頰，正要把人叫醒，卻見床頭的手機忽然嗡嗡兩聲的亮了。

    ：南總，尚格的資料已經(jīng)發(fā)到你的郵箱。

    南嶼之要尚格的資料做什么？白霽不解。

    男人悠悠轉(zhuǎn)醒，卻發(fā)現(xiàn)白霽在坐在床邊，頓時綻開一絲笑容，看了看床頭的鐘表“快七點半了?！?/br>
    綿啞的嗓音比之前的幾次都要嚴重，甚至有點失聲，不想用也知道，昨晚自己仗著房間隔音叫的有多大聲，南嶼之臉皮薄的紅了起來。

    白霽被拉回神，不再去揣測消息的含義，抱著男人又親了一口“如果公司不忙，你可以在家多休息會，不過現(xiàn)在要起來吃飯。”

    南嶼之十分喜歡對方的主動親近，用手臂圈住男人的脖子，被子從身上滑落，露出肌膚上青紫的吻痕，滿眼的濃情蜜意“昨晚夢到你了，像現(xiàn)在這樣，觸手可及?！?/br>
    男人的話讓白霽細品出幾分苦澀，難道他給南嶼之的感覺就是那么遙遠嗎？

    笑道“看來，我真的能治好南總的失眠。”

    南嶼之沒有反駁，忍著后庭的痛，慢慢俯身過去，嘴唇壓在男人的嘴角，親的沒有聲音大，但卻溫柔至極。

    他眉目柔情如浪涌，眼底卻閃一種悲傷的流光，明明是笑著，卻讓人覺得傷感“你就我的藥，沒有你，我就會死。”

    南嶼之很少會用這種分量極重的詞匯，這讓白霽心底一顫，臉上卻溺愛的綻開笑意，將人又壓回去，兩舌交纏，等喘息不過來時，低聲警告道“醫(yī)院還有很多病人，麻煩南總讓我晚上再回來‘交糧’。”

    南嶼之低聲害羞的笑了，腦袋伏在白霽胸膛，臊的不敢抬頭。

    ———

    幾天后，白霽中午到食堂吃飯，正巧遇上科主任，就閑聊了幾句。

    “在門診的感覺怎么樣？”

    兩人對立而坐，白霽吃著米飯，一臉淡然“還不錯，比住院部要規(guī)律一些?！?/br>
    科主任笑著點頭，慈祥的眼睛里發(fā)散著賞識的光芒“其實，當(dāng)時說要調(diào)你過來，我還擔(dān)心行不行，現(xiàn)在看來是多想了?！?/br>
    嚼著飯菜，白霽表示理解的回答道“我理解，畢竟年紀(jì)比較輕，臨床上還是以實踐經(jīng)驗為主?！?/br>
    “你明白就好，不過你確實沒有讓人失望，在年輕的一輩里，算十分出色的了?！?/br>
    正是午間新聞的時間，白霽還來不及張口說話，只聽見食堂的公共電視機里傳來女主播的聲音。

    “就在今天上午九點，億成集團負責(zé)人周安平，在記者招待會上，正式宣布億成破產(chǎn)，并且將公司轉(zhuǎn)手，具體事宜...”

    白霽手猛地一滯，緩緩抬起頭，望著電視屏幕，正在插播著周安平發(fā)言的畫面。盡管早就知道億成的將來會是這樣，但沒想到，這一刻會來的那么快，爸爸才去世了七年而已。

    “哎，這個億成也夠慘的，前幾年周井嚴還在的時候，億成也算是前五的企業(yè)了，這才幾年就被他女兒給敗光了?！?/br>
    億成在當(dāng)?shù)氐钠髽I(yè)中也是赫赫有名的一個，此話一出，旁邊座位的幾個同事，也都坐了過來討論。

    “科主任，我聽說周安平是個賭徒，頭幾年就已經(jīng)敗光了家業(yè)，一直在硬撐著?！?/br>
    “唉，周井嚴不是有個兒子嗎，為什么要把家業(yè)給周安平呢？”

    科主任笑著搖頭“這豪門的事情咱們哪里知道，不過裕華集團不是跟億成很好嗎？怎么突然袖手旁觀了?！?/br>
    “我有一個消息”另一個科室的科長擠了過來“很多人都在傳，億成早就破產(chǎn)，法人也已經(jīng)變更成裕華集團的董事長，只不過現(xiàn)在才放消息出來，讓裕華正式接手而已。”

    “難怪之前裕華這么幫億成，把所有的企劃都交給周安平的公司，原來是給自己鋪路，大人物都是這么玩的?！?/br>
    白霽久久不語，緩緩放下了手里的筷子，面色平靜，眼睛如藤蔓交纏，復(fù)雜的看不清情緒。

    吃過飯，白霽與科主任一起離開食堂。

    下樓梯時，科主任望著沉默不語的白霽“你的轉(zhuǎn)正申請我已經(jīng)批過了，下個星期，就可以入住醫(yī)院的公寓，雖然只有一百平，但你一個人住，應(yīng)該夠了?！?/br>
    “主任，我一直有個問題不太明白?！?/br>
    “你問”

    “經(jīng)過我來的一個月發(fā)現(xiàn)，感染科似乎沒有特別年輕的醫(yī)生，為什么會突然要從分院調(diào)人過來？”

    這是他一直以來的疑惑，總院的感染科是國內(nèi)最權(quán)威的醫(yī)院，所以醫(yī)生除了有十年以上的臨床經(jīng)驗，還要具備參與藥物科研的能力，這兩點任何一方面，都是不是他現(xiàn)在的水平能達到的，可為什么要把他調(diào)回A市？

    科主任輕笑著，也不打算再隱瞞“其實這是股東的決定，院長也開會討論過很多次，最后以你，和精神科的陸陽為嘗試，作為總院第一批的年輕醫(yī)生。陸陽的表現(xiàn)也很不錯，前幾天院長還著重說了這次的嘗試，是對的。”

    白霽聽聞后，只覺得自己身體掉入了旋渦，在水浪的盤旋中迷失了方向，如果他沒有記錯，南嶼之是醫(yī)院的最大股東。

    他跑回辦公室，打開電腦，登錄企業(yè)公示系統(tǒng)，輸入億成企業(yè)名稱。

    蹦入眼簾的是億成企業(yè)的信息，上面法人的一欄赫然寫著：南嶼之，變更時間是一年前。

    白霽覺得頭頂轟雷，默默摘下眼鏡，垂眸發(fā)怔，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手機忽然叮咚了一聲，是你南嶼之發(fā)來的消息。

    ：給你買了塊新表，你看樣式喜不喜歡？

    接著又傳來了一張照片。

    白霽始終沒動，望著屏幕上的顯示，陷入深思。

    ———

    尚格來到了協(xié)會工作，他跟著宣傳組，主要負責(zé)講解艾滋的傳染和預(yù)防，晚上也會去夜場，就像白霽當(dāng)初在夜歌那樣。

    訂的盒飯到了之后，同事們哄搶著，氛圍十分融洽，對于新來的成員也很友好。

    突然組長走了過來，拍了拍手“是這樣的，剛接到通知，咱們這個禮拜天呢，在慈善晚會上，有防艾宣傳表演，鼓舞一些有愛心人士贊助，大家有沒有表演節(jié)目的？”

    一時間，幾個年輕的成員躍躍欲試的舉起手，尚格羨慕的望著，默默著吃著自己的飯。

    組長在人群中發(fā)現(xiàn)了尚格，想起白霽的特意交代，關(guān)心的走過來“還能適應(yīng)嗎？”

    “嗯，謝謝組長關(guān)心?！?/br>
    大約是男人總是笑盈盈的模樣，讓人不自覺會溫柔以待，組長指了指手上的空表“你不報一個嗎？”

    尚格拒絕的搖頭，謙卑的眼眸，如湖水漾開波紋“我什么都不會，還是算做好后勤吧。”

    聽著人委婉的聲音，組長失聲一笑“那交代你個任務(wù)吧，問問白霽有沒有空，他可是協(xié)會里的老成員了，鋼琴十級可不能白白浪費了?！?/br>
    “鋼琴十級？”尚格驚訝不已。

    “是呀，那會他還是大一學(xué)生，沒多少課，所以像這種拉贊助的表演，都鼓搗他上。不過后來因為讀研，就只是暑假才會常來，之后就退會了?！?/br>
    下了班，白霽離開了門診室，剛回到辦公室，大褂還沒脫，就收到了尚格的短信。

    ：星期天有時間嗎？

    ：有，怎么了？

    ：有個大型的宣傳表演，你有時間參加嗎？

    一聽這口氣，白霽就猜出了是怎么回事，那個宣傳部的組長老毛病還是沒改，以前剛?cè)雲(yún)f(xié)會，他就喜歡唬自己這個新成員拉贊助，后來就當(dāng)成一種理所當(dāng)然的任務(wù)，只要是這種事情，第一個就是讓自己上。

    他有點后悔把尚格介紹到宣傳部了，怎么感覺把自己坑了。

    尚格見他好久不回，便心慌的又發(fā)了一條：如果時間有沖突的話，就算了。

    ：沒事，大概幾點，把節(jié)目單發(fā)給我好了，不過你跟組長說，我只鋼伴。

    ：好！

    回復(fù)之后，白霽就脫了大褂，想起要回南嶼之的公寓，頓時一種化不開的郁結(jié)，梗在心口。

    他走出醫(yī)院，已經(jīng)入冬的晚上寒風(fēng)刺骨，街上升起一排排五彩的霓虹，白霽裹著大衣，在馬路邊上悠悠走著，皮鞋踏著硬邦邦的人行道，發(fā)出頓響。

    冬天夜長，白霽的身影逐漸被黑色淹沒，近一米九的個頭在冷風(fēng)中格外落寞，吸一口潮氣，直接涼的牙縫都疼，他壓慢了腳步，不慌不忙的走著。

    路過師范大學(xué)的門口，美食街人群紛嚷，正值花季的大學(xué)生，勾肩搭背的站在小吃攤前，白霽眼里暫時露出羨慕的顏色，如此簡單的生活，在他的人生中卻不曾有過。

    那時候他身無分文，連溫飽都成了問題，每天除了兼職就是兼職，碩本連讀七年的時間，他沒有比較好的朋友。

    本以為南嶼之是他的意外之喜，可現(xiàn)在他卻不敢妄下定論。

    南嶼之獨身一人坐在露天的陽臺上，一口一口的喝著已經(jīng)被冷空氣催涼的咖啡，白色的樹脂桌上，放著一個黑色的禮盒，他雙眸空洞的望著頭頂?shù)男强?，一種不祥的預(yù)感讓南嶼之惶恐不安。

    桌上的手機每隔十分鐘就會亮起，告訴他白霽現(xiàn)在的位置，南嶼之被眼睛風(fēng)吹得干澀，幽暗的眸光傳來絲絲冷氣。

    這次白霽下了班，沒有打車或者坐公交回來，而是在街上漫無目的散步。

    他知道，億成破產(chǎn)會讓白霽心里不舒服，但為什么不回來，卻讓他想不通。

    夜幕漸濃，南嶼之僵坐著，臉色在室外六七度的溫度里，越發(fā)陰森。

    大約八點鐘，白霽終于回來，打開臥室的燈，發(fā)現(xiàn)了坐在露天陽臺的男人。

    他背對著落地窗，在三十幾平米的平臺上迎風(fēng)而坐，身上只穿了一件浴袍，小腿露在外面，看著都覺得冷。

    原以為南嶼之沒有打電話找自己，是因為公司比較忙，不得空，沒想到人已經(jīng)回來。

    邁步過去，手落在人的肩膀上，冰涼的浴袍讓白霽沒忍住的一哆嗦，這坐了多久？

    “以為你還沒有回來?！彼栈厥郑驹谀腥吮澈?。

    南嶼之轉(zhuǎn)身，凍得僵硬的臉頰，在望向人時揚起淺笑“也是剛回來，圖片看了嗎？一直等不到你回復(fù)，就買了我喜歡的一款。”

    涼如死人的手拉過白霽，打開了桌上的禮盒，將白銀色的男士手表推到他面前。

    “看看喜不喜歡？”

    男人笑的一如往常般溫柔，卻讓白霽感覺不到暖意，低頭看了眼手表，想也不想的點了點頭“我對手表沒有研究，時間不錯就好?！?/br>
    “那我給你帶上”

    長期被放置在室外的手表，跟剛從冰箱里拿出來的沒差，剛一搭到手腕上，就冰的白霽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南嶼之把表扣好，眉宇之間露出欣賞不已的神情，目光炙熱的望著白霽道“我對手表很有研究，以后，我給你買?！?/br>
    “也不用”白霽收回手，尷尬的笑了笑。

    臥室的燈光照的陽臺半亮，瑟瑟的冷風(fēng)刮的臉的生疼，白霽看著男人身上的浴袍，剛要說進屋吧，卻見男人站起身來。

    南嶼之沒有回房的意思，凍得紅紫的腳踝抬起，面向白霽，岔開雙腿，坐在男人的大腿上，雙臂順勢直接圈住人的肩膀。

    冰涼的唇帶著哈氣“在因為周家的事，不高興？”

    白霽手臂圈住男人貼過來的腰身，不讓他后仰過去“有點”

    “你有沒有想過不當(dāng)醫(yī)生，回去接手億成？我?guī)湍恪蹦蠋Z之指尖摸著男人的鬢角，扎手的短發(fā)讓他瞇眼輕笑。

    白霽搖頭拒絕，他不想再回憶起以前的事情。

    南嶼之坐在白霽身上，赤條光潔的雙腿夾著白霽的腰身，幸好男人腰帶系的夠緊，不然這個姿勢，估計已經(jīng)走光。

    “天冷了，進屋吧”白霽將滑落的衣角蓋住男人的腿，誰知竟發(fā)現(xiàn)男人里面什么都沒穿，大手不小心一些動浴袍，下身的春色一覽無余。

    南嶼之擁緊男人，在耳邊親昵道“要不要在陽臺試試？”

    潛入黑色的寒風(fēng)襲來，任誰都忍不住打個寒顫，南嶼之卻不為所動，緩緩抽開了腰間的袍帶，好像感覺不到冷一樣。

    白天的事情他還沒有想通，白霽沒有性趣的握住男人的手，阻止道“天太冷了，會生病?！?/br>
    南嶼之莞爾一笑，臉上折起層層細紋，溫柔的拿起男人的手，探進自己的浴袍，撫摸著他開始滾熱的身體。

    “心不冷，身體就不會冷，白霽，你明白嗎？”他笑著，吻上白霽的嘴唇，啞聲輕吟出一絲浪誘“我熱..很熱?！?/br>
    也希望你永遠不要冷，尤其是對我。

    男人的話讓白霽琢磨不透，還來不及找別的托詞，南嶼之便拉開了下身的拉鏈，掏出半硬的性器，開始上下擼動。

    都已經(jīng)做到這個這個份上，白霽知道接下來會是什么場面，但南嶼之今天的一反常態(tài)，卻讓他與白天的事情不自覺聯(lián)想。

    “唔..”南嶼之將自己的下體與白霽的性器并在一起，除了尺寸號碼不同，白霽的那根明顯深紫一些，充血的柱身逐漸漲大，布滿著烏青的筋絡(luò)，看起來有點嚇人。

    兩根在手中搏動，南嶼之光是撫摸就心猿意馬，大拇指按住頂端的小孔，輕輕研磨。

    “嗯..”白霽要命的發(fā)出一聲悶吼。

    南嶼之騰出一手，塞進后xue，草草的做著擴張。

    不一會，覺得腸液沾濕了手指，就撐起身體，掰開臀瓣，迎上已經(jīng)完全勃起的rou刃。

    “啊——！”南嶼之整根吞下，頓時疼的肌rou緊繃，發(fā)出一聲凄厲的慘叫。

    白霽沒想到男人會這么夠膽，平時做完前戲、擴張都只能先進一節(jié)，這次居然敢整根插入。

    “嗯...”南嶼之再次一聲痛哼，穿刺在濃郁的夜色之中，盡管快要疼暈過去，還是掙扎著開始起伏抽插。

    白霽按住人的腰，不讓他再動彈，把扯開的浴袍，再次攏在男人身上。

    “南總，在緊張什么？”白霽別有深意的問道。

    星空之下，微弱的星光宛若銀河般璀璨，寒霧絲絲落下，為城市披上冷霜。

    陽臺上，白霽穿著黑色呢子大衣坐在凳子上，面容俊色如常。

    穿著潔白浴袍的南嶼之橫跨在他身上，臉色慘白，冒著冷汗。在別人看不到的浴袍之下，南嶼之狹窄的菊xue被撐開雞蛋大小，嚴絲合縫的插著白霽駭人的性器。

    南嶼之疼的嘴唇抽搐，吻了吻白霽的嘴唇，深情細語道“緊張你”

    一句話勾的白霽口干舌燥，抱著人的腦袋，狠狠吻住男人的唇。

    “唔...”

    狂熱的激吻帶出口腔里分泌的津液，絲流出嘴角，與寒風(fēng)凌冽的夜風(fēng)相互輝映。

    邊吻著，白霽下身也開始頂弄，將后xue的入口撐到極致，把快要爆炸的yinjing送進最深處，直干的南嶼之渾身痙攣，雙眼翻白。

    “啊...輕點..太深了..”

    男人很快就暈在白霽的懷中，他抽出還沒有釋放的性器，將人抱回臥室。

    這場別扭的性愛讓白霽心中的疙瘩越纏越大，轉(zhuǎn)頭看著男人的睡顏，一種恐怖的想法讓他難以入眠。

    他沒有抽煙的習(xí)慣，一時之間，反倒不知道怎么樣解悶，忽然想起南嶼之的安眠藥，或許他可以吃兩粒。

    打開抽屜，前幾天還有半瓶的藥竟然只剩下幾粒，這就說明，南嶼之一直在服用。

    擰開蓋子，淡黃的藥片讓他眉頭深陷。

    這不是安定，據(jù)他所知，也沒有安眠藥是這個顏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