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災(zāi)變
次日,一行人都起了個一大早,除了蘇喆那都是神清氣爽,賀知松和孛日鐵赤那那簡直是容光煥發(fā),只有蘇喆一臉憔悴頂著兩個大大的黑眼圈。 早起的時候忽必烈被他這個鬼樣子嚇了一跳,調(diào)侃他是不是他半夜被妖精摸到床上吸干了精氣,蘇喆一臉憔悴的瞪著躺在他們中間睡得冒鼻涕泡的賀萬山,“這個小色胚昨晚你剛睡著他就醒了,醒了以后就一直拿小爪子摳我的鼻子嘴巴和眼睛,這就算了,還拿腳往我嘴里送!折騰了我整整一晚上!” 等見到賀知松和孛日鐵赤那,蘇喆一改往常處事不驚的裝逼模樣,迅雷不及掩耳的把懷里睡得正香的小色胚塞到了賀知松懷里,然后飯也沒吃光速拉著忽必烈躲到了馬車上。 賀知松驚愕的望著蘇喆狼狽的背影,和孛日鐵赤那面面相覷,再低頭看看睡得香甜的自家小兔崽子,“呃……剛剛蘇兄弟是不是盯著兩個……黑眼圈?”賀知松有點懷疑自己是不是看錯了,孛日鐵赤那淡定的接過賀萬山,“你沒看錯?!?/br> 雖然知道自家小兔崽子十之八九不會安分,但是賀知松也沒想到會把蘇喆折騰成那樣,賢者狀態(tài)的賀知松內(nèi)心不禁泛起了一絲絲的愧疚,但是絲毫都不后悔,假如時間能重來,他一定會和蘇喆約定再多讓他們帶一天的!他們家赤那的身子簡直是太美味了嗚嗚嗚。 作為補償,賀知松打包了一份豐盛的早餐讓伙計給蘇喆他們送過去。 蘇喆一臉憔悴的盤縮在馬車車廂里,枕著忽必烈的大腿,那小表情別提多幽怨了,忽必烈看他這樣子覺得十分新奇,蘇喆一向?qū)λ挥心托?,從沒因為他折騰人而有過什么怨念,怎么照顧賀萬山一晚上還生悶氣了呢。 “怎么了崽兒,誰給你受氣了?告訴叔叔去揍他?!焙霰亓襾砘貋砣]著蘇喆的狗頭,越看他這小表情心里越癢癢。 蘇喆糾結(jié)了一下,然后撐起身子看著忽必烈的眼睛,認(rèn)真的說“昨天我半夜醒來,發(fā)現(xiàn)那小色胚正趴在你的胸口啃你的奶頭?!?/br> 這下臉綠的是忽必烈了,下意識的拿袖子隔著衣服使勁蹭了蹭兩邊的奶頭,老男人全身雞皮疙瘩都起來了,“不是吧?你別拿這個逗我啊,他,他為什么要啃我的,我的那啥?。 ?/br> 蘇喆也十分憤懣難平“我哪兒知道?。≌l知道那兩口子怎么教孩子的!雌子又不下奶他們也讓孩子吸姆媽的奶頭嗎!” 忽必烈一把捂住蘇喆的嘴,“別,別說了,這讓我以后怎么把萬山抱在懷里玩兒啊,我的老天爺啊……你幫我擦那里了沒,我的清白啊……” 蘇喆悶悶不樂的爬起身子把老男人摟到懷中,隔著衣服抓了老男人的奶子兩把“擦了,要不是夜深了怕吵醒你,我一定要狠狠的揍那個小兔崽子的屁股一頓!” 忽必烈仍舊感覺十分不得勁兒,總感覺奶頭上仿佛還殘留著不屬于蘇喆的口水,這讓他十分的不適和別扭,他低下頭去拉扯自己的衣襟,“不行,我感覺不舒服,我還是要再好好擦一遍,”說著就扯開衣襟,低頭一看自己兩邊因為胃里不舒服而雞皮疙瘩起了一堆rutou也勃起的大奶頭,總感覺好像都被輕薄過似的。 蘇喆看到老男人皺起眉頭一臉不舒服的表情,稍微有些后悔自己圖一時口快告訴了老男人,他因為自己老婆被輕薄都心里那么不舒服了,老男人作為被輕薄的當(dāng)事人,哪怕對方只是個吃奶的娃娃,心里也一定是十分不愉快的。 蘇喆湊過去親吻老男人的臉蛋和嘴角,忽必烈擰著眉頭跟蘇喆索要濕巾,蘇喆把濕巾遞給他后他就粗暴的使勁在上面抹擦。 蘇喆看他奶頭都被擦的通紅,奶子上都因為力氣太大留下了一道道紅印子,趕緊伸手去攔著他,老男人癟著嘴擰著身子不讓他碰,執(zhí)拗的自虐一般使勁去擦那兩個點。 蘇喆下意識的抬起頭看了一下老男人的眼睛,發(fā)現(xiàn)老男人咬著嘴唇眼眶含淚,蘇喆的心一下子就揪起來了,“祖宗,祖宗你別這樣,他就是吃奶的娃娃,這不算什么,你別這樣好不好,祖宗,別擦了,祖宗你看著我……” 老男人寖著淚水對蘇喆的話充耳不聞,腦子里一片空白,胸前火辣辣的疼,可是胃里作嘔感更明顯。 蘇喆直接使勁按住老男人的手,低下頭,一口含住老男人的奶頭,仔仔細(xì)細(xì)的將老男人的兩個奶頭舔舐了一遍,連帶著周圍的皮膚也用口水浸潤了一遍,“沒事兒了沒事兒了,沒別人的口水了,都是我的口水,都是你老公的,沒事兒了?!?/br> 蘇喆感覺老男人的情緒穩(wěn)定下來后就把老男人的衣襟合攏好,然后緊緊的把老男人摟在懷里,不停的親吻著臉色蒼白的老男人。 馬車外傳來陌生的聲音“二位爺,賀老爺讓小的給二位送早食來了。” 蘇喆定了定神,這事兒也不能一股腦怨人家夫夫倆頭上,是他貪人家莊子又輕視了帶娃這個問題,才在疏忽大意之下造成自家老婆被輕薄,說到底錯在他。 眼下老男人還靠在他的懷里不愿動彈,蘇喆只好麻煩外面的伙計幫他們把飯食布置在車內(nèi)的小桌子上。 布置好早食后,小伙計下意識的抬頭看了一眼,發(fā)現(xiàn)夫夫倆緊緊倚靠在一起,“二位爺感情真好,小的先退下了。” 接下來的一路老男人興致都不太高,賀知松他們走南闖北多年,修的是一副七竅玲瓏心,自然看出來情況不太對。賀知松某天趁著午休將蘇喆拽下馬車走到背人地方詢問是怎么回事兒。 蘇喆思慮再三,把那晚的事兒委婉的說了一下,賀知松恍然大悟,感覺十分的羞愧,連忙跟蘇喆告罪,過一會兒則是夫夫倆拎著小崽子一起登門給忽必烈道歉,孛日鐵赤那眼睛都不眨的啪啪啪給賀萬山屁股上來了幾巴掌,把賀萬山打的嗷嗷哭。 忽必烈心里的那點子不得勁在蘇喆的百般疼愛和夫夫倆的誠摯道歉以及對干兒子止不住的疼愛中逐漸消逝了。 經(jīng)過此事,孛日鐵赤那強制性的給賀萬山戒掉了奶頭依賴癥,甚至由于手段太過強硬,賀萬山甚至長大以后看到奶頭都渾身不自在。 這古時候,一座城和一座城之間的距離想當(dāng)遙遠(yuǎn),中間夾雜著兩座城底下附屬的縣鄉(xiāng)和村莊,走那管道,少說也要走上個二十多天個把月的才能到下一座城池。 老男人的肚子過了四個月開始rou眼可見的飛速增長,老男人的口味兒也愈發(fā)奇怪。 此刻他們已經(jīng)從浦城出發(fā)一個月了,即將抵達(dá)藁城,藁城臨著曲江,他們這一路非常受罪,天總是說變就變,剛剛太陽還曬的不行下一刻天說陰就陰。 天上的雨就像一串串連接天地的透明珠子,噼里啪啦的砸在地上一個個續(xù)滿水的泥坑里,商隊的人全都披著防水的氈布躲在馬車周圍,蘇喆有種邀請他們上來幾個避雨,卻被他們拒絕了,“夫人有身子,我們都是粗人,不好沖撞了夫人?!?/br> 忽必烈腆著圓滾滾的小肚子呼吸平緩的躺在蘇喆腿上,目光從車窗窗簾的縫隙眺望向遠(yuǎn)方,而遠(yuǎn)方則是一望無際的綠,再遠(yuǎn)方則是海天一色的藍(lán)。 “蘇喆,我想吃蝦米皮了。” 蘇喆扶額,“祖宗,你現(xiàn)在的身子吃那么多鹽不好,容易水腫?!薄澳俏蚁雵L嘗之前路過的那個村里買的那個咸魚?!薄白孀冢莻€又腥又臭……”“那……” 蘇喆掰著手指頭算了一下,他們家老祖宗今天一天之內(nèi)想吃的東西從豬腦花到了臭豆腐,從臭豆腐到了生魚片,從生魚片到了白薯干,從白薯干又到了臭咸魚,這其中好多東西忽必烈也并沒有吃過,就是聽蘇喆形容過,也不知道孕夫的胃是什么做的,胃口怎么這么古怪。 這也不能吃那也不能吃,老男人惱怒的抓住蘇喆的手指塞到嘴里當(dāng)磨牙棒啃,蘇喆“嘶”的倒抽一口冷氣,“祖宗,我這是人手啊,不是rou骨頭啊?!?/br> 老男人聽了更用力的咬了兩下才松口,拿起枕頭邊的游戲機開始玩俄羅斯方塊。 馬車?yán)锘杌璋蛋档?,外面天色因為下雨也昏暗,蘇喆伸手跟他搶游戲機,忽必烈不給,蘇喆用眼神穿搭:跟你說了多少次了天暗的時候不要玩游戲機;忽必烈也眉飛色舞的用眼神傳達(dá):你是不是想無聊死老子。 當(dāng)然他們沒有傳說中讀心術(shù)那種神乎其神的技能,在昏暗的馬車?yán)镏荒芸吹綄Ψ竭谘肋肿鞌D鼻子弄眼的滑稽樣兒,兩個人噗嗤一聲都樂了。 今天的雨格外的大也格外的久,往常下個二十來分鐘的雨今天竟然是下了一個小時了還沒停,天色也越來越昏暗,外面圍著馬車躲風(fēng)的伙計們也開始竊竊私語起來。 趙龍是來福商行的一個老伙計了,在來福商行干了十來年了,這條商路一年都要走兩回,對這條路熟的不行??蛇@鬼天氣以趙龍十來年的經(jīng)驗,他也沒遇到過。 趙龍裹著氈布領(lǐng)著幾個伙計去把車上的貨物和貨物上的油氈好好緊了緊,就怕車上的貨落了水受了潮。 檢查好貨物以后他們又回到了兩架馬車邊,趙龍擰著眉頭,“我總覺得這天氣不對?!?/br> 其他伙計也紛紛應(yīng)和,可又都說不出來哪里不對,倒是有一個新加進來的小伙計望著沉沉的天色面帶凝重神色猶豫不決。 趙龍注意到了他的表情“阿水,你家是樊陽城的吧,你是有什么發(fā)現(xiàn)嗎?不妨說出來讓大家一起分析分析?!?/br> 小伙計阿水猶豫了一下,“趙哥,我家是從洛城潮汐縣遷到樊陽城的,不知道您知不知道七年前洛城那邊發(fā)生澇災(zāi)的事兒?!?/br> 話都說到這份兒上了,趙龍哪里能不明白,“你的意思是?” 阿水點點頭“這個天很像洛城發(fā)生澇災(zāi)那時的天氣,我記得那時候也是接連不斷的一直下大雨,天色暗的像是永遠(yuǎn)都不會再天明一樣。大雨整整下了八個多月,江水沖垮了堤壩,沖垮了河道,地里的莊稼全完了,房子也被沖垮好多好多……” 趙龍的表情變得比天色還要凝重,他當(dāng)機立斷起身來到了賀知松的馬車前,“主家,趙龍有事稟報?!?/br> 賀知松把馬車簾子撩開一條縫“何事?” 趙龍抱了一下拳“主家,這天色不正常,屬下懷疑是要發(fā)生洪澇,特此前來稟報主家,請主家定奪?!?/br> 賀知松心里咯噔一下,這藁城本就地勢低洼,一旦發(fā)生洪澇,躲都沒地方躲,“趙龍,你有幾分把握?” “回稟主家,趙龍并無把握到底會不會發(fā)生洪澇,只是新來的阿水他曾經(jīng)歷過七年前洛城的那場澇災(zāi),屬下覺得,理當(dāng)防患于未然?!?/br> 馬車上的孛日鐵赤那掀開車簾極目遠(yuǎn)眺,他走南闖北多年,一向秉持著小心為上的念頭,“阿松,謹(jǐn)慎為好,我們耽擱一點路程沒什么,一旦真的發(fā)生洪澇,我可不會游泳啊?!?/br> 賀知松點點頭,吩咐下去“立刻改道沿著官道往地勢高的地方走?!?/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