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上輩人的愛恨癡纏3 現(xiàn)代篇(娮卿轉(zhuǎn)世喜結(jié)良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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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xiàn)代篇 顧卿踏出門診樓大門的時候,李紹娮鉆出車子,向她揮了揮手。 “你怎么來了?”大庭廣眾之下顧醫(yī)生忍著沒發(fā)作,保持溫婉可人的淑女形象到車門閉合,兩個人被拘在車子里。 “我回家,和你不順路?!蹦侨藳]反應,顧卿又補了一句。 李紹娮扭頭對她,眼睛眨了又眨,一言不發(fā),彎腰為她系安全帶。 良好脾性的顧卿再氣也沒可能做出一哭二鬧或者指著鼻子罵李紹娮是騙子混賬的糗事,她沒制止她,只是在李紹娮傾身靠過來的時候扭頭向窗外。 很明顯的躲避了。 李紹娮又不傻。 “這都三天了……”李紹娮坐正,伸手,左手掌心繞方向盤胡嚕一圈,目視前方,壓著嗓音開口:“你回錦城花園住吧……那離得近,上下班方便。” 顧卿沒回頭,心提到嗓子眼兒,等身邊人道出極可能是攤牌的、寓意分手或道歉的下文。 下文沒等到,等到車子發(fā)動的引擎轟鳴聲。 李紹娮一腳油踩到底,硬是將出租車開出跑車的恢弘氣勢。 車子飛箭一般駛出停車場。 “你干嘛?”顧卿揪緊身前的安全帶,穩(wěn)住身形,萬般詫異回頭看她。 李紹娮面無表情的開車,“你不是想知道我過去的生活嗎,我?guī)闳タ础!?/br> “我不要?!甭?lián)想到前幾天到她辦公室找她談判的那位趾高氣昂的富家小姐,顧卿下意識生出抗拒。 她只希望過好自己的小日子,從沒奢望與那些揮金如土的名流貴族有什么瓜葛。 可笑的是,顧卿曾經(jīng)憧憬的與愛人簡簡單單開開心心和和美美走下去這個美好愿望在現(xiàn)實面前狠狠碎裂。 原來她喜歡的人,李紹娮,也是豪門出身的富家小姐……這還是幾天前顧卿從登門找來的葉家小姐那聽來的。 好笑不好笑,自己女朋友的身世,顧卿從別人那里徹底了解。 不,其實也不能這樣說,聽那位葉小姐說,她和李紹娮是青梅竹馬,二十幾年的情意,肯定要比她們倆半年合租室友的感情牢靠多了…… 李紹娮根本就不是她的,她倆并非一路人,也原不該糾纏在一起……顧卿垂下眼,心漸涼。 “不是去李家?!崩罱B娮唇抿得死緊,顯然也是壓著火氣,但同時她又對身旁這姑娘堅韌倔強的秉性足夠了解,簡短解釋一下,生怕她犟著做出什么抗拒事情來。 比如開門跳車?李紹娮被自己的想法嚇出冷汗,悄悄騰出左手,摁下車門鎖車鍵。 顧卿沒在意她的小動作,沉湎在幾天前突發(fā)的事態(tài)轉(zhuǎn)折中…… · 那天顧卿是下午班,本來滿懷期待等下班有李紹娮來接。 臨下班的時候,拎著手包戴著名表一身潮牌的葉小姐推門而入。 素不相識的人直奔自己而來,顧卿訝異抬頭。 葉小姐開門見山:“你就是和李紹娮同居那女生?” 聽人平白提起自己的心上人,顧卿顧不得辦公室四面八方聚攏到自己身邊的探尋視線,果斷點頭應了下來,站起來迎接客人,適才錯眼珠上下打量她,“我是顧卿,請問你是……” “葉翎玨?!眮砣松裆蛄克龓籽郏_椅子坐下。 顧卿失神了一陣,驟然間只能聽到自己心臟冷硬收縮的機械般的跳動聲…… 葉翎玨,這個名字,牽帶起顧卿內(nèi)心深處的恐懼,召回沉睡在她遙遠記憶中的夢魘。 下意識是躲避,顧卿雙腳蹬地驅(qū)動轉(zhuǎn)椅向后撤,垂著頭沉默不語。 桌對面的訪客葉小姐,手肘呈上桌面,單手托腮,像看外星人一樣好奇打量對面的人。 她長這么大,過慣眾星捧月的優(yōu)越日子,讓人家避之不及還是破天荒頭一回…… 難怪李紹娮那家伙盯上這女孩不放,這姑娘真的是和圍在身邊嘰喳的鶯鶯燕燕不一樣……葉小姐心內(nèi)如是感慨著,多打量顧卿幾眼。 “請問你們……是什么關(guān)系?”顧卿沒心情在意自己正被別人翻來覆去的端詳,她靜默了好一會兒,輕聲道出問詢。 前世的恩怨情仇紛紛揚揚飄灑在腦海間,天地靜默,留顧卿一個人似的,回到久遠之前那與李紹娮生離死別的飛雪天,重新體味她們?nèi)酥g的刻骨愛恨。 顧卿這一生本也是平常女孩,生在三口之家,平淡喜樂生活二十年……只不過是畢業(yè)實習,就近在醫(yī)院附近租房時不期遇見李紹娮,千百年前那一遭相知相許再度被喚醒…… 顧卿記起了曾幾何時那名為李紹娮的將門女子,記起了她對自己千百般好,記起了她二人邊塞相知相攜與京郊相許定情,記起重如千鈞的生離死別…… 顧卿記得與李紹娮未盡的愛,再度尋到她的人,堅定不放任她再離開。 為此,從小靦腆到大的女孩主動告白,之后,如愿收到李紹娮回應,與那個她走到一起。 顧卿本以為好事圓滿,可就在剛剛,葉翎玨自報家門的剎那,她的記憶閥門全然開啟,凝重的愛恨糾葛跨越生死與塵世迎面沖撞回她腦?!?/br> 前世,葉翎玨在折磨她的時候,提到過她自己和李紹娮的青梅竹馬之誼,說起她自己對李紹娮的癡迷愛慕…… 彼時,在顧卿面前,葉翎玨回憶時候的口吻,是濃重的哀怨不甘。 顧卿初聞時,無比震驚,而之后,葉翎玨強行拆分她與李紹娮,顧卿憤恨,心卻硬不起來…… 因為,葉翎玨對李紹娮的執(zhí)念偏愛,比之于她的,只多不少…… 這一刻,時光流轉(zhuǎn),昔日情敵再會,顧卿遺失當初那份泰然。 曾經(jīng),她有與李紹娮完整六載的朝夕相處,而今,她對李紹娮的認識僅限于李紹娮的口頭描述和彼此之間可憐的相處時光…… 這一世,會否情態(tài)全然不同?是否可能葉翎玨先追求到了李紹娮? 顧卿雙手緊握,坐在轉(zhuǎn)椅上忐忑不安。 同時,另一方面,葉小姐也是滿腹疑惑,不是她來主動出擊給人家打防疫針的么?怎么這姑娘開門就問她和李紹娮什么關(guān)系,像眼前這人似的、對她清淡疏離的女孩真的是屈指可數(shù),葉翎玨挑起眉毛古怪地看著對面的人,端半天架子才開尊口:“你說我和李紹娮嗎?”對面女孩似乎對這名字很受觸動,霍然抬頭相對,明擺著要多在意有多在意的樣子。葉小姐玩心大起,決心先逗她一逗,清清嗓子做回憶狀,“我和紹娮可是在一個被窩里滾大的,形影不離……她家長輩都拿我當親生的,對我比對她還好……”玩笑話也要適可而止,葉翎玨想起李紹娮的冰塊臉,就此收尾,挑釁似的挑動眉頭,“怎么樣,你怕不怕?” 顧卿盯著對面人看,葉翎玨眉目間的真誠狡黠玩味她都看出個大概,只是在那吊兒郎當故作認真的神態(tài)里,沒有往日的霸道怨懟或深情。 顧卿驚異于這樣的發(fā)現(xiàn),難道這一世的葉翎玨沒再被過往記憶纏繞,開始全新生活了么? 所以,那她的阿娮,會不會也徹徹底底忘記了她? 顧醫(yī)生適才安定的心又慌亂撲騰開…… “怎么了你?”葉小姐長這么大都沒見過被她恐嚇到失態(tài)的人,瞧人家這柔柔弱弱的小女兒態(tài),葉小姐起身慌慌張張遞紙巾過來,“你可別哭?。±罱B娮護著你沒所謂,本小姐不怕你,我靠山多了去了!” 被她天南海北的念叨喚回神兒,顧卿暫且撇開心里肆意躥升的念頭,堅定回望她,頓了一頓才接話道:“所以……葉小姐來找我有什么事嗎?” 說起了正事,葉翎玨擺出正經(jīng)神色,連坐姿都端正起來,“你不用緊張,其實也沒多大事。就是她離家好久了,她家人在瘋狂找她……顧小姐要是愿意的話幫忙勸勸她吧,她爺爺都被她氣病了?!?/br> 顧卿不可思議地看著對面的人,葉翎玨這時候形容正經(jīng),和剛才比,又像是變了個人似的。 眼前這位真的不是昔日霸道偏執(zhí)的太女,她們身形相貌接近,氣質(zhì)秉性卻完全不同,一個爽朗直白,一個深沉內(nèi)斂。 顧卿就此安放心事,全新面前眼前的李紹娮的好友。 空氣忽然安靜下來,葉翎玨在等顧卿回話。 顧卿抿唇思索,恍惚覺得剛剛有什么細節(jié)因為自己不在狀況而遺漏了。瞧她滿面糾結(jié),樂于助人的葉小姐多說幾句寬慰話。 如此一來二去,顧卿從葉翎玨的只言片語窺見了李紹娮的家世,知曉李紹娮背后的,那明顯與自己小民身份不對等的優(yōu)渥生活。 腦海里半年以來的二人相處,過電影般一閃而過。顧卿越陷入回憶越是失落。 李紹娮對她真心她感覺得到,但李紹娮對她的哄騙欺瞞也是基于事實。 什么退伍兵什么外來客,還有李紹娮說的什么“喜歡這樣安穩(wěn)恬淡的小日子”,“祈愿和她一生一世走下去”都是哄她的! 李紹娮李小姐,軍區(qū)李司令家的孫女,才不是顧卿的女朋友——那個早出晚歸跑出租車、堅韌溫和的女孩, 她們不會是一類人。 欺瞞與錯信之上,建筑為空。 顧卿拿定主意,三言兩語道歉抽身,提包出門,直奔醫(yī)院大門口不知道閑等多久了的假冒司機面前,直截了當說分手。 原本的笑容淡去,李紹娮愣怔過后去追人,不相信又不甘心地問理由。 “家境不合?!鳖櫱淅渲樋此?,“我只想找個門當戶對有共同話題的人?!鳖櫱渖焓执晾罱B娮肩頭,伶牙俐齒:“你、不是我的良人?!?/br> 顧卿說完掉頭就走。將成串的眼淚留給路人,執(zhí)拗的背影留給心上的人。 李紹娮聽完那段“判決”僵在原地不知所措,而等葉小姐優(yōu)哉游哉靠過來搭她肩膀時,她才算找到了情感波折的罪魁禍首。 · 思緒回歸當前。顧卿眨眨眼,窗外是碧海藍天。 車子駛出市區(qū),在環(huán)城沿海公路上豪邁行進。 “李小姐是拿出租當你家轎車跑么?” 窗外的風鼓吹著,稱得車內(nèi)更是冷肅。顧卿氣不順,回頭瞥人一眼,出口的話也是陰陽怪調(diào)的。 多少怨不得她,她當初多滿意李紹娮,現(xiàn)在就有多失望。 李紹娮耐著性子道歉:“瞞著你是我不對。小卿,對不起?!?/br> 這個李小姐和昔日的李將軍是兩個人。顧卿越發(fā)堅定了,除了對她昵稱不同,予她的感覺也萌生出差別。 她記憶深處的那個人,對她溫柔又坦誠,有一說一,她們之間從沒有過齟齬不合。 這一個,大概只是同名同姓的人,占了李紹娮的模子,再沒有那份氣度。 顧卿心里涌生出無邊的酸澀,她按照暖陽的標準找心上人,其余再好,便是星辰皓月也入不得她眼了。 那也沒什么大不了。李紹娮那般愛她護她疼惜她,她拿一世緬懷那份愛,也是值得。 “小卿,對不起。” 后半程沿海路,李紹娮就像是被按下復讀鍵似的時不時蹦出這么一句,攪和得將要看破塵世的人心亂如麻。 顧卿招架不住她放低姿態(tài)的模樣,索性閉起眼裝睡著了。 呼嘯聲漸漸淡去,耳邊有什么窸窸窣窣在響。 不知道那家伙又要搞什么鬼。顧卿這樣想著,溫暖的感覺覆上身。 她霍然睜眼,旁邊的人淡眼看前路,只是她的“工裝”夾克鋪展在自己身上。 顧卿心情復雜,默默瞧著她。 李紹娮賣乖討巧似的在目不斜視的情況下?lián)P起個曇花一現(xiàn)般的笑容。 …… 綠皮出租車停在公路邊,迎面是一片海灘。李紹娮二話不說拔鑰匙下車。 顧卿好奇跟上她步調(diào),“來這里做什么?” 清爽的海風撲面,撩動起發(fā)絲或衣角,心情也開闊許多。 “跟我來?!弊咴谇懊娴娜嘶仡^,走回來傾身拉起顧卿的手。 顧卿習慣來自她的細膩輕柔,由她牽著走向沙灘。 反正是最后一次了,她心里悶悶的想。 李紹娮先顧卿一步,留給顧卿一道高挑的背影,以及一次打量她的機會。 那個人喜歡板正的衣服樣式,衣品如人品,她本身也是寡言少語又很正派的人……比如現(xiàn)在她這身,天藍色襯衣搭深藍牛仔褲,白腰帶白板鞋,樸素的穿著也能被她襯出不凡氣質(zhì)來。 哦對,還有被自己攏在懷的夾克,顧卿垂眼,不經(jīng)意觸動回憶。 這件夾克衫是之前顧卿買給李紹娮的生日禮物,李紹娮收到時合不攏嘴,那時候顧卿替她平展衣角,前前后后打量她,笑得比得到禮物的人還開心。 顧卿愿意拿自己最好的報給李紹娮,只是這樣還是委屈她了。顧卿將視線移過她們相扣的手,如常,見李紹娮的襯衣袖口工整挽到小臂,可是顧卿卻像是能透過衣料,瞥見她肘部之上明顯白皙的膚色。 相處的感覺是不會騙人的,顧卿明知道李紹娮對自己是同樣的心意。 可是平民生活太殘酷了,不該是富家小姐體驗生活體會疾苦的去處。 如果她有更廣闊的天地,顧卿選擇放她走。 即便,心里難受。 顧卿垂下頭,看天高海闊的心情頓失。 …… “我常跑來這里……這就是我一個人的樂園?!崩罱B娮牽著人到海邊,松開她的手,兀自轉(zhuǎn)一圈打量這片天地。 “我沒有兄弟姐妹,除了你見過的那個不靠譜的家伙,從小沒什么玩伴?!崩罱B娮轉(zhuǎn)回身去面朝大海,音色縹緲,“我編造了身世,是怕你不允許我靠近你……我有對你說謊,但也有說真話,我真的是今年退伍。”李紹娮扭頭看了顧卿一眼,似乎是為了確認她的存在,轉(zhuǎn)回頭去,陷入回憶,“小時候我連人際交往都不懂,很少去串門也很少見有人登門來我家,見得最多就是不茍言笑的軍人叔叔。之后,上學讀書在封閉學校,除了葉翎玨是天生的樂天派,其它同學都是類似我這樣的,呆呆傻傻被嬌寵壞了連與人交流都畏懼的可憐樣子……在部隊那幾年,我學到了很多很多?!?/br> “我剛進部隊那年冬天,我們新兵去鏟雪,任務完成了隊友說要打雪仗,我根本不懂那是什么意思……”說到這,李紹娮回頭對顧卿訕笑了下,“可見當時我有多白癡,活了二十年像原始人一樣?!?/br> “真慶幸我爺爺同意我進部隊歷練,否則,”李紹娮低下頭,“即便我有勇氣離家出走遇到你,你也不會看上我,一個不能自理的白癡?!?/br> 李紹娮咧開嘴苦笑,眼里染上與天海一色的憂郁的藍。顧卿凝視她的側(cè)臉,心里鈍痛。 她們普通人想象不到含金湯匙成長的富家子女的無奈。 顧卿也想象不到,沒有玩伴沒有游戲的童年是什么顏色的。 她只是心疼得不能自己,不假思索挪到李紹娮身邊握起她的手,急于溫暖她冰涼的指尖。 李紹娮只當她是安慰自己,扭頭對人笑笑,深呼吸并繼續(xù):“前二十幾年我什么零食糖果都沒吃過,家里人說那些都是無益于健康的垃圾食品?!彼罩櫱涞氖?,輕輕捏了一下又松開她的手,“我生活里的甜是你的,我的歡笑陽光來源于你。我喜歡和你分享爆米花和一部影片,喜歡和你獨處,喜歡聽你說往事,喜歡你給我所有的我之前沒體驗過的美好愛情的樣子……” “我長這么大,如意自主的事情不多,最值得紀念的是離家獨立,最開心的事就是和你走到一起。”李紹娮凝視她的眼,說完這些,轉(zhuǎn)身,彎膝坐下,環(huán)抱自己,下巴磕在膝蓋上,說話聲悶悶的,“我這幾天設身處地想過,大概能懂你的顧慮。是我的錯,沒能給你安全感?!?/br> 這一刻心疼到難以自持,顧卿悄悄落了淚,她從沒見過李紹娮弓著腰的頹敗樣子。 在她記憶力,前世今生,李紹娮從沒有過這樣的時候,當年她被軟禁傷病在身時仍是溫良和善的性子,到現(xiàn)在,不過是自己說分手,她就頹敗成這樣。 原來能打倒她的,是自己…… 天際的海鳥振翅嘶鳴,李紹娮從前覺得新奇愉悅,如今心里只有悲涼……她閉起眼,結(jié)束心里的掙扎,認命感嘆:“是我沒能強大到讓你放心。如果……如果,幾年之后你還沒有另一半,能不能、重新考慮我?” 心防崩潰,顧卿跪坐在地傾身抱住她,漸漸收緊手臂,氣得將淚胡亂蹭上她的背。 李紹娮身形顫了顫,垂下頭,猶豫著,將手覆上自己腰間的手,緩緩回頭,有些不知所措,“對不起?!?/br> 害怕不安散落成沙隨風遣散,顧卿穩(wěn)了穩(wěn)呼吸,抬頭,紅著眼睛捧起李紹娮的臉,斟酌后的吐字輕柔又霸道:“我不想聽你道歉,最后一次機會,我要你的行動。” 李紹娮眼里陰霾散盡,眼底明媚流淌笑意,聽顧卿說完,張張口要回復什么,又聽話地閉起嘴巴。 顧卿被她的傻樣子逗得哭笑不得,垂眸看她乖巧抿緊的唇,心念一動吻上去。 她們談半年戀愛,才發(fā)展到牽手擁抱……親吻,還是第一次。 李紹娮錯愣當場,呆呆地睜大眸子由人“欺負”。 淺嘗輒止,顧卿放開了人,低下頭去,紅透的耳根掩飾不住,“阿娮,以后叫我卿兒吧?!?/br> 喜怒哀樂為她牽引,顧卿堅定了,這個她就是那個人。 找到了就要看好了人,可不能、由她拋下自己……耐不住歡欣,低頭的人偷偷笑起。 而李紹娮,意猶未盡地吮了吮唇瓣,愣了愣,點頭,試著輕喚一聲:“……卿兒?!?/br> 顧卿循聲抬頭,喜上眉梢,貼入愛人胸懷,心滿意足閉上眼,輕輕脫口,是親昵的低喃,是釋懷的喟嘆: “阿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