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fā)難(劇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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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了朝官服還未換的簡父發(fā)上指冠,沖進這本就擁擠的院落,抬眼瞧見在院墻下與寧太醫(yī)鬼鬼祟祟的簡涬,怒不可遏道,“你竟還知道滾回來,怎么不干脆死在外頭!” “簡太傅?!睂幪t(yī)話講了個囫圇,卻見這來勢洶洶,當即便要溜之大吉,“公主病情已與令郎說道清楚,外傷換藥太醫(yī)署會打點人每日送來,在下還要給宮中貴人們看診,告辭?!?/br> 簡父鐵青著臉色回禮道,“那便多謝寧太醫(yī)了,還請?zhí)t(yī)先去堂前用杯茶,老夫稍后便到?!?/br> “哪里哪里,分內(nèi)之舉?!?/br> 寧太醫(yī)才出這間院門,便聽那抽鞭擊打之聲,實打?qū)嵚湓谌说钠ou上,光是耳聞便覺疼痛不已。怪不得要留著他不走,敢情是還得給這簡三療傷呢。 被朝服玉帶這般連抽了二三十下的簡涬自不必提,先是吃了一頓飽揍,背肩腰腿皆是皮開rou綻的淌血傷口。待簡父氣喘吁吁收手,又被他喝令跪在地上,惡聲問他道,“你昨日,與你那不成器的兄長,可是遇到了席遜?” “于城郊茶樓遇見,大哥吩咐兩人送席公回府?!?/br> “你知不知道,席遜昨夜便死于席府后門,被打更的發(fā)現(xiàn),今晨朝堂之上,大理寺接管此案,現(xiàn)是要指認我簡家為謀害忠良之徒!” “怎會……那皆是大哥身邊親隨…” “光知道上巳踏青享樂,那兩人現(xiàn)在何處?在哪兒??!”簡父吼道,“交不出這兩人來,便是你去吃那牢飯!” “父親,昨日事發(fā)突然,我與大哥嫂嫂,遭賊人綁架,恐有內(nèi)情?!?/br> 簡涬疼得倒抽涼氣,咬牙道,“我有一事,需與父親私下相談?!?/br> “我不知道你們是被人綁走了嗎?”簡父將沾血玉帶遞予身邊仆役,又罵道,“可你們兄弟倆帶著公主出門散心,先不提弄得這等狼狽,若你今日沒能回來,那不就成了畏罪潛逃?” 正午驕陽灑入院中,投下簡氏父子身影兩枚圓點,簡涬身下已是鮮紅血攤,路過者皆不忍目視。見人散得差不多,僅剩幾名簡涬貼身跟隨與簡父身旁老奴,總算令人扶起簡涬。 “你也莫怪我,你大哥要也回來,也得挨上這一遭?!?/br> 簡父又拎著他如游街般,從這院慢慢行至書房,又喊來寧太醫(yī)開了方子,敷完藥扎好紗布,才卸下滿面怒容,緩緩道,“我看你也明白個七八分了。” “簡府有人安插的眼線。”簡涬就屁股尖兒一塊還完好,坐得板正,“這也是我想與您說的,寧太醫(yī)說,公主日常起居間被下了一味慢性毒?!?/br> “還是你想得明白。”簡父似有贊許,放下手邊茶盞,目視雨后遠空碧藍如洗,“席遜,便是塊燙手山芋,誰敢招惹上他?也就你大哥動那不該動的惻隱之心,教人捉住了把柄?!?/br> 簡涬并不接話,只安靜聽他再道,“來人是要打一個措手不及,指證駙馬謀害朝廷老臣,無稽之談。怕是有人,瞧不得簡家與這安王交好。虧得我今日一聲不吭,只說回家收拾你?!?/br> “你挨了打,便是天子喊你去做人證,也得先看簡家累世功勛,再做定奪。下午該有人喊你進宮了,看看我那公主兒媳還能動彈不,讓她去與寧妃說說情,你呢,與安王結(jié)識,也得避著東宮耳目些,省得我這昔日學生疑心重。” 簡父啰嗦這許多,繼而又叮囑他速速洗清嫌疑才是,稱自己還招攬了席遜身后事,讓他這幾日多注意簡府內(nèi)可有人行蹤詭異。 耳提面命許久,待簡涬一瘸一拐折返回趙蘊住處,流螢早站在院門似在等他,遠遠便喊道,“三少爺,公主醒來等你好久啦?!?/br> “嫂嫂是何時醒的?” “嗯…你被簡老爺打的時候,殿下聽到了?!绷魑瀸⑺I到趙蘊門前,施禮告退,“殿下說有話與你說,我不便聽,替你倆守在門口?!?/br> 果然如她所言,屋內(nèi)僅趴在床上翻看話本的趙蘊一人,見他臉上敷一塊暗綠色活血生肌膏,嚇道,“怎么臉上也破了,疼不疼呀,會留疤嗎?” “不必起身,我站著與嫂嫂說話便可?!?/br> 趙蘊還要挪到床邊看他傷得如何,簡涬只得搬來矮凳,坐于塌旁給她端詳。 暫時解了火毒的趙蘊便仍如往常,說話直來直去,嬌憨無邪之態(tài)渾然天成,暗夜里緊纏他不放的rou體橫陳于此,卻再沒那yin靡柔媚意味,仿佛是有道如影隨形的詛咒附于她身,毒發(fā)時方得一窺。 再看她不知裝傻充愣,還是已忘了發(fā)作時種種行徑記憶,與簡涬相處毫不尷尬,仍當他是逗笑陪玩的小叔子。 “嫂嫂有話盡快說了才好,叔嫂同處一室,傳出去恐有人說閑話?!焙啗牖卮鹚甙藗€無關緊要的問題,例如那些胡人什么來頭、臉上傷口要多久才好等等,不得已提醒道,“下午還需得嫂嫂入宮一趟,救我簡家于這危難之中?!?/br> “我們倆算過命的交情了,還理那些嚼舌根的作甚。”趙蘊似有不滿道,“要幫你忙,好說?!?/br> 簡涬便撿重點與她分說,只讓她和寧妃求情,先洗涮簡府中人迫害席遜之責,給還失蹤的簡潼一個清白。 “那伙人販顯然拉扯幫派,已成氣候,此次不單單關系大哥安危,更與這三五年來人口失蹤案件息息相關?!焙啗胝?,“嫂嫂昨夜在那柴房,可看清了其中一人面貌?” 趙蘊暈乎乎聽了一通連環(huán)大案,從席遜身死、簡潼下落不明到簡家被誣陷,手中話本都丟在枕旁不管了,先問道,“席遜,他去世了?” 簡涬怕她傷感,勉強地落寞笑笑,安慰道,“是如此,但嫂嫂也不要過于傷心才是?!?/br> 趙蘊雖有惆悵卻搖頭道:“他孤零零一人活在世上,也很可憐,這下算與家人團聚也好,總是解脫了?!?/br> “你說得很對。”簡涬站起身來,體會她這番話更覺妙哉,“逝者已矣,生者如斯,眼下事更重要些,想必大理寺馬上就得喊我去供認了?!?/br> “都被打得走不動道,還找你呢,也太無人道。”趙蘊替他憤憤不平道,恢復血色如米團般粉糯面頰鼓著,著實可愛得緊。 若不是她嫁給了簡潼,此生他們都打不上照面,可她偏偏嫁給了簡潼,恍如吊著騾子直往前走的蘋果,看得見吃不著,想摸摸她的臉,攬她入懷講笑話說都是奢望。 簡涬心中五味雜陳,業(yè)已分不清是喜是憂,正猶豫著是否與趙蘊道出火毒實情,又是人聲鼎沸,這次來人,卻是安王蒞臨簡府,要來探望趙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