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時候胡來，若是讓人把他當成我的突破口，我可不會為他的行

    為買單。到時候直接讓他失業(yè)回家?guī)Ш⒆?，我不會再管他了?！?/br>
    爸爸被mama帶動得心情好了些，也跟著笑道，「這人生地不熟的他能鬧出什

    么來嘛，不過你擔心的也不是沒道理，明天我跟你一起說說他。」

    兩人靜了一會兒，mama道，「行了，你也按累了。休息會兒吧?！?/br>
    「嗯，時間也不早了，你先去洗？」

    「讓小偉先吧，我再坐會兒?！?/br>
    「小偉！」

    我早已開始打起了哈欠，兩人不叫我也準備去洗了睡了。

    解了個手，去到廚房倒熱水，見爸爸正在沖泡什么，還以為是mama睡前愛喝

    的紅茶?？上词臅r候，聽到mama在疑問。

    「這是什么？」

    「嘿嘿，我把咱們準備要孩子的事跟老師說了，師娘推薦給我的好東西。調

    理身體的方子，說是對高齡孕婦很有幫助，師娘年輕的時候用過。特意磨成粉了，

    讓我?guī)Щ貋斫o你喝的?！?/br>
    「……，行啊，于廣言，你還真是什么話都跟你老師說。你對張教授都快比

    自己親爸還親了吧？」

    「別瞎說，我讀大學開始就在老師手下學習。求學這么些年，自然要對老師

    尊重些。你趁熱喝吧，師娘說效果很好的?！?/br>
    mama對爸爸的老師和師娘一直也很尊敬，見是他們的一番好意，也沒有推辭

    的理由。

    「嗯，這味道也太苦了吧?！?/br>
    「中藥嘛，苦點兒也正常?！?/br>
    「老師怎么不給你開點兒藥，我覺得該補的是你才對?！?/br>
    「呃……」

    我從洗手間出來，mama已經將藥喝完了?？吹酵氲啄羌t黑的藥渣，我胃里都

    開始冒苦水了。

    爸媽這萬全的準備看來是鐵了心要孩子了，真不知道他們準備什么時候跟我

    坦白。

    第二天一早，mama就跟我說晚上要到小姨家吃飯，說是為了答謝我們一家把

    房子借給她暫住。

    結果上午我就對張小胖說漏嘴了，這家伙可能是聽到我媽也要去的關系，死

    活要跟著去蹭飯。

    我也不知道這家伙怎么臉皮就那么厚。我們一家人的飯局，他都想插進來，

    也不怕尷尬。我只得推說做不了主，晚上讓他自己跟我媽說。

    整個下午我都在祈禱，放學千萬不要是mama來接我。結果到了放學mama真的

    加班了，換成了老爸來接我。

    張小胖一聽我媽加班來不了，這家伙一下子就沒了興致，搭了個順風車回家

    就沒再纏著我了。

    到了小姨家，小姨已經做了一桌子的菜等著我們。一聽mama來不了了，本來

    還猶豫是不是再等等，打了個電話才知道，mama自己都不知道還有多久才下班。

    小姨一家雖然有些失落，但在我和爸爸面前還是表現(xiàn)得很熱情。話題卻怎么

    也沒離開mama，小姨夫不住夸贊昨天mama是如何如何地威風，連南凱那么大一集

    團的老總都要給面子。

    連伍總都夸她，說商圈的人都管mama叫嶺南分行的一枝花，在本地排得上號

    的公司都得給mama面子。

    小姨夫說得眉飛色舞的，不知道的人怕是直接就誤會了他與mama的關系。我

    看在眼中，總覺得不是滋味。

    爸爸聽來卻是極為受用。本來沒打算喝酒的他，竟然主動舉杯跟小姨夫推杯

    換盞起來。雖然知道m(xù)ama一會兒會過來，但誰也不知道幾點才到啊。爸爸今天這

    是不打算回去了不成？

    我見爸爸這失態(tài)的樣子，勸了兩句，他聽不進去，我也懶得說了。好在他沒

    忘了要提點小姨夫幾句。

    小姨夫自然滿口答應，不會胡來。南凱的伍總是軍人出身，對待下屬相當嚴

    格，尤其是保安部是他親手拉起來的班子，從退役軍人中遴選了不少人。雖然也

    有不少混吃混喝的，但也沒人敢造次。

    不知道小姨夫是從哪兒打聽到這么多的，不過從他話語中，可以看出他才見

    了伍總一面，就被他的氣場給懾服了。話里話外都透著對這位手掌巨額財富的老

    板的崇拜。

    兩人相談甚歡，沒有mama在一旁勸阻，小姨見兩人氣氛熱烈壓根就沒有勸阻

    地打算。給我夾菜的同時，還主動給他們斟酒。

    我發(fā)現(xiàn)小姨夫特別會來事兒。不知道是不是他的主場的關系，他總會有意地

    把話題把爸爸身上引一下，讓爸爸說一下他工作上的事情。等爸爸說完一段再插

    入自己想說的話題，讓爸爸跟著他一直聊一直喝著，一點冷場的空當都沒有。

    幾個回合的工夫，爸爸就已經喝得酒氣熏天，臉都紅到脖子根了。小姨夫也

    有些上頭，卻比不常飲酒的爸爸好了不少。至少說話還顯正常，爸爸卻已經說得

    有些磕巴了。

    好在最后小姨見我爸爸已經到了極限，給兩人把酒撤了。給兩人都乘了飯，

    讓他們壓酒。

    飯后，爸爸還是不勝酒力睡著了。入秋了小姨夫怕他著涼，把爸爸扶去客房

    睡下。

    我本來想下樓去找張小胖玩，可meimei婉婉卻在這時候醒了。小姨還在廚房忙

    活，聽到聲音卻是讓我去幫忙哄下。說是小姨夫喝了酒，不能讓meimei沾染酒氣。

    ……

    這算什么？我翻了個白眼，小姨還真是寵小姨夫。知道m(xù)eimei隨時會醒，干嘛

    還要小姨夫喝酒。連帶著把我爸也坑醉了，mama一會兒來了怕是又要生氣。

    我自是不好拒絕，搖著meimei的搖籃，學著小姨的小調哄meimei，但是收效甚微。

    還是小姨夫沖了杯牛奶過來，我才知道她是餓了。

    「學著點，以后你要是有弟弟meimei了，你還得學著帶呢?！?/br>
    小姨夫點了點我的頭。

    他怎么知道我爸媽有計劃，要給我生個弟弟meimei的？我很奇怪，卻沒問出口。

    興許他是瞎猜的呢。

    meimei吃完又睡著了，小姨夫在客廳里瞇著眼看電視。見我出來問我要不要打

    游戲。

    開玩笑，我樓下同學家有最新款的游戲機，誰還要玩他的老爺機。

    我搖了搖頭，卻廚房給小姨打了聲招呼，就去樓下找張小胖了。

    到了門口按響門鈴，剛奇怪怎么今天沒打游戲的聲音了。結果門一開，是他

    媽開的門。

    「你，你好，陳阿姨。」

    我打了個磕巴，完全沒料到他媽會在家。而且穿著還是她們上班時經常穿的

    那種，暴露而夸張的搭配。

    黃色的抹胸堪堪遮住大半個乳球，露出腹部和乳溝。除了抹胸，整個上身就

    只披了件豹紋的馬夾。下身一件黑色的皮裙只遮住小半個大腿，裸露的長腿沒有

    穿絲襪，腳上一雙棕黃的長靴。

    穿著比昨天看到的似乎還暴露些。一樣的濃妝，黑眼影，大紅唇。只是這頭

    發(fā)卻又染成了酒紅色，與昨天不同?？赡苁墙裉靹傋龅?。

    「你是？」

    她與我并不常見，一時竟沒有把我認出來。

    我趕忙解釋道，「我是張昆燦的同學，于小偉?！?/br>
    「哦，是林姐的兒子啊。」

    我一說，她終于想了起來。不過聽她叫mama林姐，怎么聽我都感覺有些膈應。

    說得mama好像是她同行似的。

    「陳姐，誰啊?！?/br>
    屋內又走出兩名年輕女人，穿著跟陳阿姨一個套路?？粗矍鞍谆ɑǖ拿纑ou，

    我一陣面紅耳赤。

    「沒事，我兒子同學?！?/br>
    「來，你先進來。」

    說著她將我讓進屋內。

    「同學？呵，還真難得。這小朋友長得可真俊?！?/br>
    兩個女人圍著我東轉西看的，我顫微微地說了句，「兩位jiejie好?！?/br>
    「喲，這小朋嘴還挺甜?！?/br>
    說著就要上手摸我。

    陳阿姨趕忙制止道，「胡鬧什么呢，也不怕嚇著人家孩子?！?/br>
    說著將我領到房間門口道，「別怕，她們跟你鬧著玩的。小燦在房里，正好

    他作業(yè)不會，你可得教教他。今天真是稀客了，我去給你們泡茶?！?/br>
    我回頭見兩個女人還在看我，趕忙躲進屋里。

    張小胖裝模作樣地坐在書桌前，見是我，叫道，「我靠，你怎么挑這個時候

    過來了?！?/br>
    「還說呢，你媽怎么這個時間在家。」

    進了房間我還是感覺全身不自在。在這些女人面前，我這樣的小孩兒真跟童

    子雞似的，坐立難安啊。

    「她經常倒班，時間不固定的。我都摸不清她上班的時間?！?/br>
    張小胖見我這緊張的樣子，樂呵呵直笑。

    「那另外兩個女人怎么回事？」

    陳阿姨還好，多少會端著同學mama的顏面，我并不怎么怕她。

    「我媽的同事，經常會來約她一塊兒上班。」

    「她們也住這小區(qū)？」

    「當然不是。你以為這里人人買得起啊?！?/br>
    還好不是，我擦了擦汗，不然我真要后悔我媽給我選了這個地方買房了。

    「哎，你來得正好，把作業(yè)給我抄抄。這題忒煩人了?！?/br>
    「抄個屁?！?/br>
    「哎，你矯情什么啊，她們一會兒就走了。」

    剛說完，陳阿姨端茶進來，那兩個女人也跟在門口往里瞧。那眉飛色舞的樣

    子，跟見了什么新奇事物似的，弄得我是相當無語。

    陳阿姨卻很熱情，兒子有同學能到家里來，似乎給了她很大的驚喜。看得出

    來，她對這個兒子很關心。

    張小胖卻不冷不熱的，母子關系看上去并不融洽。不過我并不關心這個，我

    只關心她們什么時候能離開。心里后悔，今天來得真不是時候。

    「她們沒什么惡意的，就是八卦了點?！?/br>
    張小胖見我心不在焉的，解釋了一句。

    我躲在房里給張小胖講了大半個小時的題，陳阿姨才來打了聲招呼說上班去

    了。我總算松了口氣，待人走后我也沒心思呆了。沒理會張小胖的挽留，直接告

    辭離去。

    一直奇怪張小胖這性格是怎么造就的，還以為是受了他mama影響，現(xiàn)在看來

    他那股自來熟的勁兒，八成是受了這些女人的影響。

    上樓剛從電梯出來，就聽見一陣說話聲。

    「我跟你說的你都記住了嗎？去了南凱以后記得謹言慎行，做好自己的本職

    工作就好。」

    是mama的聲音，我不由停下腳步向著樓道靠了過去。

    「我知道了，姐夫剛才也說過了。一個保安的工作而已，我就那么讓你不放

    心嗎？」

    這是小姨夫的聲音。只見mama和小姨夫在去往２樓的休息臺上說著話，媽

    媽怎么會單獨跟小姨夫在這里說話？我不由很奇怪。

    「大公司的人事比你想像的要復雜，我說的話你大可以不聽，不過出了問題，

    別指望我會再幫你。這份工作做得長不長久，都是我最后一次幫你了，出了紕漏

    你就老老實實回家?guī)Ш⒆影?。?/br>
    好在mama的語氣還是一貫的冰冷，應該是有什么非說不可的話在這里叮囑小

    姨夫。

    mama的態(tài)度一冷，小姨夫立刻就蔫了，陪了個笑臉，一揮手向前一步道，

    「我開個玩笑，你費了這么大力氣幫我弄到的工作，我自然會珍惜。光是看這份

    工資……」

    小姨夫正說著，mama卻很警覺地往后退了一步，與小姨夫保持距離。

    小姨夫話語一窒，頓感尷尬道，「姐，你沒必要這樣防著我吧。我都給你解

    釋過了，之前都是婉秋在坐月子，我一時糊涂才做出那些沖動之舉。現(xiàn)在我跟她

    也恢復夫妻生活了，不會再胡思亂想了。」

    小姨夫說得像真的，但眼神中的那股熱切卻連我都瞞不住。

    mama的這身職業(yè)西裝跟他私藏的相片里一模一樣，他拿那些照片不知意yin過

    多少次，眼看到mama亭亭筆立地站在眼前，又是與他獨處在僻靜一處，有了幾分

    酒意的他難免有些眼熱。

    「你不用解釋，我也說過了，以后撇開婉秋咱們就是陌生人，你對一個陌生

    人說這么多，不顯得多余嗎？好自為之吧?！?/br>
    mama自是不信他的鬼話，抬腳就像樓上走來。

    我趕忙往回走，到了電梯口發(fā)現(xiàn)電梯還沒下去，裝作剛從電梯里出來的樣子，

    跟mama打招呼道，「媽，你來啦?！?/br>
    mama看了我一眼，有些冷然地問道，「你真有同學住在這兒？」

    我點了點頭，「嗯，是張昆燦。他們家暑假剛搬過來，我也是昨天碰到他的

    時候才知道的?！?/br>
    mama總算有了幾分笑意道，「哦，他呀。開學碰到他mama的時候，的確是聽

    她說她們搬家了。沒想到也住在這個小區(qū)，而且還是同一棟。這可真是緣份，小

    偉，你可得跟人家好好相處，說不定能成為一輩子的好朋友?！?/br>
    小姨之前也是這個意思，難道住得近就能成一輩子的好朋友嗎？這是什么邏

    輯？

    「嗯。」

    我老實地點頭應是。

    「走吧，把你爸叫起來，咱們回家了。」

    回到小姨家里，mama不顧小姨的挽留，毅然把爸爸從床上拉了起來。爸爸見

    到眼含慍怒的mama，醉得不像樣的他立刻有了幾分清醒。搖晃著身子，跌跌撞撞

    地跟我們出了門。

    mama對爸爸這場酒醉表現(xiàn)得相當氣憤，在小姨家沒對爸爸發(fā)作，卻把小姨一

    連數(shù)落了好幾句。開車的工夫，爸爸在車上又晃悠著睡著了。mama銳利的目光不

    知從后視鏡里怒視了爸爸多少次。

    到家了也沒讓爸爸回房睡覺，在沙發(fā)上給他喝了碗醒酒茶，待他睜開迷蒙的

    睡眼跟mama打了聲招呼，mama將準備給他擦身子的熱毛巾，狠狠地摔在他身上，

    斥道，「你以為自己多大歲數(shù)了，還敢喝這么多酒！你是不是以為備孕只有女人

    才需要調理身體，啊？我真是腦袋抽風了，才會想著跟你再要一個孩子?！?/br>
    mama激動得眼眶都有些發(fā)紅了。

    剛才我還不知道為什么這次爸爸喝酒，mama這么生氣，原來是因為備孕中男

    人是不能飲酒的啊。

    爸爸這才知道自己犯了多么愚蠢的錯誤，靠近mama開口想要解釋。可mama一

    聞到他一身的酒氣，氣就更不打一處來，推開他道，「走開！你把咱們的計劃全

    都打亂了，今天開始你就睡沙發(fā)好了！」

    mama起身看到一旁發(fā)呆的我，抹了抹眼角，有些歉意地對我說道，「對不起，

    小偉。有些事情mama不該瞞著你的，不過這下也沒什么好說的了。你早點去洗了

    休息吧，明天還要上學呢。」

    mama說著就回房了。

    這就算解釋了？

    我呆呆地看著斜靠在沙發(fā)上，臉色一陣紅一陣青的爸爸，嘆了口氣。

    唉！

    前幾天還如膠似漆的兩人，這一下子就分床而睡?？磥砦疫@剛調整好的心態(tài)

    是白搭了，虧我還在幻想是要個弟弟還是meimei呢。

    這膠著的情況一直持續(xù)到爸爸出差，mama也都沒讓他回房睡。不過我卻發(fā)現(xiàn)，

    爸爸帶回來的調理身體的中藥，mama卻還是每天堅持在服用?？磥硭€沒有放棄

    要孩子的打算，不過怕是要等到爸爸出差回來以后了。

    爸爸走的那天我在上課，mama抽空去送的爸爸。晚上以后看她的態(tài)度，跟爸

    爸間似乎已經緩和了不少，我也總算放心了。

    爸爸走后，小姨夫也去上班了。保安的工作三班倒，按理說新人報道上的都

    是晚班，可小姨夫被調劑到了中班，每天中午去上班，晚上九點下班。

    小姨幼兒園的工作雖然下班早，但跟小姨夫之間依然有時間差。好在小區(qū)里

    就有現(xiàn)成的托兒所，孩子雖然太小，但每天也只用看護四五個小時。mama找了關

    系還是給送進去了，這倒省了再請人回來的麻煩。

    爸爸不在家，小姨為了感謝mama，每天都打電話要我們過去吃晚飯。因為小

    姨夫不在的關系，mama倒是很樂意與meimei常走動，順理成章地每天去小姨家蹭飯。

    雖然很多時候是mama親自下廚，但兩家人其樂融融的，很是溫馨。

    我也很樂意每天去小姨家蹭飯，這幾天我可是把張小胖家的游戲碟全都過了

    一遍癮。而且還是mama支持我過來玩的，雖然每天能玩的時間不長，但卻是相當

    自在。

    為了避免再碰到陳阿姨的尷尬，我跟張小胖約定了去到門口不敲門，若是他

    mama不在家，他從監(jiān)控里看到自然會給我開門。若是半晌無人開門，說明家里有

    人，他根本沒開電腦。

    倒不是這家伙突然多么熱心，而是他知道我和mama每天去小姨蹭飯以后，好

    幾次放學都跟著蹭我mama的車，而且還死乞白賴地坐在副駕駛。

    mama對我這個同學加鄰居也很熱情，加上他抹了蜜的嘴，mama直呼要讓他一

    直跟我做朋友。縱使他偶爾目光有些放肆，mama也只當他是小孩子并沒往心里去。

    一連幾天的工夫，我倆雖然嘴架沒少打，但是關系更鐵了。

    不過他突然的一句話我卻非常在意。

    「你有沒有覺得你媽好像突然變得更漂亮了？不是那種表面的漂亮，而是那

    一個微笑，一個動作，都透著一股以前沒有的魅力。就像是煥發(fā)了第二春，變得

    更有女人味兒了?！?/br>
    經他這么一說，我好像覺得還真是那么回事。以前mama總是一副很累的樣子，

    表情也是冰冷居多，可最近這幾天精神煥發(fā)的，笑得比平時好像都多了。

    什么情況？

    「你媽不會是戀愛了吧？」

    「滾！」

    我罵了張小胖的胡言亂語。心里想著mama這幾天晚上，倒是頻繁地跟爸爸發(fā)

    視頻，我在房間里偶爾都能聽到幾聲嗲音，還以為是自己聽錯了。

    晚上，我聞到mama又在沖泡的那股中藥的味道，心里忽然明悟，不會是這些

    藥起的作用吧。

    mama應該也是有所發(fā)覺，她自己每天精神奕奕的，應該是察覺到了這藥的好

    處。她帶著我有去藥材店抓過藥，應該是讓爸爸去問了方子的。

    爸爸只是去做學術報告，出差的時間并不長，只有一周?？墒前职謪s沒有如

    期返回，我也是聽mama說才知道的。

    我見mama那失落的樣子，倒覺得好笑，明明是她在爸爸出差前不讓他進房間

    的，這會兒倒比我這個孩子還要思念爸爸了。

    周末mama將我放在小姨家，就開車去了趟杭城。晚上回來的時候我就覺得有

    些不對，問mama道，「怎么了，媽，爸爸還要呆多久?。俊?/br>
    「不知道，他那邊的研討會開完了，可是結果卻出了點岔子，你爸要留在那

    邊處理?！?/br>
    我不明所以，再問mama卻不愿對我過多地解釋。

    還是吃完飯，聽她跟小姨談起，才知道爸爸的研究成果被人冒名竊取了。爸

    爸聯(lián)合了導師張教授的其他門生，在杭城那邊討說法。

    學術剽竊在學風良好的省會杭城可是一件影響很壞的事情，爸爸等人的告發(fā)

    已經引起了教育部的重視，上面已經派人下來了?，F(xiàn)在研討會的當事人，都要留

    在杭城等待問詢，什么時候能回來誰也說不準。

    小姨一聽事情引起了教育部的重視，有些擔心地勸mama，「已經這么嚴重了

    嗎？那為什么不勸勸姐夫，讓他不要再鬧了。你也說了學術剽竊這種事情很難界

    定，這種事情鬧到最后怕是所有人都討不到好處，要是影響到他可怎么辦？」

    mama黯然道，「來不及了，誰勸也不會有用。他們這些認真做學問的，事非

    黑白的觀念太強，是眼里揉不得沙子的。這件事情若不辯個清楚，他們可能會一

    直寢食難安。而且他這次出去，也是一心想往上爬的。我有什么理由要阻止一個

    男人奮發(fā)向上的決心呢？」

    聽了mama的話，小姨也沉默了。

    之后我和mama依然跟小姨搭伙過日子，前前后后十來天，這個家里像是沒有

    成年男人一樣，怪怪的。

    mama的臉色卻是越來越陰郁。又過了一周爸爸還是沒有回來，mama雖然每天

    依然會跟爸爸通視頻，但是聊的話題卻不再是那樣濃情蜜意。

    mama不好問爸爸事情的進展，沒有成果爸爸也不好與mama深說。兩人都像是

    如鯁在喉一般，聊的都是些瑣事。

    我在小胖家玩了十來天，新鮮勁也過了。也開始跟著mama想爸爸，可是沒等

    來爸爸，卻是意外地碰上了小姨夫。

    平常我們也就是在小姨家一起吃個晚飯，周末和其他時間還是在自己家里，

    這十來天也都沒有碰上上晚班的小姨夫。

    可這天mama下班接了我和張小胖，順便去菜市場買菜。去到小姨家時，張小

    胖邀我去他家寫作業(yè)。今天mama打算自己下廚，吩咐了我一聲寫完早點上來，也

    沒攔著。

    作業(yè)不多，我和張小胖寫完，難免貪玩，玩了會兒游戲機。等我回樓上吃飯

    的時候，卻發(fā)現(xiàn)小姨夫竟然也在，可是他衣衫不整地，整個家里的氣氛都有些詭

    異。

    餐桌上已經做好了飯菜，可我見幾人都不動筷子，也不說話。我問小姨道，

    「到底發(fā)生什么事了，小姨？」

    小姨有些尷尬地道，「剛才婉婉在托兒所那邊睡著了，我回來得晚了點。沒

    告訴你媽人勇今天在家，你小姨夫在家里洗澡，不知道你媽來了?！?/br>
    「?。磕莔ama為什么這么生氣？」

    我見mama態(tài)度冰冷中帶著凜冽的殺氣，與平時對小姨夫的態(tài)度還要冷烈，很

    是奇怪。

    「這……」

    小姨猶豫了一會兒才道，「你小姨夫他沒穿衣服就出來了………」

    「什么，小姨夫他祼奔？」

    我吃了一驚。

    「別瞎說，他也就是在家里才這樣?！?/br>
    小姨趕忙辯解。

    「以前也沒見他這樣啊?！?/br>
    「他也是不知道有外人在家嘛。」

    沒想到小姨夫還有這怪癖，我一陣唏噓。

    「夠了?！?/br>
    mama聽到我跟小姨的低聲交談，臉色又有些不自然，出言斥道。

    「你還沒解釋，為什么你這個時間沒有在上班？你忘了我給你說過什么嗎？」

    mama眼含憤恨，卻是不好發(fā)作。

    畢竟這里現(xiàn)在是小姨的家，遇到這種事情談不上誰對誰錯，mama只能打掉牙

    齒和血吞。

    小姨夫的整了整衣服，可能是剛匆忙穿上的。被mama看光了，他倒是一副占

    了便宜的樣子笑道，「這可真不能怪我，我被調崗好幾天了。知道你不想見我，

    我憋在單位里好些天，不敢回來得太早。還以為你今天不會來了，抽空回來洗了

    個澡，誰知道還是撞見你了。」

    「誰要你解釋這個了。」

    mama啐了一口，隨即卻又有有所察覺道，「什么，你被調崗了？」

    小姨夫點了點頭，「嗯。」

    「調哪兒去了？」

    「給伍總當司機，隨叫隨到，平時沒事兒也可以回家。」

    小姨夫話一出口，mama眼皮一跳。

    「你會開車？」

    「嗯，早有駕照了。只是一直沒機會上手。」

    「就這樣他還是讓你做他的司機？」

    mama狐疑地看著小姨夫。

    「你別那么看我，我知道這是托了你的福。你要不信大可以打電話問伍總嘛?！?/br>
    見小姨夫說得這么確有其事，mama也不好懷疑。

    她鳳眸微轉，想了一會兒道，「你什么時候調的崗？」

    「剛去了一個星期就調了。你別說這工作又輕松又好賺，我還以為是你在后

    面幫我呢?！?/br>
    說著小姨夫又對mama笑笑，mama卻是笑不出來，臉上疑竇叢生。

    小姨見話題被轉移，桌上的氣氛總算好轉。招呼了一聲道，「吃飯吧，邊吃

    邊說，一會兒就涼了?！?/br>
    我剛才見到張小胖的盒飯的時候就餓了，這會兒趕忙動起了筷子。幾人都吃

    了起來，就只有mama還在沉思。

    小姨往mama碗里夾了些菜道，「吃吧，姐，一會兒涼了就不好吃了?！?/br>
    mama應了一聲，但顯然注意力不在餐桌上，還是沒有動筷子。&xFF44;&xFF49;&xFF59;&xFF49;&xFF42;&xFF41;&xFF4E;&xFF5A;&xFF48;&xFF55;&xFF0E;&xFF43;&xFF4F;&xFF4D;

    倌紡裙：玖伍肆貳肆叁玖零玖

    我看了看mama，再看小姨夫。只見他吃著飯，眼神還在mama身上轉動數(shù)圈，

    不知在想些什么。

    經過剛才一來一回地問詢，mama好似跟小姨夫找到了話題一樣。挑了幾口飯，

    又問小姨夫道，「你平常跟伍總在一塊兒的時間多嗎？」

    mama的語氣也沒有了冰冷。

    小姨夫平常哪有機會跟mama說這么多話，這回可以知無不言，言無不盡了。

    「這要看怎么說了，一般我也就是開個短途。一天有幾個來回，但是加在一

    起也就一兩個小時吧。」

    「那他對你態(tài)度如何？」

    「好，太好了。所以我才懷疑是不是你又給他打招呼了，他才對我這么照顧

    有加?！?/br>
    mama還待再問些什么，小姨插話道，「哎，你們能不能好好吃飯，吃飯聊這

    么多能消化嗎？」

    我覺得mama這狀態(tài)也不對，有什么事兒不能吃完飯再說。也附和道，「是啊，

    吃飯吧，你們吵得我都吃不下了?！?/br>
    小姨夫倒覺得這氛圍不錯，用筷子指了指我和小姨道，「哎，你們要嫌吵，

    一邊兒吃去。姐這么問，說不定是有什么重要的事呢?！?/br>
    「姐，你接著問?！?/br>
    小姨夫諂媚一笑。

    可經過我們一打斷，mama也回過神來了。臉色尷尬了一下道，「先吃飯吧，

    現(xiàn)在想這些也沒用。」

    之后便沒再開口。

    雖然吃飯的工夫mama忍不住還在想著事情，但總算是將碗里的飯吃完了。

    吃完飯，小姨夫給mama倒了杯茶，本來想再跟mama聊會兒?？蒻ama像是有心

    事，吃完就帶著我回家了。

    晚上她也沒跟爸爸發(fā)視頻，倒是打了好幾個電話。聽說話的口氣，像是工作

    上的同事。一直聊到很晚，我都睡著了還在說話。

    之后一連幾天，mama都沒再去小姨家，自然我也沒去。我以為她是在介意小

    姨夫，可是晚上在家的時候，我分明聽到她給小姨夫打電話了。

    到底什么事情這么重要，會讓mama主動給小姨夫打電話？

    在學校張小胖還問起我最近幾天怎么不去他家玩，我還以為以后很難有機會

    去了。可是哪知道小姨突然生病了。

    到醫(yī)院去看的時候才知道，小姨是在上班的時候突然昏倒了，被送進來的。

    小姨病倒我倒還沒覺得意外，她身子一直不好，前些天在她家就發(fā)現(xiàn)她老是

    會氣喘。身體蠟黃的樣子，像是一直處在亞健康狀態(tài)。這也是為什么mama一直跟

    小姨搭伙，還經常主動做飯的關系，她對小姨的身體狀況也一直很清楚。

    可這次入院后，mama卻似乎并不理解。尤其是看到小姨夫來看小姨的時候，

    還發(fā)了場大脾氣。罵得小姨夫狗血噴頭。

    我不知道怎么回事，但是去幫小姨買飯過來的時候，聽到住院部的兩個護士

    jiejie閑聊才知道。

    小姨是月事未盡就發(fā)生性愛，引發(fā)的zigong內膜炎癥。現(xiàn)在zigong位置都發(fā)生了

    偏移，加之小姨體弱，可能會影響以后的生育。藥物治療過后很可能還需要動手

    術。

    我雖然不理解這病的細節(jié)，但一聽會不能再生孩子。問題看來是相當大了，

    聽得我暗自心驚，也難怪mama會發(fā)這么大的火了。

    可縱使再大的火氣，小姨這一病，meimei婉婉可就沒人照顧了。雖然小姨夫也

    很內疚，對小姨承諾會在家照顧好孩子，但mama怎么也不放心。不得不去小姨家

    幫忙，做飯看孩子。

    看mama電話不斷就知道，這幾天她工作其實挺忙的。但下了班卻不得不幫襯

    一下小姨，而爸爸的事情也還一直沒著落。

    內外沒一件事情順心的，本來之前精神狀況還很好的mama，神經一下子又繃

    緊了。這兩天我和小姨夫小心翼翼地不敢觸mama的霉頭，可爸爸并不清楚家里的

    情況。

    他在杭城那邊可能也累積了不少壓力，mama也是一直都不去觸碰問題的核心，

    沒有說過讓他放棄的話。

    小姨住院后的第二天晚上，已經是爸爸逾期十天未歸了。mama與爸爸視頻的

    時候，情到深處是無盡的思念，次開口勸爸爸放棄回家了。

    結果自然可以預料，爸爸斷然拒絕了。教育部的人已經到了，經過輪的

    問詢，這件事情已經不是單方面放棄訟告就能夠解決的了。若是在這個時候放棄，

    爸爸自己反而會背上學術抄襲的污名，這是他這樣的清流教師絕不愿意背負的。

    聰慧如mama，自然知道爸爸不會放棄是必然的?？蒻ama此刻問出了口，說明

    她的精神狀態(tài)真的不是平時，她勸爸爸放棄只是想在精神上求得片刻的安慰?？?/br>
    隔著屏幕爸爸哪里能看出這些，加之他拒絕的口吻說得太急躁，顯得很不耐煩。

    mama當時就爆發(fā)了。

    「贏了又能怎么樣，你的工資是能加五千還是一萬？你到底想拖到什么時候，

    留著我們孤兒寡母在家里，你哪里有點做父親做丈夫的樣子。你腦子里就只有你

    那些所謂的榮譽，何時有為我們想過？我告訴你，于廣言，你要是非要拖在那里

    死磕，贏了也別回來了。這個家不缺你這一個人?！?/br>
    mama說著淚水婆娑地溢出眼角，哪還有平時堅強自信的女強人模樣。

    爸爸的心情本來也不好，平時就不喜歡人用工資來衡量他們的工作。mama在

    這個節(jié)骨眼上跟他提錢，完全就是在扇他的耳光。

    隔著屏幕看著mama的眼淚并不真切，腦子里蹭地就被怒火漫過了心頭，朝媽

    媽吼道，「好，我要是不把這件事辯個黑白，我還真不回來了。知道你林經理工

    資高能力強，早就看不上我了是吧？這回總算是把心里話說出來了。行，正好杭

    城這邊有大學要挖我過去。今天我就把話說清楚了，我于廣言要是不混出個樣來，

    死也不回去?！?/br>
    我聽到mama的怒斥聲就已經從房間里趕出來了，親耳就聽到了爸爸說出了這

    樣的話。mama的鳳眼跟著就像泉眼一般，漱漱地往外涌出淚水。

    我撲到mama身上，對著手機那頭的爸爸叫道，「爸爸！不許你這樣跟mama說

    話?！?/br>
    可這時爸爸已經掛斷了手機。

    mama怔怔地看著手機，像丟了魂一樣抱膝坐在沙發(fā)上，只剩下眼淚潸然滑落。

    這丟了魂似的樣子，看得我也慌了。我記憶中完全沒見過mama如此失魂落魄

    的樣子，mama一直是家里的定海神針。縱使有苦有淚的時候，她都會對我說，

    「沒事兒，小偉。有mama在，苦不了你?！?/br>
    我慌了神，眼淚也跟著下來了。看著失神的mama，我拿過紙巾幫mama擦淚水

    道，「mama，你別哭，爸爸不回來，還有小偉在呢?！?/br>
    mama見我這懂事的樣子，總算是回過神來了。抿了抿紅唇，強憋住淚水。接

    過我手里的紙巾，擦拭眼角道，「沒事兒，小偉，媽沒事。」

    說著攬過我的脖子，將我抱在肩頭，卻怎么也止不住話里的顫音。

    我環(huán)抱住mama，撫著她的后背嗚咽道，「媽，爸爸不會不要我們的，你別傷

    心了?！?/br>
    mama也拍著我的后背回應道，「嗯，媽知道，沒事兒，mama沒哭?！?/br>
    嘴上這么說，可mama的哽咽卻更甚了，她怎么樣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淚水，看

    來是壓抑很久了。

    mama哭，我也跟著哭。我們母子倆倒真像孤兒寡母一般，一時間，家里一片

    凄涼。

    我們就這樣相擁而泣有近十分鐘，mama的手機響了起來，我還以為是爸爸。

    幫mama來起一邊的手機一看，卻不是爸爸。

    mama接過手機，趕緊抽起幾張紙巾擦了擦眼淚，努力調整了下情緒才接通了

    電話。

    mama的聲音有些沙啞，但聽她說話的內容好像是工作上的事情。談起工作，

    mama總算是忘卻了短暫的悲傷，進入了工作模式。

    等她聊完，情緒雖然還是很低落，但總算是沒掉眼淚了。

    mama沒哭，我的眼淚也止住了。但還是有些無助地看著mama道，「媽，我們

    以后怎么辦？」

    我還真擔心爸爸以后真的不回來了。

    mama見我一副無助的樣子，擠出一絲微笑，捏了捏我的臉道，「什么怎么辦？

    你還真怕你爸不回了呀？沒事兒，爸爸只不過是一時吵架說的氣話。杭城那么近，

    他要是不回來，咱們就去把他拖回來?！?/br>
    「行了，把眼淚擦擦，早點去睡吧?！?/br>
    雖然知道m(xù)ama可能是騙我的，但為了不讓她擔心，我還是點了點頭，洗漱回

    房睡覺了。

    直到我睡著，還是能從門縫里看到客廳的燈光，mama一直沒睡。

    到了后半夜，我陡然被一陣門鈴聲給驚醒。我睜開睡眼，來到客廳打開燈，

    發(fā)現(xiàn)爸媽的主臥房門大開，mama竟然不在家里。

    聽著家里急促的門鈴聲我慌了神。

    「小偉，開門。是我，你小姨夫！」

    門外的人可能是看到我開燈了，趕忙張嘴嚷了一句。

    我聽到小姨夫的聲音，心下稍安，可隨即奇怪，他怎么會這個時候來我家。

    我打開門，隨即大吃一驚。

    小姨夫竟然是扶著mama回來的。

    「媽！怎么回事，你把我mama怎么了？」

    我大驚失色，以為小姨夫又對我媽做了什么。

    「她喝醉了，我也是被人叫去接她回來的。別說了，先扶她進去。這大晚上

    的別吵著鄰居?！?/br>
    我一想也是，周圍都是熟人，要是被人看見會很麻煩。

    我讓開門，小姨夫抄起mama的腿彎，就將mama攔腰抱起，看得我心頭一跳。

    mama不知何時換了一件休閑的深色吊帶裙，外披著一件長款的水墨印花披肩。

    被小姨夫抱在懷中，裙擺下滑，露出一雙修長的美腿。腳下只穿著一雙白色系帶

    涼鞋，不知為何鞋帶有些散亂。

    我看著mama酡紅的醉臉，明顯醉得不輕。原本白皙的藕臂和腿rou，都隱隱泛

    出了紅光。這副畫面實在讓我難以想像，之前到底發(fā)生了什么？

    「你把mama放下！」

    我拍打了一下小姨夫的大腿，很難相信小姨夫只是好心地送mama回來。mama

    這副樣子，完全就像是又受了一次小姨夫的摧殘。

    爸爸不在，小姨夫竟然就趁虛而入，我哪能不氣。

    小姨夫沒理我，喘著粗氣將mama抱到主臥的床上，幫她理了理散亂的秀發(fā)和

    裙擺?？粗€站在門口的我，氣道，「小兔崽子，白眼狼啊你。老子辛辛苦苦大

    半夜地把你媽搬回來，你還不識好人心。知不知道，我要不去，你媽得醉死在外

    邊。別看著了，家里有醒酒茶嗎？泡一杯來，沒有的話煮點姜茶，幫你媽把汗發(fā)

    一下?！?/br>
    我見mama秀眉緊蹙，嘴唇輕咬的樣子，似有呢喃之聲發(fā)出?？雌饋硎钦娴碾y

    受，我也不好想其他的了，去廚房泡了杯醒酒茶，遞給小姨夫。

    小姨夫將mama扶起，伸手間難免跟mama發(fā)生些肢體接觸。我看在眼中，剛要

    對小姨夫說讓我來。

    「哇！」的一聲。

    mama直接吐了出來，還好身體彎曲間只是吐到了床下，可卻有不少濺到了小

    衣服褲腳上。

    「我去！大姐，你要吐之前說一聲??！」

    小姨夫一聲驚叫，他穿的還是上班的工作西裝，這一下子全花了。

    「接一下，小偉。去把窗戶都打開。你媽這什么酒品啊。」

    小姨夫將茶遞還給我，看到床頭柜上的紙巾，趕緊抽了幾張出來擦拭褲腳，

    試圖補救。

    「我mama從不喝酒的?！?/br>
    我撅嘴將茶放到一邊，趕緊捂住鼻子。味道擴散開來，實在是太刺鼻了，刺

    激得我?guī)缀醵家獓I吐。我趕忙跑去將窗戶都打開了。

    冷風貫堂而過，總算是沖刷掉了家里的味道。再回到房間，小姨夫已經喂媽

    媽把醒酒茶都喝了下去。他將mama平躺放下，扯過被子給她蓋好。站起身來道，

    「行了，去拿掃帚和拖把來把地上收拾一下吧。我先回去了，明天還要上班?！?/br>
    說著他打了個哈欠，伸了個懶腰就走了。臨走還叮囑我別忘了鎖好門窗。

    我走到陽臺上，看著他上了一輛沒見過的車，緩緩離去。

    我強忍著惡心，將地上的嘔吐物清理干凈。

    看著眉頭稍有舒展的mama，酡紅的醉臉散花著莫名的春意，披散的黑發(fā)如墨

    般潑灑在床上。抿起的紅唇攢起唇角淺淺的酒窩。壟起的瓊鼻和緊閉的眨眼讓精

    致的五官，在燈光下雕琢出清晰的立體感。

    此刻的mama就像是睡美人一般，散發(fā)著平時看不到的恬靜溫婉。我很難想像

    小姨夫碰到這樣的mama會什么也沒做。

    我心亂如麻，卻無從知曉，難道要我等mama睡醒以后問她？

    爸爸不在家，mama這突然的放縱讓我升起一絲前所未有的緊迫感，我看著眼

    前的mama，攢緊她的手，久久不愿松開。

    第二天一早，我被mama搖醒。一睜眼，發(fā)現(xiàn)我竟然睡在mama的身邊。

    mama有些驚魂未定地問我，「你怎么會睡在這里，小偉？mama昨天是怎么回

    來的？」

    「不知道啊?！?/br>
    我揉了揉惺忪的眨眼，嗚隆著回答。

    這一句可把mama嚇了一跳。

    「什么？不知道？」

    「不是，我是說我昨天不知道怎么在mama房間睡著的。昨天是小姨夫送你回

    來的?！?/br>
    見mama那吃驚的樣子，我也清醒了幾分。

    「怎么是他？」

    mama吃驚不小，趕緊檢查了一下全身，似想找出點兒蛛絲馬跡?？勺蛞顾?/br>
    成那樣，哪里還能記得點什么。

    「那，他，你小姨夫他沒做什么吧？」

    mama一時失了分寸。

    這種問題問我有什么用？我還想問mama呢。

    我奇怪地問mama道，「我不知道，我只看到他送你回來。媽，你昨晚去哪兒

    了，到底發(fā)生什么事了，你怎么會喝成那樣？」

    mama心底很不安，但還是摸了摸我的頭，安撫我道，「沒事，mama昨天就是

    睡不著，出去找朋友喝了點酒。沒事了，早點起來吧。今天放假不上課，跟mama

    去醫(yī)院看看小姨吧?！?/br>
    朋友？雖然知道m(xù)ama是在敷衍，但為了不讓她再難受。我只能癟了癟嘴，聽

    話地起床了。

    小姨的情況很不穩(wěn)定，炎癥一直沒有消下去。雖然不需要人陪護，但一時半

    會兒也出不了院，這種情況讓mama也一直沒法兒放手?？赐晷∫?，mama找醫(yī)生問

    了下情況，就快要到中午了。

    去小姨家做好飯給小姨送去，下午還要去托兒所里把婉婉接回來。明明是放

    假，時間卻比上班排得還要滿當。

    一天的工夫，mama都是心事重重的，我也好不到哪兒去。mama深夜出去買醉，

    這種前所未有的情況，讓我對她跟爸爸的感情產生了強烈的危機感。

    到了下午，mama去了托兒所。我想得實在煩了，就想去張小胖家找他玩，排

    解排解煩惱?？扇ニ野戳碎T鈴都沒人開門，心想八成是不在家。正準備返回小

    姨家時，在電梯里正好碰到張小胖跟她媽提著東西回家。

    「我靠，你要謝我都不提點兒東西過來的嗎？還挑著下午過來，一點誠意都

    沒有。」

    張小胖見著我，猛地就冒出這么一句，說得我一頭霧水。

    「謝你？我謝你什么？」

    「哎，昨晚可是我大半夜地找人把你媽送回去的………」

    張小胖邀功似地正準備訴說，卻被他mama攔住了。陳阿姨拉了下張小胖道，

    「行了，他mama一大早就給我打過電話道謝了，你還在這兒獻寶?！?/br>
    張小胖也不尷尬，看了看我，又對著陳阿姨道，「林阿姨是林阿姨，他是他

    嘛，咱們各論各的。我昨晚可是也出力了?！?/br>
    他說得我仍是一頭霧水，完全不明白他說什么。

    陳阿姨見我似乎什么也不知道，一笑道，「你是來找燦燦玩的吧，你mama還

    真是什么都不告訴你，到家里說吧。」

    「嗯！」

    聽他們這意思似乎知道昨晚發(fā)生的事，我點了點頭趕忙跟著他們。

    「陳阿姨你今天休息??？」

    我見她今天一件印花家居長裙，搭配涼鞋，總算不是穿著暴露。雖然款式也

    略顯性感，但也只是女人天性使然。

    「是啊，我也不能整天上班吧?！?/br>
    陳阿姨打開門。

    「你們坐著聊會兒，我去做飯?！?/br>
    陳阿姨說著提著東西去了廚房，張小胖往沙發(fā)上一滾，就躺了上去。

    「這都快兩點了，你們還沒吃呢？」

    「我跟我媽能湊一塊吃個飯就不錯了，沒點兒。」

    說著他一拉我的膀子，問道，「說說，你媽昨晚為什么去我媽的會所里買醉

    啊？得虧是碰到我媽，要是換了旁人，你媽準吃虧了。發(fā)生啥事了，值得你媽這

    樣??？」

    張小胖問得我眉頭一跳，我媽竟然是去陳阿姨的會所里喝酒了？

    我激動地拉住張小胖，反過來追問道，「你先給我說說，昨晚到底是什么情

    況，為什么是我小姨夫送我媽回來的？」

    一聽我問的話，張小胖猛地把我推開道，「去你的，你一說這個我就來氣。

    昨晚我媽給我打電話，說你mama在他的會所里喝醉了，讓我想辦法聯(lián)系你，讓你

    家里去個人接一下?？缮罡胍沟匚疑夏膬郝?lián)系你。只能去樓上你小姨家叫人，

    按了半天門鈴都沒人開門。還是去物業(yè)那里求了半天值班的，才查到業(yè)主登記資

    料。敢情你小姨一家只是租戶，真正的業(yè)主是你?。俊?/br>
    「媽的，這你他媽都瞞著我？深更半夜的，我打電話過去，你小姨夫還當我

    是神經病呢，我招誰惹誰了。說實在的，要不是你媽的事兒，我真沒那耐性這樣

    折騰?！?/br>
    我去，我真沒料到昨晚我在睡夢中，突然就發(fā)生了這么多事情。這要不是張

    小胖一家?guī)兔Γ@還真得出事兒。

    我一臉感激地看著張小胖，傻笑了兩聲道，「謝謝啊。不過房子的事兒，那

    是我媽買的，我真不知道她怎么弄的?！?/br>
    這牽強的解釋，張小胖自然是不會接受。他鼓著一雙牛眼，瞪著我道，「我

    不管，正好家里的碟都玩膩了，下次去電玩城的時候，你出錢買新的。不然別在

    我面前出現(xiàn)了。」

    「我去，你宰人啊。」

    一張正碟片要好幾百，我一個小學生得攢多久才湊得出來。我又不是追他

    mama的冤大頭，哪有那么多閑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