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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齊盛華面前,我維持著一個“腦袋有病”的形象,對他愛搭不理的,如今邊兒上沒有齊盛華,我就更加不屑去偽裝。 在齊睿即將推門而入的瞬間,我語氣冰冷的道:“我有潔癖,請不要進來。” 他的腳步立刻就停頓了下來。 “抱歉,我不知道你有潔癖,我只是……第一次踏進齊家,感覺有點不太適應(yīng),想跟你說說話?!?/br> 我走到書桌前,打開電腦看股票走勢圖,他在門口站了一會兒,大概是見我不搭理他,自覺無趣,沒多久就轉(zhuǎn)身離開了。 我看了一會兒股市圖,見房門是虛掩著的,便起身去關(guān)門,不料,在房門即將關(guān)上的瞬間,一個人影冒冒失失的沖了進來,我被撞的后退了好幾步。 我皺起眉頭,不悅的問:“你干什么?我記得我剛才跟你說的很清楚,我有……” 他連忙打斷我的話,解釋道:“我知道我知道,你有潔癖,可是你看,我剛才已經(jīng)洗過澡了,身上的浴袍腳下的拖鞋都是新的,不會弄臟你的房間。” 急匆匆的說完這些話之后,他又問我:“現(xiàn)在我們可以說會兒話了嗎?” 我冷冷的勾起了嘴角:“你似乎對潔癖有什么誤解,當(dāng)你帶著一身的細(xì)菌踏進我的房間時,我的房間就已經(jīng)被你污染了,順便說一句,如果你想徹底消毒的話,就應(yīng)該將洗澡水換成開水,現(xiàn)在給我滾出去?!?/br> 他退后了一步,咬了咬下嘴唇,忽然說:“你這么對我,不怕齊叔叔罵你嗎?” 我走到他跟前,驟然捏住了他的下顎:“你威脅我?” 他搖了搖頭:“沒有威脅你,我只是,很喜歡哥哥,想跟你說說話而已?!?/br> 他說完這句話,那張漂亮的臉蛋又紅了。 這樣一個容易臉紅的少年,能有什么心機呢。 或許,真的是我想太多了。 我松開了他,回到書桌前坐下,問他:“你想說什么?” 他巴巴的湊了過來,不遠(yuǎn)不近的挨著我,然后說:“你在看股票,你也炒股嗎?” 我點點頭:“偶爾炒一下?!?/br> “怎么,你看得懂股市分布圖?” 他就像是一個被大人問到了長處的孩子一樣,突然就興奮了起來。 他握著我的鼠標(biāo),在屏幕上點了點,然后說:“你看,根據(jù)這些走勢圖來看,短期內(nèi)一定會漲一波的,不過,我之前看過新聞,他們家正在爭奪一個項目,這次的爭奪戰(zhàn)他們家一定會失敗的,所以,現(xiàn)在如果持有的話,未來一定會血本無歸?!?/br> 他靠的很近,幾乎將我圈外他的懷中,說話的氣息從我臉頰拂過。 而我的注意力卻不在這上面。 他說的那些,跟我之前分析的一樣,如果作為對手的話,我之前是真的低估他了。 一個高中生,很少有像他這樣敏銳地商業(yè)觸覺。 見他看向我,我點點頭:“你分析的不錯,繼續(xù)說下去?!?/br> 他比剛才還要興奮了,握著鼠標(biāo)的手幾近顫抖,眼底更是閃爍著明亮的光澤,繼續(xù)跟我挨個的分析。 趁著他這股興奮勁兒,我悄然的換了一只齊氏集團旗下的一家子公司,讓他分析。他沒有注意到這一點,依舊分析的很透徹。 片刻之后,我的一顆心已經(jīng)沉入了谷底。 如果說,齊盛華的偏心不足以引起我的危機感的話,那么此刻,聽了齊睿的這一番話之后,我心里的警鐘就已經(jīng)敲響了。 我驟然伸手,推開了他。 齊睿冷不丁的被我推開,臉上的興奮瞬間凍結(jié),怔怔的看著我。 “很晚了,回去睡覺吧?!?/br> 他看了一下墻上的掛鐘,點點頭:“晚安?!?/br> 走到門口時,他忽然問:“我剛才說的不好,所以你生氣了嗎?” “你想太多了,你分析得很好,我沒有生氣?!?/br> 他“哦”了一聲,走到門口時又轉(zhuǎn)過身來問我:“那……我明天還能過來找你說話嗎?” 齊盛華之前肯定跟他說過,我平時比較沉悶不愛說話,但想必并沒有被他記在心里,否則,他不會厚著臉皮找不痛快。 “我想我們之間沒什么可說的,趕緊出去,我要關(guān)門了。” 他倔強的現(xiàn)在房門口的分界線上,不讓我關(guān)門:“我們可以聊股票啊,我聽叔叔說,你很喜歡玩股票,或者咱們也可以聊聊其他的東西?!?/br> 我突然握住了他的肩膀,他怔怔的盯著我的那只手,臉頰又紅了,身體似乎有些顫抖。 下一秒,他整個人都被我推了出去,我趁著他愣神的瞬間,利落的關(guān)上房門,然后將門反鎖。 這一晚,我又失眠了。 在寂靜的黑夜之中,我看了一個穿著白色紗裙的女人,她就那么靜靜的站在墻腳,一動不動的看著我。 “媽,好久不見?!?/br> 她沒有回答我,而是語氣陰森的對我說:“那個賤人搶走了老齊的心,如今她生了個賤種,又想來搶走屬于我兒子的一切,兒子,你聽媽說,你千萬不能掉以輕心,讓那個小賤種奪走原本屬于你的一切。” “我知道,他并不如表現(xiàn)出來的那么純善,我會搞定他的?!?/br> “兒子,你一定要記住,所有和你搶財產(chǎn)的人,都是你的敵人,你要不惜一切代價消滅他們?!?/br> 你一定要守住你父親的產(chǎn)業(yè),不擇手段的消滅那些賤人—— 我倏地睜開眼,墻壁上的掛鐘在漆黑的環(huán)境里發(fā)出星星點點的熒光,時間已經(jīng)到了凌晨一點,距離天亮還有好幾個小時。 可是我沒忍住,還是從床上爬了起來,走到書桌前,拿起手機給江宴打了個電話過去。 這個時間點,他應(yīng)該抱著某個床伴睡得正香。 然而,電話撥過去沒多久就被人接通了。 “江宴,我又看到我媽了。” 那邊讓我等一會兒,他馬上過來,就掛斷了電話。 我坐在床上,目光緊緊地盯著墻壁上的掛鐘,十五分鐘一到,樓下就響起了引擎的聲音。 我下床開門,江宴裹著一身睡衣走進來。 “你已經(jīng)很久沒有出現(xiàn)過幻覺了,讓我猜一猜,你這次見到你母親,是因為你父親接回來的那個少年?” 我點點頭:“他讓我產(chǎn)生了一種很強烈的危機感?!?/br> “齊銘,你試著和他相處一下吧,也許他只是想要一個家,而并不是想和你爭奪財產(chǎn)?!?/br> “江宴,你不知道,他比我見過的任何一個同齡人都厲害,他對股市有一種非常敏銳的觸覺?!?/br> 江宴將雙手搭在我的肩膀上,對我說:“冷靜點,你信我一次,再好好的觀察觀察他,如果他真的威脅到了你的地位,那么,我一定會站在你這邊,幫你對付他的?!?/br> 這話多多少少對我有些安撫作用。 江宴總是能輕易的就讓我緊繃的神經(jīng)放松下來。 我打了個哈欠,往床邊走去:“我睡個回籠覺,你要上來嗎?” 江宴露出了一個苦笑:“你明知道我對你的心意,如果接受不了我,就不要提這么曖昧的要求,我看我還是在沙發(fā)上躺一會兒吧?!?/br> “好啊?!?/br> 我重新躺了下來,安心的閉上了雙眼。 沒錯,我知道江宴喜歡我,但是這并不妨礙我利用他對我的喜歡,來幫助我自己安然的度過每一個失眠的夜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