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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打開電腦看最新的股市交易,江宴坐在皮椅的扶手上,單手摟著我。 “你什么時候能不這么口是心非?說一句你很在乎會死嗎?” 我放下鼠標,扭頭望著他,很鄭重很嚴肅的說:“會死的?!?/br> 江宴張開雙臂,緊緊地抱著我:“不會死的,我說過,我會一直站在你這邊的。” 他或許會站在我這邊,又或許會倒戈相向,未來的事情,又有誰說得準呢? 關(guān)于承諾這種東西,我已經(jīng)不太相信了。 我轉(zhuǎn)移了話題:“齊睿那么厲害,完全不像是個少年人,你能對付得了他嗎?” “他再厲害,也是勢單力薄的一個人,不要忘了,我身后還有整個江家?!?/br> “這倒也是?!?/br> 房門突然被人推開,齊睿沖了進來。 或許是我此刻跟江宴挨得太近了,在視覺上造成了什么誤會,齊睿一張臉都憋紅了,沖到辦公桌旁邊,大聲質(zhì)問:“你說你們只是普通朋友的,為什么你們挨的這么近?” 這一刻,我的腦海里涌現(xiàn)出一個瘋狂的念頭,我靠進江宴的懷里,然后抱著他的脖頸,對著他的唇就親了上去。 很淺的一個吻,前后連一秒鐘都不到。 我沒有理會懵圈的江宴,靠在他懷里望著齊睿:“我們之間到底是不是普通朋友,應(yīng)該跟你沒什么關(guān)系吧?” 齊睿難以置信的看著我,喃喃的道:“跟我沒關(guān)系么?” “你只是我異父異母的弟弟而已,除此之外,你對我來說,什么也不是,當然,你這個‘弟弟’的身份,我也不是那么想接受?!?/br> 我承認,我被齊睿徹底的激怒了,我的前半輩子,從未有哪一天像今天這樣的生氣,這一刻,我只想用言語狠狠的刺傷他,在他的心上剜出一道口子來——哪怕他此刻的傷心難過是裝出來的。 齊睿頓時紅了眼眶,就在我以為他會沖上來的時候,他卻扭頭跑了出去。 我重新在電腦面前坐下來,忽然抬頭,問江宴:“他的演技是不是挺好,有沒有騙到你?” 如果連江宴心理醫(yī)生都被齊睿高超的演技給欺騙了的話,那么,我被騙的話就完全說的過去了。 江宴的手指在唇上來回的撫摸了兩下,隨即露出了一抹苦笑:“下次你需要我配合你的時候,能不能先打個招呼,像剛才那樣,我完全沒有反應(yīng)過來。” “而且,我覺得齊睿剛才的那種狀態(tài),并不是在演戲,而是真實的?” 我撲哧一聲笑了出來:“你是在開玩笑嗎?” “你覺得他會一邊喜歡我,然后一邊在我背后捅刀子?再然后又因為在我背后捅了刀子而傷心難過?” 如果真的是這樣,那齊睿就不僅僅是厲害,而是可怕了。 “他傷心難過是我親眼看見的,他毆打曲森也是已經(jīng)被我證實了的,所以我覺得,這里面應(yīng)該還有什么內(nèi)情,或許,你應(yīng)該跟他好好的聊一聊?!?/br> “我突然有些懷疑,你真的是站在我這邊的么?為什么你總是替齊睿說話?” 江宴顯得有些無奈,他說:“我只是不想眼睜睜的看著你將一個可能成為朋友的人,變成了敵人。” “好吧。”他這么說的話,還真的是在替我著想。 不過,齊睿真的能夠成為朋友么? 對于這一點,我已經(jīng)不抱有任何的希望了。 偽裝的像一條忠犬一樣,可實際上卻是個小狼崽子。 江宴又說:“去看看他吧,我覺得他可能在哭?!?/br> 我聳聳肩:“不過是鱷魚的眼淚罷了,都是騙人的把戲?!?/br> 不過,雖然嘴上這么說,等江宴離開了之后,我還是走出臥室,敲響了隔壁房間的門。 “喂,開門。” 房間里好半天都沒有動靜,我擰了一下門把手,發(fā)現(xiàn)房門的確是被人從里面反鎖了的。 我轉(zhuǎn)身欲走,可是,沒有出兩步,卻還是停了下來。 我靠在墻壁上,靜靜的等了一會兒。 果然,沒多久房門就被人從里面打開了,齊睿探頭探腦的往外看,在看到我的那一瞬間,他又迅速的將腦袋縮了回去。 這個舉動讓我想起了烏龜。 “等等?!?/br> 我下意識的伸出手,想將這只縮頭烏龜從殼里揪出來,哪怕是他在我背后做了對不起我的事情,我也想當面解決。 伸出去的手被他重重的拍了一巴掌,清脆的巴掌聲讓我們兩個同時愣住了。 我盯著手背上鮮明的紅印,眉心皺出了一個疙瘩。 在這個世上,除了齊盛華之外,還沒有人敢打我,齊睿倒是開了這個先例。 我陰沉著一張臉,轉(zhuǎn)身就走,卻被人從身后一把抱住。 “松開!” 齊睿小聲的哽咽了起來:“我不是故意的,你原諒我?!?/br> 我再次咬牙道:“松開!不要再讓我說第三遍。” 齊睿開始猛烈的搖頭,溫?zé)岬囊后w啪嗒啪嗒的往我后背上掉,我能感覺我的襯衣已經(jīng)洇濕了一大片。 他哽咽著說:“不放,放開你就不會聽我說話了。” 我握了握拳頭,極力克制著,內(nèi)心的憤怒這才被壓制下去。 等情緒穩(wěn)定下來了之后,我又開口:“和一個卑鄙的欺騙他人感情的騙子,我沒有什么好說的。” 其實,我內(nèi)心很清楚,跟齊睿相比,我才更像是那個欺騙感情的騙子——如果他此刻的眼淚是真的話。 “哥,我不是騙子,我擔(dān)心你等的著急了所以翹課早退,這是真的,我打了曲森,也是真的,但是我不是故意栽贓給你的。” 我將他的手指頭一根一根的掰開,看著他臉上的表情逐漸向絕望發(fā)展下去,這才高抬貴手的說:“好,我給你解釋的機會?!?/br> 他像是極力表現(xiàn)出一副很珍惜這次機會的樣子,就連語句都不太通順了,我勉強能夠梳理出來。 至于為什么打曲森,是因為他看到了曲森寫給我的那封信。 至于袖扣,是他偷偷拿過去準備收藏的,卻沒想到掉在了現(xiàn)場。 至于事后為什么不敢站出來承認,是怕我知道了之后,對他印象不好,影響他的男友考核。 多么強大的邏輯啊。 說來說去,他犯的這些錯誤,全部都是因為我。 真是讓人想責(zé)怪他都責(zé)怪不起來呢。 呵。 還真以為我是三歲小孩呢。 “我知道了?!?/br> 我說完這句話之后就回了房間。 不管他說的是真是假,我都不打算信了。 背后傳來了齊睿沙啞的聲音:“你不相信我?剛才在書房,我都已經(jīng)跟齊叔叔解釋了?!?/br> 我的腳步停頓了一下,然而,僅僅只是一瞬而已。 下一秒,我回了房間,關(guān)上了自己房間的房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