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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我以前的想法,林科為了自保割傷了我的手掌,如今我請他演戲,只能算是我在索取賠償。 可是,我現(xiàn)在的想法似乎有些變了,看到他神態(tài)低落的模樣,我心里卻忽然產(chǎn)生了某種近似于愧疚的情緒。 以前的那個我,是冷漠又自私的,可是現(xiàn)在,骨子里好像有某些東西,已經(jīng)悄然改變了。 為了我心里的那點兒愧疚感,我并沒有帶林科去任何一家餐廳,而是將車子停在了附近的一家超市門口。 林科疑惑的看著我:“不去吃飯了嗎?” “當然要吃,不過不去餐廳吃,我們回家吃?!?/br> “回家吃?” 我點點頭:“你之前不是說,想嘗一嘗我的手藝么,今晚正好可以讓你嘗一嘗?!?/br> “你這是第一次下廚嗎?” “嗯,你是不是覺得好榮幸?”我撒了一個無傷大雅的謊。 他那雙眼睛里的光芒終于再一次點燃起來:“是很榮幸,不過,我有點兒害怕你廚藝太差,會讓我吃壞肚子?!?/br> “那可真沒辦法,要是吃壞了肚子,你只能認栽,誰讓你有一個廚藝不好的男朋友呢?!?/br> 我們聊著聊著就走到了生鮮區(qū)。 林科開始埋頭挑選他喜歡吃的食材,他一邊挑還一邊說:“今天我是主角,食材當然是我喜歡吃的啦,你應(yīng)該不會介意的哦?!?/br> “不介意,你盡管挑吧?!?/br> 我話音剛落,就看到了站在速食區(qū)的齊睿。 今天上午我太過激動,滿腦子想的都是公司的變故,卻沒有好好的看看齊睿,這會兒再碰到,我忽然覺得,他的變化真的挺大的。 他的個頭比兩年前長高了不少,只是,卻似乎更清瘦了,穿著一身休閑裝,臉上全無少年時的青澀與稚氣。 那個喜歡黏在我身邊的少年,已經(jīng)長成了一個頂天立地的男人了。 可惜,他不僅成長了,還站在了我的對立面去了。 我很快就收回了視線,不料,他卻朝著我走了過來。 他站在我身邊,斜睨一眼正在挑選食材的林科。 以前齊睿的醋勁是很大的,哪怕是一個無關(guān)緊要的路人送我一封情書,他都會醋上半天,更不要提他對那些與我親近的人做的事情了。 此刻他就站在我身邊,我真怕他對林科做些什么,導致林科將我們之間的“合作”全盤托出了。 可是,我忽略了一點,齊睿成長的不僅僅只有身體,還有思維和情緒,他已經(jīng)不再像以前那么沖動了。 “難怪下手那么狠,半點情面都不留,原來是已經(jīng)另有新歡了?!?/br> 他說的是兩年前的那場槍殺。 我想解釋,我是在他死了之后才遇見林科的,不過,話到了喉嚨口,又被我生生的咽了下去。 我必須要時刻謹記,現(xiàn)在的齊睿,是我的仇人。我不能在他面前露出半點的破綻,讓他有機可乘。 “其實,也算不得是新歡吧,畢竟也沒有過舊愛,說起來,在遇見小科之前,我連情愛是什么都不懂,不過,遇見了他之后,我忽然就懂了?!?/br> 林科將挑選的食材放進購物車里面,配合的依偎在我的懷里,滿臉幸福的看向齊睿。 “你就是齊睿吧,我聽銘哥提起過你,我以為你們兄弟倆的感情挺好,不過,現(xiàn)在看來也不怎么樣嘛,連哥哥的東西也要搶?!?/br> 我看到齊睿下顎的線條驟然緊繃,心里突然就生出了一種快慰。 要知道,今天上午,當我被告知公司的最大股東從我變成了他之后,我的心情也是這樣的。 我摟著林科的腰,柔聲道:“剛才不是還說肚子餓了嗎?我們趕緊去買單吧,等回家就給你做好吃的,不要跟無關(guān)緊要的人多費口舌?!?/br> 林科乖巧的點點頭。 我一手推著推車,一只手牽著他,往收銀臺那邊走去。 排隊的時候,忽然聽到了一陣清脆的響聲,就像是玻璃掉在地上碎裂時發(fā)出的聲音。 一個柜員從我的身邊跑過去,我聽到她碎碎念:“再怎么生氣,也不能動腳踹我們的貨柜吧?” 這一晚,我睡主臥,林科睡客臥,我們之間的距離,比剛認識的時候還要遠一些。 第二天吃過早餐,林科就去上學了。 他臨出門前問我:“你跟齊?,F(xiàn)在弄成這樣,你就不怕他在公司給你穿小鞋嗎?” 我不甚在意的反問一句:“你看我像是那種怕被人穿小鞋的人嗎?行了,你趕緊去上課吧,不用擔心我?!?/br> 我已經(jīng)決定了,不管齊睿在公司翻出什么風浪來,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就是。 只是沒想到,齊睿并沒有來公司。 我去了之前給江宴安排的辦公室,在他辦公室的沙發(fā)上坐了下來。 “幸虧我提前將你安排進來了,否則我在公司連個落腳的地兒也沒有?!?/br> 江宴遞了一杯奶咖給我:“只要你手里頭還有股份,就不愁沒有辦公室,我覺得,你現(xiàn)在最應(yīng)該考慮的,是如何保住你總經(jīng)理的位置,而不是想著如何讓齊睿不痛快?!?/br> 我嘆了口氣:“齊睿現(xiàn)在還沒到公司來,等他來了之后,我猜,他的第一場會議,應(yīng)該就是把我從位置上趕下去。” 江宴問我:“那你打算怎么做?” 我攤了攤雙手:“沒打算?!?/br> 齊?;貋淼猛蝗?,再加上又是如此的來勢洶洶,饒是我反應(yīng)再快,也不可能在短短的一天時間里想出對策來。 就目前來看,只能是走一步看一步了。 就在這時,江宴辦公室的門被敲響了。 董事會里的那些董事們平時并不經(jīng)常來公司,而齊睿這個新上任的,現(xiàn)在也不在公司,公司能主事的,就只有我這個總經(jīng)理和江宴這個副總經(jīng)理。 秘書拿著一張賬單進來了。 “齊總,這張賬單是超市送過來的,原本是齊董的私人賬單,要得他來了再做決定,不過,超市那邊的人催的比較急?!?/br> 我將賬單接了過來,上面寫著一百多瓶紅酒。 “他買這么多紅酒干什么?而且全部都是這種低端的劣質(zhì)紅酒?” 秘書說:“據(jù)超市的經(jīng)理說,這些紅酒并非是齊董買的,而是他昨晚去超市的時候,不小心打碎的,他忘記帶錢包,所以把身份證壓在了超市?!?/br> 不小心打碎的? 我頓時想起了昨天晚上在超市聽到的那一陣脆響。 什么不小心,是齊睿故意踹的吧。 我還以為兩年的時間過去了,他已經(jīng)長進了不少,沒想到還是跟以前一樣。 我忽然就笑了起來。 “賬單找財務(wù)報了吧,然后在齊董的分紅里扣,另外,把他的身份證給我?!?/br> 等秘書離開了之后,江宴才說:“笑的這么開心,你該不會是找到了應(yīng)對的方法了吧?” 我點點頭:“差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