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上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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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馬車在官道上一路飛奔。 “蠱蟲……會不會是估?”鐘黎寧問。 “很有可能,”福順面色凝重,“他一直跟在那金雕身邊。之前金雕出現的地方也時常會發(fā)現蠱蟲的蹤跡?!?/br> “難怪他最近一直在繞圈子,原來是等這個呢,”鐘黎寧一聲冷笑,“不過我還未放出錦川的消息,他是怎么知道的?” “我之前詳細探查過估和摩葛教,發(fā)現他和赫連嗣身邊的佑是同門師兄妹,關系非常密切,”福順回道,“我們南下之前,陛……” 鐘黎寧眼睛瞬間瞪大,敏感地飄過去。 福順話音微頓,輕咳一聲,接著說道:“……有人和我說,四方館疑點重重,他已經懷疑到赫連嗣身上了。京中傳來消息,如今使節(jié)團全部滯留在四方館,尤其是西番國的使節(jié)已經被嚴密監(jiān)控起來。能接觸到京中機密,又不想讓嫻妃得救,還和估有密切聯系……佑放出消息的可能性極大。” 鐘黎寧挑眉看著福順頗有些緊張的樣子,心下一樂,暫且放過他這遭,低頭漸漸理清了思緒。 趙楚琛查到樂蘭的毒與赫連嗣有關,必然去詢問過,不管赫連嗣有沒有認下來,趙楚琛都已經將他們監(jiān)控起來了。 但佑的蛇幾乎是無孔不入,八成是探聽到他們要摘熒草救樂蘭,才會將消息傳給估,讓估來阻止他們,順便放出那金雕擾得安國不得安寧。 雖然有些冒險,不過這確實是個一箭雙雕的好計策。若真的成了,不但情敵死了,她也能逼一把赫連嗣,讓他趁亂東進。 雖然鐘黎寧很樂意多給趙楚琛找點麻煩,不過要是壓上她護著的人可就讓人不快了,何況她還跟趙楚琛有約在先。 鐘黎寧遺憾地搖搖頭,不好意思了小姑娘,雖然你的計劃很棒,但這次一定是我贏。 鐘黎寧能感覺到那金雕進來妖力大增,距離引出真身只差關鍵的幾步。但他一向謹慎,或許是最近狐族將他引向蒼頂山的行動過于急切,引他起疑了?,F在派估來抓錦川,可能是想拖住他們,再爭取些時間,也有可能只是單純想讓他們投鼠忌器。 不過他現在肯定還不知道錦川就是天命之人,不然就不可能還坐得那么穩(wěn)當了,鐘黎寧暗想,既然如此,不如將計就計。不過這樣的話,就要與那金雕搶時間了。 “錦川身上有我給他的保命符,暫時應該不會有什么大礙?!辩娎鑼帉Ωm樀溃安贿^我們如今太過被動,不如先下手為強,立刻去摘草,將他舌頭拔了,他肯定會立刻趕來蒼頂山。時間越短,錦川的安全性就越高?!?/br> “阿黎,”福順抓住鐘黎寧的手攥緊,眼里的憂慮幾乎要滿溢出來,“你……” 見他半天不說話,鐘黎寧舒展眉目笑起來,反握住他的手溫聲哄道:“福順,信我。我不會有事,你也很快就能自由了?!?/br> 福順欲言又止,終究還是緩緩閉上眼,再睜開時眼中只剩下堅定,“嗯,無論生死,我總和你在一起的。” 鐘黎寧吻上他的額頭,讓他靠在自己肩膀,心中暗嘆,傻福順,我怎么會讓你死呢? 日夜兼程,福順和鐘黎寧回去時狐族族長已經趕到了。 “姨母,”鐘黎寧飛奔下車,撲到早在等在門口的婦人身前,抱住她的手臂搖了搖,像幼狐一樣哼哼唧唧道,“我好久都沒見您了,想得不得了!姨母有沒有想我???” “這么大了還撒嬌,”狐族族長嘴上笑罵,手卻抬起來輕柔地摸了摸鐘黎寧的頭,感慨道,“真是大姑娘了?!?/br> 鐘黎寧笑瞇瞇地應和著,回頭一看福順也下車了,連忙將他牽過來,握住他的手對狐族族長說:“姨母,這是我夫君!夫君又聰明又好看又會做菜,是不是特別特別好?” “阿黎,”福順有些不好意思,輕輕捏了捏鐘黎寧的手,躬身行禮道,“族長?!?/br> “好,都是好孩子,”狐族族長看著與之前判若兩人的小九和福順,臉上笑意漸深。 見她們說完了,胡瑯月在一旁出聲道:“天涼,先進屋吧?!?/br> 幾人圍坐交換了一下信息。 自那日康王失蹤后,夜十立刻去西南王府請求協(xié)助。這幾日進出城門嚴查,沒有發(fā)現估和康王的蹤跡,他們應當還沒有出城。 金雕依然在北邊按兵不動,狐族眾人雖然在盡力將他引向蒼頂山,但他似乎發(fā)現了什么,不再如之前一般向南追了。 幾人商討了一整晚,才將計劃修訂完畢。第二天他們便拿著玉璧上了蒼頂山。 蒼頂山上彌漫著青灰色的霧氣,四周一片死寂,莫說是鳥語蟲鳴,便是風聲都沒有。 鐘黎寧走在最前面,將福順牢牢地護在身后,后面跟著胡瑯月、夜十以及狐族眾人。 似乎感應到有人上山,前方忽然亮起了一道熒綠的微光,鐘黎寧定睛一看,正是他們要找的熒草,還真是得來全不費工夫。 用玉璧將那熒草摘下來后,腳下的山體忽然發(fā)出一陣劇烈的顫動。山石崩塌,枯樹似活了一般張牙舞爪,山下有沉悶的嘶號傳出,又因為太遠而若隱若現。 鐘黎寧撐開一道屏障護住福順,待地面恢復平靜,才從福順身上起來,“你沒事吧?” 福順搖搖頭,抓住鐘黎寧的手站起來,抬頭看了看四周,霧氣基本都消散了,地上滿是碎裂的石塊和折斷的枯枝,一片狼藉。 “你收著,”福順眼前忽然出現了一棵散發(fā)著光芒的嫩草,一下愣住了。鐘黎寧見他不動,又將手向前伸了伸,“快拿著呀?!?/br> “為什么放在我這里,我沒有法力,也……”福順猶豫道。 “哎呀,你快收好,”鐘黎寧將無數人趨之若鶩的解藥塞到福順手里,仿佛在塞一片隨手摘下來的柳葉,“你呀,不是‘可是’,就是‘為什么’。我告訴你,我覺得天底下再沒有比你身上更安全的地方了,當然要放你那里呀?!?/br> 看著鐘黎寧理所應當的樣子,福順心中一暖,嘴角不自覺勾起微小的弧度,不再反駁,順從地將熒草收了起來。 “快來看,”胡瑯月的聲音從前方傳來,鐘黎寧拉著福順跑過去。只見剛剛生長著熒草的地方裂開一道縫隙,從中不斷涌出腥臭的深紅色液體,似乎是血。 狐貍對氣味極為敏感,腥臭的氣息彌漫開來,周圍一圈狐貍全都皺眉后退了三步。鐘黎寧憋著氣瞥了一眼,一連退了十幾步才停下。 福順雖然不似狐貍一般對氣味這么敏感,卻也被這陣陳年腐尸堆疊的腥臭熏得皺起了眉。來不及掩住口鼻,福順先將懷里帶著梅香的巾帕拿出來為鐘黎寧系上,這才騰出手來捂住自己的鼻子。 帕子上有臘梅幽香的氣息,還隱約透出福順身上的暖意,鐘黎寧深吸一口氣,覺得又活過來了。 “熒草果然是那金雕的舌頭吧,這血都沒完了。不過他這么些年都不消化的嗎?臭成這樣。”鐘黎寧一邊給福順扇風一邊抱怨,忽然神色一肅,低聲道,“他來了?!?/br> 眨眼間,一個身著棕色袍子的男人憑空出現在眾人面前。男人發(fā)絲凌亂,額頭上全是汗水,一向陰狠的鷹眼中布滿了滔天的怒意,口中還有鮮血在不斷涌出。 “好,好,好得很,”男人恨聲道,“一群小小的狐妖,竟也敢與我做對?!?/br> 話音未落,男人催動妖力,蒼頂山刮起颶風,漫天的風沙如利刃一般滑過皮膚,留下一道道血痕。 狐族亦是有備而來,在族長的指揮下迅速結成法陣。 鐘黎寧在男人剛剛出現的時候就將福順護在盾中了,聽見族長的召喚,回首與福順交換了一個眼神,便也加入到結陣的隊伍中。 金雕真身剛剛被拔了舌頭,元氣大傷,分身又氣急敗壞地從幾百里外瞬移過來,妖力消耗極大。雙方對上,金雕一時間竟也被狐族眾人壓制住了。 “康王在哪兒?”鐘黎寧忽然開口問道。 男人瞇了瞇眼,想到自己還有一張牌。一群狐妖他根本不放在眼里,不過他未料到那群狐妖竟有這般厲害的法器,一時著了道,才被壓制住了。 今日實在不宜再耗下去,男人感受到自己的妖力正在飛快流逝,當即一招手,估和被捆住的錦川就出現在他身旁。 “大王!”估一見男人,立刻激動地叫起來,“我把康王綁來了,斑斕蠱能還我了嗎?” 被興奮沖昏頭腦的估沒有看到男人眼中驟然爆發(fā)出的亮光,自然也不知道危險臨近。等他自說自話完,才發(fā)現男人忽然變得極其巨大,而他和被捆著的康王正被一只大手送進男人的滿是腥臭血氣的口中。 “康王殿下!”“錦川!” 四周一片驚呼生,男人嘴角挑起一個冰冷的弧度,周身忽然金光大漲,狐族眾人都被彈飛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