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我自然是心悅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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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棠再次睜眼時,入目是淡青色的透明紗帳。 她怔愣了一會兒,才意識到原來自己沒死,便想撐起身子坐起來。 她微微動了動,忽而感到胸口一陣悶痛便卸了力道,同時她的右手似乎被什么緊緊地攥住,動得有些艱難。 她的視線緩緩向自己右方移去,卻見床榻邊上枕著一人,烏發(fā)高束,發(fā)如綢緞,漆黑的發(fā)帶與發(fā)絲仿佛融為一體。 他面頰皙白如玉,眉眼如描似畫,睫羽纖長濃密,垂落著投下一片陰影。他正閉著眼小憩,卻似睡得不太安穩(wěn),眉心微微蹙起。 而唐棠的手恰被對方緊緊握在手里。 似是感受到了唐棠的動作,他猛地睜開眼抬起頭來,定定地望著她,雙眸似墜了星辰一般閃著細碎的輝光。 唐棠猝不及防恰對上他的眼,卻在見到他眼下發(fā)青,面色蒼白,一副倦極的模樣,面色微微一怔。 她動了動嘴唇,本欲說些什么卻只感到喉嚨一陣發(fā)痛,嘴里也幾乎發(fā)不出聲音。 書亦寒唇角微勾,傾身過來在她眉心吻了一下,“想喝水么?我去給你取些過來。” 說罷,他便伸了手托住她的脊背將她抱坐起來,又取了軟枕墊在她的身后。 他的動作十分輕柔仔細,神情頗為認(rèn)真,眉眼透出的溫潤叫唐棠不由怔住。 他什么時候轉(zhuǎn)性了…… 唐棠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追隨著他的身影,看他與自己同側(cè)而坐,纖長玉指捏著精致白瓷茶盞端到她身前來。 唐棠連忙從被褥里伸出手去接,卻被他縮手一避,接著直端到她面前,杯沿輕輕碰在她干燥的唇上。 唐棠不由向后避了一避,輕咳兩聲,沙啞道:“我自己可以……”說著便伸手去接。 書亦寒卻伸了另一手一把攥住她的手腕輕輕放了下來,“再不喝要涼了?!?/br> 聲若玉石相擊清朗溫潤,語氣也低柔輕緩,可他的動作卻透著一股不容分說的霸道與強硬。 唐棠不由抬眸看向?qū)Ψ?,恰對上他黑沉的雙眼,默了一會兒,還是垂首就著他的手飲了。 轉(zhuǎn)性果然是錯覺。 書亦寒來來回回喂了她三四杯水,將杯盞放置桌案以后便又重新坐了回來,看了她半晌,忽而傾身在她被茶水潤濕的唇上吻了一下。 唐棠任他動作,抬眸打量了一眼室內(nèi)布置,“我這是在哪兒?” “棲月宮?!?/br> 唐棠愣了一下,“是你救了我?我睡了多久?” “三日。”書亦寒不知想到什么,眼神微冷,隱有諷意,“我可沒那么大能耐,自然是藥王谷谷主救的你。” 唐棠聞言不由睜大了眼,剛開口想說什么,眼角余光忽而瞥見屏風(fēng)上映出一個高大的身影,緊接著走出一位著雪白衣衫的中年男子,直走到榻前。 他烏發(fā)雪膚,形容俊美,清雋的眉眼蘊生一股溫潤之意。白衣清簡,寬衣博帶,襯得身姿越發(fā)修長俊秀,氣質(zhì)超然出塵,卻又含幾分沉穩(wěn)與內(nèi)斂。 雖是中年,面相看著卻頗為年輕,與唐棠的親生父親確有七八分相似。 她看清對方的臉之后不由微微怔住,腦中立時翩然劃過諸多與父親相處的畫面,最后定格在他逐漸遠去卻不曾回頭的背影。 藥王谷谷主站在榻前,單手負(fù)在身后,見到他們二人膩歪在床上,不悅斂眉,輕聲呵斥,“光天化日之下,你們這般成何體統(tǒng)?” 唐棠不由面上一熱,輕聲道:“父親誤會了。”說著忍不住悄悄推了一把書亦寒。 書亦寒抿了抿唇,最后還是起了身站到床榻邊上去,淡聲打了句招呼便不再看他,面色沉靜,看不出多余的神情。 唐棠卻敏銳地察覺到對方似乎有些不悅。 谷主也并未理會書亦寒,視線凝在唐棠身上,上下打量了她一眼,見她衣衫還算齊整便也沒有多問,只輕輕頷首,“待你傷好,你們二人便成婚罷?!?/br> 唐棠聞言不由睜大了眼,“這么快?”她不由側(cè)頭看向書亦寒。 卻見他雙目微微睜大,而后轉(zhuǎn)眸看向谷主,“谷主此話當(dāng)真?” 他面色雖鎮(zhèn)定自若,語氣也算平靜,唯緊緊攥起用力到指尖泛白的手出賣了他的心緒。 藥王谷谷主轉(zhuǎn)眸過來上下打量他一眼,半晌冷哼一聲,“是她娘的意思?!?/br> 說罷,他雙眉微蹙,又來回看了他們二人一眼,最后輕嘆一聲,也未多說便拂袖而去。 唐棠不知谷主這般反應(yīng)是何意,眼前視野忽而一暗,隨即感到自己被人緊緊擁住。力道是她掙脫不開的強硬,卻又不至于令她感到憋悶難受的恰到好處。 書亦寒將下頜靠在她的肩上,閉目輕嗅著對方身上的馨香,而后忍不住起身吻了吻她的唇瓣,“你可要快些好起來。” 唐棠聽著這難掩雀躍的語氣不由笑了一下,“你很著急?” “倒也不是?!睍嗪艘粫?,“我擔(dān)心他們反悔?!?/br> 唐棠挑了挑眉,還沒開口,只聽對方又道:“你不愿嫁給我?” 書亦寒眉心狠折,“除了我你還想嫁給誰?” 唐棠眨了眨眼,見他面色越漸陰沉,連忙道:“你又不曾對我說過心悅,我為何要嫁給你?” 書亦寒怔了一下,緩了臉色,視線偏移到別處,輕聲道:“我自然是心悅你的?!?/br> 唐棠聞言一喜,待成婚了這個任務(wù)就結(jié)束了!隨即瞥到對方微紅的耳尖,忍不住輕笑了一下。 書亦寒瞥到她微勾的唇角,面色一沉,又看了過來,“你呢?”他忍不住伸手扣住唐棠垂在被褥上的手,“你既不心悅我,為何要替我擋劍?無論是誰你都會救么?” 他眉心微折,目光灼灼。見對方沉默,眸中閃爍的細碎星芒漸漸黯淡下來。 唐棠感受到對方扣著她手腕的力道漸漸加大,抬眸對上他黑沉的雙眼,半晌輕嘆一聲,“我不知道……” 他實在太敏銳。她直說心悅,對方根本不信,在獄中那次差點就送她上路。 以他的為人,她當(dāng)初不過是拒絕了他一次,他便記恨良久。若是知曉她都是在欺騙他,指不定要怎么報復(fù)自己,再死一次也不是沒有可能。 都到這地步了,她若是被對方弄死再重來一次豈不是虧大了。 眼見他雙眸漆黑似墨,面色陰沉至極,扣住她手腕的力道簡直要將其生生掐斷。 唐棠連忙開口哄道:“若對方是你,我一定會救?!?/br> 書亦寒聞言面色稍霽,顯然是對這回答還算滿意,當(dāng)即便卸了力道,抬手又將她擁入懷中,輕輕地吻著她的唇瓣。 唐棠想到那日他的反常,不由向后避讓一下,開口問道:“我有話問——” 話未說完,對方卻不依不饒地纏了上來,抬手掌住她的后腦,又趁著她張口之際將舌尖探了進來,在她檀口之中來回掃蕩,又勾纏住她的香舌吮吸不止,肆意攻城略地。 唐棠無語凝噎,只好仰著頭任他親吻,只覺舌尖被他吮得微微發(fā)麻,漸漸有些喘不過氣,忍不住抬手抵在他的胸膛上輕輕推了推。 書亦寒意猶未盡地松開她的唇瓣,垂眼見她雙瞳澄澈如秋水,眼角微微發(fā)紅隱約帶一點春意,嬌嫩的唇瓣被他吻得微微紅腫,水潤發(fā)亮,唇角更是掛著一道透明銀絲,眼神不由微微暗沉。 唐棠抬眸見他的眼神立時明白了他的意思,趕在對方又垂首吻下來之前開口道:“別!我還受著傷呢!” 書亦寒眉心一折,垂首在她唇角輕輕吻了一下,“想問什么?” 唐棠不由松了口氣,照他在床第之間恨不得將她生吞活剝了的狠勁,她好不容易撿回來的一條命怕是保不住。 她道:“你那日是不是毒發(fā)了?” 書亦寒應(yīng)了一聲,眼神微冷,“若不是我毒發(fā),你也不必……”他止了話,抬手又將唐棠摟得緊了些,卻在她呼痛的瞬間放松了力道。 唐棠伸手安撫性地拍了拍他的脊背,“武林盟的人如何了?” “……”書亦寒身軀微微一僵,半晌道,“在場的人我全殺了。” 唐棠聞言不由睜大了眼,“你全殺了?” “你會生我氣么?”書亦寒垂眼望著她,眉心微折,“當(dāng)時我以為你……我失了理智……” 唐棠抬眸看他,見他眼底流露出的懊悔不由怔了一下。 他是以為自己不喜他殺人,覺得她會生氣嗎? 書亦寒緊接著道:“你若是不喜我殺人,我日后皆聽你的?!闭f罷他定定望著唐棠,神色認(rèn)真。 唐棠抿了下唇,輕輕頷首,“好。” 待他們成婚,完成這個任務(wù)之后,他們應(yīng)該也不會再見面了,她其實也懶得再管書亦寒想做什么。 只要他沒殺盟主就行。 思及此處,唐棠不由問道:“你為什么不讓我醫(yī)治盟主?” 她話說出口,對方目光陡然變得幽深。 唐棠懵了一下,立時想起來,不讓她救盟主的是給她下了情蠱的人,而第二次她根本沒見著對方的面,理應(yīng)是不知道對方身份的!這下她要如何解釋? 書亦寒微微勾唇,“原來你知道是我?”他傾身在她唇上咬了一下,“你如何知曉是我,又是何時知曉的?” “我……”唐棠不由支吾起來,眼神飄忽躲閃,半天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書亦寒瞇眼看她半晌,最后輕嘆一聲,“罷了?!彼艘粫海懊酥鳉⒘宋译p親。” 唐棠怔了一下,歉然道,“抱歉?!?/br> 書亦寒輕搖了下頭,“我娘親原來是要嫁給盟主的……” 二十年前,名滿天下的江湖第一美人沈初雪與新任武林盟主江宏遠有一場盛大的婚事。 本是郎才女貌、天造地設(shè)的一對璧人,江湖人人津津樂道,家喻戶曉。 然而江宏遠少年鋒芒過盛,樹敵太多,而覬覦沈初雪的人又豈在少數(shù)。他們成親那日,有一伙賊人劫了新娘的送親隊伍。 等接親的人找到時,只看見尸橫遍地,送親的人全數(shù)被殺,而新娘子被人劫走,不知所蹤。 江宏遠派人苦尋數(shù)日仍無結(jié)果,便在這時,新娘被人送了回來。 江宏遠不信任沈初雪,認(rèn)為她必定被人碰過了,覺得她丟了自己的面兒,也不與她完婚,成日冷落她。 沈初雪也是個倔的,在莊中待不了兩日便趁夜逃了。她與江宏遠其實也沒有感情,婚姻自然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逃婚逃得絲毫沒有心理障礙。 當(dāng)日救她的人其實便是書亦寒的父親,棲月宮的宮主,也是江宏遠的死敵。 沈初雪不愛江宏遠,反倒對這位傳聞之中殺人不眨眼的魔頭一見傾心,恰巧對方也是如此。他們兩情相悅,沈初雪便心甘情愿地留在了棲月宮。 江宏遠發(fā)現(xiàn)她逃了也曾派人追查,線索最終指向了棲月宮。 棲月宮向來是他的眼中釘rou中刺。他認(rèn)為這一切都是棲月宮做的,便一心想要將其鏟除。 他一面擴大自己的聲勢,一面派了細作潛入敵營。又四處殺人放火、推波助瀾,將罪名推到棲月宮上,使得棲月宮成為眾矢之的。 在蟄伏十年之后,江宏遠與細作里應(yīng)外合,集結(jié)江湖群英,終于將那一對jian夫yin婦斬于劍下。偌大棲月宮也一朝被盡數(shù)毀去。 漆黑夜幕之中,年幼的孩童身中奇毒倒在一地血泊之中奄奄一息,身旁是一眾死狀可怖的尸體,身后更是一片殘垣斷壁,沖天火光似要將一切吞噬干凈。 小小少年忍著劇毒對理智與身體的侵蝕,在地上手腳并用艱難地匍匐行來,一雙沾滿血污的稚嫩小手緊緊地揪住一位青年的雪白衣角,身后是隨著他的動作蜿蜒而來的斑駁血痕。 少年滿臉血污辨不清容貌,唯余一雙漆黑雙眸似繁星一般閃爍發(fā)亮。他艱難地開口,“求您救救我……”聲音嘶啞卻難掩稚嫩青澀。 是個至多不過八歲的孩童。 那位被懇求的青年恰是藥王谷谷主。他著一身雪白衣衫,眉眼清雋,氣質(zhì)溫潤。衣袂翩飛之間俊逸出塵得仿若人間謫仙,與這一地的臟亂不堪顯得格格不入。 已有不少人于心不忍,出聲勸他救救這個可憐孩子。還有人開始說,“恩怨都是上一輩的事情,孩子是無辜的……”云云。 可他卻從頭到尾只是居高臨下地冷眼看著,半分沒有醫(yī)者的菩薩心腸,在少年抓住他衣擺的瞬間后撤了一步,也不管少年被他的動作帶得身軀往前撲倒在泥地之中,轉(zhuǎn)身甩袖而去。 “但是我娘親半路被人擄走……江宏遠堅信是我父親動的手腳?!睍嗪α艘幌?,眼神發(fā)涼,“便將他們都殺了?!?/br> 接著他便三言兩語輕描淡寫地略過后來他自己艱難生存的事情。 唐棠聽完不由一陣唏噓。抬眼見對方神情微有落寞之意,便伸了手覆住他的手背輕輕拍了拍,輕聲道:“沒事了沒事了?!?/br> 書亦寒反手握住她的,五指嵌入她的指縫之中與她十指相扣,“藥王谷谷主不愿救我,把女兒賠給我也行?!?/br> 唐棠任由他動作,聽聞此言只無奈地笑了一下。 書亦寒輕輕勾唇,眼中霜雪消融,越發(fā)襯得眉眼清俊,“我倒是未曾想過,你被我強迫那一日,竟還注意到了我的傷勢?!?/br> “別想太多,好奇罷了?!碧铺娜滩蛔〉伤斑€有,你哪一次不是強迫我的?” “也對?!睍嗪挂灿X得在理,輕輕頷首,“情蠱也是我給你下的,也算是我強迫你?!?/br> 唐棠忍住想翻白眼的沖動,輕嘆一聲,“你早說心悅我便好了,何必弄得這么麻煩。” 書亦寒沉默了一下,眼神復(fù)雜地看著她,“你已拒絕過我了。”他的表情略有些受傷,“還說我不配?!?/br> 唐棠:“……” 眼見他這般記仇,又要開始念她,唐棠連忙轉(zhuǎn)移話題:“江譽為何要殺我?” 書亦寒輕嗤一聲,“他根骨不佳,武功不行,卻又覬覦盟主之位,便要與我合作,給他爹下毒,還要將參賽者都藥倒……” 他俯身親了親唐棠的唇瓣,“我欲報仇,他欲奪盟主之位。我們計劃進行到一半,卻被你打亂了?!?/br> “我怎么打亂了?” “還記得你在林中遇到的刺客嗎?”書亦寒捏著她的手指輕輕把玩,“你救的那位老婦人與江宏遠中的毒是一模一樣的?!?/br> “為了阻止我醫(yī)治盟主,破壞你們的計劃,那些刺客是江譽派來殺我的?!?/br> 書亦寒笑了,俯身又親了親她的唇角,“真聰明。” “可是當(dāng)時是你救了我,刺客也是你殺的,不是我打亂了計劃?!碧铺男忝嘉Ⅴ荆杂行┎粷M地反駁。 書亦寒眉峰微挑,“你將我策反,怎么就不是打亂計劃了?” 唐棠無語凝噎,這還能怪她嗎? “那你當(dāng)時為什么那么冷漠……”唐棠撇撇嘴。 “……”書亦寒默了一下,緩緩將視線移到別處,“能不說嗎?” 唐棠瞥見他微微發(fā)紅的耳根忍不住輕笑出聲。 書亦寒聞見笑聲立時轉(zhuǎn)眸過來看她,眉眼清俊,雙眸亮如星辰。如玉雙頰染上薄紅,隱在細碎鬢發(fā)之后的耳垂也綴著一抹紅云。 他這副樣子倒不常見,唐棠不由愣了一瞬。 緊接著他便猛地伸手,雙手按在唐棠兩側(cè)肩頸,將她困在床壁與他的身軀之間,傾身壓了下來,吻上對方的唇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