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驚雷
簡大和簡二吸了一口涼氣,真真是大驚失色。不由自主地轉(zhuǎn)過臉望著妹子,希望她還能語出驚人,把這人攔回去。 “不過,”牧遙又悠悠的開了口,簡氏兄弟立刻滿懷期待的望著他,希望他能反悔,“我有許多軍務處理,所以不能住在相府,但我們?nèi)蘸笕粲辛撕⒆樱梢噪S你姓?!?/br> “好啊,那我過兩日便命人去提親。” 簡大和簡二又雙叒叕倒吸了一口涼氣。 這兩人!是都瘋魔了么! 事情發(fā)展到現(xiàn)在這個局面,簡家兩位公子一時也不知該如何處理,于是他們只好強行把秋離帶回了府。 他們前腳離府,后腳就有一名男子悄悄翻進了別院,他身著一襲黑衣,神色冷峻,“將軍?!?/br> “把這封信交給齊寧?!?/br> 黑衣人低頭走上前去,接過信揣到懷里,從頭到尾,沒有絲毫想要抬頭窺探的心思。 牧遙扯了外衫披上,“對了,替我跟著簡府的人,別讓他們偷偷把我的新娘送走了?!?/br> 聽到“新娘”二字,黑衣人愣了一下,掀了掀眼簾十分想看一眼將軍此刻的神情,但還是很有cao守的忍住了,斂了神色,“是?!?/br> 又悄無聲息的翻了出去。 齊寧是牧遙的軍師。 他接過影衛(wèi)送來的信,撣了撣潔白的外袍,動作從容而優(yōu)雅的將信件拆開,優(yōu)哉的抿了一口茶,而后才將視線緩緩移到信的內(nèi)容上,信里只有短短一行字:替我稟告陛下,我要入贅相府?!?/br> 嘴里的一口茶,不偏不倚的全噴到了他的白衣上,一向潔癖至極的他,此刻竟忘了收拾,“你主子是不是被人把腦子敲壞了?!” 影衛(wèi)站在廳中,不知其所云。 本來牧遙成親這事就離譜,還要入贅?! 齊寧的聲音被驚得有些顫抖,“他還吩咐你什么了?” 影衛(wèi)規(guī)規(guī)矩矩的行了個禮,“說是讓我看好了相府千金,別被偷偷送走了?!?/br> 齊寧沉思片刻,“既然這樣,你回去多叫些人,把相府守住了,被他們發(fā)現(xiàn)也無妨?!?/br> 他一時還摸不清牧遙到底是怎么想的,但看這架勢,許是認真的? 齊寧急匆匆的站起身,換了身衣袍,進宮面圣去了。 “你說什么?”陛下聽說消息大喜,甚至忍不住從椅子上站了起來,“遙兒要成親?” 齊寧低著頭,硬著頭皮說了下去,“準確的說,他、他要入贅。” 實在不忍心也不敢看陛下此刻的表情。 皇上愣住了。 不過他到底是一國之君,氣度見識遠非他人可及,他緩緩坐回椅子上,“齊愛卿,你告訴朕,這段時間究竟發(fā)生了什么事?” “北境戰(zhàn)事取勝,將軍命大軍休整,和臣帶了一小隊將士先行回朝述職,結(jié)果在城郊,被人截殺?!饼R寧握緊了拳,“他命影衛(wèi)護我,但刺客似乎是沖著他去的?!?/br> “后來我們失去了他的蹤跡,直到三日前,他命人回我,說是被相府的千金救了下來。” 皇上沉思良久,“依你看,簡相和這件事情有沒有關(guān)系?!?/br> “簡相為人耿介,又是兩朝元老,平素似乎和太子還有秦王并無甚往來,并且明確表態(tài),相府只尊皇權(quán)?!饼R寧斟酌著言語,“姑且看來,應該是沒有牽扯。” “那這個姑娘呢?” “聽說相府三代只生了這個一個女兒,歷來十分嬌寵?!?/br> 皇上拍案,“難怪敢說出入贅這樣的狂話來!” 言語間,似乎對相府已生不滿。 齊寧連忙回話,“將軍似乎對這位姑娘極為看重,特地命影衛(wèi)將相府保護起來。” 皇上疑惑的瞇了瞇眼,“保護?” “好像……是怕姑娘跑了?!?/br> “這都什么亂七八糟的?”皇上也不由得疑惑起來,“遙兒現(xiàn)在在什么地方?” “他傷重不便挪動,現(xiàn)下還在相府別院?!?/br> 簡家的確是打算先想個法子,或哄騙或迷暈,先把秋離送得遠遠的,沒承想他們前腳入府,后腳就有人明目張膽的把相府團團圍住,把后路都堵了,真真切切的給簡相出了道難題。 這不,此刻秋離的便宜爹娘就守在她榻前,無比憂慮的和她談心。 “秋兒,你和爹說實話,是不是那修羅強迫你,若是如此,爹拼了滿門的榮耀,也要護你周全?!?/br> “強迫?”秋離無辜的望著爹娘,“是他自己愿意入贅的?!?/br> 簡相額頭上冷汗涔涔,莫說入贅,就是把女兒嫁給那修羅王簡相都心慌,他哪敢讓牧遙入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