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17
【艾爾,救救我?!?/br> 小雄蟲在血海里苦苦掙扎,伸出一只皮開rou綻得手,上面的骨頭清晰可見。本來大大圓圓的眼睛里慢慢流出粘稠的血淚,艾爾想要抓住那只伸出的手,卻怎么也夠不到,急的心臟都快被撕裂了,卻只能眼睜睜地看著白被吞噬,直到消失不見。 【艾爾,救救我?!?/br> 【艾爾!】 “白……” “艾爾醒醒?!卑紫雠呐陌瑺柌粩嗝昂沟念~頭,眼睛緊閉,臉都皺在一起,嘴里還不斷喊出他的姓名的蟲,把艾爾從噩夢中叫醒。 艾爾睜開眼就看見蹲在自己身邊的白霄,把小雄蟲抱進懷里,不斷地喘氣,直到一只小手在他的背后不斷地安撫,熟悉的味道縈繞在鼻間,才慢慢地放開手。 昨天晚上洗澡的時候,一身血的樣子帶來的震撼簡直是太大了,荒地里的時候傷口掩藏在繃帶和衣服之下沒有那么大的震撼。 “現在身體沒有問題吧?” “沒問題?!?/br> 冷汗把頭發(fā)和衣服黏在一起,薅起頭發(fā)露出帶著淡淡疤痕的臉,不斷成長的身體已經開始抽條了,顯示出瘦卻矯健的身材來,手臂上的蟲紋也一點點地恢復,纏繞在脖頸間蔓延到耳后根。 來荒城也有半年了,白霄伸出手背,幾個rou窩窩格外顯眼,只有橫向長沒有縱向長過。 “來,洗臉啦。”艾爾沖了個澡換上干凈的訓練服,像棵挺拔成長的小樹苗,露出一個大大的笑容,“哎呀,雄蟲小時候會長的很慢的嘛,以后就好了?!?/br> 白霄點點頭,用著短胖的手指穿著準備好的衣服。 因為白霄現有的安排只有上課,訓練也沒有,所以衣服自然不用穿訓練服,怎么喜歡怎么來。 拖著一條長長的尾巴,艾爾牽著白霄去了上早課的教室,一進去就發(fā)現不只有科爾和司英,還有很多年齡都差不多小雌蟲,三只在一起。 科爾還是挺高興的,見到兩只喊著:“艾爾,這,這兒?!?/br> 一路走過去其他蟲都小聲地討論著,尤其是對白霄的討論聲,但也沒有明目張膽地說出來。 “哎哎,你知道嗎,我發(fā)現在這里就我們是四只蟲一起的?!?/br> 這種事不用說出來用眼睛看就知道了,司英玩著一款鍛煉手指靈活度的游戲,“你們昨天晚上去訓練室干什么了?”一雙眼睛似乎要把兩個人看穿一樣,“連監(jiān)控錄像都上了最嚴的星網密碼?!?/br> 這個對話也繼續(xù)不下去了,因為從門外進來一只成年雌蟲,一進來全部的小雌蟲都汗毛豎起,緊張的氣氛在里面蔓延。 身材中等,穿著和他們差不多的訓練服,唯一能讓人過目不忘的就是那張臉上一條貫穿半張臉的巨大傷疤。 沙列看里面的小雌蟲幾乎是在他進來的同時就反射性地防備著,警惕性倒是很不錯,對以后的訓練心里也有了點底。 “我就是你們以后的實戰(zhàn)老師了,你們可以直接叫我沙列。在這里你們能收到廢星上最好的教育,希望在成年之前你們都能達到要求,獲得更多的機會去讓自己強大起來。” “有什么想問的嗎?” 沒有蟲回答,沙列看了看唯一是四只一組的那里,就看見了一只很特殊的小雌蟲,大概就是老大說的那只小雌蟲了。 “沒有其他問題的話,全部的人都和我去cao場集合?!?/br> 這里面的小雌蟲大約有上百來只,他們的訓練服上面都寫上了編號。 浩浩蕩蕩的隊伍除了腳步聲就沒別的聲音了,一路上安靜的不可思議。 艾爾把白霄抱在懷里,剛才沙列的一番話相信不只是他,其他蟲也多半會被感染到,這大概是廢星出身的雌蟲渴望的。 他們走到了一個巨大的空地,地面是用一層比較軟的材質鋪成的,上面有很多訓練的器材。 “在這里,你們需要做的就是服從我的命令?!?/br> 沙列走進小雌蟲堆里,周圍的小雌蟲都紛紛讓開一條道出來,直到走到艾爾的面前。 “把他放下來,他有其他的課程?!?/br> 在這么多雙眼睛的注視下,艾爾把白霄放下來,“去上你的課吧?!?/br> 白霄抬頭看著艾爾的眼睛,然后點點頭,“等我上完課就來找你?!?/br> 跟在沙列的后面,衣服背后一條尾巴搖來搖去。 其他小雌蟲都很不加掩飾地盯著白霄看,畢竟一只白白胖胖還穿的很可愛的雌蟲大概是廢星上獨一份的了。 白霄看著星環(huán)上顯示出的位置,跟著提示過去。 “滴”——,一聲嘹亮的哨響把小雌蟲飄散的心思都聚集在一起。 “現在以數字從左到右從大到小,每排9個分成12排站好隊,左右相隔20公分前后間隔1米,我只給你們10秒鐘?!?/br> “10、9……2、1。”到最后一秒的時候已經站好了,沙列看了一眼整齊的隊伍,雖然姿勢都很隨意。 摁下按鈕,把cao場上方的保護罩打開。 一打開熱辣的光線就開始照射進來,整只蟲就像是放進火里面烤一樣,但每只小雌蟲在沒有收到沙列的命令前都不敢動一下。 艾爾能感受到自己的全身上下都灼熱一片,汗水不停地流淌,腳下的地面在接受到光照的時候溫度立刻上升,隨著時間的推移溫度也越來越高。 這個過程真的很難熬,尤其是在經過一段時間的曝曬后,有些小雌蟲已經開始在做小動作,就算一些蟲還打算堅持下去的時候看見那些做小動作的小雌蟲就算做了之后也沒見到沙列有什么呵斥的行為時,也堅持不下去了。 艾爾感覺自己的腳又疼又麻,頭頂的汗水和瀑布一樣往下流,想著白霄沒有參加這種訓練的時候心里也松了一口氣。 直視著前方,在他的視線里和他們一起曝曬的沙列一動也不動,汗更是一滴沒流,憋著一口氣,也繼續(xù)站下去。 沙列看只堅持了10分鐘左右就已經有小雌蟲開始亂動,也沒指出來,有時候最簡單的辦法也是最有效的。 沙列看了看星環(huán)上的時間,20分鐘了,吹響自己身上的哨子,“現在可以原地休息2分鐘,休息完后圍cao場跑25圈?!?/br> 一聽可以休息都放松了下來,有的直接一屁股做在地上,等聽見后面的跑cao,有些已經開始竊竊私語。 艾爾在原地頓著腳緩解腳部的酸痛,看了看cao場,估算著25圈能不能跑下來。 “哎,兄弟,剛才那只小雌蟲是你弟弟嗎?長得挺好看的啊?!?/br> 艾爾看了一眼和他同一排在他右邊的蟲,繼續(xù)放松著腳,“是我弟,怎么?” 杰特被注意到了艾爾眼睛里的敵意,連忙說:“誤會了,我以前也有個弟弟,不過他早就死了?!笨窗瑺栆矝]什么生氣的樣子,好奇地問:“你弟弟怎么不和我們一起上?” “他身體不好?!?/br> 杰特還想接著問的時候,沙列就吹響了哨子,接著就開始了25圈的跑步。 —— 白霄剛走過去的時候,門就自動打開了。 里面一只成年雌蟲正坐在屏幕前看著cao場上受訓的小雌蟲,聽見門開啟的聲音后轉過身。 惠切利:“呀,小可愛終于來了,我還想要不要過去接你呢?!?/br> 白霄徑直走到一個工作臺上,把上面擺的一瓶試劑喝下去,打開星網自顧自地學習。 惠切利看著露出來的皮膚迅速地紅腫腐爛下去然后又以更快的速度恢復,手指纏繞著一縷酒紅的長發(fā),嘴角露出一絲笑,打開自己的防護罩。 不管是看了多少遍都還是感到震驚,最令人震驚的是小雌蟲居然還是一副平靜的樣子,就好像——經歷過更加殘酷的經歷。 惠切利突然臉色一沉,離開了房間。 “真夠惡心,算了,去找凱?!?/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