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三 好久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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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姆媽……船、船船。” 姚良耳邊是姚平安磕磕絆絆的慢吞聲音,忽然想起了很久以前,聽聞了遠(yuǎn)離邊岸的南方是最安全的這一說法。而且一位曾經(jīng)的、來自南方的朋友也對他講過,他所來自的那個省城很富裕,自然,教育應(yīng)該也不會差……姚良看著身邊伸出粉色指頭指著輪船、一臉新奇的姚平安,咬咬牙下了決定。 黎明時分的清冷薄霧,被齊臻臻的一排黑色軍車破開。 與此同時,象征離港的“嗚嗚”鳴笛聲也隨白色噴汽而響遍。 青綠色靜脈般連綿的山脈,同嚴(yán)屹鐵青的臉色一同從薄霧中顯露。 船上欄桿旁的姚良猛地捂住嘴,拉著姚平安慌忙往擁擠的乘客們身后躲。 明明是可以使普通人昏睡三天三夜的藥劑,到了嚴(yán)屹這里竟然只支撐了一個晚上。 姚良緊緊抱著一無所知的姚平安,背對著海岸,所以并未得見輪船乘著浪飛速遠(yuǎn)離的嚴(yán)屹忽地臉色蒼白,像是得了癌癥劇痛般跪倒在了地,只是那緊緊追著什么不放的眼神,依然是血色的清明。 渾身的血液都被來自嚴(yán)屹的驚嚇給抽干,姚良牽著人,有驚無險地離開了上?!?/br> 也離開了……他。 越往內(nèi)陸走,人們的認(rèn)知也就越腐朽與閉塞。姚良不得不巧手將自己和小安的長發(fā)編成辮子,只要頭上再戴一頂小帽,便難成他人眼中的“異類”。 一路上走走停停,故里某位上將性情大變,殘暴兇虐的傳言也不斷吹進(jìn)姚良的耳蝸。姚良總是低頭耐心聽著,卻從不像其他口頭討伐那位上將的人一樣發(fā)表看法,而人們也看不見垂首的他是何表情,只當(dāng)是一個過于靦腆的聽客罷了。 那段日子里,姚良一個人挑起了養(yǎng)活自己和小安的重?fù)?dān)。一位曾經(jīng)十指不沾陽春水的翩翩公子,變成了粗布麻衣、煮飯縫衣的“姆媽”。 好在,省城的日子也不算十分難熬,因為遇見了嚴(yán)慎獨這樣難得的熱心同學(xué)。 嚴(yán)慎獨一看就是大戶人家出來的少爺,面容清雋,衣冠整凈,談吐有禮,從未問過姚良為什么姚平安會喊一個男人為“姆媽”的問題——而最重要的是,嚴(yán)慎獨是小安第一個親近的朋友。 姚良曾經(jīng)鼓勵姚平安主動地嘗試與同齡人建立玩伴關(guān)系,可惜用不了多久姚平安就會哭哭啼啼地?fù)浠貋恚钢粋€或兩三個和他同樣大的男孩子向姚良告狀說:欺、欺負(fù)。 “不是這樣的,我們、我們只是在玩……游戲而已?!蓖姘绶蚱薜挠螒颉?/br> “小安,別哭了,快過來?!笨爝^來啊,讓我再親一下。 “別哭啊……”小安哭起來,好像更可愛了。 姚良看著那幾個孩子注視著姚平安的目光,總感覺哪里讓他感到非常不舒服。并且小安白嫩的嬰兒肥上為什么多了一些粘稠的液體?兩側(cè)臉頰也變紅了不少,看得姚良皺眉心疼。 但,嚴(yán)慎獨是不同的。 他一來,小安便主動地跑過去,牽住人家胳膊把整個身子緊緊貼過去。他一坐,小安又靠著人肩,把細(xì)嫩嫩的小手塞進(jìn)嚴(yán)慎獨掌心里。 簡直是個撒嬌精,姚良吃醋地想道。 只是,悵然若失又欣慰喟嘆的姚良并未看見,那只黑暗中卡在姚平安腿縫間的手,探入腿心的長指,威脅似的目光,腰間軟rou被揉捏發(fā)酸的一切一切、一切光天化日又避人耳目的病態(tài)舉動。 姚良就這樣相信著,直到一位“司機(jī)”來告知他姚平安病倒在嚴(yán)公館,也相信著上了去往嚴(yán)家的車。 彤云密布,隱隱不詳。 黑色礫石蜿蜒出一條彎曲波浪,幾顆翠竹落在兩旁。姚良忽略心中那股莫名而強(qiáng)烈的不安,抬步走向了在烏云下顯得有些陰森肅穆的西樓。 “噠噠、噠噠?!闭麄€走廊只有他一人的腳步聲,最后這聲音終止在了雙扇的鎏金大門前。 姚良深呼吸數(shù)次,強(qiáng)壓下心中翻涌著的、預(yù)測般的情緒,兩只手拉住金屬的冰冷手柄,緩緩?fù)崎_了雙扇門…… “老師,好久不見?!笔煜さ眠@輩子也忘不了的聲音。 姚良猛地睜大了眼,空洞無神而劇烈顫抖的眸中倒映出電閃雷鳴下,男人“好整以暇”的身姿。 為了不讓姚良反感而特意做出的清洗,為了不讓姚良緊張而特意時光倒溯的稱呼,為了不讓姚良……嚴(yán)屹的準(zhǔn)備,在姚良眼里,卻變成了早已將他牢牢抓住,逗弄般戲謔他的行為。 那個人走過來,黑色的風(fēng)衣尾擺像國王的披風(fēng)一般揚起,翻飛間泄露的閃電熾光像是寒意畢露的鋒芒。 姚良不記得自己是怎樣轉(zhuǎn)身的,也感覺不到自己雙腿的移動。他的世界一片模糊,他的逃跑變成了一個二次平面的符號,無感無關(guān)。 有人,舉起了那支0.2口徑的袖珍槍,一顆子彈穿透了脛骨,離開了白煙徐升的槍膛。 劇痛倒地,姚良面如白紙,牙關(guān)緊咬,一個字也吐不出,只有瞪大眼噙著不受控的淚望向前來抱起他的男人。但男人卻一點也不接觸他的眼神,只抱過他,命令一旁的醫(yī)生上前打了麻醉處理傷口。 待姚良再次醒來的時候,鼻尖縈繞的,全是汽油的悶味——以及男人對其他人回應(yīng)的“是啊,找到媳婦了”和他含混的低笑。 尖銳的刺骨疼痛轉(zhuǎn)化為了一種時有時無的鈍痛,左腿完全沒有一點力氣,不,連帶整個身體都沒有。 姚良懷疑那支麻醉藥里絕對含了其他的什么東西,不然為什么、為什么他稍微思考一秒鐘意識就昏沉起來、困意席卷…… “嗬嗬?!标P(guān)上隔板,只有兩人相處的后座傳來的呼吸聲越來越大,嚴(yán)屹不得不從白色藥瓶中倒出抑制他越來越亢奮情緒的藥片。 兩次吞咽,嚴(yán)屹逐漸恢復(fù)過來。不知多久沒有睡過整覺的男人抱著姚良,嗅著那股專屬于姚良的甘美,在黑暗中用布滿血絲的眼死死凝盯失而復(fù)得的愛人,一直,一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