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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監(jiān)禁實驗室

    “學(xué)校的東西好無聊。”安東尼坐在寬大的寫字臺前,越過電腦屏幕看書房另一邊的父親抱怨道。

    父親正坐在落地窗前的沙發(fā)上看報紙,聽到他的話,抬起頭無奈的笑了笑,說:“總要通過入學(xué)考試才能開始大學(xué)的課程,你連跳好幾級了,別天天惦記著要玩期貨?!?/br>
    “我看大盤好久了,已經(jīng)摸出門道了,上次不是說好了幫我弄賬戶的嘛,爸你不要說話不算數(shù)啊?!?4歲的安東尼早就開始看大學(xué)課程的書了,他覺得父親拿考試做幌子根本就是拖時間要磨他的性子。他從小就聰明,的確有些桀驁不馴,父親總是教育他不要把聰明放在臉上,會隱藏才能做大事。他總聽親戚們說這是要把他當(dāng)繼承人培養(yǎng),可他只是想做點有意思的事情而已。

    母親端著水果走進來,拍安東尼的背。安東尼聞到母親身上佛手柑混著鳶尾花的香氣,他忽然莫名的覺得想念,鼻子開始發(fā)酸,于是抬頭看向母親。

    明媚的日光透過淺茶色的落地窗玻璃照進來,母親微卷的長發(fā)上閃著一層光暈,光潔的面龐帶著溫柔的笑容,溫暖的手掌撫過他的額頭,安東尼聽見母親帶著笑意說:“也就是你敢跟你爸耍賴,從小就調(diào)皮不聽話?!?/br>
    明明是句調(diào)笑,安東尼卻特別開心,他聽見父親的聲音傳過來,帶著滿滿的寵愛,“我倒是不希望他像我似的非要做個聽話的兒子,不屈服堅持做自己也是一種美好。”

    這是安東尼家里很日常的一段對話,一年又一年,一天又一天,明明一直如此,安東尼偏偏就不明所以的想哭。他莫名其妙的在想,永遠這樣吧,永遠這樣吧.....

    可窗外的陽光忽然就暗了下來,母親的面容一下就模糊了,安東尼慌張的往四下看,落地窗外綠油油的草坪不見了,窗前沙發(fā)上的父親也不見了,他坐的椅子忽然少了一條腿一樣的往后倒了下去,帶著他一起跌入了深淵里。

    “??!”安東尼一身冷汗,睜開了眼睛。此刻在他眼前的是黑洞洞的水泥房頂。他又做夢了,他不停不停的做著一樣的夢,每次都希望永遠不要醒來,可祈禱從來沒有奏效過,他還在這個地獄一樣的地方。

    安東尼想哭,可他流不出眼淚,他的初潮在緩慢的發(fā)展著,身體燒的guntang,沒有盡頭一樣的折磨著他,體內(nèi)的水分都要蒸干了一樣的難受。

    一個瘦小的女孩走到他旁邊,用濕潤的棉球一點一點往安東尼嘴唇上按壓,然后cao著口音很重的烏克蘭話低聲的念叨。

    安東尼懂俄語,但他沒法完全聽懂這個叫波西亞的女孩說的話。只能分辨出“水”、“他們”、“快來了”這些詞。

    安東尼渾身像要裂開了一樣的疼,他甚至沒法轉(zhuǎn)動脖子,所以是斜著眼珠看一頭淺金色卷發(fā)的波西亞。

    安東尼已經(jīng)記不得日期了,他被人打暈推進了黑暗潮濕的船艙里,跟三十幾個比他還小一點的孩子一起吃著發(fā)霉的面包被運到這個不知名的地方。然后被關(guān)進籠子里一天天的往胳膊上打藥。

    他們連監(jiān)獄里的犯人都不如,沒有放風(fēng)沒有人權(quán),如果不乖乖伸出胳膊打針,就會被打到暈厥。

    封閉的籠子里沒有日出日落,安東尼計算不了時間,只記得他被打了七十四針,吃了五十九片藥,然后初潮就開始了。

    他那時異常煩躁了不知多久,忽然就像被架在火上烤一樣的失去了意識。

    安東尼并不知道這意味著什么,直到在這個滿是小床,味道刺鼻的房間里醒來,聽見給他打針的人用俄語說——0627號的omega初潮開始了,劑量要加大。

    他就是0627號,他的籠子上貼著這個數(shù)字。但他不可能有初潮。母親告訴過他,基因分析結(jié)果,他可能是alpha當(dāng)然更可能是beta,但絕對不會是omega。

    是那些藥物,那些該死的藥物??删退惆矕|尼現(xiàn)在猜出來了,一切也已經(jīng)晚了。他后頸和四肢都撕裂一樣的疼,小腹里脹得攪成一團,像有一股不可抗的力量逼迫他的身體要生長出一些原本不應(yīng)該存在的器官,身體的不配合只是令第二性征發(fā)育的過程變得漫長又煎熬無比。

    他在這張彌漫著混亂的荷爾蒙氣味和尿sao味兒的床上躺很久了,眼看著左邊床上的一個男孩從叫得撕心裂肺到無聲無息沒有了動靜,最后被人用床單隨便裹了一下就死狗一樣的拖了出去。

    時不時就有人從這個臭烘烘的房間里被拖走,過不了太久,又會有新人躺在那張空床上。

    每次肚子里疼得像要爆開一樣時,安東尼都感到絕望,可他一直忍著眼淚告訴自己得活下去,只要活下去總有機能回家。他是khabkin家的小兒子,真正意義上的老錢財閥家族受寵愛的幺子,他父母一定在想方設(shè)法的找他。

    房間里傳來一陣嘈雜的腳步聲,波西亞快速回頭瞄了一眼,慌張的躲進了角落里。她年紀很小,還遠遠不到可以進行促進分化的時候,于是被弄進來照顧這些經(jīng)歷初潮的大孩子。說是照顧,其實也就是喂每個人喝點水。

    那群帶著口罩的人一張床一張床的查看,來到安東尼床前,拿起床欄上掛著的本子看了看。安東尼聽見一個人說:“時間足夠長了,這個應(yīng)該可以完成分化吧?”

    這時有一只手就撈起了安東尼的赤裸的大腿,然后就有什么東西就捅進了安東尼因初潮而濕潤柔軟的肛口,那東西越頂越深,絞在他肚子里要刺穿了他一樣。

    安東尼咬著牙不發(fā)出聲音,他既屈辱又憤怒,可腔子里又因為被侵入而產(chǎn)生了燥癢,如果不閉緊嘴巴,他根本不知道自己會發(fā)出什么樣的聲音。

    “生殖腔還是不夠完整。但信息素氣味已經(jīng)非常濃烈了?!?/br>
    “試試新藥嗎?”

    “難得他的分化期快完成了,謹慎一點,就算生殖腔不完整,起碼也是個半成品omega了,比死了有價值,加大劑量就好了。”

    “那他大概很快就要開始發(fā)情了?!?/br>
    “沒事,半成品都有去處,發(fā)著情送過去正好?!?/br>
    “波西亞,他,水,多給點,死了,打你。”

    安東尼又被打了一針,他只喘息了一會兒,藥勁兒就上來了,頭痛和暈眩一起襲來,小腹里燒痛起來,他甚至能感覺到自己的肛口都要脹得凸起了,臀縫里濕粘一片,說不清是疼是癢。

    波西亞看著那些穿著橘色實驗服的人走遠,慢慢從角落里爬出來,一邊念叨著“不要死,不要死”,一邊小心翼翼的給安東尼的嘴里倒水。

    這個小小的女孩,就是安東尼在這個房間里唯一活下去的希望,他臉燒的通紅,可眼神里極力表達著感激。波西亞喜歡看這個和她種族完全不同男孩的漂亮眼睛,他沒有和她說過什么,男孩總是保持著安靜,即便可以看得出很難受,他似乎也極力維持著做人的尊嚴。她看得出他眼神里面的情緒,于是總是多花一點時間在這里,希望他活得久一點。

    但這就是他們最后一次見面。安東尼最終沒有發(fā)育出完整的生殖腔。波西亞眼看著那些橘色衣服的人把渾身guntang急促喘息著的安東尼搬出分化間,再也沒有送回來。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