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馴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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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親meimei不倫的念頭赤裸地橫陳在兩人之間,就在這一刻,隔著她的影子,陳知突然意識到自己永遠都不能獲得哥哥的完整愛意。 陳知揉了揉眉:“我真是……” 有點后悔招惹了陳行。 她知道她自己,血是涼的,感情也很淡薄,但偏偏迷戀一切熾熱的溫度,火光、射擊后發(fā)熱的槍管、guntang的血液,還有愛,但不該是高燒的陳行,等熱度褪去,她就會發(fā)現(xiàn)一切溫暖都只是假象,他什么也不能給她。 這不,還沒退燒就被兜頭澆了一盆涼水。她利落起身,毫不留戀地斬斷這點不該有的妄念。 陳行抓住她手腕,撐著坐起身,淡淡出聲,帶著一點不顯痕跡的焦急:“讓你覺得惡心了?” “怎么會?”陳知無所謂地笑笑,一針見血地指出真相,“你愛的是你理想中那個meimei的形象,跟我有什么關系?!?/br> “我不夠聽話,忤逆你,討厭你,并且永遠都不會屬于你,這些你不是都知道嗎。” 她算著年紀,相當長一段時間里,陳行對她都保持著一種狂熱的控制,大到命運走向、小到外出時間,他幾乎想?yún)⑴c到她人生的方方面面,隨著兄妹關系每況愈下,這種熱情在她成年后某一天就突然消失得一干二凈,只偶爾才露出一點歇斯底里。 現(xiàn)在看來,她渴求的早在爭鋒相對的歲月里給了他人——一個長著她的面貌、沒有靈魂的、幻想出來的存在。那種歇斯底里也更像是因為她破壞了他的夢。 多可笑,愛意寄托虛空,惡意留給她。 陳行眉皺作一團,從這些疑似抱怨的話里很快抓住了重點:“陳知,你真是讓我……嘆為觀止?!?/br> 能接受親兄妹luanlun,居然不能接受他對她的性幻想? 他把人拉回床邊,想要繼續(xù)吻她,陳知卻不為所動,輕輕松松掙開了他的桎梏。他這些年身體每況愈下,身手也退步了很多。 陳行繃著臉,有點焦躁:“我不明白……你到底在拒絕什么?” 陳知煙癮犯了,舌尖在齒根摩挲一圈,把那種渴望壓下去:“我承認我舍不得你死,你就當我失而復得,剛剛腦子不清醒?!?/br> 陳行都被她氣笑了,親了他還想當做什么都沒發(fā)生,哪有這樣的好事?他扯了扯嘴角:“你想怎樣?跟過去一樣?” 陳知搖頭:“我不想跟你吵架了,哥?!?/br> 陳行被這突如其來的一聲“哥”震得發(fā)懵,聽見她說:“我想照顧你,說真的,你看起來……” 陳行真的瘦得只剩骨頭了,好像那些瘋狂的舉動燃燒了他的生命,如今只剩下煙和灰燼。 她沒說話了,怕陳行又誤會成憐憫,主動走近他,在他面前蹲下,甚至去牽他的手,她眼神很疲憊:“我會盡我所能對你好一點,我們能不能平和一點?” 像一對普通兄妹一樣。 陳行只覺得心里堵得慌,好像被她剝奪了另外一種資格,用什么看不見的東西束縛住了。事實上,他性欲一貫淡薄,打青春期起就覺得性交是一件野蠻而無聊的行為,偶爾夢見陳知像這樣喊他“哥”,只會讓他愈發(fā)厭惡這事,大多數(shù)時候,他都只希望陳知能安靜地待在他身邊,別說傷人的話,也別離開他。 他手指在陳知臉上描摹,目光落在她唇上,控制著自己不要去碰那里——這比他想象中要簡單,甚至給了他一種他可以做到保持距離的錯覺。 他答應她:“好啊,只要你好好待在我身邊?!?/br> 陳知沒再提回臨海的事,一連幾天都待在病房,對他有求必應,照顧更是體貼入微。 但是沒有親吻。 越?jīng)]有,他就越想著這事,簡直像是犯了癮,整天整天地神情不屬,焦躁寫在了臉上,陳知像沒看見一樣跟他交代行蹤:“我剛剛回家了一趟,你燒也差不多退了,覺得你今天可能會有胃口,讓阿姨做了臊子面,加了醋?!?/br> 他這才意識到他高燒漸漸控制下來,很快就沒必要再住在徐陽這里了,她走到床邊摸了摸他額頭:“怎么不說話,還難受嗎?” 陳行抓住她的手不讓她離開:“已經(jīng)好很多了?!?/br> 陳知摸摸他:“起來嗎?面放久了就不好吃了?!?/br> 他視野里只能看見一截白生生的腕骨,廢了很大勁才強迫自己不要舔上去,陳行移開視線搖頭:“沒胃口?!?/br> 確實沒胃口,心臟像落進了胃里,帶著胃一陣陣痙攣,能察覺到胃酸侵蝕著胃壁,但那種逼人的饑餓感卻又不來源于胃。 他從來沒預料過陳知會對他有這么大的吸引力,更沒想明白他怎么就被她帶著做出了這種選擇。 大腦一片混亂,他好像變成了一個稚童,重新開始學習人類情感,一字一句地分析陳知的言行舉止,從而形成嶄新的關系概念。 兄妹。 ……戀人。 陳知就靠在沙發(fā)上處理工作,在他有如實質的注視下忍受了一陣子,見他一直沒有移開視線,抬起頭平靜看他:“你這樣盯著我,我沒法工作?!?/br> 說得好像他對她有那么強的干擾似的,陳行嘴角翹了翹,坐起身招呼她:“到我身邊來?!?/br> 眼見陳知順從地抱著電腦爬上床,陳行喃喃:“你最近真是……” 太過于乖順了。 好像那些爭吵從未發(fā)生,夜里激烈的親吻也只是他的又一個夢,他們就是正常的兄妹。 陳知最近都在幫蔣信桓做洗錢的事,娛樂行業(yè)簡直是天然的洗錢行業(yè),動輒就是以千萬甚至億為單位的進出款項,陳行偏著頭看了會,有點意外:“大哥讓你做這事?” 陳知“嗯”了聲:“我自己提的?!?/br> 她一貫愛惜羽毛,盡管初始資金都是陳家那些不干凈的黑錢,但她手上所有的產(chǎn)業(yè)都是她自己一點一點發(fā)展出來的,從來不蹚灰色收入這趟渾水。 陳行沉默:“不需要你的……這些,干干凈凈的,不好嗎?” 不管怎么說,陳行確實將她保護得很好,但是……太過了,直奔著將她養(yǎng)廢去的。陳知敲鍵盤的手指頓住:“我這不是缺錢嗎。” 她笑笑:“霍家?guī)啄昵伴_始發(fā)展科技了,他們手上有條線,是關于VR技術的,我還挺心動的?!?/br> 陳行當年沒能力占領一個行業(yè),只能任由霍家的產(chǎn)業(yè)被其他環(huán)伺的群狼侵占,但沒想到霍家還有能力東山再起,并且乘上了科技這股東風。陳知現(xiàn)在的處境跟他當年不同,她不只想要霍家徹底倒臺,還不想讓她的成果落入別人手中,既需要徐徐圖之,也不能太慢讓霍家跟許家聯(lián)了姻。她需要大量的資金周轉。 陳知抬起頭看他:“我知道你跟大哥還沒怎么開始對付霍家,讓我來好不好?” 陳行蹙著眉:“你要什么,跟我說就是了,沒必要……” 他看見陳知目光轉冷,唇也抿起來了,果不其然聽見她說:“你知道我不愛聽這些?!?/br> 氣氛有點冷,陳知低下頭去重新翻著財務報表,陳行心里升起來一股焦躁,和以往的多次吵架之后一樣,沒法控制自己心里的暴虐。 他深吸一口氣,把煩躁壓下去:“我沒不讓你做,你真要做的話,我手上的人手你隨便調動。” 陳知愣了愣,摸不清陳行怎么突然這么好說話。陳行皺著眉,手指無意識在她筆記本電腦上敲了敲:“但條件是你以我的名義去做,事情得全部在我眼皮底下進行。” 大概是怕她翅膀硬了脫離陳家,但她正缺人手,陳長給她的權力太小,陳行愿意插手再好不過了。 陳知笑眼看他:“這么好啊?!?/br> 然后她看見陳行目光在她唇上凝住了一瞬,又旁若無人地移開,陳知嘴角弧度沒忍住又明顯了一點。 她跟陳行之間是筆算不清的爛賬,她整個人過往的經(jīng)歷、性格乃至思想都是陳行一手塑造起來的,想要跟他當作一切都沒發(fā)生一樣一筆勾銷哪有那么容易。 這幾天陳行的焦躁和渴望她都看在眼里,他比她想象中還要沉不住氣。 他大腦的獎懲機制大概率是壞得沒救了,想要什么就一定要得到,一點延遲都會讓他焦躁不安。 她承認她在吃自己的醋,隔岸觀火一樣看著陳行在對她——不是那個承載了他執(zhí)念的虛擬形象,而是真切會傷害他的陳知——的渴望里掙扎。 冷靜下來,對陳行的渴望像病毒一樣重新蔓延擴散—— 她想要傷害他的權力,想要用殘忍的現(xiàn)實劈開他綺麗的夢境,讓舊日的龐大陰影心甘情愿地痛苦,跪下來對她俯首稱臣。 陳行在半小時后無所事事地鉆回了被子里,得寸進尺地攬住她的腰:“讓我抱著睡一會?!?/br> 這是幾天以來從未有過的親密要求,陳知不為所動地敲著鍵盤:“等一下,我很快忙完?!?/br> 緊接著她察覺到陳行握住她腰的手力度都加大了幾分,語調壓低,不快地命令她:“躺下,陳知。” 陳知沒理他,騰出一只手跟他十指交錯,陳行意料之中地安靜了下來。 他輕聲抱怨:“你從來就不會聽我的。” 他實在是后悔了,他為什么要怕陳知失望,反正他從來就不是那種稱職的好哥哥。 他想要擁抱、接吻,還有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