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訊施清海(二)
被鐘毓秀用毫不溫柔地動作放在刑訊桌上的時候,施清海還沒有完全反應過來發(fā)生了什么,鎖骨上皮rou被微微灼燒的感覺并不是特別的痛,但細胞死掉的感覺遠比單純的疼痛讓人反感。 他知道自己的精神狀態(tài)不太正常,不正常到他甚至無法冷靜思考導致他不正常的原因,甚至在鐘毓秀說出“第四研究所的新材料”這種關鍵信息之后也反應了幾秒鐘,才意識到鐘毓秀給他的煙里有問題。 大概鎖骨那里得留疤了吧。 聯(lián)邦的科技發(fā)展有些奇怪,即使已經(jīng)有了星際作戰(zhàn)的能力,醫(yī)學和科研方面依舊還停留在最開始的時候,遠遠沒能復原到舊時代的標準,壞死細胞重生、斷肢重續(xù)這種事情依舊做不到。煙疤這種東西自然一時半會兒也不是說愈合就能愈合的。 “施公子向來美貌,自然不會被這種小傷損傷了風采?!彼坪踔浪谙胧裁?,青年不咸不淡地調(diào)侃,“倒是這個時候還能走神,大概是我這個審訊官還不太稱職吧?!?/br> “鐘公子作為審訊官稱職與否我是不知道,但我那個兄弟作為一塊臭石頭確實稱職的很,”施清海瞇起了那雙勾魂奪魄的桃花眼,努力地捕捉著青年面上每一個細微的表情,“要說誰死了,恐怕他都活得好好的,倒是鐘家大少爺您這會兒突然跑過來給我下藥,恐怕里面有點兒故事?!?/br> 施公子的視線里,面容蒼白的青年愣了下,然后突然給了他一個耳光。 “你以為是為了什么,我處心積慮接近你們……為了你們堵上了家族的事情,你們有沒有為了我想過???去刺殺麥德林??就算成功了,鐘家怎么辦?調(diào)查局這群人不知道,七大家有幾個人不知道我和你們的關系?” 鐘毓秀的語速很快,蒼白的臉上泛起了些許的紅暈,似乎是一副惱羞成怒的樣子。 “殺了就殺了,也好,至少……但是,許樂他居然擅自死了,呵呵……他居然……” 施清海冷冷地打斷他:“你不是說是你出賣的我們?那你能怪他死了?” “是我出賣的你們!我不出賣你們怎么辦!你們以為夫人什么都不知道?”青年表現(xiàn)得愈發(fā)惱怒,一把抓施清海的頭發(fā),強迫人起身來和自己對視?!澳銈儭裁磿r候顧及過別人???!” 夫人。 會是邰夫人的原因么? 施清海覺得拼圖缺失的一塊大概出現(xiàn)了,但是他的本能卻告訴他那能吻合上的一角并不屬于這塊拼圖,只是看上去能吻合罷了。 可是,鐘毓秀又有什么理由騙他? 這個總是在許樂最需要的時候出現(xiàn)在他身邊的紈绔子弟,又有什么理由穿上調(diào)查局的衣服跑到這兒來,對他用上研究所最新的神經(jīng)毒素,跟他說這些對他一點兒益處都沒有的瘋話??? 雙手被按在冰冷的鋼鐵平面上,施清海從未和鐘毓秀如此近距離的接觸過,青龍山的精英努力和鐘家的紈绔青年對視著,試圖從他的那雙眼里找出他想要的證據(jù)。 但是那里面一點兒他熟悉的東西都沒有。青年漆黑的眼眸在審訊室特有的強光下依舊幽暗得過分,透不出一點兒感情。 這不是他熟悉的鐘毓秀。 “看來我真的很失職。”居高臨下青年扯起了嘴角,用余光瞥了一下俊美的青龍山間諜因為電擊的余韻還微微顫抖著的喉結,舔了舔自己干澀的嘴唇。 施清海幾乎本能地感覺到了某種危險,他熟悉的領域,卻是他完全不熟悉的性質(zhì)。 縱橫花叢多年,從來都是施公子對著美人吹口哨,用那雙眼睛把穿得嚴嚴實實的姑娘們看得像是被剝光了一樣的羞澀,此時他卻有種被剝光了視|jian的錯覺。 施公子不怒反笑:“你果然喜歡男人?!?/br> “當然,我從來不否認這點,雖然你不是我喜歡的類型。”鐘毓秀把他的雙手銬在桌子一頭的鐵環(huán)里,然后不急不慢地開始解他下身的褲帶,“施公子大概也不是第一天知道這種事情吧,何必裝出一幅驚訝地樣子?!?/br> 施清海當然不是毫無心理準備,鐘毓秀看許樂的眼神一向直白,即使當著邰家的那位太子爺也從來不掩飾他的占有欲,也就那個感情遲鈍的小眼睛家伙能對此熟視無睹,但他在意的顯然不是這種事情。 電擊的影響還沒有過去,施清海全身無力,只能默默地看著鐘毓秀把他身上的那條囚服褲子扒下來,對著露出來的家伙吹了個口哨,還伸出手來彈了一下。 突如起來地刺激讓施清海本能地顫抖了一下。 “我可不是許樂?!笔┣搴Uf。 鐘毓秀突然就不笑了,他冷冷地看了施清海一眼,然后狠狠地掐住了施清海陰|莖根部。 “我知道?!辩娯剐阏f,語氣莫名地顫抖起來,“我當然知道你不是許樂。” 沒人能替代許樂。 劇痛從被掐住的性|器根部傳來,施清海痛得幾乎要叫出聲來,但是他還是忍住了。 “許樂已經(jīng)死了,不是么?”鐘毓秀盯著他,面無表情地陳述,“這個世界上,再也不會有個許樂了。這種事情,你和我都清楚的很,不是么?” “我的許樂,因為你們那種無聊的行動,無謂地死在那種地方,你該怎么賠我。” 用陳述地語氣說出疑問句,面色蒼白的紈绔青年的雙手終于難以抑制地顫抖了起來,那雙暗沉的黑眸里也終于有了燃燒著的某種情緒。 面對著青年毫無邏輯的說辭,施清海卻一句反駁和試探都說不出來了。 因為他被這個一向只會專注地看著許樂的青年親吻了。 名叫鐘毓秀的青年兇狠地撲了上來,近乎撕咬地啃上了他的嘴唇,他幾乎在對方尖銳的虎牙碰上他的皮rou的瞬間就嘗到了血腥味,他咬緊了牙關努力抗拒著,卻只能讓嘴唇被咬的更加傷痕累累。 糾纏了一會兒,鐘毓秀抬起身來,面無表情地看了他一眼,然后干脆利落地卸掉了他的下巴,再次壓上來、然后長驅(qū)直入。 施公子無疑是個擅長接吻的人,也是個經(jīng)驗豐富的男性。他也遇到過主動的對象,但是和這次的體驗相比,都沒有任何可比性。 口腔里破碎的表皮,傷口里流出的血液和唾液混在一起,對方像是要把他揉碎一樣地和他唇舌糾纏著,與其說是親吻,倒不如說是純粹的報復和掠奪。 施清海本能地感覺到憤怒和屈辱,這兩種情緒一升起,就迅速地燃燒成了熊熊大火,燒的他的腦子一片一片地混沌,只能本能地變本加厲地、兇狠地撕咬回去。 他的腦子里某個地方清醒地知道,那種被混在他最愛的三七牌香煙里的藥物還存在著、并且愈發(fā)厲害地作用著,他的每一點情緒都會被無限倍地增生、放大,但是他卻對此無能為力。 他知道有什么不對的地方、他沒有想明白的地方存在著,但是他沒有能去思考了。 短時間內(nèi)他也不可能能思考了。 ——鐘毓秀不會給他這樣的機會了。 …… ……